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口
第24章 第二十四口
這個時候的暝暝還在揉着惺忪的睡眼, 她從陸懸那裏回來就睡覺了,壓根沒發現自己身上多了個東西。
“今天修煉兩個時辰就讓我去休息可以嗎?”她還在試圖和陸危讨價還價。
但此時陸危傾身靠了過來,暝暝敏銳地嗅到他身上美味的氣息,連忙屏住呼吸往後退了些許。
她越退, 陸危就傾身靠得更近, 直到暝暝的身體抵在了院內的石桌上。
暝暝沒辦法再退了, 只能側過頭去, 輕聲問:“無涯君, 怎麽了?”
陸危伸出手去,将她腰間胡亂挂上的玉佩用兩指拈了起來。
玉佩挂得松,他輕輕一拉就掉了下來, 系着的紅繩落在他腕上浮凸的骨骼處。
暝暝的視線下落,看了眼他手中的玉佩, 有些驚訝:“這不是陸懸的?”
“你也知道?”陸危的聲音冰冷至極。
昨日還沒有,今日就有了, 她還不知道自己身上多了塊玉佩, 可以想象中間隔着的那個晚上發生了什麽。
真是成何體統……荒唐至極,他們竟敢在他的洞府中做……做這等事。
那邊的無涯君想象出了許多畫面,這邊的暝暝還在老老實實搖頭:“我不知道。”
“可能是不小心的吧,無涯君你記得把玉佩還給他。”暝暝如此說道。
陸危低低冷笑一聲:“看來你們又想關禁閉了。”
關禁閉暝暝是舉雙手雙腳支持的,這樣陸懸就不會來煩着她天天修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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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禁閉好,她可以每天睡大覺, 除了不能去食堂吃飯, 其他都非常完美。
“我想。”暝暝答。
“不知悔改。”陸危屈起的指關節泛白,都快把這枚玉佩捏碎了。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 她根本不知道靠近陸懸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十日不許出來。”他厲聲對暝暝說。
暝暝轉身就回房間,趴在桌邊合上雙眼, 她就喜歡這樣。
那邊陸危捏着玉佩去找陸懸。
此時,正在屋中修煉的陸懸面前被丢下一枚系着紅繩的玉佩。
陸危高大的身子落在他身上,投下的影子宛如高山,他的臉藏在陰影裏,看不清神色。
“她昨晚來找你了?”陸危沉聲問。
“嗯,想我想得緊。”陸懸托腮回道,俊美的面上泛起了笑意。
他的視線落在陸危抿着的唇角上,哎呀,他的這位親叔叔快要氣死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修仙界也沒有不許談戀愛的規定吧,莫非問天城有?”
陸危注意到陸懸的屋中還有青冥公主的雕像。
“和死人談?”他吐字冰冷,銳利如刀,一下便戳中了陸懸并不存在的心。
陸懸猛地起身,死死瞪着陸危,一貫沒什麽感情的眸子中染上怒意。
報仇,這一定是報仇,報他昨日嘲那條蛇的仇。
一條蛇而已,哪有人類鮮活,陸危才是那個不可理喻的人吧。
甚至于,陸懸懷疑荒夜原裏陸危碰到的那條蛇都是他自己的幻想,在那樣的絕境裏怎麽還會有活物出沒?
——
這邊的暝暝趴在桌上,打了個哈欠,她發現自己的儲物戒指快滿了,也該回去一趟存些東西。
她如此想,腳下便出現一個流轉着的陣法,通天徹地,對她而言也只在咫尺之間。
暝暝無視陸危的禁制,直接踏入她召喚的陣法,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間,暝暝出現在無窮無盡的黑暗中,在她身後是荒夜原裏呼嘯着的黑風,無數被蛇毒吞噬的幽魂發出刺耳尖叫。
這片曾經仙界最繁華美麗的地方已經被毀了。
暝暝看着面前荒夜原的深淵,投身跳進這處足以令人粉身碎骨、神魂俱滅的深淵。
深淵盡頭不是什麽別的東西,而是一個大張的蛇口。
它一張嘴便是上千裏的範圍,也不知這巨蛇的身軀該有多龐大。
或許它已經将荒夜原環繞起來了,它的身軀就盤踞在這荒原的下方。
又或許,荒夜原裏無窮無盡的蛇毒就來自于此?無人得知。
這裏是人類的禁地,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人類發現這裏的秘密。
暝暝見到那大張的蛇口也不懼怕,徑直穿越蛇口,越過無盡的黑暗與狂風。
在黑暗盡頭,有一點光亮出現,而後便是溫暖得有些刺目的秋日陽光。
一大片麥田被風卷起,蕩漾出層層麥浪,在這片原野的盡頭有一棵樹,一棵很普通的樹。
樹下立着三塊墓碑。
暝暝從墓碑前走過,她身着白衣的身子落在金燦燦的麥田中央。
她離開麥田,往山裏去了。
暝暝走進一處狹小的山洞口,內裏蕩漾着溫暖的氣息。
這是一處很簡單的、蛇類巢穴,在暝暝化人之後,這裏就多了一張床,也多了很多精巧的小玩意。
室內陳設都是上古時期的産物,甚至是蒼梧戰前的物品。
蒼梧被神妖大戰毀成這樣,将這裏随便一件完整的東西帶出去,都是珍貴的文物。
暝暝來到自己房間的櫃架前,步入自己的儲藏室,将一些不必要的東西全部清理出去。
這儲藏室也不知有多深,一眼望不到盡頭,所有古樸的架子上都擺放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室內被暝暝布下特殊的陣法,在這裏時光不會流淌侵蝕這些物品,因此它們能保存這麽多年。
儲藏室深處果然有一個冰櫃,在這裏儲存着一些暝暝感興趣,但也不是十分愛吃的食物——
例如猙,這妖獸難以生出靈智,幾乎沒什麽感情,所以它對于暝暝來說沒什麽味道。
只有她很早很早的時候才會捕獵它,猙的味道,回憶一下就好了。
暝暝将猙的肉塊放在冰櫃裏有幾十丈高的某不知名上古妖獸旁。
她用短刀随便割了一片獸肉,拈到嘴裏品嘗了一下。
算能吃,但這些原始的、沒有感情的動物已經沒有辦法滿足她了。
清理完物品,暝暝也沒打算在此久留。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在床邊的桁架上搭着一條粉色的圍巾,它溫暖厚實,針腳卻粗糙。
暝暝躺在自己的床上,合眼睡了片刻才離開。
她再次從蛇口中飛了出來,步入幽幽旋轉着的傳送陣法中。
暝暝成功在陸危回來之前回到自己應付在的地方。
她拖着腮看窗外,平靜的眸中無悲無喜,作為一條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蛇,偶爾的波瀾只能引起她情緒的小小波動。
暝暝始終是這樣安靜的,她垂下眼,孤零零地一人坐在屋中。
——
那邊,陸危按住陸懸的肩膀,阻止他躁動亂竄的法力。
“我說過了,你莫要追求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他一把将陸懸推了回去。
巨大的修為差距讓陸懸倒退了兩步,他盯着陸危道:“這是我自己的事。”
“給我見到了,便不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身負問天城血脈,有自己的責任。”
“責任你扛着便是,你能死了嗎?”
“我說過的,我要再回一次荒夜原。”
陸危起身,在離開的時候給陸懸的院子也下了禁制。
“老東西。”陸懸咬牙切齒。
陸危飄然若仙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越過竹林,他回到住處,注意到趴在書房桌前熟睡的暝暝。
無涯君喜靜,只有上午會有童子進來掃灑院落,其餘時候,這裏安靜得可怕。
暝暝一個人孤零零地靠在此處,也不知有多無趣乏味。
陸危來到院前,叫醒她:“起來。”
暝暝睜開眼,她擡眸看着陸懸,還是打了個哈欠。
“無涯君,做什麽?”她問。
“随我走。”陸危說。
暝暝不情不願地從窗子裏翻了出去。
“我離開這裏陸懸不會死嗎?”
“不會。”
與此同時,陸懸氣急敗壞地感應着自己院子裏響起的無處不在的心跳聲。
這老家夥的修為不知合适又精進了,随手便重新模拟出與那枚機械心內部運轉規律一樣的陣法。
此時,他仿佛置身于一枚巨大的心髒中,只要他不走出這禁制,不論暝暝走得多遠,他都不會有危險。
那無處不在的心跳聲,完完全全成為困住他的枷鎖。
陸懸閉目,他在想,若有朝一日他能抛棄這心跳還有多好。
暝暝踏上陸危的浮雲法寶,與他一道飛入高空,這也是陸危的無奈之舉。
若放着暝暝,她定會再去找陸懸——讓這兩人隔着陣法在一道也是令他不能接受的。
但若始終拘着暝暝,也不是個事,不是所有人都能習慣他的清修。
若暝暝能知道陸危的想法,她定然要說她可太習慣了,最好一整天都不挪窩才好。
無涯君去與長宵宮的長老會面,研究那突然出現的脩蛇毒一事。
暝暝跟在他身後,引起溫韶的驚訝:“無涯君怎麽把弟子也帶來了?”
帶了暝暝,不帶他的侄子,真是罕見。
陸·明擺着要拆散兩人·危:“弟子而已,帶着一起不妨事。”
那邊卓遠峰取出裝着蛇毒的白玉瓶,對陸懸道:“這蛇毒,是有人故意投放的。”
“脩蛇早已死了,但也不乏追求他的邪魔餘黨。”陸懸将玉瓶拿起,細細感應了一下*蛇毒的氣息。
“荒夜原外圍難免有蛇毒洩露,追查投毒魔修之餘,荒夜原周圍的封印陣法也要加固。”
“我已派人前往,可就算是荒夜原外圍,尋常人也不敢靠近,無涯君……”
“我會去。”陸危聽懂溫韶的弦外之音。
但下一瞬間,站在他身後的暝暝忽然回頭,她第一個感受到了異變。
下一個反應過來的是陸危,他快速回身。
下一瞬便有紫金色的光芒投了過去,化為封印陣法,直将坐在末位的一位長老給封住了。
“無涯君?!”溫韶一愣,他看到自家長宵宮的長老被陸危封住了行動,在這位長老的身上還纏繞着絲絲黑氣。
蛇毒,蔓延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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