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殺
第09章 第九殺
林坤的手裏還握着刀,好像下一刻就要再次朝她的身體砍過來。
小魚不敢起來,半躺在周循然身上的錦被上,扭捏着想要躲過去。
周循然嘆口氣。這還不到半個時辰,他發現自己嘆氣的次數,比他過去半年都要多。
“小魚,你先起來。”周循然無奈地說。
林坤跟随周循然多年,就憑這一句話,他就聽出了王爺對這個殺手小魚的不同。他驚訝地看向周循然,卻發現他正冷冰冰地盯着自己。
“林坤,把刀卸了。”
林坤把刀放到刀鞘裏,又向後退了三步,把刀鞘放到了外面的桌子上,赤手空拳地回來,“王爺。”
周循然擡腿踢了一下小魚,“現在可以起來了吧。”
見林坤兩手空空,小魚這才磨蹭着站直身體,還不忘告狀:“王爺,你這個侍衛太放肆了,竟然敢對我動手,你可要好好的教訓他!”
“好,我教訓他,你先回去吃點東西。”
小魚摸摸肚子,還未說話,就聽到周循然繼續說:“我聽到你肚子在叫了,去吃東西。”
他的話太過篤定,讓小魚都懷疑自己是否是真的餓了。
“好吧,那我晚些再來看王爺。”
打發走一步三回頭的小魚,周循然的眉頭逐漸皺緊。
悟了大師居住的地方,無外乎是京城和雲砀山中的竹林。聽小魚的語氣,她和老年的悟了大師經常見面,那她住的地方,應該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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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湖最大的門派解憂門,它的駐紮地和雲砀山就隔了兩個山頭。
周循然朝林坤擡了下手:“小魚應該來自解憂門,你去查一下這中間是不是出了什麽差錯,怎麽讓她來刺殺本王了?”
林坤有些驚訝,略帶嫌棄地說:“解憂門怎麽能培養出這樣的殺手?”
周循然看着他:“你是在問本王?”
“屬下不敢。”林坤低頭,“那屬下立刻去查。”
“對了,你以後少和小魚接觸。有什麽事就讓明露去說,明露要是不方便,就找周頤去。”周循然又叮囑道。
悟了大師的事除了他之外,就連林坤和周頤都不知道。她能說出這樣一番話,又是來自解憂門,可見她悟了大師女徒弟的身份,基本上可以确定是真的。
林坤算是聽出來了,王爺這是在嫌棄自己。
知道小魚是來自解憂門後,林坤的語氣也輕松了起來,難得和周循然說起了玩笑。
“王爺,屬下就長了這麽一張臭臉,這不能怪屬下吧?周頤那個笑面虎,王爺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他陰起來背地裏給小魚姑娘來一刀,她恐怕都會笑嘻嘻地感謝周頤呢。”
林坤和周頤相識多年,王府的人有多害怕他這張冷冰冰的臉,就有多喜歡周頤總是笑呵呵的面容。可也只有他們自己人知道,周頤下起手來,比林坤狠辣多了。
周循然輕飄飄地看他一眼:“閑着沒事了?去一趟獄牢,撬開那個姓易的嘴,天黑之前本王要知道他在曹仕鵬府中到底看見了什麽。”
林坤應了一聲,垂頭喪氣地離開了房間。
周循然喝了藥,本以為被小魚這天旋地轉的身份擾的睡不着。沒想到剛躺在床上,眼皮開始發沉,他迷迷糊糊竟睡了一場安穩覺。
小魚卻窩在房間,難為的頭發都揪掉了好幾根。
先不說其它,師弟她是絕對不能殺的,非但不能殺,還要好好的保護他,讓他身體康複健康長壽,這樣才能對得起師父。
可是不殺他,她就再也不能回解憂門了。
她自小在解憂門裏長大,除了偷偷拜師的悟了大師外,就剩下解憂門裏認識的朋友親人了。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打斷了她的思考。
西院朱總管邁着肥胖的身軀匆匆走來:“小魚兒,王爺呢?”
小魚指着房間:“王爺喝了藥在休息,朱總管,你有什麽事?”
朱總管提袖擦着遍布滿臉的汗:“哎喲,出大事了,快告訴王爺,章夫人死了。”
“哪個章夫人?”
朱總管道:“還能是哪個,聖上賜下來的三美人之一,章夫人。”
聖上禦賜之人,關上門來你可以不寵幸不厚待,但必t須讓她活着。就如當時小魚剛進王府時,朱總管說給三位夫人做飯,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不必上心。
但是現在,章夫人竟然死在了西院,如果被有心之人知道,就比如那個曹仕鵬,他肯定會以王爺不尊重聖上為理由,好好的告王爺一回。
“好好的人怎麽會死了呢?”小魚問道。
朱總管也知道茲事體大,平時雖說沒有對她們好臉相迎,但也明白人死在王府會帶來什麽後果。
“我哪知道啊,昨天還好好的,今天送飯的婢女去她房間的時候,才發現人上吊了,身子硬邦邦的,救不回來了。”
小魚回頭看着周循然緊閉的房間,林坤外出了,周頤也還沒有回來。“朱總管,要不你先找你姐夫看看呢,他畢竟是王府大總管。”
朱總管拿手比劃‘噓’了一聲:“好魚兒,我和姐夫的關系可不能随便說,被人聽到就不好了,會惹閑話的。”
小魚沒好氣地看他一眼,“你還真把它當成個秘密了?”
“那可不是!”
現在事态緊急,小魚不想再說這件事,“王爺好不容易睡着了,現在叫醒再入睡就困難了。這樣,你先去找大總管去查看一番,算了,我和你們一起去。”
有她在,再去找大總管,朱總管也不怕挨罵了,“好嘞,走。”
大總管名叫王順義,早先也是跟着周循然一路從太子和五皇子的争鬥中熬過來的,深得周循然的信任。
他約莫三十多歲,下巴上留着絡腮胡,看起來比朱總管穩重的多。聽到朱總管慌裏慌張的話,王大總管神色未變:“先去西院看看情況。”
西院雖不如東院占地大,但也分了數十個精致的小院子,章夫人所在的金麗院內,此時另外兩個美人姚夫人和程夫人都在,外圈又圍了伺候她們的婢女小厮,一群人加起來有二十多人。
王大總管平時在王府神出鬼沒,在一衆仆役眼中,威嚴可比朱總管高多了。所以此時他一出現,院內的議論聲頓時沉默了下來。
小魚沒顧得上他們,此時她的注意力全落在了站在最前方,身着淺粉色束胸襦衣的女子身上。
粉衣女子也看到了小魚,她示意小魚先稍安勿躁,自己則和衆人一樣,看着王大總管如何處理此事。
小魚心裏一陣如鼓槌敲擊,眼前這粉衣女子不是尋常人,正是她在解憂門的時候,認識的排行十六的女殺手。她們沒有名字,小魚就叫她十六姐。
三年前的時候,十六姐外出做任務,愛上了刺殺對象的兒子,為愛背叛了解憂門。後來是她們十女堂的堂主親自出馬,據說是挑斷了十六姐的手腳筋,把她趕了出去。
大家都說十六姐離開解憂門也好,以後跟着愛人過上平凡的日子,總好比她們刀尖舔血,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強。
可是現在,十六姐為何變成聖上賜給師弟的女人,還住在了王府?
小魚心裏像是裝了一窩螞蟻,弄的她全身都癢。
王大總管威脅在場衆仆役不許把今日所見傳出去之後,就散了衆人,只留下死去的章夫人的婢女,以及姚夫人和十六姐,程夫人。
在王府內,縱然三位夫人是主,王大總管是仆,但不受寵處處受限制的主子,和實權在握的總管,誰更有地位,一目了然。
姚夫人是江南出身,柔柔弱弱,縱然現在已是秋日,她身上仍然只披一層青翠的薄紗,襯得身形更為動人。她哭了小半日,雙眼紅腫:“大總管,欣欣這是怎麽了,她為何要如此想不開?”
章夫人,原名章欣欣。
程夫人十六姐道:“就是啊,咱們既然到了王府,那就是王爺的人。就算是不得王爺寵愛,可也是一生無憂的。欣欣為何要自戕?”
章夫人的屍體,已經被王大總管安排從房梁上摘下來,放到了床上。
面對兩位夫人,王大總管的臉上并未露出輕視或者其他,“章夫人的死因還有待查明,還請兩位夫人節哀。時候不早了,夫人們先各自回院子休息吧。”
他這逐客令一出,姚夫人和程夫人只得離開此院。
小魚立刻道:“那我送她們回去。”
王大總管正愁驗屍之事,聞言點頭:“快去快回。”
小魚應了一聲,跟着兩位夫人出了門。
章夫人的金麗院旁邊,是程夫人十六姐所在的怡人院。
眼看着十六姐進了院子,小魚急的團團轉。
姚夫人只顧着傷心,并沒有發現她的異常,“平時欣欣很開朗的,怎麽會這麽突然呢。都怪我沒注意到她的異常,是我害死了她。”
平時西院裏只有她們三個和一衆仆人,王府規矩多,就算是去花園她們也要事先和朱總管申請,得到同意了才能出院子。
而且申請十次,最多也只有兩三次被允許出門。
現在好不容易見到小魚這個生面孔,還是跟在大總管身邊的,姚夫人想把這些日子的心事,全都吐幹淨。
小魚的心還在程夫人十六姐那邊,聽到這話也只是随口安慰:“姚夫人節哀,想必章夫人也不想看到您這麽傷心。”
“她如果真想着我,也不會抛下我獨自去了。”
看她傷心不似作假,小魚問道:“您和章夫人認識很久了嗎?”
姚夫人拿手帕擦掉眼角的淚,點點頭:“五六年了,我們兩個都是宮裏悅音坊的,我是舞姬,她是樂姬,我們是相依為命的好姐妹。”
“那程夫人她呢,也是悅音坊的?”
姚夫人頓了一下:“她不是,我們也不知道她是哪的,就出宮的時候才見她,然後我們三個就被送到王府了。”
“那章夫人在...這幾日,有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比如自言自語,或者說什麽奇怪的話?”
姚夫人仔細想了想:“也不算吧,欣欣平時說話比較直,和程夫人偶爾會有拌嘴,但也不是很嚴重。”
她像是想到了什麽,吸了口氣,看着小魚不可置信地問:“應該不至于吧,程夫人看着也不像是那樣的人!”
小魚心道,什麽不至于,十六姐最擅長僞裝殺人了。
想到此,小魚的心猛然跳了一下,十六姐來王府,該不會重拾老本行,和自己一樣是來殺師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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