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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0章 第 10 章
◎傅生的私生子?◎
姜龍這次帶的人少,又碰到了硬茬,留下句狠話:“你給我等着。”就灰溜溜地帶着人跑了。
蔣文看着那群人,在後面喊道:“孫子,爺爺等着呢。”
“出來幹什麽?”傅生扭頭,看着陸離站在門口,他皺眉道,“有人打你,你不知道跑,還上趕着讓人打,你是傻的嗎?”
可能因為傅生剛才的話,陸離這次罕見地沒有開口,只低垂着睫毛不知道想什麽。
“真傻了?”傅生走過去,俯身剛想看看這小鬼怎麽回事。
陸離卻向後猛側了一下,拿着書包,冷冰冰地說:“到點了,先走了。”說着,頭也不回地就出了古董店,甚至出門的時候,還撞到了蔣文身上。
“嘶,你這個小子瘋了,”蔣文痛斥一聲,卻連個書包角都沒有抓住,他揉了揉被撞的地方,看着傅生道,“你怎麽惹到他了?”
傅生看着不遠處的身影,逐漸在夕陽下消失得沒影了,他嘴角動了一下。
這別扭的性格,如今看着還挺讨喜的。
若是這話被蔣文聽到,他會覺得傅生瘋了。
這個沒禮貌,又冷又倔的二八小子管讨喜?
好在他這會正沒心沒肺地吐槽:“我也不知道你從哪裏認識的這麽個小孩,天天冷着一張臉,你是有什麽受虐傾向嗎?”
傅生沒理他,收回目光,向前走了幾步倏然頓住。
蔣文:“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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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生抿了一下唇,姜龍今日在古董店沒有堵到人,那明天。
陸離在學校向來沒有什麽朋友。
他成績不好,學校老師也不待見他,每次上課都是趴在最後一排,趴到放學就回家。
“你們看他臉上的傷,又給人打架去了。”
“他在我們班,可怕死了。也不知道他怎麽升上的咱們學校。”
“噓,別說了,萬一被他聽到,你們想挨打啊?”
放學後,陸離面無表情地從人群走過去。學校裏的人都怕他躲着他,陸離對此沒有太大的感覺,畢竟小時候也是這樣過來的。
他不會主動跟別人說話,周圍人自然也不會搭理他。
只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學校裏總是有人會看不慣他性格,召集幾個人,在放學的時候堵着他。
陸離打了多少次架已經記不清了,有時候他贏,有時候別人贏,臉上的傷也從沒有間斷過。
他出了校門之後,果不其然,有一幫穿着校服的男生拿着棍子,在學校拐角的圍牆底下看着他。
又是來打架的。
陸離眼睛一沉,将校服脫下來拿在手裏,剛走了一步,身後有道聲音喊住了他。
“幹什麽去?”
陸離一愣,回頭看着傅生站在人模人樣地站在門口。
他來幹什麽?
傅生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向前走幾步,眼睛帶笑地看着他:“來看看我的欠債人是不是想跑。”
陸離臉上露出無語的表情,只是他不會表達情緒,只是冷着臉說:“沒有。”
“沒有?”傅生看着這副冷臉,“我的古董店似乎不是在那邊吧。”
确實不在那邊,但是那邊有人想打架。
陸離悶着聲不開口,只是沉着眼睛朝着剛才牆角的那幾個想打架的人看。
傅生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點,帶着笑朝着那邊看了過去。
“怎麽,那幾個熊孩子是你的好朋友?”
陸離:“……”
眼睛沒瞎三十年之上,都不會得出這個結論。
“看來是鬧別扭了,”傅生笑着說,“需不需要我幫你緩和一下你們的關系。”
說着,傅生邁着長腿,就朝着熊孩子那邊走過去。
熊孩子們哪裏見過這種陣仗。十幾歲的小孩和同齡人打架還可以,一旦有大人摻和進來,他們就開始慌了。
“快走快走。”幾個人将棍子丢掉,一溜煙地跑了。
傅生啧了一聲看向陸離,語氣就跟多可惜似的:“看來你的朋友們不太喜歡我。”
陸離無語,看着周圍的人将衛衣的帽子向臉上扣了扣,轉身就走。
傅生臉上笑意更大了,只是回頭瞥了一眼身後的那群人,眼光冷了下去。
從學校到古董店,路不算太長,傅生卻在一路上瞧見了七八個向外晃的腦袋。
每當觸及他的目光時,那些腦袋又嗖的一聲縮了回去。
他像看戲一樣看了一路,還抽空給了個評價:“你的朋友們還挺有意思的。”
陸離很想知道有意思在哪裏,烏黑眼球看向傅生。
“你看,”傅生彎着眼睛說,“他們一探一縮的像不像某種動物。學名叫什麽來着,哦,鼈。”
“……”
罵人王八就王八。
陸離就知道這個人嘴裏說不出什麽好話。他轉身快走了幾步,轉身走進了古董店裏。
進門的時候,蔣文跟個大爺一樣盤着腿坐在椅子上,他耳朵尖,聽到動靜麻溜地放下來。
剛想起身,就撞到了陸離這張冷臉。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不是哥們,你進門的時候,能不能有點動靜。”蔣文說。
陸離站在他面前,冷冰冰地說:“讓,我的位置。”
蔣文:“?”
什麽時候,這個地方成了你的位置。
他起身,決定教訓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剛撸起胳膊,傅生走進來,看他動作,眉心挑了一下:“你這是要?”
蔣文覺得傅生對于這個小鬼絕對的非同一般。
畢竟來上班都要傅大老板親自接,他就沒有這個待遇。
蔣文只能掩飾下自己剛才想打人心思。
“哈哈哈,”他幹笑一聲,“我就是有點熱,起來活動一下。”
傅生說:“那剛好,桌子上的那幾個花瓶落灰了,你拿出去洗一下。”
“為什麽不叫小鬼去洗。”蔣文不服。
“也可以,”傅生對于這個提議沒意見,“他要是把我的古董花瓶摔了,錢在你工資裏扣。”
蔣文:“憑什麽?”
陸離這次沒憋着,開口說:“我沒工資。”
嗯。确實如此。
傅生嘴角輕扯,蔣文打眼看去,一大一小兩個人同時看着他。
一個冷臉,一個笑臉,令人讨厭如出一轍。
好,他洗。
被小的欺負完,繼續又要被大的欺負。
蔣文氣鼓鼓地拿着旁邊的花瓶出了門,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他們的。
蔣文一走,房間內瞬間靜了下來。
陸離垂着眸子坐在老位置上,這個古董店沒有多少人來,只有偶爾能聽見巷子裏的吆喝聲。
實在閑得無聊,陸離在書包裏掏出書,雖然他不聽課,但是作業還是要寫的。
學校的規定,作業統一交到級部裏,不完成的作業的次數超過三次,就會被請家長。
陸離沒有家長可請。
他趴在桌子上,筆摩擦的聲音飒飒地擦過桌子,陽光鋪在房間裏,偶爾的時候,他擡頭,可以看見傅生雙腿交疊地坐在皮質的沙發上看着報紙。
再或者,看見傅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戲谑,似乎是抓住他走神這件事讓他心情十分的愉悅。
陸離不爽皺眉,聲音冷咧咧的:“看什麽。”
還挺兇。
“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看你?”傅生問。
其實從另一個旁人的視角來看自己,還是挺稀奇的,他少年時竟然是這樣的嗎?
時間太久,竟然有些忘了。
所以傅生每次看着這張稚嫩的冷臉,總是想多逗幾句。
陸離一時被堵得說不出話,他眼睛在桌子上逛了幾圈,最後定在那瓶墨水上。
潑在某人臉上應該是夠解氣了。
他擡起來,剛想伸手,傅生又在旁邊悠悠地開口:“想清楚,得罪老板的後果。”
陸離的手收回去。
傅生笑了,拿着一杯茶喝了,一邊饒有興味地看着小時候自己吃癟的樣子。
但是傅大老板忘了一句話,風水輪流轉,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報應來得這麽快。
傅宇陽站在門口,仰着牌子看古董店的招牌。
吳倩戳了戳他:“進去啊,你杵這裏幹什麽?”
“哎呀你別搗,”傅宇陽皺着眉,不耐煩地說,“你給我瞧瞧,這個牌子上的字是不是變了。”
吳倩聞言,果真擡頭向上看:“還真是,城南成了浮生。”
“他竟然敢改古董店的名字,他憑什麽?”傅宇陽說。
“是啊,他憑什麽擅自改,”吳倩随口應和,“走,找他去。”
傅生早就聽見了兩個人的動靜,但是他沒有起身,反而優哉游哉地喝着茶。
“傅生,我問你,”傅宇陽一進門就開口呵斥,“你為什麽改了古董店的名字。”
傅生看他一眼:“嗯?有什麽問題嗎?”
吳倩在一旁說:“這麽大的事,你這孩子怎麽也不和我們商量商量,我們最起碼也是傅家人,古董店也算我們的産業吧,這事做得有點過分了吧。”
傅宇陽說:“沒家教,今天你非得給我交代。”
夫妻兩個你一句,我一句,聲音越來越大。
他們想着一會等傅生一會受不了生氣反駁他們的時候,剛好借題發揮。
誰知道傅生不僅沒有生氣,一雙眼睛還帶着笑意:“抱歉,下次一定?”
傅宇陽被氣得不輕:“你竟然還想下次?”
“最近還沒有這個想法,”傅生很敷衍,“有的時候再說。”
“你——”傅宇陽瞪着眼睛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後面的話。
原本想着讓傅生生氣,沒有想到先把自己惹得氣得不輕。
但是最可氣的是,不論他說什麽,對方都是一副不急不緩的樣子,還優哉游哉地喝着茶。
傅宇陽鼻子出氣,氣得在房間裏轉了幾圈,轉到一半的時候,他才發現房間裏多了一個人。
一個看上去年齡不大的少年人,正冷着一張臉,黑黝黝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他們。
傅宇陽這會心情不好,粗着聲音沒好氣地問:“你誰啊,哪家的毛孩子。”
傅生端起一杯茶,在旁邊坐着看戲。
他想看看陸離怎麽應對他這個沒腦子還蠢笨的二叔。
陸離看了傅生一眼。
剛才的事,他還沒報複回來。
他烏黑眼珠動了一下,須臾移開眸子,聲音冷冰冰地說:“問他,我是他私生子。”
傅生剛喝進去的一口茶差點嗆出來。
瘋了?
自己給自己當兒子可還行。
【作者有話說】
陸離在這個年齡其實還挺皮的,別人明着壞,他是偷着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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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