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他是美豔未亡人17

第44章 他是美豔未亡人17

遲景被江延給帶走了,留下了徐邶在那個通道裏,他的腹部自己的刀幾乎快刺穿了身體。

痛嗎?

那瞬間徐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痛不痛。

他以為勝利屬于他,他覺得自己贏了,可是顯而易見,過去在山洞那邊所謂的贏,也只是對方在讓他。

對方就是在玩,故意讓他以為自己勝利了。

然後在這個時候,他覺得已經快擁有遲景的時候,将遲景殘忍從他身邊給奪走。

就因為對方是怪物?

怪物可以不死,可以無限複活。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自己也變成怪物好了。

變成怪物就正好和遲景一樣,他也就不會再和遲景分開了。

可以說在失去遲景的那瞬間,徐邶的理智已經瀕臨崩潰了。

那扇門走出去,徐邶幾乎不用去看,他就知道也許會發生什麽。

一定是婚禮現場,不會有別的。

自己要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寶貝屬于別人,成為別人的新娘嗎

他成為怪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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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邶不知道該怎麽轉變,只是忽然間,似乎有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告訴他,他可以怎麽轉變。

只要将腹部的刀子給菗出來,在一點點刺進自己心髒就好了。

刺穿腹部,和刺進心髒有區別嗎?

不都是流血而亡?

徐邶笑了。

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他都會去做。

一把就抽出了身上的刀刃,緊緊扣在手裏,轉頭徐邶眼皮都不帶眨的,就這樣間沾染了自己鮮血的刀刃,一瞬間就刺穿了自己心髒。

痛,從來沒有這樣劇痛過,痛到徐邶整個身體直接就跌到了地上,他痛得渾身都躬了起來,手指抓着地面,指甲都用力到幾乎離開。

心髒還在跳動,徐邶完全可以感受到自己心髒跳動的痕跡。

人的心髒原來是這樣跳動的嗎?

那種跳動頻率,快速通過刀身傳導到了徐邶的手指間,自己的心髒又會是什麽顏色。

這讓徐邶很快就想到昨天吃晚飯那會,桌上擺放的六顆心髒。

對了,是六顆,不是五顆。

和江榮一起去島上的人,後來找到了五具屍體,原本只該有五顆心髒,卻多了一顆。

多出來的那顆屬于誰的。

徐邶哈哈哈嘶啞着聲笑了起來。

他當然知道是誰的,除了那個人之外,應該不會有別人。

對方的心髒鮮紅豔麗,那麽自己的呢。

那一刻,徐邶哪怕是在無盡的劇痛中,卻仍舊緊抓刀刃,還用力往下一個劃拉,心口豁開一個巨大的血洞,透過那個血洞,徐邶看到了自己的心髒。

他的心髒更加好看。

比江延的漂亮太多。

徐邶猙獰地笑。

心髒被刺穿,血液洶湧地流着,沒多久徐邶身體就一晃,砸倒在地上。

哪怕是生命在急速流逝,但是他的眼睛卻沒有失去光芒,依舊異常幽亮,一直就那麽注視着通道的出口位置。

“等着我,小景,我會去找你。”

“哪怕你成為了別人的新娘,我也會及時趕到你的身邊将你給搶回來。”

生命的最後,徐邶對自己發誓。

江延和遲景一走出通道,外面空間立刻開闊。

遲景站在樓梯中間,他揚手扔出了捧花,花朵在空中一個沉寂抛物線之後,快速往下墜落。

樓梯下所有人的人一擁而上,瘋狂地搶奪着那束捧花,只要拿到它,自己就将是遲景的新郎。

這個美豔的未亡人,他整個存在,就是名為慾念的化身。

見到他的人,甚至都不用去接觸到他的軀體,只要看到他的臉,和他目光一對視,就會被深深引誘和蠱惑。

沒有人比例外。

哪怕是怪物,也能夠嗅到遲景渾身散發的馨香,被他給誘惑。

捧花墜落,數雙手高高舉起,去搶花。

只是那些人的手,好像都沒法夠到花。

花朵落在一個人的懷裏,對方都沒有伸過手,花就自己落在了他的懷裏。

其他人見到後一個轉身,就要來搶花,忽然有人開始吐血,對方身體猛烈搖晃,腹部揷着一把刀,那個人看了看江延,又轉頭往樓梯上面看。

遲景安靜站在高處,他看到了徐邶,只是原本柔和的眼,這會是漠然的。

好像那個受傷的人,和自己一點接觸都沒有,沒有保護過自己,沒有将自己從小島,從那個時間停滞的花園裏帶出來似的。

徐邶笑了起來,沒有聲音的笑,他抓着扶手,周圍的人看到他一身鮮血,不只是腹部在流血,那裏被刀給貫穿,他的心口位置,沒有刀刃存在,但是莫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血口,血液開了閘一樣瘋狂湧動着。

徐邶開始往樓梯上面走,每走一步,他腳下都蜿蜒出刺目猩紅的血痕。

血痕蔓延到地上,他嘴裏也在溢出鮮血來。

還有幾個臺階,他一定要走上去,擁菢他的新娘。

遲景就那麽注視他,目光當時顯得居高臨下,完全陌生疏離的眼神。

他曾在自己懷抱裏蜷縮過,眨眼間就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是這樣嗎?

徐邶呵呵笑出了聲。

還有最後兩節臺階,然而就是這樣觸手可見的距離,徐邶卻無法再走上去。

渾身力量驟然就消失,哪怕他抓着樓梯扶手,也根本不行。

手指脫力,他的身體跌倒下去,沒能及時站穩,整個身體都朝着臺階下滾落。

滾到了地上,徐邶身體在微微痙攣,他揚起頭望向臺階上:“遲景。”

他低啞地喊着遲景。

遲景眸光忽然一顫,想要走下臺階,但是有人速度更快,對方一腳就跨過了徐邶滿是鮮血的身體,跟着幾個箭步,就來到了遲景面前。

一手拿着捧花,一手摟着遲景,花是他摘來的,這些人似乎都沒有發現,自然的,這束花只有他可以拿到。

誰要是碰到花,都會馬上就死。

江延摟着遲景,眼神裏染滿了溫暖的微笑,遲景的視線控制不住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人,那個人救過他,好幾次幫助過他。

起碼,他想自己該和他說一聲謝謝。

遲景還是想往樓下走,下一刻他的身體淩空,被江延給抱了起來。

捧花也回到了遲景的手裏。

“好了,我們的婚禮該舉行了。”

婚禮過後,我們再給江榮的屍骨下葬。

江榮的骨頭沒有了,但是還有一枚訂婚戒指,到時候把戒指下葬就算是一切的結束。

不過江延隐約卻覺得,那裏的結束,其實都沒有多少意義,這個婚禮才是最為重要的。

起碼對于他而言,非常重要。

他有了喜歡的人,僞裝成NPC怪物,卻也喜歡上一個真的NPC。

好像不太容易把人給帶出去,但是沒有關系,這裏有一個空間時間停滞,他可以讓遲景在那裏等着他,到時候就算他出去很久,對于遲景而言,也只是眨眼的時間。

他們不會再分開了。

江延抱着遲景往樓下走。

徐邶的屍體還橫在地上,沒有人去動他。

既然都死了,那麽就只是屍體,不具備任何作用了。

衆人更加關注這個婚禮。

江延和遲景的婚禮。

遲景一瞬純白婚紗,當江延和他周下樓的瞬間,江延一身衣服忽然開始變化,瞬間就變得和遲景的類似,一套嶄新帥氣的白色新郎禮服。

禮堂就在靈堂旁邊,同一個房間,但好像是不同的空間。

靈堂裏陰冷死寂,而禮堂那邊,陽光似乎都明燦了許多。

有鋼琴聲響起,衆人一個轉頭,看到了臺上右邊一架鋼琴出現,鋼琴後坐了一個穿着黑色演奏服的演奏師。

結婚進行曲,非常悅耳的鋼琴音。

遲景被江延給牽着手,兩人走上禮臺,舉行他們的婚禮。

長長的走道,遲景純白的婚紗,裙擺拖曳在地上。

走得很慢,随着音樂節奏在慢慢走着,江延臉雖然是對着正前方,但是視線卻凝在遲景的身上。

而漸漸的,遲景周身有了點改變。

原本只是稍微長點的頭發,忽然間開始變長。

那種長是完全肉眼可見的,随着音樂聲,而快速生長。

當他們走到了前面寬闊的臺上時,遲景的頭發已經完全長到了腰間。

那一頭及腰的鴉色長發,随着一點微風而飄揚了起來。

遲景看到了一縷長發,他感到好奇,哪裏來的頭發。

一只手伸了過來,卷起遲景耳邊一縷長發,于是遲景知道,是自己的頭發。

“遲景,你是我真正的新娘。”

江延彎着唇,眉眼中印出一張臉,咫尺間,于是遲景看得很清楚,那裏面的臉是自己的,但是頭發好像不是。

他的頭發沒有這麽長。

遲景扭過臉,看到了自己的長發。

他擡手抓了一把,稍微一用力,頭皮被扯得微疼,手腕立刻讓江延給抓住了。

“別挵疼自己。”

江延極為關切。

遲景轉過頭,看向禮臺兩邊的衆人,他們注視自己的眼神是驚訝的,所以他的頭發真的忽然就長了。

為什麽,他無法明白。

“你是我的新娘。”

江延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遲景猛地擡眼:“新娘嗎?”

遲景搖着頭,想要笑,只是嘴角怎麽彎,都好像笑得不成功。

他想要往後面退,但是手腕被江延給一直抓着,對方沒怎麽用力,但是遲景掙脫不開。

“今天是我們的婚禮日子,遲景,你不能逃。”

他也知道自己想要逃?

遲景朝樓梯方向看過去,那裏還躺在一具屍體,不知道身體冰冷了沒有,時間沒有,太久,應該還沒有。

不是說了不管發生什麽,都會保護自己嗎?

現在他就需要保護。

騙子,還躺在那裏,根本就是騙子。

遲景咬住嘴唇,下一刻他的嘴唇讓江延給輕輕一碰。

遲景望進江延眼瞳深處,渾身都感到冰冷。

有個主持人忽然出現在臺上,開始說着結婚祝詞,遲景完全沒有聽,因為他發現自己身體變得奇怪起來,不只是頭發再變長,好像還有點別的。

好像是身體裏面,在被什麽給扯開又縫補上。

不是痛,是一種無法說出來的恐怖感覺,身邊有江延,遲景猛地抓住對方,向江延投去了求救般的目光,然而江延仿佛看不到似的。

遲景臉上有水,他以為是自己在哭,但是手指觸模上去,異常地黏,不是眼淚。

那是,鮮血?

可是他沒有受傷,為什麽眼睛會流血。

遲景還抓着江延的手,他往江延懷裏撲,張開口,準備說話,喉嚨裏只能發出破碎的呼吸聲。

他的舌頭忽然間不見了似的,無法出聲。

遲景忙去找自己的舌頭。

他的舌頭還在,可是聲音,聲音沒有了。

遲景渾身發抖,抓着江延的衣服,把整個身體都貼上去。

“救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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