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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的騷動,并沒有引起臺上兩人的注意。東方平一擊未,也不着急,嘿嘿笑了兩聲。眼神在秦漢的身上不停的打量,好像在估算着他的價值。

秦漢面無表情，仿佛感覺不到東方平惡意的視線,如果說東方平看他的眼神像是貨物,那他看東方平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物,或者是一具屍體。

東方平不再笑了,他看着秦漢的眼睛,陰恻恻的說道。“你的眼睛很漂亮，讓人忍不住想挖下來。”一邊說着，一邊拔出了劍。

衆人一片嘩然，東方平所使的劍的劍身,竟然是黑色的。

“是毒嗎？”林杉杉猜測道。

“不是。”看到那把劍，趙厲表情更加凝重,“那是段建的黑羽。”

“什麽劍什麽羽？劍還有羽毛的？”林杉杉沒聽清。

趙厲無奈的嘆了口氣,被夫人這麽一說,什麽緊張的氣氛都沒了。“段建是斷劍谷的少谷主，黑羽是他的武器,就是那把黑劍。”

林杉杉鬧了個大紅臉，明明是趙厲吐字不清楚的！還有那個什麽少谷主,起的什麽奇怪的名字！

她尴尬的摸了摸懷裏的小老虎,問道。“那這把劍是那個斷劍（？）送給東方平的嗎？”

“不,夫人。”趙厲摸了摸腰邊的劍柄，“除非身死，段少谷主不可能把黑羽交給其他人。”

所以，東方平既然拿到了黑羽，恐怕段建本人，不死，也是重傷。斷劍谷少谷主出事，肯定會在江湖傳開，可惜古泉山莊閉門謝客，只專注于尋找鐵羅剎的蹤跡，對于江湖的這些大事竟一概不知。

秦漢眉梢微動，他自然也認出來了那把劍。前段時間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斷劍谷谷主下重賞求醫，最後一個怪人也不知用什麽辦法，把少谷主段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只不過人到現在還沒醒，也沒人知道究竟是誰差點殺了他。

現在看來，這個人就算不是東方平，也跟東方平脫不了幹系。

秦漢擡頭看了一眼臺上的王一塵，他這次出現，只不過是為了還幾年前欠下的人情，但畢竟違反了家族避世的家規，但若是能抓到傷害段少谷主的兇，功過相抵，也許可以逃過懲罰。

“秦漢認真了。”趙厲突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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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杉杉眨了眨眼，她可看不出來臺上兩人的态度，其他人也都沒有注意到，只看見那兩個人站在那裏這麽久，都沒再交。趙厲卻能看出來秦漢态度的差異，是因為武功比較厲害嗎？

她擡頭又看向兩人，看着看着，突然感覺秦漢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不，不是眼熟，但是就會莫名的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他，尤其是那雙眼睛，如果稍微彎一彎的話……

林杉杉倏地轉頭，看了一眼趙厲，又轉回去看了看秦漢，趙厲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臉色一板，眉毛微皺。“看出來了嗎？夫人。”

“你們兩個？”林杉杉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秦漢是我表弟。”趙厲放松了表情，“夫人你忘了，你見過我母親的靈位。”

林杉杉茫然的眨了眨眼，才想起來剛來到這個世界第二天的早上，她曾經跟着趙厲去拜了他父母的靈位，當時她只是看了一眼，并不敢多看，怕對逝者不敬。

“我母親叫秦初雪，是秦家當家的小女兒，只不過這個女兒已經因為不聽話，被逐出家門開除祖籍了。”趙厲說道。

“這樣啊…”林杉杉沒有再多問，雖然她有點好奇是什麽事，會這麽嚴重還會開除祖籍，但她并不想多提趙厲的傷心事。

“我曾見過秦漢，”趙厲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夫人總是擔心這擔心那，就好像他是個一被刺激就崩潰的小孩子，明明她才是最需要保護的那個人，還總想着要保護別人。“他的父親曾帶他來過古泉山莊。”

“那他也認得你？”

趙厲搖了搖頭，“他沒見到我，那一年他父親來找母親，卻在前廳大吵一架，我是躲在窗戶外偷看到的，之後他們就直接離開了。”

沒過多久，山莊就出了事，趙厲有想過，那次是不是秦漢的父親接到消息，才來想帶走母親，可惜被母親拒絕了。但人死不能複生，追究那些如果已經沒有意義了。

臺上，秦漢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劍，秦漢的劍看起來有點奇怪，劍刃雖薄，但卻并不軟，多看一眼都好像快要被劍刃刺傷。陽光斜照在劍上，地上也看不見劍的影子。

東方平看着他的劍，贊嘆道。“無影劍，名不虛傳。”

秦漢沒有說話，右輕提着劍，劍身前指。林杉杉眼前一花，就看見兩個人刀刃相抵，過了幾秒兩人各退兩步，就又上前，比武場上安靜的，只能聽見刀刃相擊的聲響。

“好快。”林杉杉單純憑借眼睛，完全看不清兩個人的動作，明明上一秒兩個人還隔着很遠，下一秒就又戰成一團。

臺下的人也都緊張的屏住呼吸。

兩人從遠處一路打到林杉杉他們附近，趙厲站在那，看着自己追查年的仇人就離自己不過五步之遙，卻沒有沖動。

趙厲好像跟那個東方平有仇，林杉杉看了看那個人，他身上好像有什麽東西，讓她很害怕，一靠近東方平就很想逃。

而且，東方平身上，好像有一種有點奇怪的氣味。就好像是……。林杉杉驚慌的轉頭，看向烏。“師兄，你能聞到東方平身上的氣味嗎？”

烏一愣，轉過頭嘗試聞了幾秒，又摸了摸腰間的黑蛇。黑蛇探了探蛇信子，半晌斯斯叫了兩聲。

烏指了指自己搖了搖頭，又指了指蛇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林杉杉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趙厲茫然的看着夫人和她師兄打啞謎，“夫人，你們在說什麽？”

林杉杉正在戳左肩的小白蠍，聞言轉頭解釋道。“師兄說他沒有聞到，但是小黑聞到了，卻沒聞出來是什麽。”

趙厲雖然很好奇夫人是怎麽能猜出來這些的，但他更好奇另一件事。

“小黑？”

“對啊。”林杉杉叫了聲小黑，那條黑蛇就直起了蛇往這邊吐信子。

趙厲很佩服自家夫人了，前幾天還被那蠍子吓得尖叫，現在連這條蛇都有名字了。

小白蠍終于被林杉杉戳了起來，它有些不滿，林杉杉身上的氣味它很喜歡，可是現在林杉杉讓它去聞另一個，它一點都不喜歡的人身上的氣味。

它也只能默默的爬到地上，轉了個彎，順着柱子往比武場上爬，柱子的底色也是白色，在陽光下，小白蠍非常不起眼。

它一路爬到了差不多的位置，剛準備聞了聞那個氣味。東方平就被秦漢一腳踹在柱子上，吓了小白蠍一跳。

東方平多少年沒受過如此羞辱，若非人多眼雜，他不能使毒，怎麽可能讓這個小崽子活到現在！

東方平左一抖，袖裏的毒粉袋就落入心。只要他下次攻擊把這個毒撒在秦漢身上，秦漢必死無疑。

小白蠍剛從驚吓緩過來，就聞到了一種氣味，□□，劇毒。本能告訴它這個氣味的物體對于林杉杉有着極高的威脅，它順從本能，把尾刺刺進這個人的身體。

東方平只感覺到脖頸一痛，眼前的場景就開始模糊，肚子裏開始陣痛，他立刻意識到自己了毒，但他完全想不出來秦漢怎麽下的毒。

他強撐着站了起來，肚子的痛感愈發強烈，他知道當年那個漏網之魚就在臺下，他不敢讓其他人看出來自己的異常。

“秦兄武功高深，小弟佩服。我認輸，就此別過。”說完，東方平直接施展輕功，消失在衆人眼前。

“發生了什麽？”王老爺驚訝的站起身，東方平居然跑了？！

王雪晴卻是一雙美目忍不住看向臺上的秦漢，王一塵看着這個傻妹妹，忍不住皺了皺眉，警告道，“別做多餘的事。”

王雪晴知道秦漢只是為了還大哥的人情，才會站在比武場，但是她心裏難免有一絲僥幸。

秦漢沒有注意臺上的騷亂，東方平跑的太過突然，他竟沒能出攔下。他回頭看了一眼王一塵，對他點了點頭。

自此，他欠下的人情已經償還完畢。轉身便向東方平逃走的方向追去。

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在一旁的王雪晴。

林杉杉看見東方平逃走的時候還很懵，沒一會小白蠍就爬了回來。林杉杉伸把它放回左肩，戳了戳他，“是不是你搞得鬼？”

小白蠍無辜的搖了搖尾刺，林杉杉卻奇怪的看了看尾刺，“怎麽有血？”

小白蠍通體純白，稍微有一點別的顏色，特別明顯。小白蠍的尾刺僵住了，然後順便趴在左肩上一動不動。

我只是個裝飾，我什麽都不知道。

林杉杉能說什麽，只能輕輕彈了它一下，轉頭歉意的看向趙厲。“對不起……”

雖然她本意是好的，但還是辦了壞事。

趙厲給她順了順毛，安慰道。“不，我應該跟你道謝。”

林杉杉擡頭，疑惑的看着他。

“剛才東方平要對秦漢下毒，若不是小白紮了他一下，恐怕秦漢就要危險了。”他剛才在臺下看的很清楚，正準備提醒秦漢，就看見東方平被冰蠍紮了。

“所以小白救了秦漢？”林杉杉驚喜的問道。

“對。”趙厲點了點頭。完全無視他可以提醒秦漢，甚至就算東方平真的下毒，秦漢也不一定會招。

夫人是要寵的，原則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