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第071章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同步率超高的幫手自然不會狼狽登場。

事實上, 地上躺着的鱷魚是鬼兵隊派去平息騷亂的普通浪人，那些壓着他們的武士才是真正的入侵者。

武市變平太不知道的是，區區cosplay達人，我們這邊也有一位。

可惜這招也只能糊弄一下他們而已, 高杉可不是這麽好忽悠的對象, 所以在銀時微微擡起鬥笠的一瞬間, 站在我身邊的高杉動了。

就像野獸嗅到獵物一般，高杉精準地找出了銀時和桂的身影，僞裝用的鬥笠被挑開, 高杉身上豔麗的和服也破了口。

短暫的交鋒，就算三個人的刀都沒有出鞘，戰争還是一觸即發。

“晉助大人——”來島又子剛想沖過去，高杉晉助就制止了她的動作。

“這些藏頭露尾的家夥可不算幫手啊，盟友小姐。”高杉似笑非笑地看着銀時和桂, 話卻是說給我聽的。

“啰嗦什麽，高杉。”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銀時就迅速地吸引了Boss的仇恨，他甩了甩被鬥笠壓得有些變形的天然卷, 冷淡地說, “你打扮得跟花裏胡哨的，是準備光明正大地去高天原當牛郎嗎。”

“不許你這樣侮辱晉助大人！”察覺出銀時語氣裏的輕蔑, 來島又子舉起槍對準了他，與此同時，神樂也摘下了僞裝用的鬥篷, 用傘和來島又子對峙着。

“哪裏侮辱他了。”神樂鄙視地瞪着來島又子, “一米七在店裏只能當僚機拿底薪阿魯！銀醬還給他放寬條件了！”

“不可能！”來島又子憤怒地反駁到，“晉助大人絕對不可能只是個僚機！冷酷型是永遠的Top1！”

“冷酷型早就過時了阿魯！店裏每個月排名墊底的都是無口冷酷型！”神樂冷笑一聲, 擡了擡下巴得意道，“現在最流行的可是白毛！”

“要流行也是流行那種羽毛球式的直發白毛吧！白夜叉那種髒兮兮的銀發天然卷就別想了！”來島又子不屑地啐了一口，“而且別以為什麽冷酷型都能和晉助大人相提并論，晉助大人……晉助大人冷酷的假面下可是有着非比尋常亞撒西，這種反差萌絕對是頂級的！絕對！”

“區區亞撒西而已！別搞得好像誰沒有一樣！”神樂自豪地大喊，“我們銀醬每次宿醉都會在外面吐完了再回來阿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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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樂，亞撒西不是這個意思，”新八偷偷扯了扯神樂的袖子，輕聲說，“那只是因為銀桑他懶得清潔房間……”

“……”

“……”

場面安靜下來，劍拔弩張的氛圍逐漸變成了絕望的死寂，我忍不住偷瞄“亞撒西”的Top1牛郎高杉晉助和“亞撒西”的宿醉madao銀時，雖然只是背影，我也看出了他們倆的低氣壓。

對激将法免疫的人已經完全生氣了啊！真的生氣了啊！

不過話又說話來，高杉生氣究竟是因為銀時說他像高天原的店員，還是神樂說他一米七只能拿底薪呢？嗯……總不會是因為又子那句冷酷假面下的亞撒西吧……

這還真不好說，我看不見高杉的表情，無法判斷出他是否惱羞成怒，但和他面對面的銀時顯然有自己的理解。

“亞撒西啊～”銀時陰陽怪氣地重複着來島又子的話，随後用特別欠揍的眼神從上到下打量着高杉，“還真是看不出來。”

“除了自己的嘔吐物你還能看見別的東西嗎？”高杉晉助諷刺道。

針鋒相對的話語讓在場所有人進入備戰狀态，又子和神樂沒有繼續辯論，新八和武市也對峙了起來。

好不妙的氛圍……我咋舌，這個狀況別說提三人合作了，要真打起來，我和高杉的臨時同盟也得直接告吹。

“嘛嘛……你們兩個，先不要吵架。”桂小太郎沖着嚴陣以待的衆人比了個休戰手勢，“雖然潛入的方法粗暴了一點，但我們其實并沒有惡意，我們是來談合作的。”

假發這家夥在大事上意外的很靠譜啊！看着他一副領隊的模樣，我贊許地點頭附和：“我們真的很有誠意。”

“沒錯！”桂小太郎肯定地說，“不管是穩健派還是激進派，至少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我們經歷了漫長的攘夷戰争，拼命躲避幕府的追捕也不肯在和平時代蝸居，正是因為我們還懷有對黎明的期許！”

這種話對高杉和鬼兵隊核心當然不管用，鬼兵隊核心成員只是跟随着高杉的腳步破壞一切，并沒有什麽救世之心，但這并不代表所有船上所有人都這麽想。

高杉的理想并不是只靠河上萬齊、武市變平太、來島又子和岡田似藏就能實現的。為了擴大規模，參謀武市變平太吸納了很多對幕府心懷怨恨的激進派攘夷志士。

對于這部分人來說，桂小太郎的說法有一定道理，加上桂原本激進派名人的身份，讓他的發言更有說服力。

原本包圍着他們的浪人在聽見這話的時候臉上出現了明顯的猶豫，這份簡單的合作請求經由桂小太郎提出，這讓鬼兵隊的軍心出現了動搖。

對于他們來說，桂小太郎代表的是他和他背後的穩健派。

“假發，你的腦子也被嘔吐物糊住了嗎。”高杉冷淡地開口，“我的目的可不是被真選組追得抱頭鼠竄。”

抱頭鼠竄是個侮辱性極強的說法，高杉在用詞上非常不留情，這讓我有種詭異的錯覺，他似乎在激怒假發，因為這個所謂的合作說法。

“……我知道在你不認可我的做法。”桂小太郎依舊很冷靜，臉上連一絲一毫的愠怒都沒有，他平靜地陳述着，“我也知道你憎恨這個國家……或者說……是這個世界。”

或許是因為我最開始聘用假發時提出過馬尾請求，桂小太郎今天也紮了馬尾，因此他在說這話的時候，看上去和松下私塾時期格外相似。

……亞撒西，看着這樣的桂小太郎，我忍不住感嘆，假發才是他們仨裏和亞撒西這個詞的同步率最高的人。

可就算造型相似，他們三個也不能再回到過去，聽見桂的話，高杉只是冷笑一聲，坦蕩地承認了自己的恨意：“我當然痛恨這個世界，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無時無刻不在哀嚎……可為什麽呢？為什麽是老師呢？假發，銀時……我們努力地去保護一切，結果到頭來還是失去了一切，我們什麽也保護不了，什麽也無法擁有……對于這個奪走了老師的世界，對于這個奪走了我們一切的世界……我唯有，将它破壞一條路可以走！”

“破壞的路徑有很多種。”桂小太郎輕聲說，“犧牲江戶不是唯一的方法……高杉，我們最知道珍視的一切被破壞是什麽滋味，正因如此，我們才不應該摧毀他人的寶物。不用犧牲無辜之人性命也能改變這個世界的方法……”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吭聲的銀時擡起了頭，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曾經的舊友們，緩緩開口：“……不是一切。”

銀時沒有解釋這話的意思，他說完這句話就不再開口，高杉和桂也沒有追問，吉田松陽的三個弟子沉默地對視着，不同的瞳色中，只有那份倔強是一模一樣的。

高杉晉助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老師，對于他來說，失去老師就等于失去了他的一切；桂小太郎則是為了老師留下的意志，即使失去老師，他也要守護老師留下來的意志，那才是他的一切。

那銀時呢？銀時的一切是什麽？

銀時想要保護的東西有兩樣，他失去了吉田松陽，但卻沒有違背和吉田松陽的約定。

銀時的一切是什麽，他沒有說，但他要守護的一切裏，絕對不會缺少過去的同伴。

［我會盡全力阻止那些事的到來。］

作戰計劃前，銀時對我的承諾猶在耳畔，銀時向來時候信守承諾的家夥，他在踐行着和我的約定，那麽我也不能輸。

［在結局塵埃落定前，我會努力去改變它。］

那個時候，我是這麽回答銀時的，所以……

現在還沒到計劃結束的時候。

盡管三個人都沒有合作意向，但能彼此出手在我心裏已經算得上計劃成功。話術和利害關系這招對于別的角色來說或許已經足夠，但對于他們三個來說只是開胃菜。

看着有些微微亮起的天，我在心裏計算着剩下的催化劑。

該登場的勢力，應該還有兩個才對。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利益關系，能夠維系合作還有一個東西——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

像是配合着我的想法，船尾出傳來了異樣的聲響，和銀時他們的小打小鬧不同，這次是真正的炮火連天。

“武市大人，不好了——”駕駛室的鬼兵隊成員倉皇地跑出來彙報，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他。頂着衆人的視線，浪人武士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地說：“不、不好了，船體受到炮火攻擊，對方、對方……是真選組。”

“真選組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來島又子大喊一聲，“前輩，這到底是……”

別說鬼兵隊不知道這一茬，就連銀時他們也不清楚還有這一遭。

“去船艙！”雖然是預料之外的情況，但桂小太郎還是條件反射般作出判斷。

沒有過多猶豫，剛剛還在膠着的衆人迅速沖進了放置紅櫻的工廠，不管是鬼兵隊還是桂小太郎，都是通緝令上的對象，至于銀時……

“喂喂！阿銀現在可是良好市民！”護着新八和神樂的銀時不滿地抱怨，他的目光掃向我，想來已經看穿了幕後黑手。

我心虛地摸了摸頭發，沒錯，就是我把“皇軍”引到這來的。

我的紅櫻篇爆改計劃核心是讓銀時和桂還有高杉合作，但這樣的話，高杉的反派地位就岌岌可危了，故事裏沒有反派可不行……

雖然大反派虛的出現還遙遙無期，小反派春雨戰在高杉那邊沒法利用，但要說到攘夷志士共同的敵人，不是正好有一個嗎？

“真選組，例行檢查。”

土方中氣十足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來，這下，不論是退役攘夷志士還是現役攘夷志士，可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同舟共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