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章
第 54 章
到了晚上九點多, 姜敏清醒過來,餓着肚子, 反而睡不着覺了,她一點兒也不困,張骁又給她端來一碗皮蛋瘦肉粥,姜敏默不作聲吃着。
眼下馬上要進入四月,臨到晚上,仍有幾分冬日的蕭瑟冰寒, 冷風吹在窗棂上起了霧,倒像是透明的霧凇,月華透過這層霧,淺淺照進屋內,融在了橘色的暗光中。
房間裏點着小臺燈, 姜敏吃飽了,空氣裏還有粥的香味。
很意外的, 白天身體僵硬痛疼,臨到這會兒, 她倒覺得身體格外舒服, 像是睡了長長的一個覺,身心都得到了最佳的休息。
前提是不能動,一動有些地方仍是僵硬的。
她抿了抿唇, 清閑下來的腦袋又開始不自覺回憶起昨天晚上的事, 更讓人難堪的,便是身體也有了反應, 她上牙咬着下唇, 連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現在這個樣子, 是在惱怒,還是在回味。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種感受,又難受又舒服,是極致的舒服,又是極致的難受。
人似乎還能從痛中獲得難以言喻的快樂,就像是吃辣椒一樣,痛,并快樂着。
好吧,有的瞬間也挺舒服的。
“姐姐,你不生我氣吧?”
有的家夥真是好好笑哦,平日裏拽得二五八萬,大院裏無論比他大的,還是比他小的,都要喊他骁哥,這會子在她面前,又像是化身大觀園裏的賈寶玉,姐姐長姐姐短,呵呵呵。
見他這孬樣,姜敏早就氣消了,就想多聽他喊幾聲姐姐。
昨天這家夥可兇的要命,喊都喊不住,咬他都沒反應,全是自己嗚嗚咽咽的聲音,姜敏閉上眼睛,她挪了挪身體,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了。
真要命,她發現并不只是男人沾了這件事上瘾,就連她自己的身體,也誠實的喜歡昨夜的體驗,她的眼睛裏水盈盈的,其他地方也泛出了水意。
“你過來,給我念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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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睡不着,姜敏窩在他的懷裏,靠着這麽一個暖烘烘的大家夥,她覺得很舒服。姜敏仰頭看他,眸子裏倒映出男人俊美無俦的臉,像是冬日裏新釀的烈酒,在那熱火上一滾,熱辣淩冽,一路燒到了她身體的最深處。
“姐姐,你可別再看我了,看書。”張骁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他的身體遮擋住燈光,在懷中女人的身上投下一片暗影,仿佛他和他的影子将她蠻橫的包裹在其中。
然而事實上,他迷戀的卻是被她包裹時候的感覺,真想鑽進她的身體裏,這輩子再也不出來。
張骁手裏拿的是《基督山伯爵》,他竭力使得自己的注意力落在書頁上,喉結不自覺滾了滾。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兩人都沒把心神放在書上,《基督山伯爵》以及《鋼鐵是怎麽煉成的》,這些書在知青群體裏耳熟能詳,插隊的時候,多得是人私底下傳閱,打着手電筒夜裏在被窩裏看,姜敏看過了,張骁也看過了,哪怕劇情再爽快,也吸引不了兩人的注意力。
張骁家裏還有一本英文版的,姜敏就讓他念英文版的,他的英文水平極好,一個舅媽更是做外交工作的,他能熟知幾門外語,也與此有關。
姜敏雖然聽不懂,但她喜歡聽張骁用一本正經的播音腔來念英文,他聲音好似一下子變得渾厚起來,溫柔而又有磁性,聽得人耳根柔軟,
窗外銀河燦爛,月華透過窗棂,好似凝成了悠悠的光,牆上的光斑在跳動閃爍。
姜敏眸子裏倒映出男人認真的俊臉,擡手觸碰他的側顏,心中覺得異常滿足。
她和張骁都考上了大學,即将開始新生活了!
姜敏聽着張骁念書的聲音入睡,再一次醒來,是早上八點,她發現張堅竟然在家裏,得知他昨天就回來了,姜敏內心羞憤極了,張堅卻是笑笑,給她遞了個檀木首飾盒,裏面是柔軟的綢緞布,包裹着一塊通體綠色的翡翠手镯。
“骁骁媽媽留下來的東西,現在送給你了,這是她出嫁時,她母親為她套上的,說是祖母留下來的,傳好幾代了,将來你也把它送給你的女兒或者兒媳婦。”
姜敏點點頭,張堅又叮囑了她一些話,“我要出差一陣子,你跟骁骁好好玩,馬上要開學報到了,多出去逛逛,以後學習緊張,不再有這個空閑時間。”
姜敏又點點頭。
張堅沖着兒子眨了下眼睛,心想你爸爸我體貼吧,知道你們少年人初嘗情滋味,恨不得天天膩歪在一起,他這個單身老父親,就不在這裏當電燈泡喽,把空間留給年輕人吧。
“你每天都給我打個電話,要是那混小子欺負你,我回來替你教訓他。”
說完這些事情,張堅走了,留下姜敏心頭溫暖,她很小失去了爸爸,剛才張堅對她溫熱的呵護和叮咛,讓她想起了去世的父親。
她現在還叫着張伯伯,一直沒好意思喊一聲爸爸。
“老頭子真挺夠意思的。”張骁抱着自家敏敏,很感謝親爹給他騰出空間。
這意思不就是讓他成天在家裏“鍛煉身體”,早日讓他抱上孫子孫女,雖然他現在還不能讓姜敏懷孕,但他們先努力“演習”。
真正的戰鬥來臨之前,都意味着無數次的演習。
姜敏問他:“你爸爸說讓你帶我出去玩,馬上要開學了,咱們把京郊都玩一遍。”
“這個不急。”張骁從後面抱住她,“馬上要開學,咱倆都有一大堆外地的同學,肯定要組織京郊游玩的活動,咱倆提前去了,再去又有什麽意思?”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馬上就要報到,咱們玩得盡興些,玩一些其他的花樣。”
張骁嘴上是這麽說着,卻跟羅小薇說自己跟姜敏去周邊旅游,實際上卻帶她待在家裏的小樓,每天胡天海地的“玩兒”。
姜敏知道他很混,愣是沒想到他這麽混,這個打樁機,仿佛身上裝滿了無處發洩的精力。
和他混了這麽幾天,姜敏都不敢照鏡子,她不敢認鏡子裏那個滿是春情的自己。
同時她也發現一件頗為離譜的事兒,村裏的那些葷話也沒說錯,自古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除了頭一個晚上難受外,她好像是越來越适應了。
事件進行時她哭哭啼啼,等第二天一早起來,她的氣色非常好,就像是吸飽了水的植物,全身的葉片煥發出油潤潤的光,每一朵蓓蕾都盡情地舒展開來。
與之相對的,張骁的體力大不如前了,沒想到他初次竟是巅峰,哈哈哈,有時候姜敏心情不好,她就惡趣味嘲笑他是個弟弟,結果就獲得這家夥更生猛的反擊。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他這樣十九歲的年紀,正是體力巅峰的階段,想到馬上要開學,姜敏倒也縱着他,讓他多留下一些光輝的歷史戰績,将來有的是一輩子的時間嘲笑他,因為巅峰過後,馬上就要走下坡路。
她是二十五歲回來的人,即便二十五歲仍然是一個人體力智力的黃金階段,但能明顯的感受到不如十七八歲的時候,十七八歲的年齡,即便熬一個晚上的通宵,第二天照樣精神奕奕,二十五歲的人就不行了,熬久了心髒疲勞,撲通撲通亂跳。
怪不得聊齋志異裏總是描寫妖女精怪吸食兒精兒氣呢,姜敏感覺自己好像也有點這樣的調調,雖然她每次嘴上都說着拒絕,但每次做完之後她真感覺自己變漂亮了。
沒有女人不愛美,原本就姿容絕色的姜敏,每天早上起來看見恨不得溢出水來的自己,也被自己的美貌折服,仿佛要愛上鏡子裏的自己。
真不是她的錯覺,張骁也說她變漂亮了。
他擡手細細描摹她的眉眼,說她的眼睛像是春潭裏的水,泛着細碎的微光,說她的眉毛,是春日的遠山,芳華如黛,說她的嘴唇,是初春的粉櫻,讓人恨不得含在嘴裏細細品嘗。
兩人拍了不少照片,姜敏把櫃子裏的衣服都試了一遍,給自己細細的打扮,讓張骁為她拍照留影。
這家夥于是也被賦予了一個重擔——洗衣服。
有時候一天都要洗個十幾套,但他自己甘之如饴。
除了兩人的胡天海地外,白天更多是張骁在作畫,他給姜敏畫了很多張油畫,比起拍照,他更喜歡将她畫在圖卷上。
有她站在窗戶邊賞月的畫,有她窩在沙發上睡覺的畫,有她在院子裏陪着大狼狗玩,還有清晨第一縷光照耀大地,她穿着一身白裙站在晨曦中,天光乍破,天際晨星寥落,燦金色的光打在她的臉上。
不得不說,跟照片相比,張骁的油畫色彩要更加美麗多姿,真實的照片撲捉不到如此多燦爛的色彩,她喜歡油畫裏層層疊疊複雜的光影,明暗交織,漸變,色彩在跳動,畫面是鮮活的,她看見了細碎的光,看見了晨曦中的自己。
她在畫裏看見了鮮活的自己,屬于二十歲的姜敏,最漂亮的她被定格在油畫上。
她還看見了作畫人滿腔的愛意,畫裏的人,是真實被愛着的她。
被藝術家愛上的人,大抵是最容易感覺到浪漫愛意的人,因為藝術家永遠不能對自己的作品撒謊,他得誠實的面對自己的心,将他全部的感情都灌入進作品裏。
所以她能從他的曲子裏聽見他的愛,能從他的畫裏看見他對她的愛,是那樣的坦誠而熱烈。
如今的她,有二十幅張骁為她作的油畫,全是各式各樣的她,除了這些,他還有很多的簡筆畫,他用細毛筆勾勒出來的她,只有簡單的黑色線條,卻是那樣的活潑而有韻味,他還專門為她畫了一組畫,是她俏皮眨眼睛時候的動作。
“我要把這些畫都裝裱起來,我能不能挂在牆上?”
如果屋子裏都挂滿了她的畫,是不是顯得太過于喧賓奪主?
姜敏打了個電話詢問張堅,張堅立刻贊同道:“挂!咱家就缺了點藝術氣息,這是我兒子的畫,畫得還是我兒媳婦,挂滿了才好。”
“讓我那個牛馬兒子多畫點。”
姜敏:“……”說自己的兒子是牛馬,這樣真的好嗎?
“嗐,我當初也就是沒那個手藝,也沒給他親媽畫幾幅畫。”
“現在挂滿房間,也能睹畫思人。”
張骁搶過姜敏手上的電話:“得虧你沒畫,要不我媽死了也得給氣活了。”
挂了電話,張骁找來了工具,自己做木工活,制作畫框,雕刻紋路,把姜敏挑選出來她最喜歡的六幅油畫都裝裱起來,挂在牆上做裝飾。
姜敏在旁邊安靜看着他錘釘子,她覺得開心又挺不好意思的,一樓的牆上被她選了最漂亮的幾幅畫,有晨曦裏的她,還有落日裏的她,還有她仰望星空的樣子——這是最有可能被客人看見的油畫,當然要挑最好看的那幾幅。
想到這些畫會被來往的客人看見,姜敏感到難為情,下意識擡手撓了撓自己的臉頰。
好半天,她扭捏道:“你要畫我一輩子。”
姜敏現在變得貪心了起來,她想去很多美麗的地方,讓張骁把她和美景都停留在畫裏,這樣她将來就能有一輩子的時光來欣賞。
等以後家裏擺滿了畫,走廊裏也都是畫……她要買一套大房子,裏面專門保存張骁為她作的畫。
兩人敲敲打打挂着畫,院外卻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兩個中年女人站在門口,一個留着短發,一個長頭發,兩人年紀都不小了,其中的短發護士長,愛給人做媒,另一個年紀不輕的女人,正是張逸遠之前口中所說的岑阿姨。
這位岑阿姨與張骁母親年歲相近,更是他母親過去的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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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