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014章 第十四章

陸懷硯看書一看便是一下午,到了夜間,用過晚膳後,陸懷硯又看了會兒書。

雲梨注意力一直在陸懷硯身上,見他看完書冊最後一頁,雲梨才淺淺出聲,“夫君,熱水已經讓人備好了,夫君可直接去湢室沐浴。”

陸懷硯端起茶杯啜過一口茶,茶水微甘,仍有餘溫。

茶水是雲梨估摸着提前泡好的,因而陸懷硯入口時茶溫剛好,不燙也不涼。

陸懷硯淡聲回她,“不必了,我回松雪齋沐浴,熱水你用就好。”

雲梨輕咬了下唇瓣,“好。”

臨走時,陸懷硯掃了一眼小花,它正在地毯上打滾,雙爪抱着一團毛絨球,後肢少了一只,着實可憐又可愛。

但小寵終究是小寵,不是人,會做出什麽也不得而知。

陸懷硯又再次提醒雲梨,“切莫讓它出晚翠院讓若音看見。”

不待雲梨會話,男子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雲梨輕嘆了口氣,抱起地上的小花親了親,“夫君走了沒關系,有小花相陪。”

……

中元一過,休沐結束,一早陸懷硯便去宮裏上值去了。

這段時日婆母省了雲梨早間的請安,雲梨清閑不少,這會兒她正翻看着《釀酒千方》,手邊放着筆墨和紙,時不時謄抄、記錄。

父親娶繼母黃氏之前,酷愛釀酒,也愛飲酒,據父親說,雲家祖上曾是釀酒大家,不過後來漸漸沒落,到了父親這一代,也只有父親還在堅持釀酒營生。

雲梨從小跟着父親耳濡目染,也會釀酒,她喜歡并享受釀酒這個過程。

Advertisement

可天不遂人願,官府征收的酒稅越來越重,到最後養活一家人都成問題,繼母黃氏便逼着父親放棄釀酒,連祖傳的酒方也一并燒了。

不過好在雲梨早将父親釀酒時提到的法子記在腦中,父親的話她永遠記得。

雲梨坐在窗邊,小花窩在她懷裏咕嚕聲不斷。她一邊回憶父親留下的酒方,一邊與《釀酒千方》作比對,看看有何出入和區別,日後若有機會,她定要試試這些法子。

正看得入神,凝霜來話說秦若音正在院外候着。

雲梨擱下筆,阖上書冊,揉了揉泛酸的手腕,“她身子重,快請她進屋來。”

懷裏的小花叫了一聲,想起夫君說秦若音怕貓,雲梨又忙把小花關進貓籠裏,放到正屋旁的耳房中。

這時,秦若音也進來屋中。

雲梨一身輕薄素裳坐在羅漢榻上,烏發低绾,斜簪着一支梨花簪,擡眸看秦若音時,唇角含着恬淡輕柔的笑。

“若音姑娘請坐,不知若音姑娘尋雲梨有何要事?”

看着面前恬靜溫柔的女子,秦若音心裏有一瞬的慌亂。

秦若音敢确定的是陸懷硯如今還未對雲梨動心,但兩人同住一個屋檐,長此以往,又有誰敢保證他不會動心呢?

秦若音挺着肚子斂眸坐下,朝雲梨牽牽唇,“我來府上已有些日子,這偌大的上京城,我還未好好逛逛,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想讓三少夫人帶我逛逛,不知三少夫人意下如何?”

雲梨心中苦笑一聲,在上京這麽些年,她也未曾好好看過上京,知曉的地方也不過陸府附近的街市小巷。

婆母時常告誡于她,上京不是楓河縣,寸土寸金,讓她盡量少出門,以免得罪什麽人物丢了陸府的臉面。

自此雲梨便歇了出門逛街的心思,就算要出府,也是因為有事不得不出府,她對上京實在算不上熟悉。

雲梨如實道,“若音姑娘,實不相瞞,我甚少出府,對上京不是很熟悉。”

秦若音以為是她推脫之舉,笑道,“甚少出府?想必是這麽美的娘子,懷硯不舍得讓其他人看見,所以三少夫人才不常出府吧。”

不舍得她被其他人看見嗎?

印象中,在農戶家那晚她脫了外裳,一早起來時,農戶家娘子正進屋拿東西,她還在穿衣,陸懷硯早已穿戴好,見那娘子進來,她吓了一跳,陸懷硯扯過外裳替她攏在肩頭,擋住那娘子看過來的視線,“內子在穿衣,還望回避片刻。”

想到此,雲梨面上染上薄紅,羞意明顯,“若音姑娘誤會了,并非如此。”

她雖否認了,臉上的神情卻騙不了人,秦若音面色有些難看,但也只是轉瞬即逝。

秦若音又道,“如此,便說定了,三少夫人若對上京真的不熟,那也沒什麽,明日咱們仔細逛逛,看看這上京與譽州有何不同。”

雲梨思索片刻,“那待我今晚問過夫君,畢竟若音姑娘的身子最重要。”

秦若音肚子太大,雲梨擔心出事,若夫君不同意,秦若音想必也不會去。

秦若音坐了一會兒後,覺得有些熱,看了一圈,皺眉道,“這麽熱,你這屋裏怎不用冰呢?”

雲梨一頓,尴尬地解釋道,“府中規矩,要用冰須得等夫君下值一起方會送冰來,其實用扇子對付着也不熱,習慣便好。”

秦若音暗暗一笑,“懷硯也真是的,你都有了身子,還什麽規矩不規矩的,改日我說說他。”

雲梨忙道,“真的不用,我身子虛,用太多冰反倒不好。”

秦若音站起身,“也罷,依你便是,那我先回去了,可別忘了明日陪我一同出門。”

雲梨只得無奈道,“待我問過夫君。”

夜裏,雲梨去了一趟松雪齋,向陸懷硯提及此事。

陸懷硯正手握公文,看得正入神,未看她一眼,也未回話,雲梨坐在一旁安靜等了半晌,待他處理完後,陸懷硯擡頭詫異道,“你怎還未回去?”

想到他應是太過專心于公文,忘記她所問,雲梨又問了一遍。

陸懷硯這才回她,“大夫說若音的身子骨不差,若只是出門逛逛,不會有事,她性情清傲,竟會邀你一道,這很難得,一起出府逛逛也無妨。”

雲梨只得應下,走前見陸懷硯時不時伸手驅趕燭臺旁亂飛的小蟲,雲梨回晚翠院從匣中取出一小捆燈草,又回到松雪齋将燈草交給言聰。

她朝言聰彎唇道,“明晚你用這個燈草點燈,就不會有小蟲了。”

言聰接過燈草,“如此神奇?”

雲梨信心十足,“自然,不過此事你不用告訴特地夫君,雕蟲小技罷了。”

說完轉身出了松雪齋,身後言聰嘆了口氣。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