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0020章  第 20 章

“這麽多錢你就這樣給他了?”蔣文聽着就心疼。

傅生看他一眼:“你覺得我是這麽大方的人?”

“不是。”蔣文斬釘截鐵地說。

傅生笑了,他剛開始就沒打算拿這個錢,一個騙子的話怎麽能信?

而且、眼睜睜地看着到嘴的錢飛走的滋味比一開始還沒有得到更讓人生氣。

蔣文激動地說:“後來呢後來呢,學校怎麽處理的這件事。”

在傅生黑臉之後,學校領導不知是出于他的財大氣粗,還是學校風評,甚至找來了學校校長出面。

他們對傅生再三保證一定會給這件事一個交代,通報批評一個都少不了,還有給陸離道歉。

傅生看向蔣文,決定滿足他的好奇心。

“王律同學的媽媽最後黑着臉離開的,估計回家以後,王律同學可以吃一頓美餐——”

蔣文訝然:“什麽美餐?”

惹了事竟然還能吃美餐。

傅生彎着眼睛:“鐵棍炖豬肉。”

蔣文:“……”

挨揍就挨揍,說這麽高深。

Advertisement

他的眼睛在四周環顧了一圈,“咦?今天的主角呢,我還想問問陸離當時的心情呢?”

“在樓上呢,”傅生說,“不過我建議你現在最好不要找他。”

蔣文:“啊,為什麽?”

傅生目光移向樓上的方向,眼睫動了一下。

陸離自從在學校裏回來,就一直将自己關在房間裏。

他大概知道是為了什麽。

*

本以為古董店能過幾天的消停日子。

第二天,趙國強就找上門來,

他站在門口,喊道:“誰是老板?老板出來。”

傅生聽着門口的動靜皺了眉。

蔣文在沙發上心虛地露出頭:“我靠,不會是上次打他的事被發現了吧。”

“應該不是,”傅生眯了一下眼,上次他刻意地改變過聲音,按照趙國強的智商,覺察出來很難。

門外還在喊:“他媽的說是老板。沒人老子幾進去了。”

傅生朝着蔣文說:“将人接進來。”

蔣文點頭,跑到門口十分不爽道:“別嚎了,你有事?”

“你就是老板?”趙國強喝得醉醺醺地問,說着還打了一個酒嗝。

蔣文嫌棄地用手扇了扇:吃啥了這是,這味道大的哦。

他提高聲音說:“我不是,老板在房間裏等着你呢。”

趙國強一聽,冷哼兩聲:“這還差不多。”

他走進門,看着傅生盤着腿坐在沙發上,他哎了一聲,接着眯着眼睛伸着頭湊近瞥了幾眼:“你就是老板?我是不是什麽時候見過你?”

傅生看着他。

趙國強拍了一下腦袋,恍然說:“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住樓上的那個男的。”

他說着,眼睛在店裏瞥了幾眼,粗着聲音說:“真是稀奇,你這麽有錢,還去我們樓上租房子住?錢多騷得是吧?”

傅生淡淡地看着他,半晌問:“你這次來有什麽事?”

趙國強這才想起這次來的目的,他重重地咳了一聲:“我聽說我兒子在你這裏?我來找我兒子。”

說着他聳着鼻子擡頭朝着樓上喊:“兒子,陸離,小雜種,你爹來了,還不快下來。”

蔣文臉上的嫌棄更濃了,他攔着人說:“陸離不在,你小聲點,我們還在做生意呢。”

“做什麽生意,我找我兒子,”趙國強說,“你們是不是把他藏起來了。”

傅生看着趙國強在店裏耍酒瘋,半晌才開口,“陸離在學校,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

這個點,只要是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學生應該在學校。

趙國強鬧這麽一出很顯然是來找他的。

“不愧是老板,就喜歡你這種敞亮的人,”趙國強眯着眼說,“我養了這麽多年的兒子突然讓你拐走了,你是不是得給我點報酬之類的。”

“報酬?”傅生都要被這個男人逗笑了,“你覺得多少。”

趙國強竟然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他想了想比了一個數字:“八千怎麽樣。”

傅生聽着在心裏冷笑一聲,從小到大花在陸離身上的錢有八千嗎?

但還不等傅生回答,趙國強的眼睛在古董店貪婪地看了一圈,他又反口:“八千不行。”

他湊近傅生,比畫了一個數字:“我聽說你們這些有錢人有一些什麽癖好,不如這樣,我把這個兔崽子直接賣給你,你想做什麽做什麽,我只要兩萬塊怎麽樣?”

傅生低着頭看他的眼睛逐漸沉了下去,須臾又露出個冷笑:“這個我做不了主,不如問問你身後的人。”

“誰?”趙國強皺着眉,回頭看着陸離斜挎着書包站在門口。

“哎喲兒子回來了,”趙國強龇着牙看他。

陸離抓着書包帶的手緊了一下,又徑直地越過趙國強。

傅生說:“看來你做不了主。”他轉身,冷漠地說,“蔣文,請他出去。”

趙國強本來就是抱着拿錢的心思來的,錢沒拿到,他怎麽甘心走。傅生他不敢動,目光就轉向了陸離。

“操、你媽的,幾天不見,敢給你爹甩臉子了是吧。”趙國強一把抓住了陸離的書包帶。

陸離遮下烏黑的眼睛,冷着聲音說:“松開。”

蔣文偷偷在傅生身後,壓低聲音問:“要不要去幫忙。”

傅生棕色的眸子看着不遠處的兩個人:“不用。”

趙國強嘴裏罵罵咧咧地:“翅膀硬了是吧,又忘了你媽了?你媽被我按在地上草的時——”

他話沒有說完,措不及防被黑色的書包啪地一下子甩過來打在臉上。書包裏沉甸甸的,裝着好幾本書,趙國強瞬間被那股力道帶到了地上。

陸離像是這麽長時間積壓的怒氣終于壓不住了,一拳打在趙國強頭上。

趙國強想反抗,卻因為喝醉的身體不受控制,只能勉強抱着自己的頭。

那勁就只是看着都疼,蔣文在一旁嘶了一聲,對着傅生說,“這樣下去,會不會不太好啊?”

傅生卻沒有動,他看着陸離發洩似的揮着拳頭,有點難受。

半晌他才走過去,緩聲說:“好了,別打了。”

只是陸離卻像是聽不到一樣,他臉上明明冷靜得要命,不看手下的動作,不會有人想到他在向死裏打人。

“陸離——”傅生擡高聲音,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別打了。”

蔣文也過來抱住陸離的腿:“祖宗,再打就出人命了。”

“你再提我媽試試。”陸離眼睛發紅,瞪着趙國強。

趙國強的酒醒得差不多了,他咧着嘴笑着,牙上全是血,對着陸離比了比口型:“我-草-你-媽。”

陸離抿着唇掙紮着要過去,傅生手抓着人,對着趙國強冷聲道:“不想死,就滾。”

他這次沒有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

趙國強聽到這個聲音愣了一下,半晌才倏然反應過來:“你——那天綁我的那個人,”半晌,他倏然又嘿嘿地笑了起來,“我就說聲音怎麽這麽熟悉。”

他在地上爬起來,眼神逐漸陰狠:“陸離,你可以啊,找人打你老子,以為傍上一個大款就能逃離我了?你別忘了,你跑得了,還有你媽呢,她跑得了嗎?”

陸離臉色陰沉,剛壓下去的情緒又翻騰起來,蔣文怕再這麽鬧下去出事,拿起一旁掃帚對着趙國強掃了過去。

“還不滾?”

趙國強可能想起來了那天被人毆打的滋味,撂下句狠話看着蔣文快速地跑出了古董店。

店內氣氛和往常不一樣,現在天氣轉涼了,房間內那塊裝飾用的壁爐被蔣文點上了火。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填着柴火,看着後面兩個人都參禪一樣坐着。

好半晌,他沒忍住才開口道:“陸離,你媽媽自己在家裏沒事吧,要不要——”

只是話沒說完,他就看到傅生不冷不淡地瞥了他一眼。

蔣文咬了一下唇,覺得自己可能說錯話了,抓緊閉嘴。

傅生收回目光,對着陸離說:“上樓休息吧,剩下的事明天再說。”

陸離臉上沒什麽反應,好半晌才嗯了一聲,然後轉身上樓。

蔣文擡頭唏噓:“這孩子真是地獄開局,沒事吧?別給孩子再整抑郁了。”

“行了,別傷春悲秋了,” 傅生盯着樓梯上挺直卻又顯得單薄的背影,半晌才移開,淡聲道:“你也去睡吧。”

說完,他也轉身上了樓。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發現陸離沒進屋,站在門口,一雙烏黑地眸子就這樣看着他。

晚上的燈光有些暗,他的眼睛裏像是蒙了一層霧。

傅生走過去:“怎麽了?”

陸離說:“你說——我媽媽她會有事嗎?”

傅生手指動了一下,他沒回答陸離的問題,開口說,“想做什麽,你都可以直接告訴我。”

陸離緊抿了一下唇,攥着手指,想說什麽。

最終想說出口的話成了,“沒什麽,我要睡了。”

傅生站在門口,嘆了口氣。

說出去可能沒人信,國際知名詐騙犯在為了小時候的那個自己不肯說實話傷腦筋。

*

半夜兩點。

原本在床上應該熟睡的陸離倏然睜開眼。

他在床上躺了一會,接着坐起來,在黑暗中打開了古董店的門。

他穿過長長的巷子,然後走進了一個老舊的樓房,剛打開門,一個花瓶就朝着他扔了過來。

“滾——”一個女人喊道。

陸離收拾了花瓶,進屋打開燈,一個女人披頭散發地坐在沙發上。

四周都是垃圾,還有吃飯的外賣盒,陸離一言不發地将她周圍收拾幹淨。

“陸離——你到底想關我到什麽時候?”女人擡頭,露出帶着濃重黑眼圈的眼睛,正是蘇梅。

陸離收拾東西的手沒停,只是低聲說:“再等等。”

“你放我出去,”蘇梅大聲吵鬧,“我要去見趙國強,你憑什麽關着我。”

陸離将手上的東西重重地摔在地上,“天天被他打,你就這麽離不了他。”

“我就是賤,我就是離不了他,”蘇梅眼睛裏都是恨意,“要不是你,他才不會這麽對我,都是因為帶着你這個拖油瓶。”

陸離抿着唇不說話。

蘇梅朝着他大吼:“你怎麽不和你親爹一樣,一起去死。”

“好,我死,”陸離冷着聲音,平靜得不像十五歲的少年,他說,“等解決了趙國強,我和你一起去死。”

蘇梅倏然哈哈大笑起來,陸離對于蘇梅這種發瘋行為已經習以為常,只是這次不一樣,她笑着笑着倏然停了下來。

陸離皺了一下眉,看着身後的地板上投過來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愣了須臾,才開口:“一直不願意給我講就是因為這個?”

可能是燈光比較暗,夜晚又太冷,那道聲音竟然有幾分溫和。

陸離沒回頭,手指捏着手中的易拉罐的瓶子,緩慢地用力,直到易拉罐變形。

“是,”陸離垂着眼睛說,“後悔把我帶回家了吧。”

他在見傅生的第二面,就已經盤算着怎麽接近他,怎麽利用他,利用他擺脫趙國強和姜龍。

他就是——這麽惡劣的人。

陸離以為自己是冷血孤僻的,周圍沒有他在意的人和事,但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心卻像被什麽抓住了。

他睫毛顫動,像是等着審判的囚徒。

結果,審判沒等到,身後傳來了一道很低的輕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這靜寂的房間裏,那道低沉的聲音被襯得竟然有幾分寵溺。

陸離:“?”

這是被他氣瘋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