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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還有一點火焰。”

趙厲提在林杉杉說的地方加上了幾。

“差不多這樣吧……”

林杉杉猶豫的看着桌上的畫,她上一次看見這個印紋,還是在木城,而且每次看的都并不是很清楚,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遺漏的地方。

烏蒙仔細的看着桌上的畫，肯定的說道。“是凰。”

“鳳與凰在外形上并無太大區別,只有尾翎處,鳳的尾翎稍短，并顯鋒利，而凰的尾翎長且柔軟。”

烏蒙看着畫，有些感慨。“鳳凰的印紋也只在古書裏有所記載，我也曾嘗試過，但無一成功，鳳的力量過于霸道,普通人很難抗住,在刻紋的時候就會因為灼熱的溫度而失敗。凰相對溫和,但……”

他看向林杉杉,“留下的古書裏,卻沒有記載刻印凰的法。更有書裏宣稱,凰之印紋比鳳之印紋更為可怕，故而毀掉了所有相關的古書。”

“但有凰之印紋的人,必定有着神奇的力量。”

趙厲側過身，将林杉杉擋在身後,警惕看着烏蒙。

烏蒙哈哈大笑,“小夥子,不用那麽緊張，我不會把你夫人扒了皮的。”

林杉杉抖了抖，這語氣聽起來完全沒有任何可信度。

烏也看着他的父親，眼裏有些不滿。烏蒙只得幹咳一聲，“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他家這個兒子，該不會是看上人家夫人了吧？

烏蒙有些發愁，那個林杉杉看起來的确還不錯，還有着凰之印紋，可惜那個趙厲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雖然好像一直都是笑眯眯的，看起來挺好說話，但剛才那一瞬間的眼神，他卻差點下意識的想後退幾步。

更何況，人家夫妻兩個一看就感情很好，自家傻兒子恐怕沒什麽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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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并不知道他的父親又在腦補些什麽，昨晚幾人并沒有睡好，又走了很遠的路，小師妹的身體早就很累了，他看了看父親。

烏蒙點了點頭，“你們先去休息，我讓人去準備一下，明天先幫這位小兄弟把身上的子蠱解決，至于你身上的印紋……”烏蒙看向林杉杉，“我還需要查一下古書。”

林杉杉點了點頭，“麻煩您了。”

烏蒙不在意的擺了擺，又突然好像想到什麽，問道。“你身上的印紋是誰刻的？”

房間裏莫名安靜下來。

林杉杉看了一眼烏蒙，她之前猜測過，肖然和肖元可能跟五聖教有關，若是此事只牽扯到肖元，她可能沒有那麽大顧慮，畢竟對于這個莫名其妙的師父，她真的沒什麽感情。但肖然卻是趙厲的好友，也是趙厲的救命恩人，她不能就這麽随随便便把對方的事抖出來。

烏蒙看到她的表情，笑道。“不好說就不說了，我也只是好奇罷了。”

林杉杉只得歉意的對他笑了笑。

烏被烏蒙留了下來，父子倆多年未見，自然有很多話要說，而且烏蒙看起來，的确不知道烏的師父是誰，林杉杉不由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沒有亂說話。

幾人出門時，還看見那個小孩躲在門口，看着幾人出來還很驚訝的表情。

看起來好像覺得他們進到這個院子就會被吃掉一樣。

林燕青對他做了個鬼臉，結果小孩吓退兩步，直接掉頭跑了。

林燕青轉頭就看見林杉杉一臉無語的看着他。

“咳，我就是逗逗他。”林燕青不好意思的說道。

林杉杉點了點他的眉心，卻只是把他懷裏的小老虎抱了過來，并沒有指責他。

之前燕青總是有一點心事重重的，自從把衛家的事說開，整個人反而比以前開朗了，林杉杉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還是對這種改變很開心的。

門口的護衛帶着幾人，往安排他們住下的院子走去，一路上林杉杉都沒看見什麽人，她忍不住問了問那個守衛。

“因為今天是鬥蠱日。”守衛解釋道。“村裏的人都去山裏的蠱池了。”

“鬥蠱日？”林杉杉還沒聽說過這種節日。“怎麽鬥？”

“這是我們自己的節日，每年每家都會選出自己最厲害的蠱蟲，放入蠱池，蠱蟲相互厮殺吞噬，最後勝出的便是蠱王。”

林杉杉從未聽過這種說法，一想到一個坑裏到處都是蟲子，她就忍不住起一身雞皮疙瘩，能接受小白可不代表能接受所有的蟲子。

“勝出的蠱王會有獎勵嗎？”

“蠱王所吞噬掉的蠱蟲，就是最好的獎勵了。”守衛的語氣裏帶着羨慕。

守衛帶着幾人來到了一處空院子林杉杉進院子的時候還有點害怕，但很明顯這個院子是被處理過的，院子裏沒有任何蛇或者其他的毒物，屋檐下也沒有蜘蛛。

雖然有小白在，她并不怕有毒物近身，但那也不代表看見那麽多毒蟲毒蛇不會怕。

房間裏已經被打掃過，林燕青和趙一住到了旁邊的一間房。

趙厲把裏的東西放下，轉頭就看見夫人在看着窗外發呆，裏下意識的摸着懷裏的小老虎，表情有些擔憂。他走到林杉杉身邊，也向外看去，卻沒在院子裏看見什麽。

“怎麽了，夫人？”趙厲疑惑的摸了摸林杉杉的頭發，問道。

林杉杉也說不清楚那種感覺，剛才在和烏蒙說話的時候，她總感覺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一般，卻又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麽。

想了半天，她還是沒記起，便把這件事放在一邊，不再去想了。

也許到時候就知道了。

前一夜只是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前談事情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一看見床，林杉杉就感覺到身體已經疲憊不堪，抗議不止了。

她揉了揉眼睛，“你不休息嗎？”

趙厲搖了搖頭，“我還好，夫人先睡吧。”

林杉杉胡亂點了點頭，放下懷裏的小老虎，就往床邊走，眼睛已經快睜不開了，她直接撲倒在床上，外衣也沒有脫，就這麽睡着了。

趙厲輕輕抱起林杉杉，給她調整了一下睡覺的姿勢，又點了點枕頭邊的小白——自從林杉杉被拐走一次，小白就不肯在她睡覺的時候被放在桌子上或者架子上了。

小老虎也跳上床，趴在林杉杉的腳邊，尾巴一甩一甩的。

雖然心裏很擔憂，但趙厲還是出了門。

***

***

烏芸側坐在樹枝上，左随意的垂着，不一會就感覺到一條冰涼的物體順着臂爬了上來。

她看着爬到面前的灰蛇，淡定點說道。“咬吧。”

小灰蛇毫不留情的一口咬在她脖子上，烏芸兩眼漸漸放空。

過了一會，才又慢慢有了焦點。

“鳳……和凰嗎？”烏芸輕聲嘟囔着，看了一眼小灰蛇。“你做的很好。”

小灰蛇被誇獎，吐了吐信子，順着衣領不知道爬到哪裏去了。

***

***

趙厲繞過院門的守衛，又回到了烏蒙的房間，推開門，烏和烏蒙正坐在一邊，看見他過來并不驚訝。

“坐吧。”烏蒙的臉上還是帶着笑，但卻沒有了那種和善的感覺。

趙厲挑了個不近不遠的位置坐了下來，“你知道我會來。”

烏蒙輕笑，“當然，你心裏有疑問。”

趙厲看了一眼烏，烏點了點頭，他才又開口說道。“你想知道什麽？”

“凰印到底是誰？”烏蒙問道，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很重要。

趙厲微微挑眉，他看了一眼在一旁毫無反應的烏，回答道。“肖元。”

肖元……？烏蒙在心裏默念這個名字，确定自己并不認識這個人，自然也有可能是個假名字。

“他是什麽人？”烏蒙又問。

趙厲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可沒說謊，除了知道這個人好像是夫人的師父，他對這個人一點都不了解，甚至放出去的探子，都沒打探到過這個人的信息。

若不是有肖然作證，他恐怕都會以為這個人只是夫人幻想出來的一個人。

烏蒙看着趙厲坦蕩的眼神，便知道對方是有備而來。若趙厲是一個人來的，那他有無數種方法讓對方開口，但……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烏，雖然烏一直沉默，好像對于烏蒙和趙厲之間的事毫不在意，但是他卻沒有離開，仍然坐在這，便表明了他的态度。

烏蒙無奈的嘆了口氣，“你有什麽問題。”

趙厲沉默了幾秒，問道。“那個凰的印紋，真的沒有任何危險嗎？”

烏蒙對他這個問題并不奇怪，但他只能搖搖頭。“古書從未記載過有誰成功刻下鳳或者凰的印紋，所以刻下之後究竟會發生什麽，沒有人知道。”

“那，是否可以麻煩烏先生把夫人身上的這個印紋也去掉？”

烏蒙愣了一下，“你要把小姑娘身上的印紋去掉？”

趙厲點了點頭，既然無法保證這個印紋是安全的，那最好還是把它去掉。

烏蒙皺了皺眉，對于他來說，凰之印紋只存在古書裏，好不容易有一個活着的例子，就這麽毀了難免可惜，但是看趙厲堅定的眼神，他只得點了點頭。

“如果你堅持的話。”

趙厲剛松了一口氣，就看見一直在一旁安靜坐着的烏，快速寫下幾個字，把紙啪的拍在兩人面前。

‘不可，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