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東江島的糧來了還是要想想辦法叫這……

買活 第125章 東江島的糧來了還是要想想辦法叫這……

“今過倒有着落了。”

“能不餓死人就好。”

“是!”

這裏的女人,便有男人的,哪怕是自己的男人死了,也會立刻找上一個,不願找的都離開了東江島,至于孩子也并不多,多數是千方百計帶到島上的——東江島說并不大,不過是一座小縣城的大小,附近還有幾座大大小小的島嶼,上頭都住了守軍,這裏生活着的女人要都是守軍的家眷,而守軍則全都是遼東的逃民。

自從建賊起勢,侵占了遼東之後,遼東的漢人有不願為奴的,也有禁受不住摧殘的,陸續都往外逃。這其中往西的,甚至有逃去通古斯方向,往東南的則逃入高麗境內,時高麗西的幾座大島,漢民甚至有反客為的,達到了漢七鮮三。而位處在高麗和敏朝之間,在鴨梨江東高麗灣的這座東江島,也正為這些逃離建賊的遼民提供着宛若燈塔一般的作用,只要東江島仍在,飽受鐵蹄□□的遼民便還有一絲希望,逃到東江島去,不論是往高麗種田,留在東江島抗擊建賊,還是設法前往祖國敏朝的土地上重新謀生……只要東江島仍在,們就還有個奔頭,就還有個去處,東江島,就是如今遼境敏軍最後的火種。

“有船了!”

“有船了?”

“還是艘大福船!”

幾乎是一大早,東江島居民便轟動于這個新消息,從碼頭到軍營,再到深處以地窩子為的居民區,都有孩子以嘹亮的聲音,半是詠嘆半是歌唱地叫道,“船啦,船啦,糧啦,糧啦!朝廷的福船啦!朝廷的軍糧到啦!”

“糧了?”

也因,東江島被建賊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卻又因為不善水戰而頗有幾分無可奈。而東江島的人馬抗擊建賊的意志是最堅決不過的——現在留在東江島的兵丁,幾乎都和建賊有生死血債、不共戴天。們留在東江島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要用自己的生命為死去的家人複仇。

而這些願意嫁給兵丁們的『婦』女,她們的意志也是最堅決的一批——東江島上很少有原配夫妻,因為這座小島的原住民極罕,而逃民不是每個家庭都能完整抵達處的,大多數攜家帶口的漢民,都會選擇轉入中原或者高麗繼續耕種為生,而選擇了留在東江島嫁給士兵的女娘,大多都了家人,其目的也相當的明顯,那就是要殺鞑子,多多的殺鞑子,即便不能殺鞑子,也要給這些殺鞑子的人提供後勤上的幫助。還要讓後代傳承們複仇的使命,永永遠遠地和鞑子戰鬥下去,不死不休。

但,複仇是長期目标,而人畢竟是要吃飯的,東江島本是個貧瘠地方,島上的沙石地幾乎無法耕種,這裏原只住了一些漁民,便是逃民了這裏,也無法變出黑土,而處和敏朝的聯系又相當的不便——補給的船只由于船速慢、火力弱小,很容易便淪為海盜和倭寇垂涎的目标,因東江島獲取的補給,更多地還自高麗朝廷的援助,以及現在寓居于高麗兩道中的漢民自發的奉獻。

既然是靠別人給,而且高麗處的農業也不算多麽的發達,那麽吃食總是緊張的,雖然也有些漁夫在東江島邊為大軍漁獵,但這支軍隊也還是要為了最基本的衣食住行而奔波。這些地窩子中的女人們并非是懶于出門,也并不是因為懶惰而不願建房,而是因為地以沙石為,木材并不多,是不夠建房的,倘若采石建房,以如今天氣的寒冷,一旦入秋之後,石屋根本無法住人,反倒是地窩子要暖和得多——至于她們不願出門的原因也是很了然的,時天氣已相當的寒冷,有棉衣,只有幾件單衫,那就只能在正午最暖和的時候,披着爛棉被出門揀些寶貴的柴火,等着大帥的親兵們前發糧了。

更多的頭顱從地窩子裏冒出頭了,多數是蓬『亂』着頭發,也只肯探出一個頭,更多的是有探出的,“喂,小孩,你誰說的糧了?”

“兵爺們說的——老大的船——們說那叫福船!兵爺們從船上往下搬糧食,一袋袋,好香呀!袋子漏了,滾在地上,我們抓着吃,你看——金燦燦的。”

這裏的孩子多數是很瘦小的,又分外的調皮,張開手給大人看掌心的那金黃『色』的圓粒子,又很快塞到自己嘴巴裏,誇張地咂『摸』了起,“好香啊!我去拿給我娘吃!”

“哎,你等等你等等——臭小子!”

地窩子裏時不時地便響起了一陣笑罵聲,雖然糧食還有發到手,但說了這個消息,衆人的心情顯然都很輕松。女人們還是有出門,而是隔着地窩子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起天,“一會等男人們便讓們去問問,真有糧食,一戶怎麽也能發個十幾斤的。”

和完全局限于南的天妃比,無生老母在北地還算是有些信仰,人們給了些反應,“哦哦!”

最重要的還是糧食,“運了多少?是和我們做買賣的嗎?”

“二三百石是有的!這會還在往城裏挑呢!”

“二三百石?!!!”

“阿彌陀佛,老母保佑!”大多數人當場就為無生老母的信徒。“老母保佑!謝六姐慈悲!”

因為東江島的特殊地位,這裏的居民全都是軍管,不從事農業生産,吃多吃少只能靠上頭發放,到了冬天就是饑一頓飽一頓,連熱源都相當的珍貴,每冬天東江島的軍民幾乎都在饑寒中度過,是要死不少人的,但即便是這樣,也比生活在鞑子皮鞭之下要好得多,而高麗的漢民們,們的日子也比東江島好上多少,高麗的平民日子也很苦,即便是兩班貴族,也談不上多少的享受。

孩子們在東江島的地位是與衆不同的,不但是自己的母親會想方設法地讓們吃飽,就連那些曾做過母親的鄰居,也會從本就不多的口糧中給們省下一口,們上的衣服也比人更齊全——耗用的布料少,還有人試着給們做魚皮襖子,是以天氣冷下以後,們還能從地窩子裏出去,瞧一瞧、跑一跑,帶些金燦燦的玉米。們像小狗一樣撲到地上去撿拾玉米碴子的時候,那些士兵也不太驅趕們。

“娘!”其中有些到窩棚裏,便懂事地将手裏的幾粒玉米遞給了母親,甚至還從嘴裏吐出了那麽珍貴的一兩粒玉米,含了一路也舍不得嚼的——“娘,你吃呀!”

于是地窩子便都知道,的确有船了,船也的确帶了糧食,她們手中縫補的勁兒似乎都大了一點——在地窩子裏不代表她們就不做活了,她們要為那些渡海作戰的将士們縫制軍衣,天氣暖和時也要幫助翻曬漁獲,以及去軍營裏幫助做飯——等到這天中午,發飯的人就比平時要多了兩個,們肩上的擔子也比平時壓得更彎。

“吃吧!今天管夠呢!”

“那今可餓不死人了!”

“可是的呢!二三百石,一都管夠吃的了。”

算學不好的缺點在這裏便顯示出了,五噸糧食,一萬人撒開了吃,也不過就是十天二十天的份量而已,東江島這裏的駐軍就有一萬多人了,還有這些家小,這一次補給完全是杯水車薪,不過是幾頓飽飯而已,但前景令人很憧憬,東江島總算又得到了外勢力的援助,這裏一時半會也還滅亡不了,那麽遼東的漢民,們的希望仿佛也因增大了一分。

“還不止,還運了些棉襖,再是暖和不過的。”兵丁們滿臉的喜『色』,“還有叫什麽『毛』衣『毛』褲的,說是和烏拉草一樣,再暖和不過了——等着吧,看大帥怎麽和們談!”

今天的粥也比平時稠,金燦燦的‘玉米’、黃橙橙的‘土豆’,和粗糙的白米混在一起,熬得很濃,甚至可以挂壁,一人還有一個拳頭大的土豆。發飯的兵丁臉上也浮現了笑容,“吃吧,吃吧!看,桶裏還有呢!吃不夠了讓孩子再打!”

在東江島,佐餐的鹹魚至少是不缺的,但人不能不吃糧食,這是魚鮮不能取代的美味,女人孩子們狼吞虎咽着粗陶碗裏的稠粥,第一碗甚至不用鹹魚配,她們同時不忘了打探,“是朝廷的船嗎?運了多少糧食?”

“是買活軍的船!”

“買活軍?”

這是從未過的名字,盡管買活軍在帝國的東已經引起了廣泛的注意,但東江島和大陸的聯系相當稀少,『婦』女們『迷』『惑』地着士兵們描述細節,“是南的義軍!說領袖謝六姐是無生老母轉世!”

派上菜的幾個親兵可不理們,急急忙忙邁過門檻,将滾熱的菜盤子放上八仙桌,『毛』大帥滿紅光,笑着端起酒碗,又向連豪生道,“多勞關照,老弟,我這是借花獻佛,,我們再喝一杯!”

按說海的人,時個個都是酒鬼,但連豪生是買活軍麾下的兵士,平日裏是不喝酒的,碗裏只是白水,不過态度也很客氣,連忙遜謝道,“将軍擡舉,不敢當,不敢當,我們是嚴令在,不敢有絲毫違背,否則六姐在東海眨眼間便會收到消息,若不然,今日定要和将軍一醉方休!”

若是換了個地盤,得『毛』總兵親自宴請,居然還滴酒不沾,這小船長自然是休想得到什麽好臉『色』,不過既然帶了一船糧食,那麽就另當別論了,『毛』總兵心胸寬廣,毫不介意,自己幹了一大碗酒,笑聲中又請連豪生盡量品嘗參雞糯米湯——東江島的飲食多賴高麗支援,自然也有地方風味,這是高麗本土的一道國菜,便在東江島也十分難得,要難得在雞和糯米,高麗參東江島倒是不缺,『毛』總兵就是想托人送京中去搞關系,也在是交通不便,儲蓄了一大批在倉庫裏。

臘腸是連豪生帶的,是們的口糧,所剩不多,盡數送給了東江島守軍,米也是連豪生帶的糙米,雖然口感很淡,不過時遼東也什麽人種水稻,大米是很精貴的食物,多是以小米、高粱為。因衆将士都吃得很開心,至于酒——吃飯不耽誤喝酒的,甚至吃了可以喝更多,只不過東江島的存酒有那許多罷了。

對于這在秋後送補給的船只,『毛』家軍的态度非常友善,可謂是給足了子,滿口的俱是感激結交之辭,酒過三巡,菜至五味,這慢慢開始套問連豪生的歷,與買活軍的底細,還有們忽然送米糧的緣故。連豪生倒也不怯場,笑道,“咱們買活軍如今可是天下知名了,說句托大的話,将軍,咱到底是離開上國,在這高麗灣中待得有些久了!若是那些本土的百姓們,哪個不知道我們六姐的威名?便是京中的九千歲,也是咱們六姐的好朋友,的義子,之江鎮守太監王知禮王大珰,也是咱們買活軍這裏盤桓過一段時日的,對我們的仙食佐料,不知有多着『迷』!”

“還有棉襖!”這就是更好的消息了。

“那可有棉絮嗎?”有些勤儉持家的『婦』女立刻便問了,因為棉絮是可以自由分配的,還能為孩子的冬衣多添一些保證。

“有有煤啊!”開始異想天開了。

“可有『藥』?!”東江島也十分缺『藥』,什麽草『藥』都缺。

各式各樣的問題讓兵丁們無暇應答,便化為了呵斥,“吃你們的吧!哪問那麽多,粥都結了!”

俗話說得好,行家一開口,便知有有。『毛』将軍雖然是孤奔襲敵後,在東江島安營紮寨之後正式發跡,但在之前好歹也是中層軍官出,對于朝中錯綜複雜的政治結構有一定認識,當上總兵之後,也要和朝廷聯絡要補給,因對于九千歲、王大珰的名字都是知道的。按照時這信息的傳播速度,一個平民百姓壓根不可能擁有這些識和談吐,因衆軍官一看『毛』總兵的臉『色』,便知道這連船長恐怕還真不是建賊派的西貝貨,當下越發大喜起,連豪生說起了六姐的歷。

這些海的船員,一個個都接受過專門的培訓,為的便是要盡量在敵境宣揚六姐信仰,減弱彼方抗争的情緒。雖然東江島并不是長溪縣,但連豪生也繪聲繪『色』地說起了流民逃難、彬山顯聖的傳奇故事,一衆将兵都得如癡如醉,七嘴八舌地問道,“既然如,買活軍又如同九千歲交上了朋友?”

“為六姐強要百姓們剃頭,這不和建賊一般了?”

不得不說的是,若非連豪生是青頭,而不是金錢鼠尾,恐怕連靠岸的機會都有,東江島守軍對于剃頭漢子是很警惕的,而連豪生則從容地解釋,“連倒不是非要剃頭,而是南天氣熱,長發容易發臭,而且蓄養跳蚤虱子。只要能打理得清爽,有跳蚤,那麽不剃也是可以的,我們船上也有短發的兄弟。”

衆人也都笑了,“是稠呢,以前喝的稀粥,這時候可結不了冰。”

已有孩子抽動着鼻尖,很是向往地聞着空氣,“好像聞到了一股味兒——好香呀——娘,這像是從前咱們家吃的熏香腸的味兒!”

#

這是個鼻子靈的孩子,說得不錯,時軍營中确正蒸着臘腸,一根一根暗紅『色』的肉.腸疊在蒸屜裏,幾乎是九肥一瘦,遇得熱,便冒出了一滴滴發紅的油紙,全都透過蒸屜落到了下頭白花花的大米飯裏,那香味飄出廚房,幾乎是銷魂蝕骨,連廚子們都不由得大咽口水,眼饞地張望着大竈。

只着一聲,“開鍋盛飯!”鍋蓋一掀,蒸屜一提,香腸被裝到盤裏,米飯盛入桶中,餘下的鍋巴剛被鏟起,衆人便一擁而上迫不及待地分而食之,将鍋巴蘸着蒸屜上剩餘的紅油,塞在嘴裏,燙得嘶嘶喘氣,還在不斷地說,“好香!好香!香殺人了!”

“建賊是什麽樣的東西?金錢鼠尾,茹『毛』飲血,說不得我們的話,寫不得我們的字,不過是一群野人!這天下将不論是姓朱、姓謝還是姓什麽,總之輪不到和野豬皮那樣的賊酋鬼物去姓!由得這些擄我們鄉親『婦』孺,去做們的苦工,在冰天雪地裏被淩虐至死的畜牲姓!”

說到這裏,連豪生『色』通紅,醉也醉了三分,衆兵将更是大聲贊好,人人想到自家的血淚故事,都是咬牙切齒,叫道,“說得好!建賊該死!該死!”

時凡是在遼東抗擊建賊的,哪個有過無數家破人亡的故事?被建賊掠的漢民,編入八旗為奴,如豬似狗,那都是說得好了,其是豬狗不如,十個人裏能有一個活到第二都不容易。漢民被視為消耗品,死了再搶就是了,那些逃出的漢民敘說的故事,真能讓石人落淚,說是人共憤都不誇張。這番話說出,非但衆人同仇敵忾,恨敵欲死,就連『毛』帥到連豪生的話,都不由微微動容,點頭不語。

連豪生衆人『色』到位,便續道,“因,六姐讓辣椒號無論如也要東江島看一看,再送一些糧食。東江島的好漢子們太艱難了,六姐的原話——已是冒了極大的危險,還是要想想辦法,叫這些好漢子們能夠吃飽,吃好!”

說了這許多話,再有比這句話更動人的了,配合着米飯和蒸臘腸的香味,更是充滿了說服力,有些兵将甚至還感動得滿熱淚,覺得買活軍的支持比這幾朝廷的口號還要更妥帖得多,便是『毛』帥,都是『色』大緩,眼圈也不由微微紅了,更咽道,“說的是,說的是,這些好漢子跟着我在島上,食不果腹、衣不蔽體,便是為了和鞑子鬥到底,我心裏也時常覺得委屈了兄弟們——”

說着,便向另一桌指去,果然那桌上坐的幾個買活軍的船員都是一指多長的短發,還打理了一下,使其仿佛具有一種特殊的造型,還有幾個船員幹脆就是光頭,衆人了,方略微釋疑,連豪生從随的褡裢裏掏出了幾份報紙,笑道,“這是我們家如邸報一樣的東西,如今天下也都傳遍了,這一期上就有文章寫了剃頭除跳蚤的必要,諸位請看。”

先不說別的,這報紙的印刷就讓人眼前一亮,雖說衆将軍多是粗人,但『毛』大帥卻是識字的,少時長在之江,是武林人,雖然能考取功名,但讀懂報紙不在話下——這報紙雖然別字略多,還有一行行歪七扭八的注解(拼音),但有什麽生字,便有了幾分酒意,一眼掃過也能認得出字,只是雖然連豪生解釋了是橫版印刷,也還總忍不住要豎着認,有些別扭而已。

“是印的啊……”嘟囔了一句,臉『色』便多了幾分鄭重——連京城的邸報尚且都是手抄,這一點『毛』帥也是知曉的,『毛』帥不喝酒了,要了茶,先看了連豪生指的文章,又将其餘內容草草閱覽片刻,便把報紙折好,對連豪生道,“連船長,物對我極為寶貴,可贈我否?可還有旁的?”

連豪生笑道,“自然,自然!我們出發時,報紙剛印好了一期,這東西是周報,七天一期,屈指算,應該已經發了六期了,若是『毛』帥有興致,日後我們再運糧時,便捎帶上報紙便是了。”

一說買活軍的船很可能還運糧,衆人都是喜形于『色』,『毛』總兵也不由得現感激,對連豪生更加客氣,尋了一番,又問道,“剛船長說,貴船是從天港到,說話令我很費解,我們這裏的糧食,一向都是從登萊運過的,便是這樣一條老航路,也是常出事故,如貴船從福建道,先去天港,再直接從天港我們這裏,連登萊都不用停靠,反而一路太平呢?難道……貴船手裏掌握了從天港到我們這小地方的航海圖不?”

這一番作态,頓時又讓酒後官兵激動不已,大嚷着要忠心報效雲雲,連豪生看在眼裏,淺笑而已,暗道這『毛』帥果然是個能人,只是心胸略微狹窄,怕是卯定了要做東江王,這對民望如敏感。

當下也不再提事,只和衆人一味吃喝,這一頓衆将官一人至少都吃了一斤米,蒸好的八斤香腸全都吃光,可謂是鎮守以難得的飽足。吃完了飯,『毛』帥又帶上自己的三五心腹,請連豪生到書房密斟,因為剛去過天港,在東江島算是消息靈通,便也一并請談論朝廷局勢,以定将行止。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連豪生雖然只是船長,但在『毛』總兵前卻是不卑不亢,氣勢上絲毫不落下風,時笑道,“『毛』帥,小人說句托大的話,您這識還是有些小了——從常理說,這東江島在『毛』帥駐跸以前,的确是鳥不拉屎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航路圖存在,只能先從天港到登萊,再從登萊過東江島,這的确是真。但話又說了——我們買活軍的是天妃麾下的兵天将,焉能以常理視之呢?宇宙諸地,都在六姐掌顧之中,莫說是區區東江島,便是琉球、平壤、江戶,甚至是北的海參崴也好,庫頁島也罷,您說得出的地方,咱們這艘船都未必不能去給您看呢!”

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顧盼自豪,顯然是大有底氣,衆将兵了,不由咋舌,而買活軍辣椒號上的水手官兵卻都是連連點頭,有得『色』。『毛』總兵了,心裏更加生疑,不過辣椒號是送糧食的,有适當的理由,也不好翻臉扣船,因索『性』先不多想,便問道,“果然是我小觑了天下英雄!今晚必定要好好拜讀這幾份報紙,好好開開眼。不過,貴如大費周章地送糧上島——可是有什麽心願,是我們能報償的麽?”

連豪生也不知有有看出『毛』總兵對辣椒號的觊觎,只微微一笑,慨然道,“我登船以前,也曾問過六姐,六姐當時是這樣說的——買活軍雖然不朱天子的號令,但卻一樣說官話,寫漢字,咱們兄弟本一家,都是登萊山陽活不下去的苦哈哈,只是當時有些北上,有些南下,各自落了腳,因咱們能吃飽飯了,便不能忘記了從前的老兄弟們。”

雖然連豪生是福建道本地人,量不算太高挑,但帶的其船員,很多從材上看就是毫無疑問的北方漢子,而且這話說得不假,登萊和錦州隔海相望,許多遼東漢民祖上都是從登萊煙臺過去讨生活的山陽道人,連豪生這麽一說,登時是大聲叫好。

連豪生又道,“本按我們所計劃,十噸糧食只送娘娘宮,去錦州一帶便完事了,但六姐又說,東江島直『插』建賊後肋骨,深居敵後,蔭庇逃到高麗的漢民,可謂是功德無量。又孤懸域外,比錦州一帶的官兵還要更苦,更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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