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王大珰入毂衢縣.王大珰 王大珰一步……

買活 第79章 王大珰入毂衢縣.王大珰 王大珰一步……

因又問起那健『婦』可有識破,黃大人道,“是雙方心照了,也是買活軍心中尚有大義,他們因治也有血案,手段分殘忍,本也惴惴安,畢竟是鄉野『亂』黨,如能有查案的人才?聽說我要查案,有意邀了我去追查。因此孩兒上船之後,倒并未受什麽苦,到了買活軍治之後,見其尚有可憫之處,也就請見匪首,說出其中緣故。匪首聽聞此圖般重要,也是大驚失『色』,當撥出人手,四處搜索,僥幸被他們在吳興找到了陸平反賊。”

“孩兒更苦勸那匪首六姐,令她勿要再行兵刀,此時他們本已占據了衢縣、江縣,要再圖龍行、三江源,孩兒力陳其中利害,又以『性』命擔保,義父必定能為他們做主,因此才緩住了他們的舉動。又急信請義父來主持大局,那匪首謝六姐生『性』多疑,聽說義父風采之後,義父深信疑,依孩兒來看,此局非義父可平!”

真相如,實際上王大珰并關心,幾番是說得真漂亮,他聽着連連點頭,又問了些細節,倒都很在點子上,如買活軍內部是否真由謝六姐做主,是另有首腦人物,以及謝六姐的來歷究竟是否真正凡,如傳說中一樣是仙轉世、無生老母等等。

此時天間,篤信鬼的人口計其數,黃大人打從根子上信鬼,哪怕是面見了謝六姐,也能在一個照面分析她是異世來客的智者反而是少數,他的堅信比很多理應堅定‘六合之外,存而論’的儒生都要強得多,就可見一斑了。

而凡是中人閹豎,就沒有信拜佛的,信仰比健人更狂熱篤定得多,哪怕道民間些香教、羅祖教,多數是裝弄鬼,但也難免存了幾分忌諱敬重,王大珰聽說買活軍真正是謝六姐做主,本就已經去了幾分戒心——女首領倒是鬧出動靜,但要說鬧成建、闖、西一般,那是可能的,那些都是已在圖謀天的枭雄,而買活軍竟是女子做主,可見是白蓮教的又一股變,和面幾賊有本質上的同。

太監們一向是愛錢的,一點可算是天的公認了。其實也算是很壞的習慣,只喜歡錢,那只需要準備錢就足夠了。很多官員之所以攀附閹黨,是因為閹黨的門檻比西林黨要低得多,而且也簡得多,西林君子們要看科舉的次第、房師,出身的省份地理,有素日裏的交際,要會『吟』詩作賦,會周旋交際,要有衆人都服膺的人望和‘一口正氣’……麽多的标準裏唯獨沒有辦事的才幹。

因此,許多想做點事情的低級官員閹黨更熱心一些,好歹送了錢能有個靠山,彼此銀貨兩訖,再簡潔過,西林君子們或許要那麽多的錢——但也是要一些的,要比銀子更難尋訪的文房清玩,比起耗錢,要耗的時間更多,确定『性』也更大。

凡是新中官走馬上任,來送錢的官員、商家自是極多的,來者拒的那都是等做法,能夠做到鎮守太監,王大珰自是有些能為的,他穩穩坐在桌邊,漫經心地笑着說,“子慎,此事你也有些分寸了,他們的錢,哪是可以輕易收的,怎麽也要看一看、等一等,該拿的是能拿——”

若說閹黨和西林之間,風氣的确迥異,西林黨是喜歡排兵列陣,列《君子譜》、《點将錄》等,閹黨是喜歡認幹親了,二歲的幹爺爺,五歲的幹孫子是絲毫稀奇的。王禮是九千歲的幹兒子,而黃大人雖和王大珰年歲相去遠,但也很早就認了幹親,才能在廠衛中如魚得水。

王大珰個義子也的确推心置腹,相當的信任,若他是會親身到衢縣來搞政治冒險的。此時教訓黃大人自也是為了他好——反賊的錢,能能收得分情況,若朝廷議定了,可撫,那是能收的,而若朝廷壓根就看在裏,那收一些也無妨,若是被朝廷認定了心腹大患,如建賊一般,收建賊的錢那就真是裏通外賊,是要出大事的。

既如此,那的确是可撫的,會給将來造成太大的危險,王大珰此時買活軍的實力有一定的期待了。在他來看,買活軍的能為,高了好,低了也好,恰要維持在高低,至于高到真正自立為王,四處作『亂』,成為朝廷的心腹大患,連累到主張招撫的王大珰,也能低到一觸即潰,壓根無法成為說得出口的功勞。

高到足以引起重視,而又無法短時間內剿滅。要讓京城裏撥更多的資源來進行招撫,而王大珰屢次招撫,都能有效地阻止其擴張的腳步,把買活軍的勢力始終限定在某個範圍內,而又至于過分坐大,才是王大珰而言最理想的一叛軍。此中文章,說白了就四個字,‘養寇自重’,黃大人其實心肚明,但卻好說破。

他剛才言明了謝六姐的女子身份,令王大珰釋,此時卻要為買活軍反過來描補一番,免得王大珰因首領真是女『性』而失去太多信心。因此沉『吟』了片刻,『露』.出遲疑之『色』,待王大珰幾次催促,才低聲說道,“義父,此女來歷,恐怕的确凡,說是谪仙,或也為過。她手中的确是有一些外間未有的好東西。”

從買活軍的表現來看,支『亂』軍心中有些正氣在,道尊敬正統,恐怕久已也有了投靠朝廷的心,只是尚誰能依靠。此時西林得勢,想要辦到此事非得投靠九千歲可,而九千歲也正需要功績來填充自身。因此雙方可謂是一拍即合,王大珰收到義子報信之後,其實已開始了置的工作——發奏章往京城,大肆吹噓買活軍的戰力,誇大他們的戰果,令京中衆大人們東南局勢更為關切,如此引起重視,營造危機感之後,才能顯出他力挽天傾、憑口舌建功,說得買活軍退兵的功勞。

在黃大人的獻策裏,買活軍要退出浙江道,又沒有完退出,如此方能顯出其的勢力來,才有談‘撫’的資格,試想倘若其只是占據了沿海的幾處漁村,那麽樣的反賊根本連被朝廷讨論的資格都沒有,頂多是行文省裏自行處置罷了,但占據了兩省之地,說起來感覺就很同了。都是做公人筆的功夫,足為外人道,但王大珰心裏是有數的——他既會出現在衢縣,其實買活軍的錢已是打算收的了,只是難免要說些場面,教訓一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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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大人是慣于伺候他的,恭恭敬敬地聽王大珰又講了一番做官做人的道理,方才弓着身子說道,“義父教訓得是,小子年幼無,竟是一日也離開義父的高智指點。過買活軍的确是有孝心的,他們的一些薄贈,過是聊表心意,義父若是願意給臉,收了也妨事。”

王大珰在收到黃大人被俘的消息之後,已經盡量收集買活軍的信息,初步認可黃大人的判斷,但也免細問,“你此去究竟經歷如,所見可真,又是如說動他們放你回來的?你且先仔細說來,些黃白之物,我再行斟酌。”現在他是會讓黃大人把禮物呈上來的,也是王大珰的定力所在。

黃大人款款應是,他先從自己被俘說起,說到為了追陸平,必入買活軍的地盤,而為了落柄,索『性』将計就計,騙得那買活軍的健『婦』将他綁架進去——說到裏,王大珰也由開懷大笑,連道,“是你有急智,果,我就說,你一身的武藝,如會被一女子所擒?好,好,子慎,咱膝些孩兒們,我就說你是最有見識的。”

黃大人又慌忙打扇子掐人中,鬧騰了好一陣子王大珰才緩過勁來,他從小中人被選入司禮監讀書,成為內監弟子,又鑽營到九千歲門,一路被提拔到如今個位置,雖是中人,但也遠非外間想見的那般貪婪兇頑,自有一番城府閱歷,是他第一回失了方寸——從那些仙、真人,哪個是名號打得老高,說到實的,除了那一枚枚金丹,有些似是而非所謂的異象之外,也拿出什麽。如買活軍般出手就是兩件稀世奇珍,怎麽看的确都是此世之物,如此實在的所謂谪仙,是真正所未聞,若連那些仙真人都信,信買活軍的謝六姐,只怕是難以收場!

可若說要私去敬拜六姐,可是比收些小禮物更大的罪名了,收點錢,九千歲司空見慣,是鬧出事來,擡擡手也就過了,而敬拜魔教,可是極大的罪——除非能将六姐請到京城坐鎮,那倒無妨了。若是謝六姐生得花容月貌,倒正好,論是封為國師是納入宮中,倒也都名正言順,但買活軍基業在此,謝六姐可能進京麽?

王大珰想到裏,由望向義子,黃大人和他心有靈犀,會意搖頭道,“六姐衣食住行極為講究,有足染塵一說,她只走一特造的水泥路,因此買活軍走到哪裏,路修到哪裏,若是義父有興,明日可喬裝打扮,随孩兒往許縣碼頭一行,見過那水泥路再回到此處,料也會激起什麽風波。”

來招撫叛軍,是深入敵營也是大有說頭的,王大珰倒忌諱個,只是越發感到棘手,他處置過反賊,也處置過仙,也見過許多同僚處理假仙帶着的反賊,可真仙領頭的反賊卻是第一回見,王大珰現在連說都會了,在椅上靜靜坐着,目光有些呆滞,黃大人只做見,又取出一瓶流光溢彩的透明琉璃小瓶子,揭開了無『色』頂蓋,沖王大珰輕輕一噴,道,“義父請看,是買活軍敬獻的第三樣寶物,此香水精『露』要比西洋貨更加上等,可以留香餘日散……”

樣的花水,自是內閨女子的恩物,只是獨有一點,是香氣略顯尖銳,并非此時推崇的淡雅隽永,也是此時西洋香水的一特點,西洋香是以濃烈為貴,而且此物在西洋本地也賣得很貴,到了大敏反而太受到貴胄歡迎,但此物中官來說有特的意義,中官因為肢體殘缺,溺,多以香『露』、熏香遮掩那股子淡淡的異味。

王大珰渾身一顫,由坐直了身子,尖聲道,“此可當真?子慎,民間些魔教,頗有些鬼蜮手段,你是被騙了!”

黃大人返身從門口取了一個小包袱來,王大珰見包袱小,只當他帶來的是買活軍煉制的仙丹,心中由怦怦地跳了起來——有敏一,宮中求仙問道的風氣就沒有淡過,接連幾個皇帝都有用仙丹的習慣,宮人傳承,天相信世上确有仙丹妙『藥』,服用後可延年益壽。根深蒂固的認,是後世人很難想象的,哪怕是此時年輕的小皇帝和九千歲,也仙丹頗有興趣。若買活軍能獻上仙丹,王大珰真該怎麽處置好了,此物很是辣手,獻得好了能一飛沖天,獻得差了——若吃死了人,那就是殺頭的大禍!

可是仙丹!自己若能吃上一枚,再往上獻——但已是鎮守太監,再一飛沖天,能飛到哪兒去?王大珰也自己該如期待了,心一時很『亂』,見黃大人取了幾個小盒子一一打開,倒都像是仙丹,反而松了口氣,定睛細看,确系從未有見過之物,一個圓如拳頭,材質奇異的物事,表面似乎是無『色』琉璃,背後鑲嵌着一個盤面。王大珰定睛細看許久,忽而驚異道,“是擺鐘盤面?如能做得樣小?它的擺呢?如無擺而指針也能走動?”

他奪過小鐘翻覆細看了幾次,又豁地站起身來,疾步行到外間,急急查看驿站院中設的日晷——如果是他們身處驿站之中,恐怕連日晷都難尋,只能去找一只貓,用貓大小來辨時辰,也就是俗說的‘貓鐘’了。

此時天間的時間,實在是非常寶貴的一樣東西,能道擺鐘的人,自是寥寥可數,百中無一,而此時本土最先進的計時工具‘六輪鐘’,也是罕見之物,只有少數官署和大戶人家陳列,此物是以沙漏作為動力來帶動機簧,一座五輪、六輪沙漏鐘,半人多高,一人長,一般的平民百姓根本都無處放去,白日用得最多的是日晷、漏刻,夜裏則以更夫、線香、蠟燭計時,所謂三更蠟燭五更香,都是一個道理,計時辦法很準确,但此時需要準确計時的人群其實也并多。

其實只有在宮廷中是個缺陷,到了外間,成年累月無法洗澡的百姓極多,旁人根本都在乎,唯有中官自己追求香料,引為風尚。而本意是為了遮掩狐臭的濃烈香水,他們來說是極好的東西,個禮算是送到了王大珰的心坎上,但他卻是魂守舍,只揮了揮手,有氣無力地讓黃大人先說,莫要幹擾了他的維。

黃大人見此,心中也是暗笑,動聲『色』垂手侍立一旁,冷旁觀,王大珰有氣無力癱在椅上,時時驚起來把鬧鐘和表仔細端詳,如此重複再三,好半日方才算是徹底緩過來,想到了什麽,忽而又問,“此次敬獻——呸呸呸!仙人物,怎敢用敬獻兩個字?你娃兒也是胡鬧,此次……”

因此買活軍治那些百姓,乃至來雲縣做生意的豪商如陳老爺,兒童手表的反饋是如謝六姐預期的,因他們的時間一向就準确,此物固珍稀,但得了它似乎自己的生活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他們倒是準時了,後呢?時間東西,只有所有人都準時才有意義,一個人的準時反而讓人覺得格格入。

些人群來說,手表好的确是好,但要說吸引力,是自行車更強。但在識貨的人裏,那一樣了,官衙、皇宮,都是時序極為重要的所在,準時是普遍的要求,也是計時工具最多、最先進、最精确的地方,王大珰是宮裏司禮監出來的,吃過見過,他比黃大人更能道小鐘表的好,而且能夠辨認鐘面上的羅馬數字,從日晷處看過時辰回來,再看了看鬧鐘,頹坐在椅上,半晌說出,驚疑定,雙唇都有些顫抖,忽而一把抓住黃大人的手腕,嘴唇翕動着低聲問,“真是……真是真仙降世?”

黃大人早他的反應,先搖頭道,“是,也是谪仙,孩兒已多次刺探,此女手中并無仙丹,只有些異物件是确的。觀其行,與我世之人也确乎迥同,孩兒曾鬥膽請其出面庇護我大敏江山——此女搖頭答,後經追問,方才自言江山自有氣運,降世之後,惟願庇護一方,并無長志,也願喧嚣鬧事,免得引來天官天将留心。孩兒觀其『色』,似乎系私逃界,因此忌諱重重,雖有異,卻自隐于深山之中,肯入世。”

又奉上一枚只比指肚略大的幽綠圓盤,連腕帶都似此間物事,黃大人抽掉了背後的一層什麽物事,圓盤亮了起來,黃大人指點王大珰道,“此物叫做手表,上頭的文字……”

王大珰自己端詳片刻,道,“和那些西洋物件上的數字有些像,我見過的。”他又看了黃大人寫的應,可以辨認,來回在兩個計時工具之間比,見手表上連秒數都有,而且和鬧鐘的秒針走得分秒差,面『色』更加蒼白,忽往後仰去,連聲道,“快扶住我,讓咱緩緩,透過氣、透過氣。”

黃大人心中如飲冰雪,涼意森森,其實一切在他預料之中,只是比起從在認中夾帶的絕望和無奈,此時他心中只留麽一片淡淡的森涼。

好在,天間有一處并非如此——總算,天間有一處,并非如此!

他很快捺了心中突激昂的情緒,也跟着一道『露』.出為難之『色』來——其實方案早有,他看着王大珰一路被引着走到了此處,路自也早已描畫好了,只是能如此輕易地奉上,要跟着再演一會。

其中的套路,黃大人是最熟悉的,也非常的擅長,他或許太喜歡,但也并沒有的選擇。

但現在同了,現在他演得更加精湛,因為他在心中已做了的選擇。——雖算學上比過小佘,但天黃大人心情相當錯,他道自己能為買活軍辦的事,可比小佘更多。

他猶豫再三,也敢說‘賜’,而是用了更中『性』的詞,“此次贈禮,所有些東西,是單只有一份麽?”

黃大人只聽此問,道王大珰已經入毂,微微一笑,從容道,“此物在買活軍那處雖也分名貴,但算極為罕見,數千數百,是有的。經孩兒建議,三樣禮品中,鬧鐘和手表都各預備了三份,一份自是義父的,一份則理所當贈給九千歲,另一份自獻給皇爺。”

“香水,則是預備了義父和九千歲的兩份,皇爺向來好此物,用上它,準備了另一樣稀奇物事,義父請随我來。”

接來自是一番自行車的展示,至此,王大珰已拜服,完肯定謝六姐出身的确凡一事,他倒沒有試騎自行車——一省鎮守,點定力是有的,回到屋內坐,雙目精光閃閃,又是一番長考,再開口時,俨已了決心,換出笑臉來,将黃大人的雙手緊緊捏在手心,拍了幾,笑道,“好孩兒,枉義父疼你,你真是枉咱多年來的苦心栽培。今次之事,你處置得極好,咱們父子倆既遇上了番奇緣,又怎能讓它就此錯過?好,好,好!”

屋內頓時又上演了一出父慈子孝的好戲,王大珰黃大人倒沒起任疑心,過賞功懲過,此子既立了如此奇功,自要再加勉勵籠絡,說了好一番心腹,又許了少富貴榮華之後,才步入正題,笑道,“好孩兒,為父也道你的意了,四樣東西,的确是舉世難尋的好奢物,是京中諸公也必歡喜,往小了說,咱們就倒騰些奢物,也能賺個盆滿缽滿,往大了說,敬獻給九千歲,也自有你我二人的好處。是麽兩件事,要咱們一起參詳。”

管将來如,至少先贏了一局!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第一,你我皆,買活軍兵士兇猛,此物必能強取,那麽是要做買賣了,咱們倒是肯買,但若是買活軍裏出價高了,再轉手利錢就少了些,是要把價格給他壓一壓是最好的。什麽?你說買活軍只是稀罕銀子?”

是王大珰沒想到的,他眉頭皺了一瞬,又随着黃大人的說法而豁開朗,“若能以物易物,那就再好過了!又比只要銀子好辦得多——那他們要什麽呢?”

是第一個問題,出于閹黨自己的考量,第二個問題卻也和那幾個縣城無關,事實上王大珰現在壓根就關心那幾個山坳裏的縣城,大了送給買活軍也罷,當做個羁縻軍州,只在名義上奉大敏為主即可。

都是細枝末節了,王大珰現在最慎重的是第二點,“第二是最要緊的——幾樣物事送到京城,必引來轟動,若再加上她的仙身份,想要『插』手的各方人馬必極多,九千歲麾那四大幹将,必來勒索,咱們須得先想個法子,莫要讓好處被他人占了去!”

就是大敏,就是閹黨——和西林比起來,閹黨已算是能做事了,王大珰也絕非是最貪婪的大監,甚至多數時候都可說是相當清廉,畢竟他只收該收的錢,并會主動出擊勒『逼』百姓。但,就是大敏,樣的機會,樣的人物,一道鎮守,所能想到的只有‘莫要讓好處被他人占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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