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

第 26 章

最近局裏不是很忙，程知雨陪着程雀去鍛煉。

從小區樓下再到江婆婆果園附近那條馬路，凡是能夠跑步的地方都跑一遍。

路上碰到幹完農活的江婆婆，祖孫倆才稍作停留休息會。

程雀高興地說：“小江啊又在忙呢？”

江婆婆擦了把臉上的汗珠，“我比你還大一個月怎麽就叫我小江了？不過把我說的年輕些，我還是很開心的。”

程雀說：“習慣了不好意思。”

現在的女同志都不喜歡彩虹屁了嗎？

那她到底喜歡什麽？

江婆婆從小木框拿出自家生産的果汁給他們：“你這次打算待多久啊？”

上次見到程雀還是好幾年前，他好像沒怎麽保養但是心态看着比較年輕。

程雀喝了口濃濃的蘋果汁，說：“我沒有定期，主要是過來看看兒子他們，再來和你談談合作。”

他手裏頭有家負責食品飲料加工的廠子，剛好江婆婆的果園近幾年火起來，來個聯動肯定能夠雙贏。

江婆婆開心地答應：“你跟你合作我是最放心的，回頭咱們細細商量？”

程雀說“我看別回頭了，就今天把事情談下來。”

江婆婆喜歡他的爽快：“成。”

程知雨看他們談得這麽順利，也不好站在這打擾找了個理由回家。

小區樓下，時清衿出來見車正美和蘇承。

車正美說：“阿姨和叔叔在家嗎？”

時清衿扔掉手裏的垃圾，“不在。”

她看了眼蘇承，從親密的距離猜到了他們的關系。

蘇蘇承小聲說：“原來你是小美的新同事？”

時清衿點點頭。

車正美有些失望：“我還以為能看到他們呢，你倆認識？”

她怎麽都不知道這個？

蘇承小心翼翼解釋：“上次執行任務遇到了。”

車正美嘆了口氣，說：“原來是這樣。”

冒牌蝴蝶樂團的事情是聽說過，只是沒想到時清衿一點都沒有透露。

蘇承為了不讓人誤會，說：“我可以叫你清衿嗎？我和小美是瞞着她父母偷偷談的，你也知道警察的職業很特殊，這次給你添麻煩了。”

車正美跟着道歉：“我跟我媽說了找你玩才同意我來這，我們家是覺得警察容易遇到不測，才不讓我和蘇承來往。”

兩人像是搶着認錯的小學生實話實話。

時清衿很無奈：“這沒什麽的。”

車正美家裏的想法能夠理解，畢竟警察是個高危職業。

誰願意讓女兒嫁給連自己安全都無法保證的人。

車正美刷了會手機，說：“我看這裏也有偵探游戲體驗館，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剛好都是大家喜歡的類型，應該會很有趣。

時清衿看見回來的程知雨，說：“我有幾個朋友也喜歡，我去問問她們願不願意。”

車正美挽着蘇承的手：“好啊，一起去會更熱鬧。”

蘇承沒有拒絕，也猜到了時清衿打算邀請誰。

時清衿和程知雨面對面站着：“你和笙笙要不要去推理體驗館？”

程知雨望着她的眼睛，對蘇承他們點點頭才說：“暫時沒時間。”

時清衿也沒失望，“正美，你和蘇承先去，我再問問另一個朋友。”

車正美笑道：“不勉強的，你要是不能去通知我們一聲就好。”

時清衿跟着程知雨走回去：“好。”

電梯裏的氣氛和上次一樣異常安靜。

時清衿試圖打破尴尬的僵局，“你去陪程爺爺跑步了？”

程知雨聽到電梯“叮”一聲開口：“嗯，簡單的晨練下。”

爺爺的腰部還不能劇烈運動，基本是慢跑幾分鐘休息下。

葉家門口站着手捧鮮花的傅正和鄭绮然。

穿着睡衣開門的葉衣笙被倆人吓到 ：“這是幹嘛？”

鄭绮然表情神秘的推了傅正一把：“快說，別磨磨蹭蹭的。”

傅正滿臉通紅說不出話。

“今天不是教師節也不是感恩節，你這花……”

葉衣笙不明所以。

傅正結結巴巴：“學、學姐，我喜歡你。”

葉衣笙愣了幾秒鐘。

鄭绮然臉色複雜了會，開始起哄：“笙笙姐你愣在那幹嘛？”

哪有人聽到愛慕者表白無動于衷的。

葉衣笙一把拉住鄭绮然，露出勉強的笑容：“傅正吶，其實我是個彎的，而且性別卡的很嚴，只喜歡绮然這種。”

傅正表情呆滞。

鄭绮然甩開葉衣笙的手，“笙笙姐你開這種玩笑有些過分了！”

居然拿她做擋箭牌！

葉衣笙打着哈欠：“我沒有開玩笑。”

傅正摸了耳朵離開：“我一定是幻聽了。”

鄭绮然沉默地審視葉衣笙。

葉衣笙擺正态度：“抱歉，把你拉下水了。”

鄭绮然什麽都沒說走人，這個惡作劇一點都不好笑！

時清衿給蘇承他們發消息說自己去不了，跟鄭绮然和傅正打招呼呗自動無視。

程知雨站在那不知該不該回家。

葉衣笙撥正淩亂的頭發：“哈哈哈都是傅正開玩笑的。”

時清衿想起鄭绮然的反應：“但是你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也不應該這樣。”

這次，笙笙真的有些過了。

程知雨沒有發表意見。

時清衿忍不住吐槽：“就算你不喜歡傅正也不能說自己是彎的啊，萬一人家當真了呢。”

葉衣笙坦白：“我說的都是真的，绮然是我喜歡的類型，只是沒到心動的那一步。”

她喪氣地撓了頭發，“我還以為這些年我表現地很明顯。”

時清衿驚訝道：“程知雨你能看出來嗎？”

程知雨認真道：“沒。”

時清衿感慨：“你可真厲害，連程知雨都觀察不到你的取向。”

那她的估計快要瞞不住了。

程知雨：“……”

葉衣笙說：“傅正沒有頭腦一熱跟我表白，我可能會晚點說。”

本來沒什麽好隐瞞的，可是又怕時清衿和程知雨不能接受。

于是，她就這麽單着與工作為伍。

時清衿打量了眼自己表白失敗的對象，說：“只要你幸福就好。”

是她以前沒有注意到這個，以為葉衣笙喜歡和女生玩只是因為交友方便。

程知雨說：“你開心就好。”

葉衣笙的取向是男是女都沒什麽影響，重要的是對方自己覺得合适就行。

得到朋友們的理解讓葉衣笙松了繃緊的神經，下一秒看到黃香一言難盡的表情，幹笑着：“媽……”

黃香握緊手裏的菜，“進屋說，我想我們有必要談談思想工作。”

葉衣笙對時清衿她們發出求救的信號：“救救我。”

時清衿輕輕搖頭。

程知雨說：“這種事更該和阿姨叔叔說清楚。”

葉衣笙知道自己躲不過只能做好心理準備。

門被很大聲關上。

程知雨忽然問：“如果是你會怎麽做？”

時清衿不假思索：“坦白從寬。如果争取不到，我會尊重一切發生。”

就像程知雨這些年的拒絕方式，讓她慢慢恢複理智。

只是她無法否認的是再次面對這個人，仍然會克制不住從年少開始的心動。

程知雨拉開半邊的門，“或許我不應該問太多。”

不管過去多久，人始終都會有些變化。

時清衿沒多想回了自己的家。

一時間不知道這次回來是為了吃瓜，還是真的要打破過去所有的暧昧。

郭清婉和時令選好了出席葬禮的純黑衣服，為樓娣的死仍然傷感。

“衿衿，你沒出去玩啊？”

“沒。”

時清衿現在哪都不想去。

葉家家教很嚴，黃香多半不會同意葉衣笙選擇女孩子。

她看着神色肅穆的父母不知道怎麽探口風，雖然最後還是會堅持己見，但現在別刺激二老比較好。

時令問：“你怎麽好像丢了魂一樣？下周我們就該送走樓老板最後一路了。”

樓娣要是還活着，說不定現在樓氏飯店都是他兒子的喜宴。

時清衿說：“外面曬得慌沒什麽精神，我先回房間了。”

如果将來遇到合适的人，她想她會主動說出口。

然而……

真的會有那樣的人嗎？

時清衿試着把程知雨的臉從腦海裏删除，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勉強果然是最為難人的。

程鵬回來看到父親在和江婆婆打視頻電話，臉上的笑容甜蜜得很。

就跟才談戀愛似的。

“爸，你這是要給我找後媽？”

“去去去！就知道胡說八道！”

程雀吓得趕緊挂掉電話。

程鵬低聲說：“不是就不是。”

他又沒說反對。

李明娜笑道：“你可別惹爸爸不開心。”

程鵬癱在沙發上：“現在的老人家都喜歡找個伴，我是很支持的。”

程雀不看他：“你幹脆去跑娛樂圈的新聞好了，真是。”

轉頭又發消息跟江婆婆解釋，讓她別在意程鵬的口無遮攔。

李明娜指着手機：“廠裏已經把我退休金發了，明天就不用去上班了。”

程鵬似是病中垂死驚坐起：“真的？那我得趕緊跟臺裏說說。”

話音未落，人已經跑到了洗手間跟領導彙報。

李明娜去了程知雨的房間，“小雨，媽有件事想和你單獨聊聊。”

程知雨放下鉛筆，“您請說。”

李明娜讓她放松：“我不是讓你相親，我們可以像以前那樣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