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主動說出秘密和聚餐提出買單一樣需要勇氣

第063章 主動說出秘密和聚餐提出買單一樣需要勇氣

我沒有深究銀時和桂的打岔行為, 因為我知道如果在場的三個人都開始放飛自我，那這場談話就失去了意義。

“總之，現在我們需要考慮的是春雨的問題。”我冷靜地說。

我不打算放任春雨在地球亂來，這群從走私到買賣人口無惡不作的家夥人人得而誅之。

但要徹底除掉春雨并不簡單, 它們背靠元老院, 和天道衆關系也不清不楚, 就算沒有高杉，他們也會另想辦法來到地球。

因此，我沒有阻止高杉和春雨合作。既然春雨的到來是必然結果, 那我們就要在他們來前布置好陷阱。

第一個暗雷是我讓高杉埋的，我鼓動他埋下了一顆名為第七師團的強力炸彈。

……

“阿伏兔，你說地球人為什麽那麽有意思呢。”滿臉笑容的神威托着腮發問。

“團長……”灰棕色頭發的夜兔低聲嘆了口氣，“你可不要亂來啊。”

“阿伏兔，你是在命令我嗎？”神威依舊保持着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但聲音卻沒什麽溫度，“你知道的吧，我讨厭被人命令，尤其是——那個笨蛋提督的。”

“沒辦法啊團長。”阿伏兔撓了撓頭, 無奈地說, “誰讓他現在是老大呢。”

“唔……我懂了。”神威歪了歪頭，“阿伏兔的意思是, 只要我當上老大就好了，對吧。”

“哦呀……我可沒這麽說過。”阿伏兔露出了個不太明顯的笑，“我記得這是你嘴裏那個有趣的地球人說的吧。”

有趣的地球人·河上萬齊正在跟高杉晉助彙報本次交涉的結果。

“晉助, 她說對了。”河上萬齊嘆了口氣, “笨蛋提督的歌可真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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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高杉晉助淡淡地說，“那第七師團的神威呢？”

“很瘋狂啊……”河上萬齊回想起那個粉發的夜兔少年, “和晉助你不相上下哦。”

聽見這個評價，高杉晉助只是輕哼一聲，并不表态，但藏在門後偷聽的來島又子有些坐不住了。

“武市前輩，你說萬齊前輩那話是什麽意思啊？”來島又子回頭看武市變平太。

“是合作成功的意思。”武市說，“不單是和春雨的合作，跟第七師團的合作也順利達成了。”

“可、可……”來島又子跺了跺腳，“這樣不就被那個女人牽着鼻子走了嗎，她有那麽好心嗎？”

“……”武市變平太沒有說話，對于和神威的合作，他一開始也不贊同，但……這是晉助先生的意思。

武市尊重高杉晉助的決心，但作為參謀，他有權提出自己的意見。

“晉助先生，我認為那個女人不值得信任，加上她跟白夜叉的關系……我想她只是在利用我們。”

“利用啊，這麽說倒也沒錯。不過所謂的合作不就是互相利用嗎？”

“可……”

“武市，你聽好了。只要能達成目的，我不在乎自己的合作夥伴是誰，死人也好，天人也罷……只要能摧毀這個世界，哪怕是懦弱的将軍我也能奉為座上賓。”

“晉助先生……”

“武市，萬齊的談判需要資料。”

“好吧……如果晉助先生您執意要這麽做……那就由我武市來保駕護航吧，我會去的。去核實她提供的情報。”

“那就拜托你了，武市。對了，記得着重調查一下夜王鳳仙，說不定會查到有趣的東西。”

高山晉助清楚地記得，他提到夜王鳳仙時，那個女人眼裏有轉瞬即逝的異樣情緒。

提到第七師團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威名赫赫的鳳仙，而是年紀尚小的神威，這合理嗎？

顯然不合理。

高杉晉助默默思考，這種不合常理就像說到龍珠不提貝吉塔，說到白色相簿不提黨争……而造成這一結果的原因只有一個——在她的認知裏，夜王已經不足以代表春雨第七師團了。

什麽情況才能讓她産生這種認知？

高杉輕抖煙管，得出了驚人的結論——吉原的黎明，或許要來了。

……

我和銀時還有桂仍在商量如何對付春雨。

“春雨的事就交給我吧。”桂小太郎主動請纓，“對付天人這種事，還是得交給攘夷志士吧，而且……我真的很想借此機會對着高杉的臉來上兩拳——”桂忿忿地錘了下桌子，“居然真的把天人引渡來地球，他可真是攘夷失格！”

“……”

我不知道桂為什麽能夠自信吐槽高杉攘夷失格這件事，畢竟據我所知，桂平常也沒有多合格。

“你們根本就是半斤八兩。”銀時無語地吐槽，随後不太明顯地瞥了我一眼，“我不會讓春雨為所欲為的。”

“銀時……”桂沒注意到銀時視線的偏移，他看上去完全被銀時感動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沉迷頹廢生活無法自拔了呢！沒想到除了小鋼珠居然還有能讓你主動參加的活動！正好，你不如趁此機會直接加入我們攘……”

“你說誰是只會打小鋼珠的頹廢大叔啊！”銀時打斷了桂的發言，他惡狠狠地拽住桂的馬尾，“假發，你知道嗎？阿銀我可是有着正經公司的企業社長，我的員工可是有2名之多，你知道這是什麽概念嗎！”

“……不說出數字是不是會好一點。”實在沒忍住，我小聲嘀咕了一句，“而且你雇傭的還是童工。”

還克扣人家孩子的工資？

“千央……”銀時敏銳地朝我看了過來，他微微眯起眼睛，用手指威脅似地勾住我的發絲，“你剛剛說什麽？”

輕微的癢意從發尾傳來，銀時對我倒是沒有用力，但看着桂繃緊的頭皮，我脊背一涼，莫名想到了他的好朋友小将。

這種時候還是得識相一點啊。

“我說銀時工作起來認真又負責，手底下的員工也身份尊敬他，假以時日一定會成為不得了的大老板！”

一口氣說了這樣違心的話，我感覺自己不存在的良心都開始隐隐作痛。

“……好吧。”銀時動作一頓，他輕輕撚了下我的發絲，慢慢将其松開，“這次就放過你。”

“你還是先放過假發吧……”我同情地看了桂小太郎一眼，“再不放他就真的要戴假發了。”

桂的頭發保住了，但銀時的沒有。

就在銀時放開桂的那一秒，桂敏捷地朝他扔了個定時炸彈。

正好在他頭上。

轟——

結果可想而知，銀時成了爆炸頭。

“千央閣下——”Tony桂在第一時間逃到了屋外。但哪怕是這樣，他也仍然記得自己的教學任務，“就算身處弱勢，也要學會抓住反擊的苗頭——今天的課程就先到這裏——你的三千萬——我會拿來好好建設日本的黎明——”

你先想想自己的黎明吧！

看着銀時青轉紅，紅轉黑的臉，我給桂小太郎拘了一把同情淚，希望下次看到他的時候，他不要失去自己那頭長發。

“銀時，你沒事吧。”目送着桂離開，我才回過頭關心身邊的銀時。

桂的離開加上我的吐槽，緊承一個回頭，應該正好是三格。按照三格治愈定律，銀時現在已經恢複了原狀。

“我有事。”雖然看上去安然無恙，但銀時卻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

“千央……”銀時抖着嘴唇開口，“假發說的三千萬……是貍克給的鈴錢貸款對吧？不是日元對吧？絕對不是日元對吧！”

“……”我該怎麽回答比較好呢。

從我的沉默裏，銀時得到了答案。他這次是真的有點絕望：“如果這就是當王牌（ace）付出的代價，那我什麽寧願當l。”

“倒也不是不行……”我彎起嘴角，沒忍住笑，“畢竟你們都很愛吃甜食。”

“我一個人愛吃有什麽用！”銀時撇了撇嘴，“某些人吃了一次宇治銀時紅豆飯就學會了逃跑……啊啊，阿銀可真是傷心。”

倒還真讓銀時說對了，我這些時日的行為，和逃跑沒有區別。

“逃避可恥但有用嘛。”我嘆了口氣，“不過你可別誤會，不是因為紅豆飯才躲着你的。”

“我就知道！”銀時不滿地大叫，“所以說你承認了自己是在躲我對吧。”

“這不是很明顯嗎。”我頓了頓，“放心吧，是我自己的原因，不是你的錯。”

因為不願面對黑歷史就選擇逃避，說起來好像是很遜的膽小鬼行為，可我本來就不是冒險家，再說了，桂來教我也沒有區別嘛。

——直到剛才為止，我都是這麽想的。

但銀時說他很傷心。

我知道，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起碼要打八分折扣，能被他抱怨出來的事，他多半沒放在心上；真受了傷，他反而會一聲不吭。

把1分和10分的痛都當成5分處理，是銀時的為人處世之道。這沒有什麽不對，但我不想看到他這樣，或者說，我不願意看到他這樣。

我需要知道他真實态度，我希望銀時在我面前能更加坦誠一點。因此——

我不能再逃避。

想要讓對方向自己坦誠，首先要做的，就是如實告訴他自己的想法。

于是在銀時随口問我：“為什麽躲着我？”的時候，我決定把一切都說出來。

包括我回憶起的那些片段，包括我這幾天無法擺脫的羞恥之心，甚至包括了和高杉談判後我沖他撒的那個謊言。

那個關于起死回生的謊言。

“……這就是我這幾天的心情，和我一直瞞着你的事。”

我長舒一口氣，把一切全都說出來的感覺意外的好，我現在前所未有的輕松。不過壓力是會轉移的，接收到了這麽多信息，現在該煩惱的是銀時了。

銀時半晌沒有說話。

我伸出手在他面前揮了揮，他才從宕機中回過神來：“你……就這樣告訴我沒關系嗎？記憶倒是無所謂，但那個穢土轉生怎麽看都是不能說的吧！”

“有什麽關系。”我滿不在乎地擺手。

一開始我是擔心跟阿爾塔納扯上關系才說謊，但确認與其無關後，我其實沒有繼續瞞着銀時的必要。

“關系大了吧！”銀時皺眉，“你這家夥到底怎麽一回事啊……”

“就是你看見的這回事咯。”我心情頗好地挑了挑眉，看着銀時苦悶的臉色，我帶着幾分打趣笑着開口，“所以說啊銀時，須川千央的秘密，已經一個不剩了，全部被你知道了……那——你的秘密呢？”

我克服了羞恥心也想知道的事，是坂田銀時的秘密。

“我有什麽秘密……”銀時此刻是真的有點茫然，“如果你說的是白夜叉的事，那你不是早就……”

“不是這個。”我搖頭，認真地盯着他暗紅色的瞳孔。

“銀時，我想問的是——你真的有在為我的逃避而傷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