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冰釋,你不聽話

難怪,從她進來這人就沒說過幾句話,甚至連她說話都不回答,原來真是在怄氣。

思及此,錦娘便覺得有些食之無味了,拿着筷子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往嘴裏送着米飯,心裏琢磨着該怎麽說話才能把這件事給帶過去,卻不知道自己想得太過出神,連對面的人什麽時候擡頭看了她好一會兒都不知道。

南蒼術見她這般,不由得搖了搖頭,端了碗坐到她邊上,在她渾然不覺之下往她碗裏夾了肉,“吃飯別走神,我沒生氣。”

“啊?!”

錦娘一驚,扭頭就見人已經坐到了跟前,心裏不由得驚訝:瞪大了眼看着他:“你……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難道她表現得這麽明顯?

南蒼術見她一雙杏眸水汪汪的,心頭微動,幾不可見地勾了勾唇,“你是我的人,我怎會不知?”

他才不會說是因為兩人結合的關系導致他能很清楚的探得她的心聲。

“又不正經!”錦娘瞋他一眼,紅着臉埋首吃飯,嘴裏碎碎念,“誰叫你都不和人家說話,我說話你也不理。”

不是生氣是什麽?

南蒼術被她的小動作給逗得心情極好,低頭往嘴裏送了一口飯,斜眼瞥了她一眼,說道:“你總是不聽我話,我說了,又有何用?”

他擔心她的身子吃不消,幾次三番讓她注意着點,可她卻像是沒聽見一般,總說自己沒事,如此一來,他還能說些什麽?

錦娘一聽這話心中一緊,擡頭看他,“我什麽時候不聽你的話了?”

他說,說話的時候不準不看他,不準和李成見面,不準到處跑,不準騙他,除了最後一點外,她怎麽就沒聽話了?

“今天,”男人絲毫不給面子,眼都不曾轉。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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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娘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努力回想了好一會兒就是沒想起自己今天什麽時候沒聽他話了。

南蒼術也不說話,只斜眼道:“吃飯。”

錦娘欲開口的話立馬憋回了肚子裏,但一想到今天自己着實理虧,咬咬唇便不作多問,果真埋首吃起飯來,南蒼術見她這般聽話,又聽聞她的心聲,不禁覺得好笑。

飯後,南蒼術在門口編了一會兒竹簍,錦娘在廚房收拾了碗筷,出來的時候不見人,估摸着已經把東西給弄好了,于是便道屋裏去尋人,但因為剛來這邊對屋子不熟的緣故所以沒注意腳下,轉彎去寝屋的時候不小心被臺階給絆了,眼看就要摔,一道黑影閃過眼前,下一刻她便被人收進了懷裏。

錦娘擡眼,燭光照在男人的臉上有些朦胧,“你在這做什麽嗎?”

腳邊一道黑影閃過,錦娘微微一驚,低頭看原來是一只野貓。

南蒼術的視線随那只貓閃了閃,而後攬着人的肩往屋裏走,進屋後,錦娘将手裏油燈吹滅,轉身看向身後的男人,垂眸,“對不起。”

南蒼術眯眼,看着身前小人兒的頭頂,“為什麽道歉?”

屋內異常安靜,只聽得燭火燃燒噼裏啪啦輕響,錦娘揪了揪耳邊垂下來的發絲,沒什麽底氣地說道:“今天才第一天我就在娘家待了,還讓你做了晚飯,對不住。”

說罷,頭低得更低了。

南蒼術攏了攏眉頭,眸子裏閃過淡淡的光,而後心中一笑,捏住了小人兒的下巴,“那,你是不是該拿出點誠意來?”

燭光下,小妻子的睫毛微顫,滿臉疑惑,杏眸一瞬不瞬地瞧着他,南蒼術禁不住心頭一動。

“誠意……”錦娘菱唇微啓,面對眼前這看不出什麽表情的臉着實想不明白該拿出什麽樣的誠意才能讓他相信她知道自己錯了。

南蒼術的視線被那嬌嫩的唇引了過去,捏着她下巴的手不由得加大的力道,下一刻,他在桌邊的凳子上坐下,将人拉進懷裏,沉聲道:“知道我方才為何說你不聽話嗎?”

錦娘聞言搖搖頭,而後就見男人的眉頭蹙了蹙,湊近了她臉頰,然後靠近了耳邊低聲耳語。

錦娘整個身子頓然僵住,瞪大了眼,雙頰紅得能滴出血來。

他……他他他!

“擔心是身子吃不消,所以才不想你那般的累到自己,我說了幾次,你卻是一點都不曾聽到心上,你說,是不是不聽話?”他邊說,邊湊近了她耳邊,溫熱的氣息灑在後頸上,錦娘一動都不敢動。

南蒼術卻像是沒瞧見她的緊張一般,一把将人抱進懷裏坐在他腿上,埋首在她耳邊嗅了嗅,聲音微啞,“我看你精神實在好,可是覺得身子利索了?”

還真是奇了怪了,先前這麽些年,雖說每年春季一到他也會感到煩躁,但只要不去想便不會覺得困擾,可如今竟是怎麽都控制不住,昨夜若不是收得及時,怕是連原身都差點顯現出來,如今只聞見她的味道便想将人拆入腹中。

“你……我我”

錦娘就差沒咬到舌頭,腦子混沌一片,緊張得連手心都在冒汗。

南蒼術察覺到她渾身的顫栗,分明舍不得,心裏卻總有一種想将人狠狠吞入的想法,而他,也确實這麽做了。

被迫與他對視,黑影罩來,錦娘來不及說任何話便被吻住了雙唇,屬于他溫柔又霸道的吻盡數落下,她羞紅了臉,經過昨晚後知道他接下來想做什麽。

良久後,男人松開了快要窒息的人,眸中的光越發得亮起來,強壯的手臂随手一擡便将懷裏的人攔腰抱起直接往床榻而去。

錦娘摟緊他的脖頸,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而後便被平放在了床上,男人異常高大的身軀緊跟着覆上來,他看着她,雙眸微眨,而後就見他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離她更近了。

“以後,還聽我話嗎?”

心間像是被什麽撩動,他的話讓錦娘莫名感受到一種不容拒絕的危險,這種感覺是從前從未有過的,像是只要她敢說一個不字,他便要将她拆骨一般。

可不知為何,她明明察覺到這是一種危險,心裏竟半點恐懼都沒有,只越發得緊張,幾乎下意識就點了頭,“聽,我……聽你的就是了。”

錦娘覺得自己一定會成為第一個因為太過緊張而死掉的人,每每看到他心跳總是忍不住加快,連呼吸都覺得急促不少。

“很好。”

男人滿意地勾唇,在錦娘垂眸前低頭再次封住她的唇,粗糙的掌砺漸漸往腰間探去。

錦娘壓根不敢睜眼,害怕看到那漂亮的眸子,被他到過的每一寸都似一團火在燃燒。

南蒼術看着滿臉通紅的小妻子,喉嚨一緊,繼而壓下身子将眼前的美味吞入腹中,錦娘秀眉緊蹙,咬唇強忍着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新婚第二夜,屋中紅燭未去,旖旎依舊。

………

“我說小柔,咱們得去看我岳母看多長時間啊?”

山間,一洞中亮着光,赫然一只花斑虎正卧在火堆邊,龐大的身軀幾乎能将火堆盤起來,粗大的虎尾有一下沒一下地在身後晃動,與地面摩擦發出“嗉嗉”的聲音。

“嗯……就看個十天半個月吧。”

窩在虎頸處的曲柔悠哉悠哉地捏着那半圓的虎耳把玩,絲毫沒意識到某人語氣裏的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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