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 Chapter 66

Chapter 66

稻草人把原液裝進口袋裏, 把手臂上的毒液開關打開，綠色的液體從被袖口藏着的溶液罐裏流出，順着膠管把稻草人雙手綁着的尖銳針管全充斥着綠色的毒液。

稻草人做出準備戰鬥的動作, 他的手下們也壯着膽子擡起槍再次對準索恩。

索恩見着他們這幅下定決心要反抗的模樣, 忍不住挑起唇角，眉毛彎曲起來, 一個嘲諷幅度的笑容出現在他臉上。

“快殺了他！”見到索恩這個笑容，稻草人更是覺得不妙, 他連忙催促着手下。

然而回應稻草人的并不是綿密的槍聲，而是手下們茫然地呢喃聲。

他們在疑惑, 為什麽槍裏無法射出子彈了，他們确信, 他們的彈藥沒有用盡。

下一秒從槍口裏鑽出無數細小的觸手，并在鑽出槍口的那刻轉化為粗壯的觸手，它們輕而易舉絞死了稻草人的手下。

同時，索恩緩慢的踏着步子向稻草人的位置走去, 他毫不在意地踩過地上被觸手絞死還在時不時抽動的屍體。

裁決天使不再像是歷代裁決天使那樣，或者說不像是半個月前的那樣，是神聖的上帝使徒, 哥譚的執燈人。

現在的裁決天使更像是撒旦降世, 要以最黑暗、血腥的方法肅清哥譚的惡, 不給一點改過的機會。

也确實如此, 再過去裁決天使只會對冥頑不顧的壞人下死手, 現在的索恩, 只要對方有任何反抗的想法, 他會直接殺死對方。

這樣很方便, 同樣索恩也明白, 在他借助猶格·索托斯的力量之時，猶格·索托斯對他也産生了影響，比如現在的他更弑殺，破壞欲望極強。

因為索恩從心裏認為人類只是一種消耗品，一種誕生了自己的想法，貪婪而愚昧的消耗品而已。消耗品自然不需要在意它有多少，哪怕一次性全部銷毀也沒問題。

反正宇宙中存在億萬種生物，誰又在乎這區區一種。

在之前，索恩記得自己是完全沒有這種想法的，所以這顯然是猶格·索托斯對他的影響。

觸手擋住稻草人襲向他的爪擊，帶着毒液的針頭紮進觸手融化了部分觸手，同時，他的針頭連同針管也融進了觸手裏。

索恩漫不經心地轉過頭來，輕蔑地看了稻草人一眼，然後以稻草人完全反映不過來的速度擡腳踹在稻草人腹部，将他踹飛出去。

與此同時，無數觸手從索恩身上襲出，向稻草人飛去，将他包裹起來，不一會兒便聽到觸手裏傳來幾聲慘叫。

觸手退去，稻草人倒在地上，動彈不得，身上有多處勒痕，他的四肢扭曲，顯然是觸手扭斷了他的四肢讓他無法行動，疼痛讓稻草人無助的發出慘叫，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只能在腦中斷斷續續的想，假如，他早點把原液交出來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現在他也無法阻止裁決天使拿走原液。或許，從一開始就不該把心思放在原液上。

索恩踱步走到稻草人面前，居高臨下地注視着他，然後俯身從稻草人口袋裏拿出原液，他把原液舉起對着燈光，确定那是他想要的東西後，索恩将它随意向後一抛。

觸手接住原液潛入地下。緊接着許多長着眼睛的觸手簇擁着索恩，緩慢地将他包裹。

見着這幅恐怖的畫面，稻草人只覺得腦袋很疼，恐懼透過骨髓深入靈魂。

他顫抖着嗓子吼叫道：“你究竟是什麽怪物？裁決天使？你明明是個怪物。”

觸手停下了繼續包裹索恩的動作，并快速退去，露出索恩本人，索恩的笑意加深，他輕吟着拖長語調：“怪物？你以為你看到的就是全部？既然你都這樣說了...”

索恩手指勾着綢緞，将蒙在眼上的那層隔絕了世人直面恐懼根源的遮擋物解下。

“來試着直面你的恐懼吧。”

那容納了萬千光輝球體的雙眸直視稻草人，把黑暗與恐懼直接植入稻草人的靈魂，那一刻，稻草人知道為什麽他的恐怖毒氣有多麽的弱小無趣。

真正的恐懼并不是尋找你心中的最恐懼，而是直接穿刺你的內心震懾靈魂...

他太渺小了。

索恩看也不看被他的雙眸吓暈過去的稻草人，他自然知道這雙眼睛有多麽大的威力，任何人看到這雙眼睛都會極其痛苦甚至會陷入癫狂。

就連達米安在第一次注視之後也上吐下瀉了好一陣。

索恩研究發現，他的雙眸與那死靈之書描述中的一樣，算是不可直視之物，但又不是完全級別的不可直視之物，意志力堅定的人并不會被它影響過多。

像達米安就屬于意志力堅定者，他直視索恩的雙眸許久最後也只是上吐下瀉而已，對他的精神沒有實質的影響。

稻草人就不一樣了，稻草人的精神非常脆弱，否則他也不會從一名大學心理學教授崩潰成現在的稻草人。

索恩重新系上綢緞，對GCPD打了個電話讓他們來這裏抓稻草人，關斷電話後。

索恩擡頭準确無誤找到了做成燈管僞裝的監控，他勾了勾手指，啪的一聲監控器便炸開來，與此同時蝙蝠洞裏正捧着可樂觀察索恩的提姆見監控黑屏。

提姆往嘴裏塞了爆米花，索恩哥肯定一早就知道他們在監視稻草人了，但因為他們的目的相同所以便沒有一開始破壞掉監控。

這五號化合物原液他們本該回收保管在蝙蝠洞內的，但現在五號化合液落在了裁決天使手裏，他們哪兒敢去找索恩拿呢。

放在索恩那裏會很安全，但是不排除索恩未來計劃有變，黑白落差過大，為了幫助一方而決定把五號化合物拿出來。

提姆揉了揉發頂，傳聞果然從來不是空巢來風，半個月前突然流傳出裁決天使用一種更暴力的方式執法，并且對一切欺騙他的行為與不公平的見證行為零容忍，被他弄死的罪犯直線上升，給GCPD的法醫造成了不少負擔。

提姆只是聽見過，今天也是第一次見着，裁決天使像是避着他們一樣，從未與蝙蝠家撞上過，今天提姆能找到索恩，也只是因為他與索恩都在追蹤稻草人而已。

提姆忍不住蹙起眉毛，看來索恩的變化還真是有夠大的，先是在外邊學會了魔法，現在那些金色耀眼的魔法變成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東西。

看來得聯系達米安了，這些信息達米安當然要知道。

然而當提姆終于等到達米安回韋恩莊園，他把他的所見所聞告訴了達米安，達米安卻表現得非常平靜，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像極了平日裏布魯斯的模樣。

聰明的提姆稍加思索便明白了達米安平靜的外表是什麽，達米安對索恩相關的事很難保持平靜，現在達米安一定知道索恩的改變是為了什麽，他們兩近期有過接觸。

而且——

提姆眯了眯眼，恐怕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因為達米安實在表現得太平靜了，像是完全把索恩抛開了那樣，他們兩肯定經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達米安既然選擇對家裏人閉口不談，那就不是他詢問就能得到答案得了，達米安的口風一向很緊。提姆只能希望不是特別嚴重的問題。

....

....

索恩穿過傳送門，來到時間聖殿，史蒂芬把玩着手術刀的手一頓，他把手術刀放進手術箱裏，自他選擇成為時間的守護者那刻起，他成為了奇異博士，他再也不能回歸到過去平凡的生活。

但史蒂夫是非常喜歡醫學的，所以他偶爾也會拿起他過去使用的術用刀具回憶一下過去。

史蒂芬擡眸看了眼因為索恩的到來而被黑暗遮蓋的觀測臺窗外，星河璀璨的宇宙因為索恩的到來蒙上一層陰影，隐約可見黑色的不明物透過玻璃觀察着裏邊。

史蒂芬又把目光放在了索恩身上。

“雖然我知道你一定已經下定決心了，但我還是得走流程再問你一遍，你确定要這麽做？”史蒂芬語氣冷淡且快速的說。

“先不論你會不會直接被它的力量沖碎，假定你活下來了，他們必定會讨伐你，連同我也會，你是在與全世界為敵的同時，與四個人類無法抗衡的力量周旋。”

史蒂芬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在告訴索恩，他沒法保住索恩，如果索恩被任意一方吞噬，‘索恩’都不講存在，要麽淪為黑暗，要麽化為複仇烈焰，要麽死去。

然而與這樣強大的存在對抗，不，只是在他們的争鬥中活下去，索恩的生存率都小到幾乎沒有，索恩在打賭。

用他僅剩的生命打賭，賭活下去或者即刻死去。

而即刻死去與僅剩的生命，索恩都已經不在乎了，他要活下去，哪怕機會渺茫。

索恩眼眸閃爍了一下，然後淡淡的開口：“我一定要這樣做，假如‘我’死去，變成任意一個不是‘我’的東西，請務必殺死它。”

史蒂芬忍不住搖了搖頭，冷着臉道：“我有幾個心理系的醫生朋友，我周末可以介紹他們認識一下你。”

索恩聳了聳肩，對于史蒂芬認為自己腦子有問題的發言沒做評論。

實際上索恩知道自己的精神出了很嚴重的問題，但他現在非常清醒，他确認現在是他在獨立思考的結論，他沒有受到任何東西的影響，如果有那只會是達米安。

所以索恩只是問道：“你找到那東西了嗎？”

作者有話說：

搞事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