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不知王爺可願割愛?

容郅身着一襲墨色四爪龍紋暗紋錦袍,頭上戴着尊貴華麗且象征其身份的紫玉鎏金王冠,淡漠的神情立于小靈兒前面,看着那個孩子。

漆黑如墨般的魔瞳裏,深不見底,讓人看不清和探不明他此時的心意。

容郅是好看的,或者說,好看也不足以形容他,冷冽的五官透着一股陰柔,眉眼分明,劍眉入鬓,卻渾身透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與之攝人心魂的王者之氣相比,樓奕琛卻又有所不同,樓奕琛依舊衣着紫色朝服,身形修長,軍人的淩厲中卻含着一股溫潤之氣,若非常年領兵,樓奕琛想必更像是一位從容自信,沉靜淡定的溫潤公子。

樓奕琛和寧國夫人有些相似,卻又不盡相似,遺傳了寧國夫人的優雅和膽識,還有其父親的軍人體魄。

樓月卿心下一沉,那邊的容郅已然看過來,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前的小靈兒,再看看這邊病弱需要莫言扶着的她,眸色微沉,難以琢磨。

樓奕琛卻快步走到她身前,關心問道,“身子還未好,怎就出來了?”

語氣中絲絲無奈的責問難以讓人忽略。

樓月卿淺淺一笑,“大哥!”

聲音輕緩無力,帶着點點倦意。

樓奕琛輕嗯一聲,随即問道,“今兒我公務繁忙,便未曾去看你,身子可好了?”

他一早就進宮,本該昨日回來便要進宮的,可她身子突發意外,樓奕琛便沒去,今日一早,他就進宮去了,上了朝,便和容郅一同出城去了軍營,如今才回來。

邊境有異動,他身為朝廷大将,這些事情,便是他的責任。

樓月卿輕聲道,“大哥不用擔心我,已經好多了!”

看着樓月卿雖然素顏披發,面露病态,卻也比昨日好了許多,他也就放心了,輕微颔首,“那便好,身子不好,就好好休息,可不能再任性了!”

昨日,他悔恨不已,早知道會如此,他就不帶她出城了,如今,樓月卿病情如此,他自責,也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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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月卿颔首莞爾道,“以後不會了,大哥不必為我擔心,你公務繁忙,不必牽挂我!”

昨日,确實是她任性了。

兩人正在說話,那邊的容郅已經走來,定定的看着樓月卿,神色淡然,薄唇緊抿,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樓月卿讓莫言放開她,随即緩緩行禮,“臣女見過王爺!”

莫言也緩緩行禮。

容郅淡聲道,“起吧!”

莫言即刻把樓月卿扶好。

看了樓月卿一眼,随即轉頭對樓奕琛淡聲道,“你去取來,孤在此等!”

樓奕琛有些詫異,但也不曾反駁,輕微颔首,看了一眼樓月卿,輕聲道,“若是身子不适,就回去休息,大哥待會兒去看你!”

他不想樓月卿和容郅單獨在一起。

“嗯!”

樓奕琛轉身走向松華齋的方向,這裏只剩下樓月卿,容郅,還有莫言和小靈兒。

樓月卿對莫言輕聲道,“你先把靈兒送回去,待會兒再來接我!”

“可是······”

莫言猶豫。

“去吧,我和王爺說幾句話!”

莫言只好颔首離開,帶着一臉懵懂的小姑娘,往玲珑閣和攬月樓的方向而去。

目送她們離開之後,容郅劍眉微挑,“這孩子是昨日你們救回來的?”

語氣淡淡,仿佛無論對誰,他都全程沒有任何感情,許是習慣了,抑或是他本身就是個沒有感情的人。

樓月卿蒼白的唇微微彎起,輕聲道,“王爺消息可真靈通!”

容郅沒說話,看着她。

深邃暗黑的魔瞳,倒映着一個臉色蒼白的她。

毫不避忌他的打量,樓月卿仰望已然開始暗下來的天際,淺淺一笑,“不知王爺為何這個時候來寧國公府?”

天都快黑了,容郅來做什麽?

負手而立,目光注視着她,随即看了一眼樓奕琛離去的背影,沉聲道,“軍機事務!”

也就是說,不可相告。

不過,他是來拿行軍布陣圖的,昨日探子來報,在邊境抓到幾個東宥的探子,行蹤詭異,且東宥國似有動靜,雖有些草木皆兵,可還是要以防萬一,如今的楚國,能打仗,可容郅并不喜歡戰事,這才平靜了幾年,五年前與南疆西魏連連戰事之後,他花費了幾年才讓楚國國泰民安。

樓月卿了然,她也不想知道太多。

忽然樓月卿一頓,神色僵硬,只見容郅上前一步。與她距離極近,兩人的呼吸都要交雜在一起,他眯着狹長的眸子,淡聲問道,“既然身子不好,為何要去姑蘇城?”

樓月卿神色一僵,并未回答。

“不想回答?”

他似有惱怒之意,卻神色淡然。

樓月卿眼觀鼻鼻觀心,避不開容郅淩厲的眼神,只能硬着頭皮立于原處,默了許久,随即輕嘆一聲,無奈道,“既然王爺硬要說是臣女,那便是吧!”

一副王爺說什麽就是什麽的态度,表現得淋漓盡致。

容郅忍不住,有些無語。

真是有趣!

退後一步,他恢複淡漠的神色,緩聲道,“回去休息吧!”

說完,打算轉身走向蓮池邊等樓奕琛。

樓月卿卻忽然叫住了他,“王爺留步!”

黑色身影一頓,轉過頭來,稍疑惑,卻并未開口。

樓月卿言笑晏晏,緩緩行了個禮,含笑道,“臣女鬥膽,想跟王爺買一件寶物!”

容郅聞言,再次提步走近,立于她身前半丈之餘,“何物?”

聽不出喜怒,看不出哀樂。

“聽聞王爺數年前曾在南疆得到一朵可解百毒的血靈芝,不知王爺可願割愛?”

她可是極有誠意的······

他要是不賣,她就自己去拿······

話一出,容郅眼底驟然一沉,神色漸冷,眯着鷹眸盯着她,“血靈芝?”

那玩意兒可不是能拿來做買賣的,何況,他容郅的東西,豈是金錢可衡量?

只是,她拿來做什麽?

樓月卿擡眸,直視容郅,問道,“不知王爺可願割愛?”

那朵血靈芝,她勢在必得,若是容郅不願,那麽,想盡辦法,她也必須要得到,靈狐尋不到沒關系,她還不急,可如今這身子,血靈芝她是一定要的。

------題外話------

郡主:一朵靈芝都不給,你這麽摳門你媽造麽?

攝政王:孤的媽早死了,自然不造!

郡主:那血靈芝你是給呢還是給呢還是給呢······

攝政王:那是孤将來娶王妃的聘禮,給了你,娶不到王妃你賠得起麽?

郡主:啧啧,聘禮就一朵靈芝,那你是注定娶不到王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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