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章
第 60 章
史文茵坐在偏廂大炕上同梁媽媽和幾個丫鬟行酒令玩笑,也正喝了幾杯。聽裁雪附耳禀上來這話一開始倒是沒什麽反應,容得梁媽媽和丫鬟們玩笑連飲四五杯,才找了個托詞出了正房,直直往外院去。
姜維桢看着面前的女子愣了好一陣子才喚了一聲“夫人”。
史文茵聞言便笑,還未開口便迎着風咳嗽了幾聲才止住。姜維桢不知道她這是站了多長時間,聽着她咳嗽便皺了眉頭,叫了下人進來換了壺熱茶,出去時又特意囑咐放下了簾子。見她坐下一如往常想去握史文茵的腕,這次卻被史文茵地躲開了。
房裏一熱起來,史文茵臉上就隐約有些泛紅似的。姜維桢只覺着自己與史文茵坐得還是有些近了,女子身上那股子熟悉的暖木香把他才壓下去的那點子酒燥勁又慢慢勾了上來。
他輕咳一聲稍遠了些,給自己的和史文茵都倒了杯茶水。那杯茶推過去卻又被史文茵推回來,有些由着勁兒的意思。
姜維桢心裏無奈,也不強求,自顧自飲了半杯才問了一句:“溫國公府宴可還順利?”
“殿下以為呢?”史文茵方才就一直等着聽姜維桢開口,此刻遂了她的願,她自己都沒察覺出自己回話時染上了些被取悅的歡欣。大約也跟那幾杯果酒有些幹系,史文茵動作也跟着遲緩了些,她輕輕撐了撐下巴,只覺得門一關簾子一放下來,房裏也跟着熱起來,腦子也有些迷糊似的。
“夫人若是不答,本王如何以為?”姜維桢一笑,尾音稍軟,帶了些哄慣的意思。他只是覺得史文茵大約是帶着氣性更随意了些,倒也樂得同她服軟,“夫人不同我多講講?”
“那你想聽什麽?”史文茵用手扶着臉吐出一口氣來,只覺得糊塗起來,已經有些忘了自己方才心底隐約的憋悶來,也跟着溫了聲音,撒嬌似的回問姜維桢。
姜維桢奇怪史文茵這氣倒消得快,卻也順着她的話:“那夫人撿高興的事情同我說來可好?”他說着又将茶推過去。
史文茵卻又推了過來,惱了似的嘟囔了一聲:“我不喝。”
聽着史文茵語氣稍變,姜維桢只好應下,史文茵卻不說話了。她只是撐着臉仔細地盯着姜維桢看了一會,又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随後便站起身來:“我不講了。”
姜維桢本是要聽她說的,眼見人起身還不等他動作,史文茵就踩到了裙角踉跄了一下子,沒扶穩桌子,額頭眼看就要結結實實地磕在了桌沿上。
姜維桢吓了一跳,等他反應過來,他自己已然是雙膝着地,而要摔倒的史文茵則直直地撲到了他的懷裏,撞的他下巴生疼。
一股子酒氣混着史文茵身上素日那股暖香鑽進了姜維桢的鼻腔,這氣味的主人也在他的注視中睜開了那雙映着細碎燭火晃動的明豔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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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寂靜,史文茵約是還糊塗着,順着她碰疼的額,冰涼的指尖輕輕地撫姜維桢的颌,輕輕地喚了一聲“殿下。”
姜維桢的嗓子突然就喑啞了,他握住了史文茵的手,沉沉喚她的名字,吻過她的指尖。
史文茵直了直身體,如姜維桢一般雙膝着地,她将額抵近姜維桢的頸窩,手環在姜維桢的腰上,吐納輕快,緩緩開口:“殿下顧不得了嗎?”。
姜維桢閉了閉眼睛,氣息不勻,有些回避似的輕輕握住了史文茵環着他腰的手腕:“——顧不得了。”他只是握着那雙柔軟的腕,卻好半天都不再動作,似乎也下不去避開史文茵的決心。
“府宴之上,程小夫人說起身孕的事。”史文茵慢慢地眨着眼睛,聲音像是清明街上賣的青粿面皮包起豆沙餡一樣黏糊起來。
“……文茵怎麽答的?”姜維桢睜開了雙眼,他還是松開了握着史文茵腕的手,摟住了她的背。
“我什麽也沒說。”史文茵笑起來,以指腹輕輕敲了敲姜維桢的頰側,“因為殿下什麽都不允我。”
姜維桢握住了史文茵的手,也跟着輕輕笑了,胸腔微震:“我何時不允你了?”
他一頓,輕輕撫了撫史文茵的頰側:“不過眼下,倒是确有不想允的事了。”
“嗯?殿下不想允我什麽?”
史文茵很是耐心地将自己的手從姜維桢手中掙脫,又被他抓住:“我不在,你不許同人飲酒,可知?”
“那可不成。”史文茵輕輕攙了一把姜維桢,同他一起站起身來。
“殿下心悅我嗎?”史文茵垂着頭倚靠着姜維桢,還不知道姜維桢因着她這一個吻變了眼神就又問出這麽一句含了些委屈的話來。
“那文茵呢?心悅本王嗎?”姜維桢用指尖從史文茵的眉骨描摹,輕了吐納。
“我乃你妻……”史文茵擡起有些濕潤的眼與姜維桢對視,像是質問一般,“會有妻不心悅夫君,卻心甘情願當家的嗎?”
姜維桢定定地注視着史文茵,連他自己的眼都仿佛濕潤起來:“是啊……”他輕喃,慢慢抵近她,先與她額頭相觸,再是鼻尖,接着是雙頰,再來便是唇齒。
她依着他,可他卻只淺嘗辄止便擡起了頭,移開視線,吐納已然亂得不成樣子。她有些奇怪和埋怨似的用指尖抵他心口,嗫嚅半晌才緩緩出聲:“殿下……”
姜維桢長長沉沉的吐納,迫使自己稍鎮定了些,而後才滿是缱绻地貼近史文茵,悠悠喚她,“文茵啊,你可飲了酒……”
他是在用自己最後一點清醒的神智問她。他面對她遠比自己想得膽怯。他的身欲幾不可制,神智卻告訴他:這是因着酒,這許非她自願。若是她不願,那他甘願受些磋磨。于她,他怎樣都甘願的。
可不過剎那,盡管他吐納亂得不成樣子,卻只淺嘗辄止便擡起了頭,甚至移開了雙眼。
她擡眸,有些奇怪和埋怨似的用指尖抵他心口,嗫嚅半晌才緩緩出聲:“殿下……”
姜維桢長長沉沉的吐納,迫使自己稍鎮定了些,而後終于又滿是缱绻地貼近她,悠悠喚她的名字,“文茵……你當真甘願嗎……”他是在用自己最後一點清醒的神智問她。
他珍視她,所以必然留有餘地。
身欲已幾不可制,他心裏卻明白,這大抵是因着酒,這許非她自願。若是她不願,那他甘願受些磋磨。所以,他最後求她一個桎梏。他最清楚不過了:過了此界,一切便由不得她說了。
史文茵甚至有些委屈了。這麽想着她眼中就已蓄了些淚,反而委屈,一雙剪水眸半含哀婉瞧他:“殿下若是思量不值,也不必來問妾了……”她說着便低下了頭撤開身子,由着淚珠子砸下來。
可她既允了,姜維桢豈有不應她的道理。他少用了力氣,扣住腕子将人拉回了身前,偏過頭吻了她的頸側。吐納溫熱,激得她有些瑟縮。他覺察到便輕輕撫了撫她的後背。她輕輕側了頭,又被他銜住唇齒,将方才的淺嘗辄止找補回來,直弄得她軟了腰肢,迷蒙了眼神。
他的臂扶着她的腰背,借着她的力平穩了傷腿有些颠簸的步伐,帶着她繞過中堂側面一扇四折屏風。那後面原是一間給外院暫居的客人用的客室,不過今日定然是要用作做它處了。
他拉着她坐到那張并不寬敞的榻上,也不急着動作,反是拉着她仔仔細細地瞧了一番,而後才伸手拔了她绾發的兩只玉簪:“往後,若非與我,絕不允你飲酒了。”
“殿下。”
“嗯?”
“不飲酒,妾今夜又怎麽管得殿下呢?”史文茵被姜維桢護着後背緩緩躺下。
手指纏着她衣帶的人笑出氣音來,輕輕道:“這可是……不容你分辨的。”
“若我偏不聽呢?”她才問出口,話音還沒落定,就被人掐了腰側軟肉癢得直笑。
“你豈敢不聽……”姜維桢有興致逗她,直癢得史文茵告饒才止。因着朗聲歡笑粗了氣息的人靜下來,已是近在咫尺。
眼眸相對之時,姜維桢将史文茵的手引向自己的腰側,緩聲問:“成親當日我便該問你的,嬷嬷可教了你……”
史文茵微顫,眼裏終于染上了些忐忑,她指尖纏上姜維桢衣帶,又順着他敞開的衣攏上向他的肩:“自是……教了的。”
姜維桢擡了臂膀,那件箭袖袍子便落到了地上。
姜維桢輕撫過她的發,又覆上她藏着膽怯的眼:“我護着你呢。”
“殿下,妾不怕。”
“我在呢。”
“初次燕好,還望殿下憐惜……”
“文茵……”
是寒夜交融升騰的體溫與戀慕。是姜家三郎與史家女兒。也只是他和她。
這夜正房丫鬟們在偏廂行令喝酒作鬧到了半夜,幾個丫鬟玩得歡,互相給對方臉上畫的花紅柳綠的。
起先裁雪還操心着史文茵和姜維桢兩人,一直想到外院去瞧瞧,卻被聽了外院信的梁媽媽止了,硬喂了她兩杯酒。後來她招架不住,被哄得七葷八素的和幾個姐妹在大炕上行令便直暈到二更天,連桌上玩鬧剩下的瓜果點心都未及拾掇。到三更天時才緩過神來。
她将扶着昏沉的頭穿了鞋要去正房瞧,卻又撞上了持燈籠攜了一身涼氣進來的梁媽媽,直被梁媽媽摁到炕上睡下。她只隐約間瞧見正房上和沐浴的避間都上了燈,只大概猜測是夫人和殿下已然回來了,才安心睡了過去。
不知是用了酒水還是旁的緣故,她這一夜睡得格外沉,等第二日一起來,昨夜同鬧的姐妹才說她已錯過了晨起姜維桢給正院下人行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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