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動氣,上山審問
南蒼術清楚地看出她是在極力隐藏着什麽,但沒有繼續深究下去,他也想給他的小妻子留點小秘密,畢竟以後,總會有機會知道。
顯然,他的小妻子之所以這麽快就發現自己不同于尋常人的地方,那必定是那些家夥沒有将他的話放在心上,看來,他很必要上去一趟了。
想着,南蒼術心裏有了決定。
“好了,沒事了,”男人沒有回答她剛才的問題,只低頭在在她額頭上親了親,而後說出令錦娘又語塞又紅臉的話。
“時間耽誤太久,我們繼續。”
話說完,一只大掌就已經重新移到了她的背上,來回輕撫。
錦娘無語,擡手往他胸前捶了一拳,而後便被捉住雙手失去了自由。
半夜。
身邊人沉穩的呼吸聲傳入耳中,本閉着的雙眸陡然睜開,眸中微光閃現,南蒼術扭頭看了看抱着他的腰睡得正熟的人,而後輕手輕腳地起身下床。
夜深露重,屋外早已是漆黑一片,高大的身影出門後便與這一片漆黑融成一體,如琉璃珠似的雙眸在這夜裏泛着光,只見那眸光一轉,一道白光轉瞬即逝。
“別擔心啦,不是有我在的嗎?”
一山洞裏,清亮的少年音響起,帶着幾分慵懶和刻意地壓低,在這安靜的山上顯得異常好聽。
“有你我們才擔心呢!”
軟軟的聲音充滿濃濃的抱怨,白日裏幾乎一整天都提心吊膽的小松鼠此時正坐在那半大的虎對面,圓圓的眼睛時而出現墨色的光。
“這下慘了,估計一會兒就得被那位大人給吞下肚了。”另一只松鼠抱着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在一旁瑟瑟發抖,不想相信自己竟然真的違背了那位大人的意思。
三個月前,自從那個姚錦娘開始出現在那位大人身邊後他便交代了這村裏包括山上的所有夥伴,不得在那個小姑娘面前發出任何聲音,只要有她在,幹什麽都得靜悄悄的,不然下場就和先前的灰狼一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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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狼一家就是因為未将那位大人的話放在心上,私下裏偷偷去村裏叼了村民的娃娃,後來便只剩下一張張皮毛,當時的慘況實在不敢再想。
當然,夥伴們都知道那位大人的心是好的,而且自他到這村以後山間的夥伴都和諧了不少,大夥對他很是敬畏,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更不想違背他的意思,也不敢違背。
半大的虎,一雙眸子在夜裏顯得尤為清楚,南蒼颉眨眨眼,說道:“放心,你們又不是做了什麽大奸大惡之事,他自是明理之人,不會将你們如何的,不信,你們一會兒且看着吧。”
“啊?”
兩只松鼠面面相觑,不解他話中意思。
一會兒?
“嗯,”南蒼颉擡起爪子打了一個秀氣的哈欠,起身往山洞更裏面走去,他身子小,很輕易就鑽進了深處。
“他現在已經上來了,我勸你們也別逃了,想想你們那窩崽子,主動點,去認個錯吧。”
他今天在山上玩了一整天,跑得都累了,得好好休息休息才是。
“你說什麽?!”兩只松鼠異口同聲,壓低聲音蹦跳着到他腳邊,“你……你不是說會保護我們的嗎?!現在說這話什麽意思?!”
聞言,南蒼颉轉身,長長的虎尾甩到松鼠的臉上,它們麻利跳開。
“我怕他打我,我就不去了啊,你們好好和他談吧。”說罷,轉身就走。
他傻啊?
要不是君笙的藥管用,他現在早就暴露了,還能在這悠哉樂哉?
他可不想這麽早就被發現,他還沒玩夠呢,那人既然不想讓那個錦娘知道他的身份,可他就偏要讓她知道!正好還能看看那個女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你!”
“別你啊我的了,我要睡了,再見。”南蒼颉很不厚道地撂下一句話轉身進了窄洞消失在兩松鼠的視野中。
他得趁着藥效還沒散盡之前好好補一覺。
兩只松鼠氣得直跺腳,在洞裏來回打圈,然而随着那熟悉的味道越來越近,兩只小家夥認命般地停了下來。
“算了,還是主動點吧。”
晚上,是人們休息的時間,卻也是山中某些生物的活動時間,南蒼術邁着沉穩的步伐行走在山路上,優雅而又緩慢的步子帶着一股王者的氣勢,那雙眼睛似是在睥睨天地,所見之處引得周邊的家夥渾身皆是一震,卻是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大人,不知今日您深夜前來所謂何事?”出來捕食的黑狼垂首來到氣勢兇猛的白虎身前,作為這山中的長者,這個時候自然不能沉默。
南蒼術只看了他一眼,而後縱身一躍,跳上那高高的坡頭,俯視着下方圍過來的飛禽走獸。
“我記得,我之前好像說過,不準在錦娘面前出聲,這話,你們可還記得?”
他開口,聲音中透着一股清冷和隐忍的怒氣,尖銳的利爪在它們看得清的情況下未曾收起,似是下一刻若是有人說出不該說的話便會成為那爪中之物。
“大人,”黑狼上前仰視着他,緊接着看了看周邊的其他夥伴,說道:“您的話我等自然是記得清楚,只是不知出了什麽事還讓大人您親自跑一趟。”
南蒼術一聽,眸中寒光乍現,“清楚?我看你們是忘得幹淨。”
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帶着與生俱來的威嚴不容人抗拒,下方的獸們在聽了他的話後皆是心中一緊,紛紛表示自己并未在錦娘面前開過口。
不承認?
南蒼術心中冷笑,繼而虎軀一縱,“騰”地從高坡下來,龐大的身軀帶起一陣厲風,繼而爪子一擡,前爪摁住一只未來得及躲避的獾,後爪踩住一黑狐的尾巴,尖利的爪子毫不留情沒入兩者的皮肉裏,引來一陣慌亂。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鳥獸們紛紛亂成一團卻怎麽也不敢真的從他面前逃走,因為它們知道,它們是逃不掉的。
“說,誰開的口?”
虎眸微眯,冷冽的眸光射向周邊的鳥獸,爪下力道不減,惹得那被摁住的黑狐和獾一陣慘叫,聽得其他忍不住渾身顫栗。
“大人,我等是真的不知會是誰在錦娘面前開口啊!”黑狼的聲音中透着着急,扭頭看向其他同伴,大聲叱喝:“還不說實話!定要惹大人發怒嗎?!”
“這……”
“我們……”
鳥獸們被眼前的情況吓得不知如何解釋,它們沒有做過的事要它們怎麽開口啊!
就在大夥神色驚慌,心懷緊張,氣氛一度冷凝的時候,一道怯弱的聲音從它們中間傳了出來,聲音不大,卻讓大夥聽得明白。
“是……是是我們……”
随着聲音的傳出,兩只松鼠從一大樹後探頭,抖着碩大的尾巴兢兢戰戰出來。
“你們?”
南蒼術松開爪子,受傷的黑狐和獾連忙從他爪下逃出。
“大人!”松鼠夫妻倆“撲通”兩聲在那威武的身軀前跪下,一個勁地磕頭,“我們知道錯了,是我們不小心在錦娘面前出了聲,求大人網開一面,放過我們的孩子,我夫妻二人随您處置!”
話才說完,一道黑影直直地朝着兩只的面門襲來,下一刻,兩只小小的松鼠便在那虎爪下掙紮。
“你們都說了什麽?”南蒼術開口,看着兩只的眼神猶如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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