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人死不能複生……嗎？

第029章 人死不能複生……嗎？

桂和銀時說的正歡，與此同時，另一邊的角落也傳出了細碎聲響。

和銀時他們粗糙的僞裝不同，鬼兵隊這邊是有在認真潛伏的。

為了模拟出金屬質感，來島又子和武市變平太在身上刷了特殊塗料，加上倆人變換的發型，現在他們看起來和餐廳裏的原生機器人無異。

他們已經等了很久。

實際上，在聽見對面用了毒藥之後，來島又子就想沖出去了，但武市按住了她。

“先等等，晉助先生還沒放信號。”

“可是晉助大人……”

來島又子有些不甘心地看了看高杉的背影，像是不經意般，穿着紫金和服的人揚了揚手。

這是不要輕舉妄動的意思。

“蠢貨。”岡田似藏語帶譏諷，雙目失明的他有着比常人更敏銳的嗅覺，“那只是油漆。”

“才不想被你這種裝成綠化帶的人叫蠢貨。”

因為嗅覺敏銳，岡田似藏不願意塗特殊材料，所以僞裝成了店裏的綠植。

“噓。”河上萬齊制止了倆人即将爆發的争吵，“他們好像談完了。”

我和高杉的合作姑且算是達成了。

太長遠的事我們沒有細說，但至少我們達成了一個共識，在幕府的事上，我和他利益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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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向高杉提供春雨和幕府相關的情報，相對的，在一定程度，我能掌握鬼兵隊的行動。

既然我的目的已經達成，那麽也到了分道揚镳的時候，我沒有和高杉做什麽正式告別，他也沒有對我說再見。

對于互相利用的關系來說，這就是我們能做到的全部了。

……

“晉助大人！”

會面結束後，來島又子立馬撲了上去，哪怕岡田似藏說那只是油漆，她還是很不放心。

她仔細打量一番，确定高杉晉助除了衣服之外沒有受傷，才緩緩松了一口氣。

“衣服都弄髒了……真是的，明明讓萬齊前輩來解決就行，晉助大人何必……”

“因為好奇吧。”武市變平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實在的，真讓人意外啊……”

“意外？”來島又子不明所以地問。

她不知道這次行動有什麽需要高杉出馬的地方，在她看來，這是河上萬齊的事。

“當然意外了……”河上萬齊輕笑，像是陷入了回憶，片刻後，他推了推臉上的墨鏡，“死人傳來的簡訊，怎麽能不意外呢？”

“诶？！死、死人！”來島又子震驚地喊出了聲音。

“嗯，如果她是我和晉助認識的那個人……那她應該早就死了。”河上萬齊平靜地說。

“那……這個意思是……幽靈？！”來島又子抱着手臂，狠狠抖了抖了。

“這世上可沒有那種東西。”岡田似藏加入了讨論，“或許……來的是個冒牌貨。”

“不……”河上萬齊搖了搖頭，“不論是她的人，還是她的歌，都沒有變化……晉助，你覺得呢？”

“誰知道呢？”高杉晉助彈了一下煙管，冷冷地笑了，“從黃泉比良坂爬回來的怪物，就算外表再怎麽光鮮亮麗，內裏早就被啃食殆盡了。”

***

走出店門，我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我預約的席面一樣也沒上，這算什麽？就算是機器人店員也有怠工的時期？

算了，想到和高杉打架造成的狼藉，我又心虛地撇了撇嘴，我哪有指責店家的立場啊。

不過這次事件也讓我吃了個教訓，煉獄關也好，蝮蛇事件也好，整體發展都太過于順利了，這也讓我喪失了警惕之心，果然，以後做計劃還得想得更全面一點，以及……

我真的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

我知道的獲取武器的途徑有三種，一，村田鐵子；二，電視購物；三，快援隊。

懷抱着某種微妙的情感，我首先把電視購物列入了清單，雖然有點難以啓齒，但是我确實很想要個銀時同款。

主角同款武器，就算沒有主角的強度，但不管怎麽想，都超帥的！

而且這也不能全算作我的私心，畢竟我要是現在去村田家，可能會碰上剛剛才見過的高杉，就算沒碰見，也有可能買到附身妖刀村麻紗，所以村田家pass。

至于快援隊……啊，說起來，坂本辰馬給銀時的補償，是不是該來了。

想到這裏，我加快了回家腳步，到家的時候，神樂已經起來了，萬事屋沒有修複的這段日子裏，他們二人還是住在我家。

“早上好，神樂。”我沖正在刷牙的少女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千央姐。”神樂臉上還有困意，她邊打哈欠邊往我身後看，“咦，銀醬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嗯？”我被她問得一愣，這才發現玄關處沒有銀時的鞋，“銀時早上出門了嗎？”

神樂：“我原本以為你們一塊出去了，不過可能銀醬昨晚喝酒去了，還沒回來吧？”

不對……我出門的時候，銀時的鞋子還在。

“我回來了~”

說什麽來什麽，銀發天然卷渾身酒氣，他慢吞吞地推開了門，看上去真是宿醉歸來的模樣。

不對勁。

我打量着面前的銀時，這家夥看起來真的喝了很多，就連臉上的紅暈都恰到好處，見我看他，他還裝出一副要吐的态度。

“千央……你要出門嗎？”

注意到我的視線，銀時挪了挪身位，看上去像是為我讓路，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不需要。

銀時看懂了我的意思，他反手關上了門，搖搖晃晃地從我身邊走了過去，接觸一瞬間，我聞到了混在酒味裏的淡淡煙草味。

早上被人跟蹤，原來不是錯覺，犯人就是面前這個家夥。

明明都已經提前通知過他會面的事，為什麽還要偷偷摸摸的啊，我有些頭疼，不溝通和信息差會産生誤會，我不希望自己和銀時之間出現這種東西。

“銀時，要聊一下嗎？”

被問到的銀時愣了愣，他往後一靠，不再裝出渾渾噩噩的模樣。

“那聊一聊吧。”

涉及到高杉還有春雨，甚至是神威。

想也知道，這次的談話不能給神樂聽到，所以我把銀時帶到了我房間，并鎖上了門。

落鎖的時候，銀時莫名其妙地抖了抖，像是有些緊張。

說是要聊聊，我也不知道該和這家夥說什麽，見面的事我從頭到尾都沒想過避開他，他跟蹤我的行為完全是多此一舉。

而且還有一點很奇怪，從剛剛起，銀時就沒有直視過我的眼睛，他有什麽事瞞着我嗎？

“千央……手給我。”

見我遲遲不開口，銀時深吸了一口氣，提了個奇怪的要求。

“嗯？”

雖然不懂銀時要做什麽，但我還是老實地把手遞給他，因為從他的雙眸裏，浮現出了罕見的認真神色。

“是熱的…….”銀時嘟囔了一句，然後他放開我的手，認真地打量着我的臉，思索片刻後，他問，“你的記憶，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嗎？”

這是什麽問題？

本來以為銀時會問高杉相關的事，再不濟也要問問颠覆幕府或者春雨相關，沒想到他問的，居然是我的記憶。

“應該是沒有。”

被他一系列行動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我想銀時做這些，一定有他的道理。

而且我自己也知道，記憶确實是個大問題，就算不懂醫學，我能從現在的狀況裏察覺到很強的違和感。

哪有人失憶只丢失關于自己的事啊，而且明明失憶了還對漫畫劇情記得那麽清楚，簡直……就像是某種設定一樣。

聽見了我的回答，銀時皺起眉頭，他沉吟幾秒，喃喃道：“應該？”

作為同樣失憶過的人，銀時一針見血，他抓住了我語氣裏的猶疑，他急切地追問：“你對什麽東西産生過熟悉感嗎？或者說，你産生過那種靈光一閃的感覺嗎？”

“沒有——”

聽見銀時的話，我下意識否定了起來。

靈光一閃的片段，其實有那麽兩次，而且都跟銀時有關。

第一次，是想起了白夜叉裝扮的醉酒銀時，他說自己在老師還在的時候玩過枕頭大戰。

那個時候，我還以為這是原著的某個片段，但在我确定自己就是須川千央本人後，我又想起了穿着藍色和服落魄銀時。

頭痛的感覺是那麽真實，我确定了，那些存在于我丢失的八年裏。

我知道，只要把這些記憶告訴銀時，作為另一個當事人，他一定會幫我還原場景，但相對的，為了從記憶裏找到那些片段，銀時就不得不再次想起當時的痛苦和無力。

兩次失去老師的感受，已經不需要再回憶了。

當時沒有說，現在更不用告訴他。

我垂下頭去，表明了不願溝通的意思，這個态度并沒有讓銀時知難而退，像是鼓起勇氣，銀時再次找到我的眼睛，同我對視。

“不要撒謊。”

我不想撒謊，也不想說，所以我能做的，就只有沉默，于是我別開臉，想要繼續逃避，但銀時沒有允許。

鎖上的房間成了作繭自縛，現在沒人能夠來救我。

我的逃避讓銀時很是不滿，他伸手輕輕捏住我的下颌，強行同我對視，那雙紅瞳裏閃爍的嚴肅讓我有些不安。

銀時的态度，像對待敵人一樣。這個判斷讓我心中升起了一點微弱的委屈。

“……一定要說嗎？”

觸及到我的目光，銀時怔了怔，他放開手，那種施加在我身上的壓迫感也慢褪去。

“……抱歉。”

盡管聲音很小，但我還是聽見了銀時的道歉，我剛想松一口氣，又聽見他繼續問。

“是不想說？還是不能說？”

他的執着超乎我的想象，看來銀時今天是鐵了心要從我這裏得到答案。

可我既不是不能，也不是不想，如果我想起來的是其他記憶，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唯獨這兩段，我不想告訴銀時。

我在心裏思考着對策，逃避不行，直接撒謊也不行，但春秋筆法應該能糊弄過去，況且只要這樣說了，銀時應該不會刨根問底。

“……是關于男人的事，你要聽嗎？”

“啊？”

沒料到我是這麽個回答，銀時遲鈍地應了一聲，但很快他又恢複了正常。

“所以……并不是不好的事吧。”銀時說完，像是意識到這話有歧義，他連忙找補，“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你是說？”

“啧。”銀時咋舌，像是對自己不滿，他猛地搓了搓自己的臉，然後像是下定了決心，連珠炮似地說：“高杉那家夥說你已經死了所以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麽——瀕死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