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半入雲·15
半入雲·15
一陣難言的沉默。
陳希風不動聲色地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事已至此……妙妙,是我對你不起,你要恨我怨我,我也無話可說,只是我絕沒有想故意騙你。”
晏子翎聽陳希風還要對吳妙妙辯解,怒道:“你不用再花言巧語!”
吳妙妙對着晏子翎臉色一冷,沉聲道:“你閉嘴!”晏子翎氣得臉色鐵青,只覺吳妙妙真是執迷不悟,當真不再開口。
吳妙妙轉向陳希風,又是淚盈于睫,凄聲道:“你還有什麽話說?”
陳希風見吳妙妙十分入戲,也打點精神全情投入:“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梅妍樓見面,你鬓上簪的是什麽花嗎?”
吳妙妙那時候一身行頭都是偷來的,記得才是怪事,她故意含恨帶愁地問:“我當然記得,但你記得嗎?”
陳希風道:“是一朵粉牡丹。”
吳妙妙微微一怔,這一怔卻是真的,被陳希風這麽一提她倒是回憶起來了,那天夜裏的确簪了一朵粉牡丹。
陳希風溫柔地說:“妙妙姑娘你美麗又聰明,大方又可愛,我跟着你并不是為了見陶仲商,只是因為第一次見到你這樣厲害又有趣的姑娘,我并沒有想騙你。”陳希風跟着吳妙妙當然不是為了見陶仲商,他就是被吳妙妙綁走的……不過他稱贊吳妙妙那幾句是出于真心。
吳妙妙卡了一下,但很快問:“那你對我不是虛情假意?”
仇峰看陳希風的眼神已經摻了兩分佩服,這小子果真有些本事,怪不得能讓陶仲商和吳妙妙為他争風吃醋。尹征霄情不自禁地開始在陳希風臉上找有沒有易容痕跡,這真是陳小二?陳小二去過一次花樓,就能學會這些調情手段?晏子翎一臉郁郁,強忍着不轉身就走。
任不平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睡醒。
陶仲商忽然冷冷開口:“他怎麽會對你虛情?這小少爺只會對我假意!”
吳妙妙剛剛才被陳希風哄地軟了态度,一聽陶仲商說話,面上又帶薄怒,向前兩步咄咄逼人地道:“是了,你剛剛說對我并無男女之情,對陶仲商卻放不下,現在我和陶仲商都在,你倒是說說,你心裏更看重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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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仲商也向前走了兩步,眉間戾氣難掩,語氣卻漫不經心地道:“我也有些好奇。”
陳希風沒有說話,仇峰都替他為難了起來,這要怎麽回答?無論答誰都要得罪另一個啊!仇峰苦口婆心地勸道:“二小姐,少主,還是正事要緊,不知道造化丹在誰的身上?先換了陳公子才是要緊,只要人在,這些事總能說清的。”
陳希風接話:“我看重誰那個人心裏難道不清楚?我平日待他的一言一行,他覺察不到?那就不用管我,讓我死了好了!”說最後一句時他一直看着陶仲商,咬字極重,說完假意往匕首前湊了一點,仇峰立刻把匕首移遠了一點。
陶仲商說:“造化丸在吳妙妙手上。”
仇峰終于知道了造化丸在誰手裏,心中放下一塊大石。吳妙妙看了陶仲商一眼,一時沒懂陶仲商為什麽這麽說,她微微皺眉,做出不安的樣子問陳希風:“你說的到底是誰?”
陳希風道:“我如何待你,你還要問我?”
仇峰忙道:“請二小姐将造化丸拿來,我們一手交人,一手交貨。”
吳妙妙猶豫片刻,點點頭向前走了幾步,仇峰将陳希風向前推出,手中匕首比在陳希風脖頸上。
吳妙妙将手摸入袖袋中,摸着袖中的一團空氣,慢慢将手往袖外拿。陶仲商忽然笑了一聲,說:“果然如此,誰有造化丸,你心裏的就是誰,那還不如讓你就這麽死在我手裏!”說完他瞬間暴起,拔出長刀就向陳希風劈去!
這一刀隐有雷霆之威,仇峰眼看就要跟吳妙妙換拿造化丸,怎麽能陳希風出事?他下意識将陳希風将身側一帶,舉起匕首迎下這一擊,吳妙妙把握時機抓住陳希風肩頭,一把将人往身後推去,這一推出自危急之中毫不留力,陳希風被推地在草地上滾了幾圈,一轱辘滾到了尹征霄的腳邊。
尹征霄低頭看向陳希風,有點不太想扶他。
仇峰臉色大變,再要去抓陳希風已是鞭長莫及,陶仲商和吳妙妙兩人對他已成合圍之勢。到如今他哪還看不出自己被耍了?仇峰心中恨極,但形勢逼人不敢戀戰,拼着被陶仲商一刀劈在腰際,匕首一轉攻向武功較弱的吳妙妙打出缺口,脫出戰圈逃向密林之中。
吳妙妙見仇峰被重傷,立刻追擊而去,林中傳來她得意的聲音:“晏子翎,我可要先殺掉仇峰了!”晏子翎原地呆了片刻,忽然大喜,立刻施展輕功追了上去。尹征霄雖然看了半天大戲,卻還記得自己是要捉拿吳妙妙追回牙牌,陳希風現在已經脫險,便先不管他,提氣縱身躍入了密林之中。
方才陳希風還是衆人中心,倏忽大戲散場,他還雙手被束倒在地上,竟然就無人問津了!還是任不平恍恍惚惚地将他扶起來,解開他手腕上的繩索。陳希風活動了活動手腕,對任不平道了謝,任不平立刻別開臉不看他,僵着臉道:“不用客氣。”陳希風當然知道任不平這是為什麽,他輕咳一聲,開口解釋道:“任兄,其實我和陶——”
他這個“陶”字一出,任不平立刻向後連退三步,斬釘截鐵地說:“不用向我解釋,陳兄的人品我是信得過的,與陳兄喜歡誰沒有關系。”
陳希風:“……”說這話之前能不能不要先退三步?他見任不平一副大受刺激的樣子,只好先住口不提。
天邊已經翻出了灰白色,這一夜将盡。
陳希風的那根靛藍色的羽毛落在了地上,幸而他們剛剛打鬥時沒有踩到,長羽還是完整又漂亮,陶仲商走過去将那根羽毛拾起,別在了腰間,然後徑直從任不平與陳希風身邊走過,往來時的路走。
任不平當然不能放陶仲商走,但讓他現在和陶仲商說話,他又實在是做不到,便提劍跟在陶仲商身後。陳希風見陶仲商拿走了自己的羽毛,有心想叫住陶仲商讨回來,但作戲時兩人交談自如,現在他卻難以啓齒,便也只是跟了上去。
吳妙妙、任不平、尹征霄駛來的泊在岸邊,陶仲商一馬當先跳上船,任不平和陳希風也跳了上去。三人相對站了片刻,彌漫出了尴尬的氣氛,任不平第一個受不了,抓起船篙自覺去船尾撐船。陳希風和陶仲商沉默地坐下,兩人各看向船外的一邊風景。
陶仲商距離上次服食旦暮崖的解藥已過了許久,胸口隐隐發悶,風池穴更是時不時刺痛,便拿出白玉盒想服下造化丸,他将盒蓋揭開,盒中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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