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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幾個兒媳分了錢, 幾個兒子自然也不能落下,顧菲菲看着六房的孫子,笑着說:“把你大伯二伯四伯喊過來。”

顧元初拉着兩個弟弟正嘀咕着, 娘喊了兒媳們進屋要幹什麽, 沒一會,就見文覺侄兒說娘喊他們進屋。人還在院裏他就朝着正屋揚聲應道:“來了來了, 娘我來了。”胖胖的身體很是靈活的往正屋跑, 和跟在身後沉穩走路的兩個弟弟比, 不認識的還以為他才是弟弟。

娘喊了丈夫進來。幾個兒媳紛紛往旁邊站了站, 留出點位置, 心裏很是好奇, 婆婆喊兒子們進來會有什麽事?難不成也是分錢?不可能吧,還分呢?家裏到底攢了多少錢這麽闊綽?

“娘,我來了。”顧元初笑笑嘻嘻的進了屋:“娘喊我們兄弟進來,是有什麽好事?”

顧元正顧元傑進了屋, 喊了聲娘, 沉默的站着。

“別都站着,還有幾個凳子呢。”顧菲菲指了指角落裏的幾個兒媳:“你們坐。”又看了眼兒子們:“你們就站着吧。”

扶着媳婦胳膊的顧元良見了這話,趕緊站了起來, 松了手, 換成用大腿支着心神俱碎的媳婦, 省的一個沒注意摔到地上。

“上回說要給你們分點錢, 這陣子忙, 給忘了, 趁着算賬我又想起了這事, 這些年你們兄弟幾個撐着顧家也不容易,兒媳們每個月我分五十文, 幾個兒子自然不能落下,每個月得五十文,這錢你們攢着也行喝酒吃肉或是幹別的事都行,随你們怎麽花我不管,吃穿開銷呢依舊公中出,不用你們操心。”除了大兒另幾個兒子都挺懂事,顧菲菲想了想:“每個月月初你們大哥從我這裏拿錢,他要是沒分給你們,告訴我,回頭我扣他三個月錢。”

顧元初一聽,拍着大腿樂不可支:“哈哈哈哈,娘,我有三個弟弟,我吞一回他們的錢,你扣我三個月錢,我也沒損失啊!”

過于得瑟的笑聲,顧菲菲默默的噎了下:“扣你三年。”

顧元初臉上的笑戛然而止:“娘,是不是太狠了點?”

“我覺的還好。”顧菲菲正兒百經的說着。

得,老太太說好,那就是好。顧元初吊兒郎當的接話:“三年就三年,我沒關系,反正我也不會吞弟弟們的錢。”這麽點錢吞了能幹什麽?好不容易親近起來的兄弟情,可得好好護着。“娘,按這麽分錢,一房一百文一年就是一兩二,四個房頭就是四兩八呢,這錢可不少。”得給娘算清楚了,讓她心裏有個底,五十,一百聽着不多,往日他朝老太太要錢也是這個數,要錢也只是他一人要錢,眼下可不同,四個房頭呢,日積月累得出不少銀子。

顧元正一板一眼的來了句:“娘這錢我不用,家裏花錢的地方多,我要了這錢也沒地方花。”要開店還要送秀秀去學裁縫,這兩樣得花大幾十兩銀子,四弟家的春榮讀書,更是燒錢的很。

“娘,我也用不着。”顧元傑跟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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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元良看着二哥和四哥,知道娘要分錢他還挺高興,這錢……不要嗎?“娘,要不然先看看賬本?”也該讓二哥四哥知道店子有多掙錢了!尤其是添了烏梅湯後的店,幸好有陽德和豐年幫忙,要不然他真忙不過來。

“我眼花看不清,你們來算算吧。”顧菲菲将賬本往桌子中間放:“老大媳婦打開箱子拿個算盤過來。”

劉嬌杏看了眼呆呆木木完全沒了精神氣的老六媳婦,心裏暗罵活該!娘給臉不要臉,才多久又往柳家送錢,一送還是三兩銀子!三兩銀子夠村裏一般人家好吃好喝過一整年了!手闊啊,可真是太闊氣了!拿着公中的錢裝闊氣,往後看她還怎麽裝。

劉嬌杏心情愉悅的開箱拿了個算盤出來,特意從老六媳婦身邊路過,管她能不能注意到,趾高氣揚很是得意。她也要買只銀釵去,還得鑲紅寶石,亮眼又好看,日日擱頭上戴着。

“你們兄弟幾個算算這些天的賬吧。”說了挺多的話,顧菲菲有點口渴,伸手去提瓷壺,卻見有人比她更快,提起瓷壺倒了半碗水端到了她手邊,動作這麽利索,她側頭看了眼,果然是二兒媳。

朱鳳喜對上婆婆的視線,露出的笑燦爛中透着乖巧,那股子親近味兒原先可沒有。顧菲菲察覺到了,于是笑的越發和藹。

大嫂拿了算盤過來,顧元良從懷裏掏出一個鼓鼓的錢袋子,砸在桌上發出沉悶的重響,沒有防備的衆人小小的驚了下。

沒看到銀子,只見錢袋子鼓的像小山似的,一只手都握不過來,這得多少銀子啊?

“這是店裏開始買烏梅湯後,近二十天的全部收入。”顧元良還算平靜的說了句,掃了眼衆人驚呆的神情,心裏爽翻了天恨不得蹦到雲朵上來回翻滾,沒想到吧!他顧元良這麽能幹!這算什麽,往後他還能掙更多的錢,娘随便花,想怎麽花就怎麽花。

顧元初拿起桌上的算盤,抓過二弟的手往他手裏塞:“二弟四弟你們看賬本,我來數數這銀子。”又拿起桌上的賬本扔到了三弟懷裏,然後一把抓過鼓鼓的錢袋子,擱手心裏掂了掂,開心的喲,眼睛眯成了條小縫兒。這麽沉,得多少銀子,真看不出來老六這麽有本事,不到一個月就掙了這麽多:“我數數銀子啊,我數一數。”這錢袋子數起來才爽!

有一個算一個都控制不住自己,隐晦的光明正大的急切的……帶着各種各樣情緒的眼神,往顧元初身上瞟,準确的說是看着他的手,他的手正在慢慢的拆錢袋子,像是知道衆人內心的想法,打開錢袋口,他拎着一只角,只聽見嘩啦一聲,銀子全落到了桌上。

有一塊銀子滾啊滾,眼看就要滾到桌邊,要往地上落,屏住呼吸的張婉桃趕緊伸手攔,輕輕的将銀子往桌中間推。好多銀子,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銀子,這是真的嗎?眼花缭亂,雙腿軟軟的,險些站不穩。

“嘿嘿等我來數,我慢慢的數。”顧元初搓着手,整個人興奮的不行:“我最喜歡數銀子了。”

噼哩啪啦,一旁的顧元正帶着四弟顧元傑已經算起了賬本。

屋裏很安靜,只有撥弄算盤的脆響以及顧元初一下一下數銀子的聲音。

屋外天光漸漸灰蒙,屋裏沒有任何聲音,賬本對好了。

顧元正看了眼大哥,眼裏帶着尋問,數完銀子的顧元初很是滿意,擺着手表示什麽都不想幹,默默的回味着剛剛數銀子的激動興奮。

收回目光的顧元正開始了簡短的總結:“烏梅湯收入共八兩四,除成本得三兩九。這些日子菜錢共六百六十三文,然後是飯館收益,總四十二兩七,除成本得十八兩二。”

“按一個月二十兩算,一年下來店裏得有二百多兩的收入啊!”朱鳳喜喃喃自語,話說完才反應過來她把心裏想的說出了口。

劉嬌杏還在震驚于二弟說的銀子,聽着二嫂的話呼吸急促,瞬間就急紅了眼:“好啊,好你個老六媳婦一年幾百兩的生意你竟然只拿了十幾二十兩回家,娘!”她一聲大吼,實在是太生氣了:“這賬本不能再給老六媳婦管,這是家裏糧倉來了只老鼠,自己吃不夠還引來一群老鼠巴在咱們老顧家身上吸血呢!太不是東西了,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罵誰畜生呢?”柳春香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憋着一肚子的火正愁沒地發:“幾百兩的生意你說的輕巧,這店給你開,我倒要看看大嫂一年能不能掙來幾百兩,若是掙不來,就是畜生不如的東西!”她拿起桌上的賬本:“真以為上面說的除成本得多少錢就是多少錢,店子的租金不是錢?碗筷桌凳的損壞不要錢?竈上的柴米油鹽各種調料不要錢?六房一家四口住鎮上便是天上的神仙,每天喝兩口風就成了,不用日常開銷不用人情往來,開店做生意就是財神爺住店裏,天天生意紅火一年十二月,月月能掙大把銀子,真有這好事家家戶戶都去開店,人人都能當掌櫃,還用的着在這受窩囊氣!”

見大兒媳欲要破口大罵,顧菲菲皺着眉頭出聲:“別吵,耳朵裏嗡嗡的,受不住。”她看了眼情緒激動隐隐有些崩潰的六兒媳:“以前的事過去了就翻了篇,不追究了。以後這賬呢,隔三天算一回賬結一回錢,店裏的大小開支及六房的日常開銷往後都從公中出,我看文覺也大了,男子漢該早些為父母分憂,老六倆口子忙,如今店裏生意好精力有些跟不上,這賬就由文覺來記,我和老六倆口子說過,這店我在時歸顧家公中所有,我百年過後,就歸六房了。一筆寫不出兩個顧字,顧記食館我希望它能越來越好,後輩有能力者,不管是不是出自六房,于掌勺方面有天賦或經營方面有天賦,都可以幫着管理,将來咱們顧記也能在縣城有個店子,甚至是府城。這是我的一些奢想了,估且聽一聽罷了。”

“文覺。”顧菲菲看着六房孫子:“奶奶交給你的重任你要嗎?”

顧文覺下意識的朝着父親看去,顧元良随口說了句:“看我幹什麽,是要你做事記賬,你覺得行就接,覺的不行沒關系。”

老六這話說的……可真随意。

給文覺好歹是自己的兒子,萬一文覺不接給了其餘房頭的人,柳春香急了伸着手去扯兒子的衣袖,她這動作不算隐密,整個屋子的人都看在眼裏,但是誰也沒有出聲,劉嬌杏想諷刺兩句,話到了嘴邊想着娘不喜争吵又吞回了肚裏。

被母親扯着衣角的顧文覺,默默的挪了兩步,拉開了與母親的距離。

這,柳春香一口氣卡在嗓子眼差點背過了去。

“奶奶我沒記過賬,得慢慢學。”顧文覺說着,又說了句:“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挑起奶奶給我的重任,但是我願意試一試。”

這孩子性情随他父親,顧菲菲眉開眼笑的點頭:“願意就行。”她看向傷心的六兒媳:“文覺沒接觸過賬本,學的慢,你就手把手一點點教,自己的孩子嘛有點耐心。”

柳春香面無表情的回了句:“知道了娘。”她實在是笑不出來,今天受的刺激太大,她就想趕緊回家,她都快喘不上氣了,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從此六房又歸了公中?光想着就胸悶窒息。

處理好六房的事,顧菲菲見衆人都在,問老二倆口子:“送秀秀學裁縫的事,你們怎麽想?”

裁縫?什麽?一屋子人全都看向老二夫妻倆。

顧元正神色如常的回道:“娘,我倆和秀秀談了談,認真讨論過這個事,秀秀還是堅持想學裁縫,我倆商量着便如她的心意,尋個靠譜的女師傅送她去學裁縫。”

“既然想好了,那就送秀秀去學裁縫,你們也幫忙打聽打聽,得尋個性情好有真才實學的女師傅教秀秀,學裁縫不是一天兩天能成事,興許需要好幾年,性情相投才能教的用心也能學的認真。”顧菲菲不着痕跡的觀察着衆人的表情,暗暗點頭,要說性情這一屋子的人都還比較正,雖然都各有心思,倒是不曾有過害人念想。

“娘,學裁縫……秀秀十歲了吧,學幾年該十四、五的年紀,也也也說親嫁人了……”張婉桃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開口說話,她根本就分不清腦子裏想的是什麽,就是,就是覺的,這事吧……“我我沒有說秀秀不該學的意思,我的想法是,家裏出了錢秀秀學了就就嫁人,是不是,是不是不太好,金秋其實也,也挺喜歡衣裳呢,她就喜歡在衣裳上繡花,繡的特別好,她的衣裳雖說樣式與別人一樣,可是細節處總是要不同些,這孩子,挺喜歡繡花呢,也也也也也也也……”她磕磕絆絆一句話憋紅了臉愣是說不出口。

顧元傑明白了媳婦的意思,接過了媳婦的話:“娘,不知道金秋想不想學針繡。”

“可以問問的嘛。”顧菲菲笑了,眉眼溫和:“我正要說這事呢,衆多的孫輩裏頭,有願意學門手藝的,覺得自己能學成不會浪費了錢,是真心真意想學且有這方面的天賦,都可以跟我說,或者你們當父母的回去問問孩子,問了孩子的意思帶着他到我跟前來說,錢的事不用擔心,我既然開了口,就不會短了這方面的錢。我希望顧家的孩子,男女都好,能有一門手藝立足于世,往後啊,不知道顧家會有什麽光景,能學成一門傳承手藝,就是一線生機,就能靠着這一線生機生存或翻身。”

母親竟想的如此長遠!

沒人說話,都沉浸于自己的思緒中,顧菲菲繼續說道:“最後一個事,關于大房二房合夥開一個店,眼下不忙該準備的就要準備起來,我是希望今年年底就能将店子開起來,冬日裏清閑,說不定店裏生意會很好。”火坑怎麽盤來着?她得想想,若能盤出火坑生意就真的不用愁了。

“田間地頭的事我讓曉晨管着,我和大哥四弟先忙開店的事還有幫秀秀尋裁縫師傅。”顧元正說話時已經在扒拉十裏八鄉都有哪些木匠,明兒就去走訪看看,若是不成,還得去縣城或更遠的地方找,尋來的木匠必須要靠得住,最好,最好可以簽個賣身契,太難了,如今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有手藝的總能吃飽飯輕易不賣身,再看看吧,沒有賣身契也得簽個保密契。

事情交給老二顧菲菲很放心:“行,你們看着安排,我呢,也幫不上什麽忙,需要用錢時盡管開口。”她站起身:“天黑了,還沒洗澡,我得洗澡去,你們該忙什麽就忙什麽,小輩們學手藝的事,你們做父母的和和氣氣的問一問,得問明白了,莫要給将來留遺憾。”

“娘我先去放洗澡水,你坐會兒。”朱鳳喜麻溜兒的出了屋。

二妯娌話都說完了人也出了屋,劉嬌杏才回過神來:“娘,我給你點個……”燈字還沒說出口,就見四妯娌張婉桃已經點好了油燈。

這一個兩個……平日不見影,這會兒倒是眼明手快啊,劉嬌杏驚呆了。

朱鳳喜靠着牆根走,沒進屋就站門口:“娘,洗澡水放好了。”

張婉桃知道婆婆不喜歡人攙扶,便舉着油燈站旁邊替婆婆照亮腳下的路。

娘和四妯娌出了屋,朱鳳喜立即進了屋裏,床頭疊着一套衣裳,她拿着快步出了屋,趕在娘進澡屋前将衣裳放到木板上,撩着門簾等娘進澡堂。

“我看的見,我自己來,你們出去吧。”顧菲菲溫聲細語的說着,等着兩兒媳走後,她回憶起大兒媳那活見久的目瞪口呆,腦中自動浮現現代的網絡表情包,笑的有些收不住聲,大兒夫妻倆真是她的開心果。

洗完澡的顧菲菲由四兒媳撐着油燈慢慢往正屋回,進了屋才發現大兒媳還在屋裏,表情看着呆呆愣愣,她忍不住又想笑了,側身看向四兒媳:“你去洗澡吧,天都黑了,我這有元初媳婦呢。”

張婉桃将油燈放到了箱子上,正在出屋時,見床鋪疊的整齊又走了回去,幫着娘鋪好床。

等四兒媳走後,顧菲菲坐到了大兒媳對面,笑着晃了晃手:“想什麽呢?洗澡沒?”

“娘,往後你身邊要熱鬧了。”劉嬌杏幽幽的說了句。有了今天這一出,二妯娌四妯娌不得将娘像菩薩似的供着:“娘,你真的是我見過最好的婆婆。”

因為我不是你們的真婆婆啊。顧菲菲在心裏回了句,臉上樂呵呵的笑:“我待你們好,是因為你們待我好。行了,回屋裏歇着吧,陽鴻陽德要不要學點什麽,你和老大商量着問問兩孩子。”

“嗳,我會仔細問問的,娘你歇着吧,我替你吹燈。”

婆婆睡下後,劉嬌杏端着油燈出了屋,關好房門往自個屋裏回,她是洗了澡的,見丈夫在床上躺着,随手關好房門,吹了燈上了床,過了會,她緩緩的開口:“你說,娘心裏想什麽呢?”以為娘不偏着大房,開始一碗水端平,可今天之後她覺的,遠遠不止,娘要的比她想的還要深遠,圖的竟是顧家百年興盛嗎?突然間就覺的婆婆特別高大如高山仰止。

“娘心裏想的是顧家,我身為顧家長子一定要擔起重任,我不能給娘拖後腿,咱們大房不能讓娘失望。”顧元初聲音沉沉透着義無反顧的堅毅。

劉嬌杏受丈夫情緒感染很是心潮澎湃:“我也要努力,我明天就去問陽鴻和陽德有沒有什麽想學的手藝,還有月蓮不知道這孩子想不想學針繡或裁縫,姑娘家好像能學的也不多,手巧也好,往後嫁了人不用幹粗活累活。”

“問問吧,有想學的手藝也好,就算沒什麽天賦,等開了店就跟着好好做生意,這個不需要什麽天賦出去與人多打交道多看多學總能心有成算。”顧元初還是沒有告訴媳婦自己想重新考科舉的事,他想着再等等,等他撿起書本看一看,肚裏的知識沒有丢,書讀的不吃力他再說。

張婉桃靠在丈夫懷裏,仍心有餘悸,絮絮叨叨的念着:“我都不知道當時怎麽想的,竟然就開口說了話,幸好你在,明兒我就告訴金秋能學針繡這事,她一準兒高興,我領着她到娘跟前,讓她們祖孫倆也能好好說說話,二嫂跟我說秀秀內向不愛說話,倒是意外合了娘的眼呢,這下二嫂也能放心了。”

顧元傑聽着媳婦說,他也不說話,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媳婦光滑的後背,等媳婦說夠了,打了個哈欠想睡覺,他才緩緩開口:“往後多去娘屋裏坐坐說說話,細致周到的照顧娘,娘活着,顧家不散,咱們才能越過越好。”

“我曉得了,我會用心照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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