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情到濃時

第40章 情到濃時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充滿了戲劇性。當初若不是有這個“契機”促使，陸識淵也不會認識葉浔，進而與他發展到如此親密的關系。

這一切都是命數。

葉浔不解：“你帶這個做什麽？”

陸識淵沒有回答，當着他的面就把這份“賣身契”三下五除二給撕掉了。利落堅決，不摻一絲猶豫。

“你這是....這是做什麽啊？”葉浔驚呆了。

陸識淵把碎紙一股腦塞進垃圾桶，拍拍手：“之前就想撕掉了，這膈應人的東西不該留着。”他走回來，對着葉浔笑，“阿浔，我不再需要你為我做什麽了。你現在.....最要緊的是保護好你自己。”

“師兄你.....”葉浔咬了一下嘴唇，欲言又止。他的眼睛裏閃爍着震驚和感動，還夾雜了一些奇怪的情緒。

這麽做，不是需要他的感謝。只是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真心。

“別站着了，吃飯吧。”

陸識淵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正要坐下，忽然被葉浔抱了個滿懷。

愛意在心口瘋狂滋長！

陸識淵被箍得要喘不過氣了，他寵溺地拍拍葉浔寬闊的後背：“好了好了.....吃飯吧，哎哎！”身體忽然騰空，整個人被葉浔攔腰扛起來了，“喂，做什麽？放我下來，吃飯呢......”

葉浔把他扔在了床上，嘩一下拉起隔簾，轉身就飛撲上床。隔簾後面傳來快樂的嬉鬧聲，不一會兒身影交疊，空間裏響起沉重的呼吸聲。

“啊，輕點.....床要塌了......別親.....”

“你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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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癢.....”

一個多小時後，葉浔從逼仄的淋浴間走出來，滿身水汽還沒擦幹呢，就掀開被子鑽進去了。陸識淵背着身子枕着胳膊好像睡着了，半個雪白肩膀暴露在空氣中。葉浔扯了扯被子，給他蓋個嚴嚴實實。

“師兄，我這兒又小又擠，委屈你了。”葉浔蹭蹭他的耳垂，“等我賺錢了，買個大房子，讓師兄跟我一起住！”

陸識淵似睡非睡，笑了一聲：“我以為只有領導才會畫餅呢，原來你也會啊。”

“我是說真的！”葉浔昂起了脖子，不滿地撓他腰上的癢癢肉！

“我錯了我錯了.....”

陸識淵笑得喘不上氣，葉浔逼着他說了幾句求饒的話，才放過了他。平複下來後，兩個人四目相對，又是一番濃情蜜意。

陸識淵伸手捏捏他的臉：“阿浔，我有時候在想，你還這麽年輕，會不會只是一時錯覺.....你以後會喜歡上別人嗎？”

“不會，我就喜歡你。”

興頭上的時候，說的話都是真話。陸識淵雖沒有太多的感情經歷，卻也明白這一點。或許真是自小被生活磋磨得苦不堪言，他對美好的事物總是有種患得患失的悲觀态度。

“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珍惜當下吧。”

“你不要說不吉利的話。”葉浔不願意聽，捂住他的嘴，枕着他的胸膛閉上眼睛。

陸識淵拿開他的手：“我餓了。”

“我去熱飯，等我啊。”葉浔跳下床。

激情過後，受到生理上産生的失落感影響，陸識淵只覺得未來之路黯淡無光。他嘆了口氣，把自己攢進被子裏。

周一例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手機提示收到了新郵件。陸識淵做了個簡短總結，宣布散會。

回到辦公室，他打開了自己的私人電腦。郵箱多了個加星标的未讀郵件，他輕輕一點，一封全英文書寫的郵件展開。

正文貼着一張照片，正是他從葉浔那裏拿到的藥品圖片。

郵件內容告知：圖中的藥品是用來治療重度精神類疾病的藥物。這些藥品因含有大量人工合成杜冷丁，嗎啡，麻黃素等成分，有強烈的成瘾效果，長期服用不亞于吸食毒品。國內更是對這些藥品嚴格把控，普通人是很難接觸到的。

陸識淵心裏一個激靈，他恍然想起來一件事。自從岳父去世之後，沈齊開始打離婚官司。那個時候他幾乎要一直陪着沈齊，看到過好幾次沈齊在吃藥。當時他随口問了一句，沈齊回答的是補充維生素。

現在想來，沈齊應該是早早就有了精神方面問題的困擾。

陸識淵繼續滑動鼠标，果然信的下方貼出來那個亞裔醫生的詳細資料。他就職在國外當地一家奢華的療養所裏，主攻的方向就是精神科。

那這一切就解釋地通了：沈齊之前根本不是去國外散心。他是出現了嚴重的藥物依賴，不得已前往國外秘密治療。可以确定的是，他的身體垮了，以至于不能回來參加兒子的訂婚禮。

陸識淵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向樓下看去，外面繁華的街道上車水馬龍。周身忽然竄起一股寒意，玻璃上映着自己模糊的一張臉。

沈齊一旦出事，自己地位不保。

必須要加快進度了。

涼爽的秋日還沒怎麽體驗夠呢，C市突然迎來一場降溫。一夜過去，出行的人都穿上了厚厚的毛衣。寒風陣陣，道路兩旁的銀杏葉子紛紛落下，随着來去匆匆的腳步翩翩起舞。

沈齊接手了工業園區的業務之後，陸識淵沒有以前那麽忙了。偶爾聽到說園區那邊出了些狀況，他也毫不關心，因為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周末，原本他和葉浔約好了一起去醫院看望他的媽媽。都開車上路了，接到葉浔發來的消息：他不能來了，沈齊約他出去釣魚。

陸識淵氣惱地捶打方向盤。雖然葉浔一直強調沈齊沒有對他做什麽，可每次知道他們一起出去，他就膽戰心驚。

沈齊那個精神狀态，或許某個時刻突然對葉浔用強也說不定。

實在叫人不放心！

陸識淵驅車來到廢棄的工業園區。

所有的合同流程走到一半的時候，政府那邊就已經在安排重建的任務了。可一段時間過去了，這邊依舊沒什麽變化。

陸識淵下車擡手眺望，遠遠看到了幾輛停在一處的渣土車，幾個黃帽子工人聚在一起打牌。

天陰沉沉的，淅瀝瀝又下起了小雨。

午後，一個高大的老外走進街邊一個文藝複古的書店裏。他跟吧臺服務生要了一杯咖啡，等待的時候，他環顧四周，瞥了一眼坐在角落裏的陸識淵。

服務生将做好的咖啡遞給他，老外拿着咖啡走到陸識淵的桌子跟前，用蹩腳的中文問了一句：“我可以坐下嗎？”

陸識淵擡頭，合上了手裏的書：“請坐。”

安靜的書屋裏，這個偏僻的一角無人在意。陸識淵跟這個老外壓低着聲音，聊了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

然後，這個老外從懷裏掏出了一本護照，推到陸識淵的跟前。陸識淵接過來，打開。上面印着自己的照片，只是身份信息卻不再是“陸識淵”了。

陸識淵淡淡一笑，收起護照：“告訴威廉，我很快會與他見面。”

“歡迎之至！”

老家街道的電話打到手機上了，一直催着陸識淵回去處理老房子的事情。陸識淵抽不開身，應付了幾句，把電話挂了之後打開電腦查看街道觀望發出的通知。

有人敲門，他喊了一聲進。

擡頭瞥了一眼，竟然是葉浔。他半貓着腰，笑眯眯走進來，反手關上門。

“哎？”陸識淵有些驚訝，葉浔早上給他發消息說今天有事不來公司的，“你怎麽來了？”

“想你了，來看看你。”葉浔一手扶着辦公桌，從口袋裏掏出個什麽東西亮到他眼前，“登登登，看！”

一張嶄新的機動車駕駛證。

“拿到駕照了？恭喜啊。”陸識淵接過來打開看，印的照片有點潦草。

“還得謝謝你。”葉浔趴在桌子上湊近他的臉，“這下可以放心把車給我開了吧？”

“嗯，你想開就去呗。”陸識淵把證還給他。

葉浔把駕照收好，問他：“都中午了，你都不休息的嘛？外面都沒人了。”

“我正在處理一點私事呢。”

“什麽私事啊？”葉浔繞過來，很自然坐在他的腿上，看向他的電腦。

電腦上打開着一個網頁，是關于J城長青街道老房屋改造的通知。

“這是什麽？”葉浔好奇。

“我老家的房子，因為在風景區裏，政府要統一修繕，我還沒有時間回去處理呢。”陸識淵随便解釋了一下，雙手圈住葉浔的腰，“怎麽樣，老頭沒對你怎麽樣吧？”

葉浔搖搖頭，用鼠标點擊“X”關了網頁，然後玩起了掃雷：“他就喜歡跟我聊天，說我的性格很像他以前的一個同學......他很喜歡他那個同學.....之類之類的，有點啰嗦。”

陸識淵手一緊，掐得葉浔輕輕叫了一聲：“別說了，怪惡心的。”

“惡心？惡心？”葉浔震驚地扭頭看他，“好啊，你個老封建！咱倆這樣，你是不是也覺得惡心？”

陸識淵笑了，揚起了脖子，他知道葉浔肯定會吻他：“情況不一樣.....唔！”

果然！

葉浔跨坐在他的腿上，摟着脖子慢慢加深這個吻。陸識淵被吻地渾身燥熱，氣喘籲籲。

“阿浔.....”

“嗯？”

“你不要再跟沈齊來往了......我擔心你.....”陸識淵說，“我真的真的，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麽了。”

“哎.....我倒也不全是為了你。”葉浔皺起了眉頭，“只是現在這個狀态，有些騎虎難下了。他對我很和藹的，也帶我見識了很多.....他最近身體不舒服，每次都說只要我陪他說說話就會好很多......我這實在硬不下這個心腸。”

陸識淵在心裏嘆了口氣：葉浔本性善良，這些個想法倒也很正常。只是，自己聽着可太刺耳了。

“生氣了？”葉浔抱住他，摸摸後背，“哎喲.....我慢慢疏遠他，好嗎？”

兩個人膩膩乎乎正鬧着，咚咚咚地敲門聲把葉浔吓得差點彈起來。

“陸總，在嗎？”

“呃在.....等一下！”陸識淵大聲提醒。

葉浔想也沒想，躬身就躲桌子底下去了。

陸識淵趕緊整理好衣服，又擦了擦嘴，一本正經坐好：“進來吧。”

是財務部門的主管，他是來報備工作的。

“陸總，這是上個月的，你看一下。”主管将其中一份文件遞到他跟前，“我們先從哪裏開始核對？”

“都可以，你說吧，我聽着呢。”

“好。”

陸識淵端起杯子佯裝喝水，撇了眼桌子底下。葉浔揚仰着臉，狡猾的眼珠子滴溜溜轉，還比出一個手指頭提醒他不要出聲。

“噗——”突然，陸識淵把喝進嘴裏的水都給吐了。

桌子底下，一雙手輕輕地......解開了皮帶和拉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