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Chapter40
Chapter40
一瞬不可置信的沉寂過後, 四下霎時掀起浪潮,閃光燈如雷電過境。
衆人滅頂的驚嘆聲中,沈暮簾深吸一口氣, 向前跑去。
不顧鬼火般的叢叢目光, 也不顧這座禮堂究竟有多神聖。
在她活在世上的二十餘年, 她從未如此堅毅過的,向一個人奔赴。
光暈如輕紗籠罩在沈暮簾的臉龐, 如此真實,如此清晰,直直墜入顧佑遠眼底。
這些天築起的心牆驟然崩塌, 他呼吸一顫, 單手撐着牆紙越下高臺,什麽掌權人該有的冷靜沉穩全都抛得一幹二淨,他邁着長腿朝前走, 擔心她摔跤,于是急切張開雙手要去接她——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直到她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輕輕呼喊着他的名姓,撞進他的懷裏。
巨大的沖力讓顧佑遠不由得後撤幾步, 才能伸出手,将她穩穩抱緊。
一切仿佛都在這一刻慢了下來,沈暮簾柔軟的發絲蹭着他的掌心, 隔着單薄布料, 能清晰感受到她的體溫, 她煽動的蝴蝶骨, 她的顫抖。
顧佑遠眉心微擰,啞聲喚她:“沈暮簾。”
"是我, "她喘息着,"我在這。"
就像沙漏傾倒,這次終于輪到她,學着顧佑遠在往前的千千萬萬次安撫她時,說出的“我在”。
在衆目睽睽下,她伸出微涼手指,輕輕蹭過他的耳根,轉過身面對媒體的那一瞬,眼底柔情盡失,只剩下無盡的荒原,聲線冷到極致:
“各位若是想看熱鬧,我想這個場景也沒有什麽好供各位賞玩的,有這個閑情雅致,不如多找幾位富商做幾場專訪,提升自己的職業涵養。”
沈暮簾扯唇一笑,明明未施粉黛,甚至有些蒼白,可她的睨視卻好像一萬把箭,穿透在座每一位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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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各位只是想要個答案——”
她緩緩颔首,向前跨出一步。
“那我會告訴你們,我的丈夫愛護我、心疼我,他教會我如何在弱肉強食的賽場立足,如何勇敢,如何堅韌,給予我可以喘息的一隅之地,卻從未逼迫我做過任何事,是他把我捧在掌心,讓我無怨無悔的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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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都铿锵有力,擲地有聲。那些嘲笑的嘴臉已然不複存在,她震懾下鴉雀無聲。
顧佑遠眼睫微顫,緩緩垂下眸,看她緊握住他的手,随後朝所有人無比堅定的說:
“顧佑遠先生,是我今生唯一的摯愛。”
他脊背一僵,目光灼灼望着她嬌弱的背影,心跳猛烈撞擊,炙熱的血液騰上幾乎不可能的高溫。
往後的每一天,不會再有一瞬間,會像現在,讓他清晰的感受到,春天真的降臨在他的身上。
沈暮簾還未察覺到顧佑遠的情緒,咬着唇還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手腕驟然被人攥緊,猛地往後一扯,讓她結結實實的,墜入他的胸膛。
只是沈暮簾稍稍怔愣的間隙,顧佑遠早已垂首,像是受了委屈急需安慰的巨型動物,埋頭在她肩頸。
她心中頓時軟得一塌糊塗,剛要伸手撫上他的脊背,脖頸卻突然感到一陣潮濕的溫熱。
一滴又一滴,像是誰的眼淚,偷偷墜在了她身上。
在顧佑遠淋漓的雨中,兩人身體緊貼,沈暮簾甚至能感受到他澎湃的心跳,明明這樣猛烈,可他的嗓音卻還是一如往日的沉緩,伏在她耳邊,輕聲說:
“像夢一樣。”
不敢相信,那些關于沈暮簾虛無缥缈的,抓不住的夢,竟然真的留下了他的名字。
衆媒體看到這一幕,紛紛掏出相機又是一陣怒拍——
本來已經臭名遠昭的花瓶逃妻,竟突然出現在婚禮現場,甚至還霸氣護夫?
而一向以狠戾無情著稱的顧先生,不僅沒對不告而別的新婚妻子發怒,甚至還無比珍視的将她擁在懷中?
滔天的竊竊私語中,沈暮簾緩緩伸手回擁,心髒悶疼:
“顧佑遠,”她的鼻腔又開始發酸,“你為什麽不說呢?”
十二年以來,對她深沉的愛,隐忍的情,心如刀割的所有感受。
為什麽不說呢?
世界仿佛都在這一瞬緘默下來,沈暮簾沒能等到他的回答,不解擡眸時,卻看見他打開典雅莊重的戒指盒,藍色的光芒瞬間傾瀉在她的眸中,要她瞳孔震縮。
“阿暮。”
他聲線極輕,垂下眸,執起她細瘦的手,認真的将那枚婚戒推上她顫抖的無名指。
“愛不是靠說的。”
沈暮簾心尖猛墜,險些哭出聲音。
明明在各界領域都是被稱做奇才的人,怎麽能在愛情上癡成這樣,認定了這個人,那這輩子就是這個人,腦袋都要悄無聲息撞破了,也只有她是唯一。
她眼中霧氣朦胧,拿着男士對戒,幾乎要看不清該為他哪只手指戴上戒指,哽咽着:
“可是……真的好可惜,我沒有穿上你為我準備的婚紗,體面的走上紅毯,鄭重的嫁給你。”
“為你準備婚紗,是對這場婚禮的重視,”他揩去她眼尾的淚,“但是阿暮,沒什麽所謂,婚姻的意義不在這。”
她有些不解:“婚姻的意義是什麽?”
在臺中央那尊獅鹫莊嚴的注視下,顧佑遠擡起她的手,真摯的,赤忱的,在她的手背落下一吻,啞聲回答她:
“是你在我身邊。”
“永遠都在。”
-
婚禮結束後,沈暮簾才突然得知,顧佑遠竟然在塢港的海邊置辦了新的婚房。
那是一處建在低矮草坪上的巴洛克洋樓,草叢很淺,蓋着薄薄一層雪,順着紅木長廊走進去,便能看到昏黃燈光照耀下的木質精雕的古董家具,太陽光照射進來,一派窗明幾淨、歲月靜好的模樣。
沈暮簾實在太喜歡,抱着櫥櫃裏複古的歐式宮廷胸針愛不釋手,打趣說,好像住進了她年少時最愛的那幅油畫裏。
吳特助看着将那尊醜得像碗的弦紋瓶小心放在玻璃罩下,卻一言不發的顧佑遠,心急如焚,不禁多加暗示:“沈小姐,顧先生不知道找來多少設計師,才能一比一複刻那幅畫,将這些展露在你面前呢。”
沈暮簾這才怔了怔,才知道這又是顧佑遠為她實現的夢,而這究竟要耗費多少心血,她根本丈量不清。
當晚,不少顧佑遠的好友上門慶賀,因為怕冷,她穿着一席中式的紅色蘇繡嫁衣,坐在顧佑遠為她鋪好的羊絨搖椅上,透過落地窗看院中的顧佑遠應付着喝下一杯又一杯香槟。
他面上看似波瀾不驚,但用顧西廷的話來說,眉不擰臉不冷,就已經算是他的喜笑顏開了。
那天,那些賓客最多是看顧佑遠臉色對沈暮簾以茶代酒,唯有顧西廷端着比他臉盤還要大的酒杯,趁着微醺,盤腿坐在地上,同沈暮簾絮絮叨叨說些前塵往事。
“他是個每天寫好了情書卻從不寄出去,甚至為了字跡好看,去練硬筆書法的瘋子。”
“雖然我與他同父異母,但他從未将上一輩的仇,強加在我的身上。但他第一次對我發火,竟然是我弄丢了你送他的安神藥,那時他失聲痊愈不久,本來平淡如水的人,卻兇狠到把我摁在牆上暴揍。”
“或許你也發現了,他從一開始為你做的那些,就太過明目張膽,沒有掐滅一絲氣焰,甚至不擔心家主發現。”
“他對你,從不遮掩。”
說到這裏,沈暮簾的心間已然平靜不下去,那種悶疼幾乎要了她的命,撐起身去找顧佑遠的那瞬,她聽見顧西廷将酒液一飲而盡,漫不經心的說:
“我不知道,他這樣倔的性格,那時是怎麽逼自己放你走。但我知道,就算你要走,他也會在暗處,不惜代價的讓你幸福。”
……
打開房門的時候,空中馥郁着淡淡酒香,沈暮簾只要一擡眼,就能看見顧佑遠雙手撐在床沿,擰着眉有些難耐的仰着頭,半阖着眸炙熱的望着她。
床中央鋪着大大的囍字,紅燭跳動着,落下昏暗的幾分光線。
沈暮簾知道他酒量不好,這麽多杯香槟下肚,就是想保留一分清醒都難。她輕嘆一口氣,在他面前蹲下,為他解去早已松垮的領結:
“都不舒服成這樣了,怎麽不先睡?”
他卻搖搖頭,伸手把她扶起來:“要看見你。”
沈暮簾對他的醉态啞然失笑:“為什麽非得看見我?”
話一出口,她便看見顧佑遠眸間一黯,眉心擰得更深。
像是要确認面前的她是真實的,他小心翼翼的擡起掌心緩緩蓋上她的側臉,目光的火苗忽隐忽現,聲線啞到極致:
“怕你走。”
沈暮簾驀地怔愣,胸口仿佛紮上密密麻麻的針,要徹底穿透她的身體,這種痛苦才能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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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再離開你,”她勾住他的脖頸,輕輕吻上他的薄唇,吐氣如蘭,“你呢?”
他好像沒有力氣加深這個吻,也沒有力氣再回答,只要她輕輕一推,就能任人擺布的倒下。
因為灼燒的醉意,他忍不住微微張開沾着水光的唇掠奪氧氣,雙眼蒙上迷霧,卻還是倔強的深望她,往日裏一絲不茍、雷厲風行的人,耳尖竟然能染上幾分薄紅,仿佛在向她渴求更多。
禁欲的性感中,有着與他形象急劇的反差。
緊密交織的氣息中,摻雜着淡淡酒香,沈暮簾的目光緩緩自他眉宇間移下,落在他的肩頸。
鬼使神差的,她好像不怕虎的牛犢,竟敢伸指去摩挲他的喉結。
在如蜻蜓點水觸碰的那瞬,顧佑遠驟然睜開眼,氣息驟然間紊亂,弓着腰,大掌罩住她的手腕,試圖制止她的動作,嗓音低壓:“阿暮。”
但就是這樣的隐忍克制,讓沈暮簾頓時玩心大起,忍不住輕笑一聲,湊上前去咬他的耳骨。
直到感受到他倏然僵硬的脊背,她才得空抽出另一只手,指尖用令人心癢的力度從他的側頸緩緩劃下,在衣料的剮蹭聲裏,經過他凸起的鎖骨,噴張起伏的胸膛,以及精瘦的腰腹——
“顧先生。”
“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做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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