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野豬:（二合一）不如賣了換點錢

第33章 野豬:（二合一）不如賣了換點錢。

天色還沒完全暗下來，車隊就停在了路邊。

陸爾雅帶着管物資的隊員，給每輛車子都分發了些食物。

到第三輛車時，她憂心忡忡的關照道：“你們記住千萬別下車，這邊的蟒蛇王不是吃素的，不久前有過襲擊人類的履歷。

聽第三分隊的人說，它有十幾米粗，近百米長，連車都能囫囵吞掉。”

新雪跟阿書面面相觑，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要不是還是在說那次打劫第三分隊的事。

阿書都會懷疑是不是自己不在家的這陣，出現了一條比她蛇形更強悍、更巍峨的同類出現了。

她咂咂嘴，不以為然道：“哪有那麽邪乎，蟒蛇王就算抻平了也就幾十米長吧，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你說的那麽大的蛇……”

見她又開始當大漏勺，一張口就準備提起蛇形的事。

新雪急忙摸了兩下她的脊背，吸引她的注意，讓她噤聲。

她做出害怕極了的樣子，白着臉朝陸爾雅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我們知道了，太吓人了，根本想象不出來那有多大。

今天晚上絕對不出去，希望老天保佑，讓蟒蛇王不要注意到我們車隊。”

新雪現在雖然跟大家混熟了，但是話還是很少。

一下子說出這麽一長串話，顯得就很刻意。

陸爾雅覺察出了一絲異樣，但是轉念一想，可能這孩子真的是被吓到了。

蛇這種冰涼又吓人的鱗片動物，确實是看上去軟軟萌萌的新雪會害怕的東西。

她微微點頭：“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也多管管阿書，讓她收收心。”

新雪做出聽話的模樣：“嗯，你也快回去吧，天要黑了。”

等天空徹底染上了墨色。

陸爾雅在廣播裏又聯系了大家幾回，不厭其煩的叮囑大家早點吃飽肚子，洗漱睡覺，關好車門。

看到大家如臨大敵的樣子，新雪都有些不忍心讓阿書變成蛇形吓人了。

但一想到之後要做的事，她還是沒有出言阻止。

意識到自己的異能對于基地、乃至人類的重要性後，新雪的思維稍微發散了一些，往更深層去想事情了。

她想借着這個契機，讓阿書的蛇女身份過到明路。

用自己能夠幫助進化這件事，逼迫基地、給基地施壓，讓人們不再這麽排斥阿書、懼怕阿書。

那麽趁着這個機會，正好展示一下這條蛇并不是噬人惡獸也挺好。

上次雖然搶劫了第三分隊，但她沒有傷人不是麽？

阿書并不知道新雪思考了那麽多。

光是想到自己威風凜凜的蛇形，肯定會把隊友們吓得屁滾尿流，她就興奮的不得了。

有種惡作劇即将大成功的簡單快樂。

阿書換好深色的連帽衫，把濃綠色的頭發仔細的藏進了帽子裏。

蹲在車邊握了握新雪的手：“雪，那我出去了，你一個人在車上會害怕嗎？”

新雪：“當然不怕，這是我們的家，回家怎麽會怕呢？”

阿書也是這樣想的。

她推開車門，猩紅的蛇信快速略出，舌尖瞬間品嘗到了許多氣味。

她訝異的擡了擡眉，眼中的神色無比興奮：“我不在的時間似乎有點太久了，竟然有人趁人之危，偷偷潛入進來，看來今晚有樂子了。”

聽到這話，新雪的心髒瞬間被攥緊，擔心不已道：“什麽人？有危險嗎？”

小人類什麽時候才能接受，自己非常強大這件事呢？

阿書每次看到新雪擔憂的神情，心裏就覺得既柔軟又有些好笑。

“戰鬥力差不多等于三只大巨鼠吧，我去玩兒一會兒，別擔心。”

她回頭，在新雪唇邊印上了溫柔的一吻。

悄聲跳下車，消失在了夜色中。

十幾公裏開外，背風的山腳下蟄伏着一支六人小隊，每個人都像是未成年，瘦瘦弱弱的。

其中年紀最小，看起來就像是小學生的男孩檢查完身上的裝備。

語氣緊張道：“姐，豆豆的消息準确嗎？占領這片地方的蛇真的消失了？”

他姐姐也挺緊張的，淡淡的嗯了一聲：“我問了三遍，它都是這麽回答的。”

小男生：“你确定哈，我太害怕蛇了……”

見他畏手畏腳的樣子，方若可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踹了弟弟一腳：“你害怕就別來，族裏有的是願意來的人。”

“我的守護靈不肯開口，所以我不敢确定嘛。”她弟不信邪的就地又召喚了一次守護靈，結果還是得不到答案。

“行行行，我再問一次。”方若可被她弟這樣子弄的無比心煩。

當即雙手交握做祈禱狀。

“豆豆、豆豆，好孩子請告訴我，這次捕獵會有來自蟒蛇王的生命危險嗎？”

念過三次後，她投擲出一枚特殊材質的硬幣。

背面的花朝上，說明答案是否。

詢問守護靈，消耗的是人身體裏的精力。

最近吃不好睡不着，心裏藏着很多事，方若可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難看了。

她不滿的看向弟弟：“你滿意了吧。”

男生終于松了口氣：“好好好，豆豆說沒事就好。”

隊友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可的守護靈能力是最強的，你別害怕，蟒蛇王不在，今天咱們肯定能捕到獵物。”

住在這附近的人都知道，這片領地的主人跟大部分超級進化種不同。

是個仁慈之輩。

她不會主動驅逐進入森林裏讨生活的弱小進化種，而是會把它們當做菜籃子一樣豢養起來。

吃多少抓多少，絕不浪費。

在阿書的領地上，被吃掉的動物純屬自己倒黴，撞到了饑餓的蛇口上。

否則在她不餓的時候，就算打照面遇到，她都會無動于衷，任由食物離開。

像是大巨鼠這類巨能生的弱小進化種，在這裏就會繁衍的很好。

所以在人類眼中，這片森林裏就充滿了待宰的‘肉食資源’。

但蟒蛇王在的時候，他們是萬萬不敢步入森林的。

那條蛇坐擁吃不完的糧倉，卻小氣的很。

任何想要從她口裏偷走獵物的人類，都得不到好下場。

輕則被一尾巴抽飛，揍成半身不遂。

重則就變成了體育館背後的枯骨冢中的一份子。

今年方村收成很差，地裏大部分植株都都變異成了不能吃的模樣。

不得不忍痛拔掉，點燃銷毀。

周圍的進化種也都陸續帶着普通動物遷徙走了，村裏的狩獵隊頻頻失望而歸。

方若可看着集體糧倉一日複一日的貧瘠，也跟着着急上火。

前一陣她閑來無事，問了幾句自己的守護靈豆豆，關于蟒蛇王領地的事。

驚喜的得出蟒蛇王此時不在領地，群龍無首的結論。

進化時代，所有城市都被進化後的動植物摧毀的四分五裂。

秩序被徹底打破後，并不是所有人類都會信任基地，甘願為城主賣命。

方氏一族就是這樣。

在末日前，他們是有上百戶人家的大宗族，以村落為單位，過着簡單的農戶生活。

在末日後，人口還維持在原來的水平，沒有家族四分五裂，被迫加入各大基地。

不知是生活習慣相同，還是因為基因血脈影響。

村子裏十分之一的人都覺醒了同樣一種異能。

他們能與自己的守護神通靈，向它們詢問問題的答案。

方若可自從覺醒異能，她的守護靈就是最靈的。

發現蟒蛇王不在家，她就動了心，跟族長父親說了好幾次，建議大家去捕獵。

但她父親思考了很久，覺得不能讓族人铤而走險，去觸這個黴頭。

還是決定繞路去更遠的海邊捕魚。

父親剛帶着作戰隊離開不久。

誰知村裏不甚着火，把本就不富裕的谷倉燒了一半。

這下大家都沒飯吃，連她本來還有嬰兒肥的弟弟都餓瘦了。

實在沒辦法，方若可決定帶上幾個人去蟒蛇王的領地，就算獵一只野豬也好。

現在的野豬可大只了，處理好讓三表姐凍起來。

定能解燃眉之急，讓方村人吃上好一陣。

她一心想着野豬，借着月色，認認真真的問了幾次守護靈野豬的具體方位。

帶着大家朝那個方向去了。

說起來，阿書還是故意在這個自己不常來的領地邊緣，留了一窩野豬的。

這窩野豬雖然沒有進化出智商，但戰鬥力實在強悍，獠牙像兩柄穿心長刀。

跟數輛重型坦克一樣矗立在森林裏，簡直人來殺人、佛擋殺佛。

是居家旅行必備的防護罩。

這次偷溜進來的人還挺膽大的，竟然直奔野豬去了。

阿書在心裏感慨了兩句，想起自己也有一兩年沒看過這窩野豬的情況了。

等走出車隊的觀測隊後，她變幻出蛇尾，安靜的在地上滑動游走。

方若可出門的時候不敢告訴大人，所以只帶了覺醒異能、有豐富戰鬥經驗的小夥伴。

本身她不打算帶她弟弟。

但是幾人會合的時候被他發現了。

死孩子說不帶他就大喊大叫。

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姐要出去打獵，沒辦法只能把這個拖油瓶帶上。

為了盡快找到野豬，速戰速決，方若可一路問了豆豆好幾個問題，一步步被引導到正确方向。

看到前方旁若無人的拱樹根，肩高一米看上去二百多公斤的大野豬時。

所有人眼睛都綠了綠，那可全是肉啊！

方若可當即有條不紊的下達命令：“小何豎起土牆，柔柔上尖刺！

阿雯跟蘆花注意野豬的逃跑方向，及時圍捕！

若葉你找棵結實的樹爬上去躲好，別被野豬撞飛了！”

忽然起來的變動，把野豬吓了一跳。

它俨然沒有思考過，為什麽自己好好的待在家裏，會有人不怕死的來抓它。

見銳利的尖刺都紮到野豬腳上，快把它釘死了，它還愣在原地，沒有逃跑的跡象。

所有人心裏都藏着興奮。

但她們不知道，方村附近的野豬都朝着敏捷的方向進化。

體型沒有變大，她們幾個人合力就能輕松圍剿。

而阿書領地裏的野豬個頂個都是皮糙肉厚的主，眼前這只，只是半大小豬崽而已……

見攻擊頗有成效，方若葉手扶在樹枝上。

高興不已：“這裏的野豬真傻啊，有人攻擊竟然不知道躲！”

野豬像是迎合他的話語，也像是才感覺到腳上的尖刺一樣，擡頭仰天，發出高亢的鳴嘯聲。

這聲音像是有異能加成一樣，傳播的範圍非常之廣。

連十幾公裏之外的車隊，都隐約能聽到。

陸爾雅第一時間撥通第三輛車的通訊：“新雪、阿書，你們沒下車吧！”

新雪假裝沒有聽到，自顧自的對着空氣說道：“阿書阿書，什麽聲音啊？好吓人！”

接着又一邊拍打座椅，假裝阿書在安撫自己，一邊壓低聲線：“沒事、沒事，不怕。”

陸爾雅等了半天，都沒見新雪回應。

不過她聽見了小情侶卿卿我我的聲音，感覺聽上去沒什麽事。

就放心下來，挂掉了私人通訊。

見通訊提示燈暗了下去，新雪停下做戲，擡眼望向阿書離開的方向。

太心慌了。

她不得不抱着她換下來的衣服用力嗅了嗅，讓自己被恍如山澗清泉的清冷氣息包圍。

新雪的心情逐漸安定下來：“那不是阿書的聲音，她肯定沒事……”

另一邊，方若可她們沒想到小野豬的叫聲，竟然讓整片大地都開始震顫了。

在翻騰的塵土中，她看到數只肩高一米三以上的巨型野豬。

朝着她們所在的方向狂奔。

“這麽大的野豬竟然只是幼崽？！”衆人大跌眼鏡，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們打死都想不到，在方村難得遇到的‘大野豬’，在蟒蛇王的領地裏竟然算是小的。

能召喚出這麽多長輩！

“快逃！上樹！盡量找粗的！”方若可只來得及撂下這句話，接下來就跟無頭蒼蠅一樣開始憑着本能狂奔。

然而這麽大的野豬沖撞能力自然也遠超衆人，抱着随時可能被拱倒的樹幹，衆人眼中閃過濃濃的絕望。

她們光記得問守護靈蟒蛇王的事，卻忘了問這趟旅途會不會發生其他危險。

方若可本就虛弱，此時也跑的最慢。

眼看着她的那棵樹要被七八頭野豬輪番撞斷。

她弟弟在一邊瘋了似的在自己那棵樹上，一邊蹦跳一邊大喊大叫：“臭野豬來爺爺我這裏啊！別欺負我姐姐！嚕嚕嚕！快過來！”

他的癫狂成功惹惱到了野豬們，它們立即更換目标，對着他所在的樹開始撞。

尖牙一遍又一遍的嵌進木頭中，帶出一地的木屑。

危難關頭見真情，方若可沒想到弟弟會這麽做，又是心疼又是無力。

她無比後悔今天的自大，捂着嘴巴在那裏流淚。

其他幾個隊員見狀，也有樣學樣的，輪流開始大喊，吸引着野豬們的注意。

這是年輕人獨有的一腔熱血和奉獻精神。

有種為他人舍棄生命的愚蠢，卻也令人感動。

在每棵樹都被野豬撞的搖搖欲墜時，這支未成年小隊心裏的勇敢也消磨殆盡了。

她們的呼喚變成了哭喊。

“媽媽我不想死！嗚嗚嗚，早知道就在家餓死了，那也被被野豬吃了好啊！”

“救命！救救命！無論是誰，求求你救救我們吧！”

“嗚嗚嗚，我才十六歲，我還沒過生日呢，我不能死啊！媽媽！爸爸！我在這兒啊！”

在吵鬧聲中，方若可一遍一遍的向守護靈祈禱她們有沒有生路。

但豆豆此刻一直沉默着，拒絕給出答案。

她交握的手把掌心都摳破了，臉上不光有眼淚還有不受控制流出的鼻水：“求你了豆豆，我們會活嗎？告訴我，請告訴我……”

忽然，野豬們的動作停頓了下來，屁股朝內、頭朝外，驚恐的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周圍的風好像也不流動了。

豆豆的聲音在方若可腦海中響起：“會。”

她擡起頭，到處尋找，看清了森林中的影子。

那是一條蛇，身體流線優美，龐巨到光是看一眼就令人心驚膽戰、渾身起雞皮疙瘩、心理承受能力較差者還會抖成篩糠的蛇。

蟒蛇王濃綠色的眼眸在月光下閃爍着光芒，睥睨冰冷的望着這邊，不帶一絲感情。

方若可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扶着樹枝朝那邊跪拜。

她五體投地，帶着哭腔：“蟒蛇王大人，救救我們！您吃了我填肚子吧，放我的夥伴們離開吧，今天都怪我把她們帶出來，對不起，求求您！”

她的小夥伴們覺察到了異樣，順着她的目光朝那邊望去。

“那、那是蟒蛇王？她沒有離開領地嗎？”

她們心中先是響起一道驚雷，緊接着反應過來方若可做出這樣的舉動，肯定跟守護靈的指引有關。

也都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跪下去，跟着一起祈求。

阿書本來不想摻和這件事。

畢竟讓野豬們狩獵入侵者，本來就是她自己保護領地的設計。

空氣裏的信息告訴她，她們竟然膽敢對野豬幼崽出手，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但樹上那群女孩看起來跟新雪年紀相仿，看起來也都柔柔弱弱的，讓她忍不住想起她的小人類。

望着她們狼狽的模樣，阿書心裏一陣陣後怕。

如果新雪來到她的領地時，是從這個方向走的，沒有一路到達廢棄大樓，餓暈在那裏，然後被自己撿到。

那豈不是早就被暴脾氣的野豬們殺死了？

光是想到這個可能性，她的心髒就一陣陣的絞痛。

暴戾的情緒無限蔓延，阿書眼中帶起厲色，恨不得把這些作為潛在威脅的野豬全部絞殺，煎成豬排給新雪補身體。

方若可等人見巨蛇嘴巴長得很大嘶鳴，吓得都快從樹上掉下去了。

緊接着粗長的蛇尾甩過來，吓得她們立刻緊閉雙眼。

只見野豬們形成的包圍圈被蛇尾擊打的七零八落，露出最中間那只、剛才她們準備捕捉的‘野豬幼崽’。

巨蛇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們，用蛇尾将野豬崽纏住，用快把自己打成結的姿勢蛇形游走了。

見幼崽被抓，衆野豬們眼中閃過絕望的神色。

雖然它們智商不高，沒有進化出智慧，但是這片領地的規矩它們是知道的。

小崽不幸被蟒蛇王選做夜宵，它們毫無辦法。

野豬們早就忘記了巨蛇到來之前，它們要給這群欺負小崽的人類一個教訓的事，害怕的四散逃走了，留下無數道七零八落的豬蹄印。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們是蟬、巨蛇是黃雀。

現在黃雀吃完螳螂，肚子已經飽了，對她們這群蟬示弱無物。

她們真的活了下來！

劫後餘生，方若可等人心髒不住的狂跳，幾乎癱軟在樹上。

她掙紮着爬起來，“休息一陣，咱們就走吧。”

等阿書在怒火中卷着小野豬跑了好一段路，距離車隊只剩幾公裏時，她意識到自己不能就這麽回去。

而且今天晚上陸隊千叮咛萬囑咐的不讓她離開車子，她要是把野豬帶回去，她一定會生氣！

阿書不在乎陸爾雅生不生氣，但她在乎新雪在其他人心中的分量。

她可不願意讓隊友們覺得新雪沒本事，管不住自己。

痛定思痛後，阿書決定放棄這只小野豬。

按照跟新雪的計劃，回去繼續表演巨蛇出現的劇目。

油潤的眼珠轉向瑟瑟發抖、尖叫了半天都沒有長輩來救、現在已經擺爛的小野豬，她又覺得有些可惜。

抓都抓出來了……

忽然，阿書福至心靈。

那群未成年的狩獵目标好像就是這只小野豬。

可是她們戰鬥力太弱了，半天沒成功不說，還吸引來了大野豬。

那不如賣給她們換點錢。

想到這裏，阿書動作利落的變成人形。

在路邊拔了根結實的進化後的野草，踩着豬崽皮糙肉厚的身體，把它捆成了大閘蟹。

按照空氣中不斷移動的氣味，她單手提起野豬，出現在她們回家的必經之路上。

阿書把連帽衫帽檐拉的很低，又把領口豎起遮住下半張臉，做了僞裝，讓人看不清她的長相。

方若可等人來時把車停在了大路上，然後從森林摸進去的找獵物的。

但回去時，卻只敢走沒有任何遮擋的大路。

生怕有個什麽風吹草動，又竄出一群野豬把她們圍了。

遠遠的看到前方瘦長的黑影，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看清是穿着連帽衫、發絲搭在肩上的高挑人類後，她們稍稍松了口氣。

想着這條路是公用的，那就一個人，自己這邊一群人。

她們就沒有退縮，壯着膽子貼着路邊走，不敢跟那個人對視，準備趕快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後，身後出現女人痞裏痞氣的聲音：“嘿，野豬崽要不要，給錢就賣。”

方若可吓了一跳，條件反射般回道：“啊？什麽豬崽？”

“我撿的，不知道為什麽暈倒在那邊，我就給捆了。”

阿書順口編了個由頭。

看那個打頭做主的女孩一臉警惕。

她從兜裏掏出身份卡亮了亮：“我是希望基地的成員，出來出任務的，野豬太大了，吃不完賺點外快。”

每個基地的身份卡都做的非常精致，幾乎沒有造假的可能。

方若可的同伴瞬間相信了阿書這番鬼話。

興奮的扯了扯她的衣袖：“那條蛇沒吃這個豬啊，被她撿到了，運氣真好。”

但那女人身上強者的氣息不容小觑，方若可不認為能得到豬崽，只跟運氣有關。

理智告訴她，不要跟陌生人有太過牽扯。

但見底的糧倉在暗處鼓動着她的神經。

而且她們都夠膽出來狩獵野豬了，用錢買東西有什麽可怕的。

方若可努力假裝自己是大人，壓低聲音道：“我們是出來狩獵的，值錢的東西都在車上。你要是不害怕，咱們去車上交易。”

“這世界上就沒有我害怕的東西，走。”

只見那女人不屑的輕笑了一聲，拉了拉臉上的遮擋物。

在衆人驚恐的目光中，單手拎起幾百斤重、還在小幅度做無畏掙紮的小豬崽，朝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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