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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五棟302的人怎麽回事？好幾天都沒出來了。”

“這難道不是好事？你別太擔心了。今晚廣場舞還去不去？”

“去，等我接回孫子就去。”

程溪沉默的聽着她們的交談五棟……程溪看着對面的五棟，沒有說話。

再養養。程溪想。

下午，程溪提着幾個品相好的橙子走進房間，換上拖鞋，從善如流的換上了黑色的衣服，一張臉被籠罩，看不真切。

此刻Z國保密性極高的會議中。彙集了全國具有很大影響力的人物。

他們的桌子上放了一份份的文件。

“想必大家都有所耳聞，最近半年都不那麽太平。”那人沉聲說道。雙手合十，撐在會議桌上。

“經過一系列的調查，都是疑點重重，我們不得不承認，這些并不是人類所為。你們手頭上的是部分資料，看完後會統一銷毀。”

上面的案件都觸目驚心，而且都是最近半年來的大事件。

第一個案件，吸血植物事件，一群探險者去某座不知名的山上，清楚的記錄了自己的所見所聞，見識到了一種地球上沒有存在的植物，然後，很遺憾的是，一個個人都死了，只剩下骨頭，随後趕去救援的人都死在了那片美麗的花海，最後，震驚了植物學家們，出動了精銳部隊，才将子體帶回，至于母體，一把火燒幹淨，對外的說法則是有殺人犯潛伏在山裏，殘忍的殺掉了探險隊。這個案件也被納入紅色文件之中。

第二個案件，則是cj大橋被毀事件，有證據表明，破壞cj大橋的，是一頭三米高的怪物，全身覆蓋鱗片，有着充滿肌肉的尾巴，輕輕一掃，所到之處全都化為了廢墟。但它只持續了10s後便消失了。幸好發生的是在半夜，立刻得到了封鎖，官方給出的理由是，使用了不合格的水泥。

第三個案子……

……

第五個案子，最近S市動車發生的被稱為動車千人噩夢事件。

除了最後一個，都帶來了極為惡劣的影響。他們只是沉默的看着，他們不得不承認，或許真的有什麽超越現實的東西存在。

他們真的能從這些怪物手上保護住這個國家嗎？誰也不知道。

會議室很安靜，安靜到只能聽到沙沙的翻書聲。

“植物專家們對找到的植物展開了研究，它們的DNA與地球上已知的任何一種生物都不相似，繁殖能力極高，活性極強，除了怕火之外沒有任何的缺點，最重要的是，他們對人血，人肉極為渴望。”

“那麽，我們是不是可以做出一個假設，其他怪物，是不是也像它一樣極度渴望人類血肉？一旦這個假設存在，那麽不僅僅是國家的末日，更是世界的末日。這也是提前召開會議的原因。”

一道普通人類無法察覺的空間波動，眨眼間，一道黑色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會議室內。浮在半空中，整張臉被隐藏在兜帽和面具之下。

他們本能的想拔木倉，卻摸了一個空，是的了，為了保證安全，所有人都不得帶木倉。這是規定，所以面對眼前這個身份不明的男人，讓他們的心沉了沉。

程溪揚起手，道：“為了方便我們之間的談話，我讓‘盤古’隐藏了這裏的情況，半小時之內不會有人打擾。”他的聲音空靈而虛幻，似乎屬于人類，似乎又不屬于。

聽聞，他們心裏掀起驚濤巨浪，這間會議室，5s內就會有一次核實，輸入一個随即密鑰，現在已經超過一分鐘了！居然能夠把持住國內最高科技成果的探查，他們對程溪的危險等級又高了一個度。

“你們不必懼怕，我和你們是同一個陣營的。”

“先自我介紹一番，我叫零，我來自未來。為……救世而來。”

零，代表萬物的開始。用來作為匿名，最好不過。

他們臉上的古怪太明顯了，程溪并不着急：“聽起來很可笑不是嗎？”

他們沉默，程溪自顧自言道：“盤古，給他們看看吧。”

燈光消失，如同做夢一樣，他們看到城市被占據，軍隊反抗卻被輕易鎮壓，硝煙，人類慘叫，卻被怪物無情撕碎，城市淪陷，天色似乎蒙上了一層血色，怎麽也擦不幹淨。

他們本能的想伸出手阻止這一幕，卻穿了一個空，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人類在呼喊，卻無奈為力。他們的手都在顫抖着。

程溪只是沉默的看着這堪稱血腥的一幕，他太懂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了，眼睜睜看着他們去送死，自己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短短十分鐘似乎過了一個世紀，甚至連燈亮了都沒有任何感覺。

頭發斑白的老人有着一張堅毅的臉，沉聲道：“我們無法信你。”這個決定太難下了，一旦他們下了這個決定，那麽将會影響這個國家，這太荒誕了，他們需要決定性的證據。

程溪嘆氣，噠噠噠，清脆的步子慢慢靠近他們。

“你們随便指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島吧。”

電腦設備雖然無法往外界傳送信號，但查看世界地圖卻是沒問題的。

他們随手往大西洋中央，在公海指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島。他們還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麽，但感覺會讓他們大吃一驚。

程溪只是随手雙手一拍，如此的輕描淡寫，似乎有種無形的魔力，讓他們駭然的是在衛星的監控下，這座荒無人煙，連一絲生機都沒有的小島，緩緩的沉沒，消失在衛星的監控之下。

他有些說不出話來，如果之前的話可以當做是某種高科技的話，那麽後面則完完全全超乎他們的意料。選擇的島嶼都是他們随手點的，充滿了随機性。對方居然随随便便就能毀掉一座小島，讓他們內心掀起驚濤巨浪來。

盤古也十分的震驚，它主人的實力什麽時候這麽強悍了？

程溪依舊古井無波：“現在你們信了？”

他們苦笑一聲：“這事事關重大，我們也不得不再三确認，不知道您打算如何？”他們特意用上了“您”字，表達自己的尊敬。

“我會開發一款游戲，将所有人拉入那個世界，不會擔心死亡，你們現在要做的，聯系各領域的人才，三天後，我會再一次到來。”

程溪伸出手，放下一個u盤，低着頭，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臉：“不知道這一次，你們能不能完成救世任務呢？”

程溪消失了，只有白色的桌子上放着一個黑色的u盤，提醒他們這并不是錯覺。

一群年過半百的人目光逐漸堅定，手拿住那個u盤。

為首穿軍裝的老人掃了他們一眼：“召開全體上級會議，保密成績紅色。洩密者，亡。”

程溪回到房間，一只手撐住牆壁，原本高高興興的小果凍也發出了擔憂的嘤嘤嘤聲。

程溪撤下兜帽和面具，露出一張蒼白隽秀的臉。

“主人——”

程溪搖了搖頭，在果凍的幫助下坐在了沙發上。

還是太勉強了，透支了這半個月攢的力量。程溪想，不過結果還是好的。

一股無法言說的饑餓彌漫開來。程溪依舊面無表情，只有微顫的手表達出程溪的內心并不像表明那麽平靜。

“主人——”盤古試圖呼喚。

果凍急的轉圈圈，它感受到一股無法言說的恐懼，果凍停了下來，最後還是護主的想法占據了上風，試圖靠近程溪。

“離我遠點。”程溪看着試圖接近的果凍，聲音似乎摻雜了冰。

程溪的思緒有些恍惚，似乎被分裂成了兩半，一半在叫嚣着饑餓，吞噬掉眼前的食物，另外一半則是異常的冷靜。

程溪睜開了那雙緋紅的眼睛，冰冷，無法直視。只想臣服。

程溪随即閉上，聲音近乎冷酷：“離開，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粉色的小果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盤古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廢話超多，默默的放了一首悲壯的音樂。與其說是音樂，不如說是宣誓，帶着無盡的悲壯：

“我知道黑暗降臨的時候

黎明必将到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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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新紀元16年3月20日 天氣：雨

我不是這本日記的主人，我要做的是填滿昨天發生的空白，讓有人記得犧牲的程毅博士。下面，我會以程毅博士的視角說明事件的經過。

我舍棄了破冰船，改坐游艇，天氣很寒冷，無數的怪物在黑暗中窺伺，伸出了它們的獠牙。我身上全是傷口，鮮紅的血液卷着冰冷的雨水，我被包圍了。

但它們沒有動作，我知道它們在等着它們的主宰。

我要拖延時間，等待救援隊伍的到來。

主宰出現了，所有的生物都低下了頭，我包括我，我無法形容那種感覺，連擡頭都無法做到，對方如同一個深淵。而我則是深淵邊緣的一顆石子。

繭發出薄弱的光芒，滾在我面前，我将它放在身後，鄭重的對它說：“我會保護你，好好的活下去。”

我知道我的話激怒了主宰，我輕蔑的對它道：“你就是一個卑劣者，無法成為真正的主宰。”

內髒絞痛，排山倒海，我知道我的內髒全都碎了，我依舊輕蔑的看着對方，大腦迷迷糊糊，我知道我要死了，我抱着白色的繭，血染紅了它，但我做不到擦拭對方，跟它說：“我弄髒你了。”

我用僅剩的力量保護着，安撫着繭。直到自己肩膀被另外一雙有力的大手按住。

我聽見對方說：“我來遲了。”

不會來遲的，我什麽話都說不出，将繭往前推。

“我救不了你。”

我的生機在慢慢恢複，但以極快的速度流失。

繭在原地不動，我察覺到了它的悲鳴。我的眼前又出現了一道白光，繭破殼了。

那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孩，黑色的眼睛盛滿了水霧，任誰都會喜歡的。

我看着破曉的陽光：“你以後就叫程溪，晨曦意味着希望。”

“爸爸……”

我死前聽到這稚嫩的聲音，永遠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