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親吻

親吻

《一朵玫瑰，兩對戀人》這本書中，玫瑰不是重點，兩對戀人也只是書中角色，筆者想表達的內核，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戀愛觀。

一種開始時熱烈，卻如昙花一現般不長久。

一種進展如蝸步牛行，卻做到了細水長流。

“書中沒有提過一見鐘情、愛得轟轟烈烈是錯的，也沒有寫過好的感情一定必須是日久生情。”

“我只講我自己看到的、理解的，實際上，這本書還給我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或許它講的遠遠不止是這些。”怕柏拉誤會，宓麗平添了幾分解釋。

柏拉嗯了一聲，“我明白。”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起，讀故事變成了讨論故事。

柏拉看着宓麗問：“你是被這本書塑造了戀愛觀，才想談柏拉圖式戀愛的嗎？”

柏拉是聰慧的。

講這本書時，可半個字沒提到過柏拉圖式戀愛。

宓麗沒料到她有這樣一份敏銳的洞察力、以及超強的直覺、聯想。

短暫的意外後，宓麗如實回答：“是，我看過這本書兩次，一次在很小的時候，一次是在青春期。因為這本書，我開始好奇，什麽樣的情感能産生靈魂共鳴。”

柏拉情緒變得低落。

“我能夠想象出你有多期盼能和另一半産生靈魂共鳴。”

“可是怎麽辦呢，宓麗。”她的聲音輕而傷感，“我沒有靈魂。”

實際上，人類究竟有沒有靈魂，說不好。

可……柏拉的情況，宓麗和她，都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我的大腦中，除去拟生的腦組織，還安放着兩個芯片。和人類左腦、右腦各自分工一樣，兩個芯片負責不同的功能。一個芯片處理數據，一個芯片控制情感。”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她左腦中處理數據的那枚芯片瘋狂向右腦中那枚控制情感的芯片發送警報。

‘警告！不建議将不同于人類身體的位置，剖析出來告知伴侶。’

‘再次警告！不建議将不同于人類身體的位置，剖析出來告知伴侶。’

‘已将不同點告知！有發生不可預測後果的風險！有被恢複出廠設置風險！’

宓麗的心情起起伏伏。

上一刻還在讨論書，沒想到下一刻就戳傷了柏拉的心。

有懊悔，有傷感。

悔思考不周，傷柏拉之所傷。

她試圖挽救這一段對話。

“以為我是很期盼與伴侶産生靈魂共鳴，可現在不是的。”

“我保證，現在的我，對靈魂是否能共鳴，沒有多大的興趣了。”她把身體完全側對着柏拉，甚至左手伸出被窩去，摸了摸柏拉的腦袋。

處于情緒低落期的柏拉也不免為這個動作感到短暫的詫異，擡眼向上看了一眼。

宓麗的手掌已經貼上了她的發頂，柏拉只看到了一截因為抻長手臂而從睡衣衣袖中露出的，白皙如玉的手腕。

她打量了一瞬不到又耷下了眼皮。

“你一定是在安慰我。”

“我知道你的心腸很軟。”

很低落的語氣。

宓麗不由得自證：“不是安慰，是事實。”

“你要知道，我不是很沖動的人。在選擇注冊soul mate定制公司賬戶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靈魂是否能夠共鳴……對現在的我，确确實實不重要。”

宓麗撫摸着後腦勺的手移轉到臉頰處，為她拭去淚水。

可是……指腹沒有感覺到濕潤。

原來柏拉并沒有流淚。

只是面部表情能看出，她此刻傷感，并不開懷。

宓麗收回手。

房間裏安安靜靜，沒有啜泣聲，沒有回話聲。

她希望柏拉說點什麽，甚至哭出來也可以。

……不要安安靜靜的悲傷，不要不聽解釋的，堅定的把自我劃分為一個異類。

“相信我好不好？”宓麗輕哄道。

柏拉沒有動靜。

“今天先休息，睡覺好不好？”

這次柏拉輕輕搖了搖頭。

“那你要怎麽樣？”

柏拉終于恢複了些神采。

宓麗看到了她眼裏從無光到有光的過程，心旌搖曳間，下意識想要那雙眼睛更漂亮些，最好能夠燦若星辰，于是不由自主地許諾：“大膽說，都按你的想法辦。”

如宓麗所願，柏拉聽到這句話語，眸光流轉，氣息也鮮活起來。

“我要踏踏實實的安全感。”

“要親親，要抱抱，要你陪我一起睡。”

她身體和嘴同時出動，話音落下的同時，人也撲到了宓麗懷中，唇印着唇，不講道理的深深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