52 ? Chapter 52

Chapter 52

提姆面色有些蒼白, 眼下是薄薄的一層青黑，這是他本身就有些營養不良的症狀，他總是沉迷電子産品而遺忘吃飯, 此外他看起來很健康。

提姆沒受什麽傷, 只是吸入了少量的愛麗絲毒氣，在提姆醒之前, 阿福已經對他進行了解毒，除了身體缺氧力氣還沒完全恢複以及身上有一些索恩把他丢出去時蹭到草地上的小刮傷, 他沒有大問題。

反觀索恩，原本耷拉在肩頭的長發因為被火燎了大半。

而幹脆的剪成了比達米安頭發還短的寸頭, 穿着一身寬松的黑體恤和寬大的短褲，露出部分被膏藥貼蓋住的皮膚, 有些燒傷不是特別嚴重的地方只是塗了一層透明的藥膏，能夠看到皮膚上顯眼的紅腫。

索恩的兩只手都被繃帶纏的死死的，提姆甚至想不明白索恩是如何拿穩平板還把平板遞給達米安的。

索恩的臉上也紅了很大一塊燒傷，相比起提姆, 索恩看起來明顯要慘得多。

實際上索恩感受不到太多疼痛，除了昨晚疼痛劇烈外，今早起床他已經覺得好很多了, 如若不是阿福和布魯斯強硬的要求他塗上膏藥, 索恩肯定就會放任不管。

實際上發生在他身上的傷口總是好得很快, 索恩不記得艾爾的傷口是否好的很快了, 在他的記憶中父親幾乎沒有受傷過。

據布魯斯說, 他體內的細胞運作的速度、制造速度和死亡次數都比其他人要快得多, 所以他的傷口也要好的快得多。

‘總之, 這意味着你受傷比其他人好得更快, 并且更有精力, 對你沒有壞處。’

體檢完後，布魯斯這樣對他說的。

索恩卻知道，他擁有這樣的才能恐怕只是因為自己的壽命比其他人短得多，所以身體的機能自然會壓縮比其他人更快更強。

關于他只能活到35歲。

索恩沒有把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

想到這裏索恩的眼底劃過一絲暗色，他擡起頭和提姆打招呼：“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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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謝謝你，先生。”提姆對着救了自己的索恩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

索恩點點頭，倒沒有繼續與提姆搭話的意思。他轉頭對達米安說：“布魯斯找咱兩。”

“他找我們？”達米安皺了皺眉，擡頭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索恩，索恩剪了頭發倒是讓達米安覺得有些不适應。

以前索恩頭發披在肩上，削弱了的氣勢，看起來有些溫柔和過分的柔軟，達米安經常用頭發嘲笑索恩，說索恩看起來很娘。

現在索恩剃了寸頭，露出了他冷硬的面部線條，褪去了那份溫和，倒讓達米安覺得不适應了。

“走吧。”達米安站起來扣上平板，他率先拉開門走出去。

他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這個時間點，布魯斯找他們，總覺得不會是什麽好事。

“你好好休息，我們不打擾你了，如果有需要或者不舒服的地方請按動床頭櫃上的按鈕，會有人趕來的。”

“嗯。”

聽到提姆的回複後，他跟着達米安走出了房間合上了門。索恩知道提姆現在肯定還無法接受一些事情，需要給提姆一些時間自己去處理那些事情，就像當初索恩一樣。

并且布魯斯也确實找達米安。

達米安按下電梯的同時，不動聲色地瞥了眼索恩，索恩的表情像是早已知道布魯斯會說什麽一樣。

一邊同索恩向蝙蝠洞進發，一邊達米安用陳述語氣問：“你知道布魯斯要說什麽。”

索恩瞥了眼眉頭緊皺起的達米安，忍不住勾起唇角發出一聲嗤笑。“別擔心，是好事。”

電梯打開，兩人并肩走出電梯。

布魯斯還穿着那身黑色的盔甲，貓耳頭盔被他丢在了桌上，布魯斯雙手撐着蝙蝠電腦的前桌，與達米安如同一轍的灰藍色印着屏幕上飛速跳動的數據。

聽到了索恩和達米安的腳步聲，布魯斯依然沒有回頭，只是操控鼠标切換了一個界面，界面上是一個文件夾。

“我們來了布魯斯。”索恩呼喚道。

布魯斯這才轉頭過來，他表情冷硬，看也不看達米安一眼，他對着索恩點了點頭，而一旁的達米安雙手環胸臉側在一邊，不去看布魯斯。

這兩人前兩天又吵架了，因為一點索恩覺得完全算不上事兒的屁事，現在還沒和好，索恩夾在中間挺難受的，可是索恩明白，這兩個都是倔脾氣，互相不會讓步，不過時間久了他們自然就會冷靜下了。

布魯斯打開那份文件，裏面寫着所有他調查的提姆的信息以及德雷克家族的信息。

“我調查過了德雷克，家底很幹淨，被滅口是因為提姆·德雷克的父親掌握了某種黑面具的秘密，擔心他說出口，所以把他滅口了。”布魯斯說。

索恩點點頭。“除去這些，提姆·德雷克很聰明，大概在五年前就猜出了達米安和你的身份，并且富有正義感，那篇《論蝙蝠俠對哥譚的重要性》就是他寫的。”

布魯斯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我浏覽過那篇論文，對哥譚目前的情形做出了理論分析，只是思想略顯幼稚，沒有把實際算在其中。”

索恩眯了下眼，他指出：“但你并沒有否認我所說的，你也認為他很聰明。”

如果達米安還不懂索恩和布魯斯對話裏體現出的意思，他就是傻了，他的眉頭狠狠的擰起，薄唇緊抿。

“這就是你對我說的好消息？”達米安直指索恩。

“難道不是嗎？”索恩反問達米安。

達米安在布魯斯的怒視之下低聲咒罵了一聲，他開口：“這算哪門子好事？攘外來人進入蝙蝠洞？指望你們腦子清醒的話，該知道蝙蝠洞裏有多少足以改變整個哥譚的信息。”

“不，不是讓他進入蝙蝠洞，而是讓他成為我們的一員，成為Robin。”布魯斯說。

布魯斯這話把達米安給氣個半死，他到底知不知道随意把外人放進來有多危險，還是個聰明的普通人，又不是索恩，哥譚的裁決天使。

提姆只是個普通人，他真的能幫到布魯斯嗎？

“外來人？你當初也是這麽稱呼我的。”

“..你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了？”索恩挑眉。

他知道達米安當初為什麽如此排斥自己，因為達米安在擔心自己會奪走他有的東西，可實際上，布魯斯對他們兩是公正的，相處多了索恩也不覺得達米安有多讨厭。

“..你是裁決天使，他是普通人。”達米安知道他有些強詞奪理了。

只是達米安不希望蝙蝠俠的事業把其他人牽扯進來。

哪怕他清楚地知道。

他們已經獨立了，不再是蜷縮在蝙蝠翅膀下的小鳥了，他們在自由飛翔，而布魯斯呢？他需要幫助。

蝙蝠俠不可能永遠強盛，他會老去，他會需要助手，最終再也無法打擊罪犯，而這時需要有人接過蝙蝠鬥篷成為蝙蝠俠。

但現在，蝙蝠俠需要助手，而無論是達米安還是索恩都已經足夠獨立，他們會幫助布魯斯，但不願意一直是蝙蝠俠的助手，僅僅是助手。

“得了吧，達米安。你是黑羅賓，你獨立了。而布魯斯需要助手，提姆很合适。”索恩走到達米安身邊，他拍了拍達米安緊繃的後背。

“沒關系，達米安的意見不采納，他不是我，我找的是蝙蝠俠的助手，而不是黑羅賓的助手。”布魯斯語氣生硬地說。

“呵。那你就看看哪天你倒在某個地方來找你的人會是誰吧。”達米安冷冷的說完這句話。

“..達米安，你知道布魯斯不是那個意思。”

達米安甩開索恩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獨自一個人離開了，布魯斯則是冷漠地瞥了眼達米安背影，索恩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随便投給布魯斯一個責怪的眼神，這兩父子到底無不無聊..

布魯斯明知道只要勸說達米安兩句，達米安就會松口，但布魯斯還是那樣冷硬的說了。而達米安明知道布魯斯就是那樣的性子，把布魯斯的話聽一半就行了，還鬧脾氣。

索恩嘆了口氣道：“他最終總會同意你的決定，一如既往，你又何必這樣說。”

達米安總是這樣，看似強硬，實際上總會在最後關頭同意布魯斯的意見，并絕對履行布魯斯的話，從小到大一直是這樣的。

布魯斯沒有回應索恩，像是沒有聽到索恩的話那樣，他依然是敲擊着鍵盤幹着自己做的事情。

索恩把手揣進兜裏，偏頭對布魯斯道：“我去看看達米安，提姆那孩子很不錯，他給我的感覺很像..你。他會成為一個優秀的助手。”

裁決天使的直覺一向是非常不錯的，他們在遇到無法解決的事情時，通常都喜歡用直覺來判斷。

說完索恩便離開了蝙蝠洞，留下布魯斯一個人垂着頭面對屏幕，只有布魯斯自己知道，他根本沒有看進去屏幕上的內容。

空蕩蕩的蝙蝠洞內，只能聽得到風聲呼嘯，洞穴裏的燈光較暗，屏幕上的藍色投在布魯斯的身上，布魯斯的背影挺直而孤寂。

正如他一如既往的那樣，他以一己之力扛起了哥譚，他把整個哥譚背在身上，他那黑色的翅膀下是他庇護的鳥兒，誰又知道堅韌強大的蝙蝠俠也僅僅是個人類呢。

良久，布魯斯發出一聲嘆息，輕微的，不帶任何意味，卻讓人感到寂寥。

回音在蝙蝠洞裏蕩去，往複幾次，最終消失在空蕩的洞穴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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