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蛋糕上的罐頭櫻桃只有裝飾作用

第035章 蛋糕上的罐頭櫻桃只有裝飾作用

夏日的陽光帶着灼熱的溫度灑在樹上, 油綠的葉片縫隙中，有兩道鬼祟的身影正探出頭朝茶屋張望。茶屋門上挂着粗麻布制作而成的門簾，擋住了倆人窺探的視線。

“這個視角不行啊，土方先生, 你蹲下來。”

抖S魔王沖田總悟此時還在成長期, 未成年的身高優勢讓他看到了比土方十四郎更多的東西。

屋內有三個人, 正在忙碌的店老板、眉眼含笑的沖田三葉和前幾天那個神秘客人。

神秘客人今天沒有帶鬥笠，她側過頭同沖田三葉說話，不知道聊了什麽, 三葉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那家夥以為自己是卡○西？怎麽還遮着臉。”

蹲下來的土方把這一幕收進眼底，他帶着自己都沒發覺的不甘心小聲嘀咕着。

“說不定是醜得不能見人。”總悟毫不客氣地揣測，惡意使他的臉看起來分外陰沉。

如果是平時，土方十四郎還會教育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但今天他只是點了點頭, 悶聲說：“有道理，除了長得醜還有可能是因為得了傳染病。”

一向不對付的二人，在這段時間了保持了詭異的平衡，新角色的登場讓他們決定一致對外。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對于現在的土方和總悟來說, 他們共同的敵人是——吸引了三葉注意力的人。

“你們不要那麽抵觸嘛……”

突然冒出的聲音讓土方打了個激靈，他機械地回過頭去, 出現在眼前的是尚未完全進化成猩猩的近藤勳。

和總悟的抖S天賦一樣，跟蹤狂的天賦也是與生俱來的，不論是土方還是總悟, 在近藤勳出聲前, 都沒發現他的靠近。

“什麽啊，原來是近藤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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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嘟哝了一句, 又轉頭盯着茶屋看。

對于現在的土方十四郎來說，沒有什麽比茶屋裏的狀況更讓人在意的了，他緊盯着正在微笑的三葉，可惡，聊什麽能那麽開心啊。

“十四，總悟，你們這樣可不好。”近藤勳不贊同地搖了搖頭，“三葉難得交到了新朋友，你們這樣黏着她，會讓她很困擾的。”

“前提是那家夥是朋友，不是什麽可疑人士，”一直沒說話的總悟扯了扯嘴角，“正常會一直遮着臉嗎？還是連着一周都這樣。”

“沒錯啊。”土方摸了摸下巴，“連吃東西不摘面罩，一定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

觀察了一周的總悟和土方，至今都沒看見過那人的臉。除了鬥笠之外，“他”還裝備了繃帶、面具、口罩……主打一個能不露臉就不露。

“你們也太大驚小怪了……”近藤勳也加入了讨論，“對了……那家夥說不定是最近流行的覆面系呢……”

“覆面系？”土方不太懂這些，他回頭看了看總悟，“喂，總悟，你知道嗎？”

“不清楚呢。”總悟聳聳肩，“比起這個……我覺得從近藤先生嘴裏說[流行]兩個字更讓人在意……想不到流行這話從近藤先生嘴裏說出來有這種恐怖的效果。”

看着不動聲色地說出紮心之語的總悟，土方吐槽道：“怎麽想都是你這種不動聲色紮心的小鬼更恐怖吧！”

“我沒有傷心哦，十四。”近藤勳大度地擺手，表示不在意，“總悟還是小孩子嘛，有時候說話比較犀利也很正常。”

雖然他面上是這樣說，可剛回過頭的土方清楚看見了——近藤勳說完這話後，昂着頭瞪大雙眼，小聲地碎碎念的模樣。

“只要不低頭，眼淚就不會掉下來……只要不低頭……”

土方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這不是已經碎掉了嗎！近藤桑！表面說着沒事，但內心已經破防了啊！

長着一副酷哥臉的土方內心其實有與之不相符的溫柔，近藤的可憐樣沒打動沖田總悟，反倒讓土方心生愧疚。

“總……總之，能關注到流行已經很棒了……”土方支支吾吾地安慰着近藤，說出來的話他自己聽了都心虛。

“啊……”像是想到了什麽，總悟突然也轉過頭，“說起來，近藤先生是在哪裏看到流行的？你也沒訂購雜志吧。”

聽見這個問題，近藤勳也不哭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扭捏了幾下後帶着兩人來到了道場側邊的公告欄，他伸出手指了指。

“就是在這裏看到的。”

咖色的木板上貼着泛黃的紙張，各色廣告層疊在一起。

【高天原夜總會誠聘精英】

【幕府流浪武士召集令】

【指名○○】

其中最底下那張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了，但印在上面的照片還是沒有被風化。

卷邊的紙面上印着從監控中截取的畫面，渾身籠罩在鬥篷裏的人給鏡頭留下一個側臉，因為風吹日曬的原因，照片大部分色彩都褪盡了，只有那雙藍綠色的眼睛還保有亮色。

“……”

“……”

“……”

三個人都沒說話，還是土方打破了僵局，“近藤桑，這不是流行，是通緝令吧。”

“不不不怎麽可能呢十四……”近藤勳擦了擦額頭留下的冷汗，“這是牛郎指名啊，你看标題。”

“不不，什麽牛郎指名，這就是通緝令吧，後面被模糊掉的字跡還能看到一點筆畫，這裏原本寫的絕對是指名手配……這個人，完全就是通緝犯啊！”

“土方先生，你真殘忍。”總悟搖了搖頭，目光裏帶上了譴責。

“哈？”土方剛想反駁，就被總悟拉到一邊。

“近藤先生最近一直再看高天原的招聘信息。”

“高天原……怎麽了嗎？”

被總悟這副偷偷摸摸的做派感染，土方也壓低了聲音。

“道場最近越來越不景氣，那麽多人要吃飯，近藤先生最近一直很煩惱。”

“這和高天原有什麽關系？”

土方還是沒明白總悟的意思，他眼睛裏明晃晃寫着疑惑。

總悟嗤笑一聲，解釋道：“近藤先生向高天原投了簡歷……但……”

被刷下來了，不用想就是被刷下來了！

這次土方理解了總悟沒說完的話，接踵而至的是莫名其妙的尴尬感。

他現在的心情像是想給孩子送水果卻發現孩子正在進行成人知識學習的家長，實在是進退兩難。

但比這更難堪的還在後面，總悟繼續說明：“想來，近藤先生是把這個廣告當成牛郎宣傳了，或許他原本覺得自己遮上臉再試一次還有希望……所以說，土方先生，你真殘忍啊。”

……

這下确實是無從反駁了，土方暴躁地撓頭：“沒辦法啊，我又不知道……等等……現在地重點是這個嗎，我們現在在說通緝令的事。”

反應過來的土方身形猛地一滞，他再次觀察起了照片，茶屋的新客人，眼睛也是藍綠色的！

這絕對不是巧合，土方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如果最近出現在茶屋的那個人就是照片是上的嫌犯，那就意味着——

三葉！

推測一旦成立，土方就沒空關心其他事了，他撂下近藤和總悟轉身跑進了茶屋，木屐踩在地上發出嘎吱的聲響，土方狼狽地掀開門簾——

“那個人有可能真的是通緝犯……”近藤仔細閱讀着紙面上的信息，終于意識到這張紙和周圍彩頁的不同，他慌忙抓住了腰間的竹刀，“總悟，我們也要趕緊過去才行……總悟？”

近藤勳回過頭，這才發現，沖田總悟不知何時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朝茶屋方向走的總悟，心裏還惦記着通緝令上的的信息。

【○月○日，○魚星的大使館發生一起強盜事件，容疑者為該男子，如有線索請聯系一橋家，聯系方式XXXXXX】

前幾日，電視上播出的新聞內容裏提到，○魚星最擅長肺部醫療，它們最近帶來了一批特效藥，專門供給一橋家，這個搶劫犯……搶的不會是這個東西吧。

姐姐的肺病，○魚星大使館的失竊……會是巧合嗎？

三人前後腳趕到茶屋，被他們懷疑是通緝犯的人，正悠閑地喝着茶。

[不要沖動，萬一激怒他就不好了！]

近藤勳對着神色緊張的土方搖了搖頭。

[怎麽可能再讓他繼續呆在三葉身邊啊！]

土方寒着臉，但還是順從地把刀放回鞘裏。

沒有參與兩個人的眉眼官司，沖田總悟直接走了進去。

“小總？怎麽這個時間過來了？”注意到了進來的身影，三葉有些吃驚。

沖田總悟還沒開口，就有人先說話了，是被懷疑成通緝犯的神秘人。

“這就是你弟弟啊？”神秘人須川千央啞着嗓子說，她盯着總悟看了好一會，“長得可真像。”

“啊……這就是我弟弟總悟。”沖田三葉點了點頭，“小總，這位是……”

“我是你姐姐的朋友，你叫我千就好。”

須川千央刻意改換的男性自稱讓三葉愣了愣，但她沒有拆臺。

“……我是沖田總悟。”

總悟審視着面前的人，不管這人是不是通緝犯，他都不會在姐姐面前動手，土方和近藤不清楚，他卻清楚的知道，姐姐的病，不能有過大的情緒起伏。

“你坐這裏吧，你們姐弟倆坐一塊比較好。”

須川千央起身給總悟讓了位，和平時不同，這次她沒有直接離開茶屋。

門外的近藤和土方此時也商量好了對策，他們一起走了進來，沖裏面的三葉他們打了招呼後，自然地坐到須川千央旁邊。

[三葉] [總悟] [須川千央] [近藤] [土方]

左右都坐着未來警察，對于現任通緝犯來說，這是一個包圍的陣型。

熱情的近藤勳展現了的親和力，他笑嘻嘻的沖須川千央搭話，臉上完全看不出異色。

“小哥你是江戶人嗎？聽說江戶很大，真想去一次看看。”

[幹得好，近藤桑！]

土方在心裏贊嘆，他和近藤勳決定使用懷柔政策，三葉難得交到朋友，為了不給她留下心理陰影，所以他和近藤決定先摸清這人的底細和目的，再做判斷。

“我不是江戶人。”須川千央笑了笑，不過由于面罩遮擋，土方和近藤都沒接收到，“硬要說的話，我哪個地方的人都不是，畢竟我沒有父母……”

[踩雷了，第一個話題居然就踩雷了！]

土方倒是沒懷疑這人話裏的真實性，攘夷戰争中失去父母的人不在少數，可以說大部分攘夷志士都是因為失去親人走上的戰場，看來這家夥也不例外。

“真是抱歉……”近藤在心裏捏了把汗，他轉移話題道，“……小哥你是第一次來武州嗎？武州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給你介紹一下吧！”

“謝謝你的好意，猩猩先生……”須川千央搖了搖頭，“不過我馬上就要離開了。”

（近藤：是近藤不是猩猩！）

“離開？”

土方愣了愣，他原本以為這個人一定是有什麽特殊目的，在心裏陰謀論了半天，結果這人居然要離開了。

“小千明天就要走了呢，真是可惜。”

三葉接過了話，她顯然并不意外這一點。

明天就走啊……

近藤和土方對視着，心裏松了口氣，最近幕府對武士的管制越來越嚴重，他們也不想惹麻煩。

“不可惜啊。”須川千央眨了眨眼，“我要做的事已經完成了。”

“是什麽事啊？”

總悟拖長了語調，像是單純的好奇。

“嗯……是能讓人開心的好事。”

須川千央又笑了，這次就算隔着面罩，總悟幾人也能從她的眼神裏看見快樂的神色。

一時間，茶屋的氛圍居然異常和諧，和諧到近藤和土方差點忘記了，面前這人可能是個通緝犯的事。

“別光說我啊，說說你們……三葉可是一直誇獎你們呢。”須川千央懶洋洋地說。

“小千……”三葉的臉紅了紅，她和須川千央這幾天聊的東西确實很多，裏面自然包含了不能對這幾個人說出口的少女心事。

“我們沒什麽好聊的吧。”土方不自在地抿了一口茶，“反、反正三葉眼裏……大家都很好啊。”

“是嗎——”須川千央敲了敲桌面，“你就是傳說中的十四郎先生吧。”

“嗯。我就是土方十四郎……有什麽問題嗎？”

“啧啧。”須川千央咋舌，“難怪……難怪三葉她會那麽說你……”

“诶？啊？什麽？”

土方腦子嗡嗡作響，這家夥的話什麽意思啊。三葉說了他什麽？莫非……莫非他被三葉讨厭了嗎。

“好了千……小千。”三葉忍着笑，“你不要逗他了。”

“好吧。”須川千央聳聳肩，“三葉都這麽說了。”

近藤有些驚訝，短短幾句話，這個人就把十四的思緒帶跑了，現在十四滿腦子都在[三葉說了什麽]這件事上，就連懷疑都被放在了第二位……“他”難道是故意的嗎？

不過這招對近藤勳可沒用，他對三葉并不具備土方那種情感，自然還惦記着試探的事。

“那個……如果要聊我們的話，我這裏确實有想傾訴的事。”近藤撓了撓頭，半真半假地說，“其實我最近正在頭疼呢，廢刀令下來了，我們這些武士就沒有用武之地了，真是個肮髒的世道啊……”

話是實話，但近藤勳語氣裏的憤怒就沒那麽真切了，如果這個人真的是通緝犯，在這個時候，多半會附和他，并且唾罵幕府和天人才對。

可須川千央沒有。

她只是淡淡搖頭：“猩猩先生……你覺得武士沒有用武之地是因為廢刀令嗎？”

“我不是猩猩，我是近藤啦近藤。”順着須川千央的話，近藤勳思考起來，奇怪的問題讓他不禁皺起眉頭，“武士離開了自己的武器，那還算什麽武士！”

“是嗎……”須川千央抿了一口茶，“可武士最重要的，從來都不是武器，而是靈魂吧……”

微不可查地停頓了一下，須川千央才繼續：“……蛋糕上的罐頭櫻桃，你們見過吧？看起來很漂亮，但在好吃上完全不加分。在我看來，武器就是那種東西……木刀也好，名刀也罷，對于真正的武士來說，不過是蛋糕上裝飾品一樣的存在……真正重要的，是武士的靈魂……就像蛋糕裏的糖分一樣……哪怕奶油已經融化的不成型了，但只要品嘗到甜味，還是會讓人感到幸福……啊……”

茶屋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着正在說話的人，但須川千央卻沒有再繼續武士的話題，她咳嗽兩聲，語氣輕了下來。

“近藤先生，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這是我從一個朋友那裏學來的，我覺得他的事能給你們一些安慰也說不定……說了多餘的話，我很抱歉。”

“……不”近藤勳擦了擦眼角，“我應該感謝你才是，你的朋友，一定是個真正的武士啊！方便跟我說說他的故事嗎？”

繼土方以後，近藤也把自己的懷疑抛之腦後。他相信，有這種武士道的人，不會是壞人。

“那我來說說他的故事吧。”須川千央起了範，沉聲說，“他出生在一個傳統的武士家族，從出生開始，他就展現了高超的劍術天賦。14歲時，他成了遠近聞名的天才，貴族看上了他的潛能，将自己同齡的女兒許配給他。當時，他意氣風發，覺得自己已經到達同齡人的頂點……可在他16歲那年，因為意外，他再也不能練武，得知此事，家族很快放棄了他，就連名門未婚妻也前來退婚……”

在漫長的故事聲中，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就連茶屋老板也忘記了打烊的事，他貢獻出了自己的藏酒，大聲說：“這是銀炎請大家喝的！”

酒過三巡，近藤和土方都醉得不省人事，盡管意識已經昏沉，他們還是堅持舉杯。

“銀炎為什麽那麽苦……好不容易重回巅峰，居然有掉下懸崖……敬銀炎！”

“他一定還會從懸崖會來的，蛋黃醬觀音會保佑他的，敬銀炎！”

“真沒用。”

還沒到飲酒年齡的沖田總悟冷哼出生，他成了全場唯一一個還在懷疑須川千央的人。

三葉是個溫柔的人，在店老板也醉了的情況下，她好心地去後廚幫忙熬制醒酒湯，現在正是沖田總悟詢問的好時機。

“喂，你到底想做什麽。”

總悟沒有叫須川千央的名字，他從不認為［千］是真名。

“想做什麽……”

須川千央看上去也有些醉了，僞裝成男性的自稱也被她抛之腦後，她伸手在自己懷裏掏了淘，一排藍色的藥劑被放在桌上。

管狀藥劑的上面有着整齊的家徽，總悟知道，那是一橋家的紋章。

通緝令上的人，就是須川千央沒錯。

“……要說我想做什麽……我想做的事就這一件而已。”須川千央靠在椅子上，聲音輕不可聞，“擁有○○以後，就算是龍套角色也有想加入主角團的一天呢……”

須川千央具體說的是什麽總悟沒聽清，他還想繼續發問，三葉已經端着醒酒湯走了出來。

還有醉意的須川千央結果醒酒湯，一口喝了下去，她揮揮手，摘下面罩沖三葉笑。

“我走了，三葉。離別禮物我交給你弟弟了，要好好使用哦——我們，江戶再見！”

***

“……以上，就是我們相遇的故事。”沖田三葉笑着望向我，“怎麽樣……聽起來很浪漫吧。”

“姐姐，這不是浪漫，這是有預謀的。”沖田總悟也望向我，“不過，看在她沒做什麽壞事的份上，暫時緩刑。”

我還在消化三葉跟我講的一切，她視角下的須川千央聽起來很神秘，也很運籌帷幄……在總悟的補充下，須川千央聽起來像是某個馬甲文裏的主角，先是偷大使館，又是被通緝，裏面還涉及到一橋家。

而且就算他們不說我也心知肚明，須川千央＝千的事，近藤和土方到現在都不知道……精于算計，難怪總悟會那麽評價我。

不過比起這些……現在最重要的是其別的問題！

我有些頭疼的捂住額角，自己編出來的那個○炎版銀時……作者就這樣寫出來，真的沒問題嗎！

炭燒紅豆包可不是日升，她沒辦法當面給惡搞對象對象道歉啊，著作管理委員會的電話要是打來了，麻煩直接轉接給萬能的銀炎，不要給我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