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修)

第 8 章(修)

時清衿一大早起來,接到幸芙的通知,去外地的票買好,沒問題明天啓程。

她先和父母說了下,才去六樓看程鵬的傷勢。

程鵬眉開眼笑:“我快好了。”

時清衿不想太過打擾,“程叔叔多休息。”

程知雨端着骨頭湯出來,“趁熱喝。”

時清衿在這裏并不覺得意外,沒去理會父親複雜的眼神。

“你……今天不用上班?”

“休息一天。”

程知雨回答的很幹脆。

時清衿沒再細問,輕手輕腳走出去,看了眼葉衣笙家的門,發現傅正和葉鉑聊着天。

傅正警校畢業前經常來找葉鉑。

一來二去,和葉家的鄰居混了個面熟。

時清衿記得,葉鉑很看重這個學生,常常惦記着把他和葉衣笙湊成一對。

葉衣笙以事業為重,到現在沒結婚有她的道理。

時清衿記下自己所有的行程,她也該考慮将來。

回到家,時令正擔憂地說:“我現在體會老程的心情,發生這種事情她從不說,讓我怎麽放心她在外工作。”

郭清婉很不贊同,“在這裏就安全了?誰不知道我們這犯罪率……衿衿你回來了啊。”

被瞪了一眼的時令老實下來。

時清衿很鄭重地道歉:“沒告訴你們是因為我沒有受傷,吓退觀衆,是該給他們一個合理的交代。”

相信父親出于安全問題,放心她去外地。

郭清婉抱着時清衿的胳膊,“真是吓壞我了。那個廉冰怎麽就逃到你那,我真怕他故意的。”

時令不高興:“剛才誰說我多慮?”

郭清婉掐着腰:“時令!你想吵架?”

時令不想和她争,叮囑女兒多注意安全,去了外邊散心。

時清衿讓郭清婉消消氣,“爸是不放心才這樣。廉冰的事就交給警察處理。”

郭清婉替她收拾好少許的行李,“離開這裏是安全的。”

最近發生的事,舊案的破解,郭清婉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時清衿被郭清婉送到出租車上,“你和爸保重身體。”

車裏的新聞廣播,說昨天破除博物館文物失竊案,是館長屠大飛監守自盜。

他的同謀在逍遙法外。

時清衿沒再去聽,和幸芙見了面,直接去了高鐵站。

幸芙手離開行李架,“你說巧不巧,這兩次演出都有案子在偵破。”

時清衿看着雜質,“是巧合,另一個案子還沒破。”

幸芙奇怪:“那個什麽廉冰攪亂你的演出,居然不追究他?”

時清衿翻到有消防宣傳的頁面,“我都把他抓了還追究什麽。”

幸芙表情很無語,就這麽算了,也不怕廉冰出去找過來。

時清衿閉上眼,“到了D市記得叫醒我。”

幸芙給她戴上睡眠耳機,“睡吧。”

這幾天的情況也是夠糟心。

從這到達D市只有半天的時間,時清衿醒來天色已黑。

幸芙把她帶到這邊的房子,“睡了半天沒睡好就接着休息。”

時清衿笑着:“困覺這種事,我絕對不會輸給誰。”

幸芙後悔選了那麽個演出的地方,時清衿不計較,她可得長點心。

程知雨去外面扔垃圾,聽見江婆婆說時清衿很早走了,打開垃圾桶的速度慢了點,才面無表情地回家。

程鵬試着自己活動腿腳,還不能做到行動自如。

李明娜剛好也回來,“都在家?那我去做飯。”

程鵬對着廚房的水槽擡了下巴,“吃過了,小雨做的。”

李明娜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們沒吃。聽說衿衿走了,小雨您有你沒有送送人家?”

程知雨卷好垃圾袋,“她不需要我送。”

李明娜放下包,“人家好歹跟你一起長大,別這麽冷淡。”

程知雨沒去糾正,她們初中才認識不算一起長大。

“行了,這人情總有還的時候,人家衿衿又沒說別的。”

程鵬打了圓場,讓程知雨把碗洗了。

李明娜驚奇地說;“老程,這真是你嘴裏說的話?”

程鵬:“去你的。”

廚房裏,程知雨心不在焉地擦幹淨碗盤,這會人大概到了D市。

葉衣笙發來消息:【傅正今天給我帶來一條線索。】

程知雨問:【什麽?】

葉衣笙忍着困意,【那個館長可能和常汰認識。】

程知雨想到廉冰,【這個案子又得過渡到常汰那。】

葉衣笙:【誰說不是,绮然說,廉冰在局裏鬧,讓我們明天盡可能去分析調查。】

廉冰這個人說不上好還是壞,在常汰手底下髒活累活都做過,就是沒有做過殺人的事。

常汰本身只做走私文物和部分東西,脾氣暴躁,又對女人打罵,他死後那個混混級別的社團解散。

程知雨分析完,才回:【屠大飛極有可能參與常汰的案子,庭審前還得再審問。】

葉衣笙聽到這立刻不覺得困,【确定?】

程知雨坐下來打字,【分析而已。常汰本市文物走私流通販子有名的一個,屠大飛想拿到錢不可能去正常的古董店。】

葉衣笙立馬跟鄭绮然聯絡,【我跟绮然商量,你先保持頭腦清醒。】

程知雨放手機在茶幾上,屠大飛今年四十多歲,吳茜今年三十多歲。

吳慶本來升職為副館長,讓屠大飛有了能利用的空間,策劃出工作證的鬧劇,用來掩蓋多年前的案件。

屠大飛和常汰兩者,有萬分之二的概率的聯系。

擁有了這筆錢,屠大飛沒有選擇跑路,反而留下來。

背後的利益鏈綁着什麽人,屠大飛心裏一清二楚。

程知雨帶入分析後,屠大飛這麽做除了因為錢,有可能也有私人恩怨。

.

時清衿和幸芙來到知名蝴蝶樂團,找責人溝通了合作部分。

這次的演奏會很重要。

用來提升蝴蝶樂團的知名度。

幸芙和團長說了條件,對方答應寫進合約,才讓時清衿簽約。

幸芙讓人把上次的禮服換掉,帶着時清衿去吃飯,“你會不會怪我給你安排太多工作?”

時清衿只管吃東西,“不會。我很喜歡工作。”

幸芙感慨:“你真是心大誰都信,好在我不是那種無良經紀人。”

時清衿微笑沒有去回話,跟服務生要了點清口的薄荷糖,回去練演出要用的曲目。

幸芙對她有知遇之恩,在自己與公司的合約到期前,能接的工作接,不能接的誰也別想勉強她。

午休時,時清衿接到了葉衣笙的電話,“大忙人怎麽不去處理局裏的事?”

葉衣笙對着模糊的鏡子整理衣服,“替我家和程知雨對你問候平安。”

時清衿給大提琴做保養,“我好得很。一切都挺好。”

葉衣笙和鄭绮然對視,說:“那就這樣挂了。”

鄭绮然讓葉衣笙聽程知雨的錄音分析,感覺屠大飛身上隐藏了不少的秘密。

程知雨從花店而來,“屠大飛還在嗎?”

鄭绮然不太相信這個推測,“走私文物的太多,萬一像冤枉吳慶冤枉了屠大飛,他肯定不會放過11警隊。”

只是因為這個,還不能讓屠大飛供出全部。

程知雨說:“目前的這個,還不算準确。”

鄭绮然也這麽覺得,“有待進一步追查。”

程知雨随着鄭绮然她們去看了屠大飛和廉冰,廉冰對常汰的死一問三不知,更別說是這之外的事。

廉冰看到她們扭了頭,更不想和隔壁的屠大飛有交流。

屠大飛詭異地看了眼廉冰,由于現在的場合沒吭聲。

鄭绮然讓程知雨,好好研究這兩個人的面部表情,方便下次審問的時候好做分析。

程知雨只是看了幾眼,現在帶着目的性去接近他們,肯定是看不出什麽。人的表情和心情,還有整體的動作,包括感情所感知到的東西都可以僞裝出來。

要想知道他們內心真正的想法,只有在這兩個人被激怒毫無警惕的時候觀察揣摩。

鄭绮然一直很擔心這個案子破不了,會連累很多人。

常汰身上維系着不少的線,解開了一條,那麽剩下的也就不用擔心。

那些死去的人,雖然不能和他們一起破掉這個案子,但是為此作出的犧牲,會讓人們永遠銘記在心裏面。

程知雨拜托鄭绮然和葉衣笙審問屠大飛,自己去調動常汰的資料。

鄭绮然經常查閱,申請用11隊的檔案庫的搜索記錄,很快就能找到。

程知雨記錄了重要的線索。常汰确實有個情人,兩個人的感情平時看起來很不錯。但是那個情人總被常汰懷疑戴綠帽子,經常使用暴力對待她。

沒有人會願意給他舉辦葬禮。

常汰死了很久,現在屍骨應該還沒有化。

程知雨模拟常汰的性格,發現這個人不只是有自戀和暴力傾向,對廉冰這種人并沒有下狠手,和之前的傳聞有點差別。

被盜竊的鳳冠,有可能被人藏了起來。

先找到常汰的情人。

程知雨将賬號歸還,一聲不吭離開警局。

D市。

時清衿排練了有一會,她要配合指揮家的節奏。

終于,把有的曲子練好。

時清衿覺得無聊,去D市的景點看了遍。

正值夏花燦爛,花市裏售賣的都是應季的花。

時清衿看了會沒去買,聽見花市的老板說:“小心點,這都是要運到C城,那兒都是我的老主顧。”

搬運的工人點頭沒說話。

C城是時清衿的家鄉,因為發生的案子比較多,被戲稱罪惡都市。

從那邊來到這裏,時清衿沒覺得C城犯罪率高,只是案子堆積起來顯得比較多。類似十幾年前,警隊的科技技術有限制,自然擱置在那。

等着有一天真相大白。

幸芙過來找時清衿,“助演有信心嗎?”

時清衿這會的狀态很放:“要在要開始嗎?”

幸芙說:“是帶你認識一些人,然後可以成為新的夥伴。”

“你的意思讓我入團?我暫時沒有這個想法。”

時清衿很無奈,她習慣有經紀人管,但不想以組團的形式。

一個團裏如果出現了矛盾,就會發生很多問題。

幸芙和她走向早市街,“我是看你在這裏這麽無聊,認識一些夥伴,對你來說可能會好一些。”

“我在這裏挺好的啊,如果你想讓我參加飯局,還是算了。”

時清衿不是很喜歡應酬。

幸芙愣住,笑道:“想到哪兒去。算了,你不願意,那麽我推掉。”

時清衿笑:“那就麻煩你了。”

以前,幸芙就喜歡這樣試探她。

現在當做沒發現,省得鬧不愉快對大家都不好。

幸芙發了點信息出去,嘆氣:“以後有人說你不懂社交,可別怪我。”

時清衿說:“只是普通的合作關系,為什麽要刻意地違心吃一頓飯?”

什麽圈子都有,圈子裏有各種人。

時清衿不是那種享譽世界的大提琴手,不相信會有人平白無故這樣殷勤。

幸芙發掘了她,試着把她包裝成娛樂圈裏的歌手,走炒作路線。

時清衿一律選擇拒絕,如果她連自己的話語權都沒有,不跟幸芙合作也沒什麽。

幸芙之後很沉默,在她看來接受工作安排的時清衿很聽話,以前帶着對方和各種人見面,也沒見這麽防備。

時清衿注意到幸芙眼神中的厭惡,笑了笑,就當她不識好好人心。

那些人找她合作,不是向下兼容,而是找不到比她性價比低的助演。

時清衿問:“我和公司的合約裏,是不是有一條除了演出,我有絕對的人身自由?”

如果合同是假的,她可以考慮做個單人團隊,只有她一個。

幸芙笑的很大聲:“當然是有。你不願意認識更高層次的人,也沒人逼着你。”

時清衿冷靜地看着她,臉上帶着淺笑,“幸芙姐說的是。”

更高層次的人,從不會用輕蔑的眼神審視同行。

幸芙回應一個敷衍的笑,有種真面目被暴露,不得不維持的別扭。

晚上,郭清婉跟時清衿通了電話。

“D市安全嗎?”

“很安全,媽你不用擔心。”

“我擔心你工作太多,和小雨她們那樣吃喝睡不安穩。”

郭清婉聽到常汰的案子要重新調查,又聽說D也不太平,忍不住牽挂着。

時清衿記起程知雨很疲憊地過來看演出,“媽。你和爸照顧自己就行。我和幸芙姐在這裏互相照應,不會有事。”

“有人照應我心裏就踏實了。”

郭清婉讓時清衿幫自己問候下幸芙,才不舍挂掉電話。

時清衿想到和幸芙認識幾年,幸芙沒有真的害過她,只是為了利益,幸芙往往會把她推出去參與,不喜歡的社交活動。

.

房姐将新到來的鮮花泡在水桶裏,天氣太熱有些花失去水分有點蔫。

程知雨搭配完外賣的花束,說:“房姐,地址不遠,我送過去。”

房姐在水桶裏放了個溫度計,說:“騎手等會就來,你不用這麽辛苦。”

程知雨注意到她虎口的傷,将花放在外面的貨架上,灑了點水。

騎手将花帶走,送到對面的小區。

房姐說:“最近溫度很高,花品都不怎麽樣,店裏生意也差,你還是找個合适的兼職好點。”

開個花店圖個樂,現在有些入不敷出,實在樂不起來。

程知雨收起運送花束的泡沫箱,記住上好的送過來源在D市,說:“生意會好的。”

房姐聽她這麽冷靜的語氣,心裏不太高興,“希望是這樣。”

程知雨記得常汰有和他情人的合照,可惜照片的另一半被燒了點,只留下半個身體和手的特寫。

幾年前剛到警局,葉衣笙和她查過常汰的事,關于常汰生前留下來的東西并不多,照片像是故意被人毀了一點,又留了一點。

程知雨以為自己這段時間樣的幹淨,看到房姐的手,和照片裏的女人一樣,虎口有個明顯的疤痕。

從受傷的角度分析,為了躲避攻擊本能地用手擋住利器,傷到虎口。

房姐心情不太好,更不想和性格怪的人說話,發了一些現金給程知雨,“這是你這幾天的酬勞。”

程知雨望着她那現金的手勢和抽煙雷同,接下有零有整的工資,“謝房姐。”

房姐煩躁得把門關上,點了煙抽着。

程知雨看了會玻璃門後現在煙圈裏的人,翻日歷看備注,今天常汰的忌日。

徒步去當年的案發地點,因常汰的死變成兇宅的老洋房。

這棟房子在常汰名下,至今沒人動過。

程知雨站在外面打量了構造,以為這宅子沒人管,屋裏的燈卻亮着,難道是常汰的親人回來?

屋子裏走出葉衣笙和法醫鑒定中心的鄭绾棠。

“有沒有搞錯,案發時我才多大,就說我偷了屍體?造謠也不說點靠譜的。”

鄭绾棠摘掉口罩,露出和鄭绮然相似的臉,對着葉衣笙倒不少苦水。

葉衣笙看到程知雨讓她過來,“估計把你和另外一位姓鄭的法醫記混了。”

鄭绾棠無視程知雨的存在,“要不是為了幫我妹,我才不來這鬼地方。”

鄭绮然最後跑出來,“姐,你別生氣。等案子破了,你會很有成就感。”

鄭绾棠拍了她的小腦袋,“在警隊就學了漂亮話?這屋子裏的血跡早就清理幹淨,我想化驗也沒東西化驗。”

鄭绮然沒放棄希望,“我總覺得遺漏了什麽。”

“那就等找到了送我那化驗。”

鄭绾棠戴上頭盔騎着車撤離。

葉衣笙和鄭绮然站在一起,“今天鬼屋行動失敗。”

鄭绮然做出猜測,“有沒有可能,他的屍體被情人給埋了?”

葉衣笙不以為然,“常汰和她又不是真愛,怎麽可能為他收屍。哎。小雨你幹嘛?”

程知雨推開大門,“對案發現場好奇查看下。”

葉衣笙:“這很合理。”

鄭绮然拉着她跟過去,試圖想找到新的線索。

一樓的大廳裝修很複古,帶不走的歐式家具像個守靈人,古董櫃上除了灰塵,沒有任何展示品。

二樓上拉的警戒線算是蜘蛛網。

葉衣笙吐槽:“這些人肯定把值錢的都帶走。”

鄭绮然說:“我從之前的錄像來看,常汰被人殺害從樓梯退下,僞造成不小心跌落致死。後又怕被法醫解剖到什麽,指認廉冰是兇手。”

當時,局裏很多人認同這個說法,為了不驚動真兇才沒公布。

程知雨試想着自己面臨死亡的威脅,第一是逃跑,第二找人求助,第三用財産交換。

三種法子都用了還是被殺,常汰一定是知道了重要的秘密被滅口。

程知雨回憶常汰死時的照片,表情猙獰和不可置信的眼神,多半被最親近的人背叛了。

“報案的人據說是附近的鄰居。但是這附近只住着常汰一家,立案調查,那個所謂的鄰居沒有出現,憑着監控就說廉冰是兇手。”

程知雨猜到後面,越覺得是賊喊捉賊。

葉衣笙蹲在屍體當時躺着的位置,“所以,廉冰沒多久被放了。現在我來扮屍體,你們好好推演?”

鄭绮然沒同意,“前輩們早就扮過了,沒結果。”

程知雨在心裏模仿常汰在家的一天,打電話,泡澡,看報紙,和情人吵架,收集古董,召集小弟做報告。

好一會,才問葉衣笙:“常汰有沒有經常理發的習慣?”

葉衣笙蹲在那,用手畫了屍體的形狀,“哪有經常不理發的男人?”

程知雨想到診所長短不一的頭發沒吱聲,那很明顯是男性的頭發。

鄭绮然腦子有些混亂,“我怎麽覺得你倆推論不在一個頻道?”

葉衣笙看了眼好像自閉的程知雨,“這你得問小雨。”

犯罪心理側寫她不懂,但還是知道實事求是。

鄭绮然打開電腦,“這裏有常汰生前死後的照片。”

程知雨走過來,每一張上面的發型都是板寸,大多數合照的另一半,跟情人那張一樣被毀掉。

葉衣笙看了會,說:“長得和屠大飛一樣斯文敗類,怎麽會是糙爺們性格,精分也不至于這樣。”

程知雨說:“你不覺得他和屠大飛有些像嗎?”

鄭绮然啓動幻燈片模式,“有種可能,他和屠大飛認識,開始模仿屠大飛的品味,連帶着對情感的操控也學了。”

葉衣笙覺得有些道理,仍然質疑:“如果真的被操控,那他情人為什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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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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