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狂烈
第25章 狂烈
狂風驟雨。
夜空黑茫茫一片, 大海漆黑如墨,翻滾不息。
易斐成穿着白襯衫,深色西裝褲, 戴眼鏡,頭發抹了一點發膠, 往後抓出個型來。
江然蘊長發披散, 穿白色碎花裙, 懷裏捧了一束花。
這束花是葉鳴臣在小鎮買給明珠的, 之後兩人在回漁村的路上遇見暴雨。明珠沒有帶傘,一開始還想跑着回家,但離家太遠,路途太長, 拉着葉鳴臣跑了一段後, 她放棄了,轉而開始享受這場雨。
聞舒蟬給江然蘊和易斐成講解了這場戲的調度後,正式開拍。
江然蘊和易斐成走到雨裏。
雨線被風吹得斜打在兩人身上,帶着冷冽寒意,沒一會兒就把兩個人都澆透了。
江然蘊一手捧花, 另一只手牽着易斐成。
一喊action,她就拉着他往前狂奔。
攝像機、燈光、收音在軌道上追着兩人。
江然蘊耳邊是噼裏啪啦的雨聲和呼嘯的風聲,除了和易斐成十指交扣的掌心溫熱,其餘周身的一切都是冷的。
跑得心髒狂跳。
累極了, 停下來喘息。
江然蘊仰面迎着雨,睫毛被打得濕漉漉的, 眼睛都睜不開, 但是露出笑容來。
她抹了把臉,重新拉住易斐成的手, 不跑了,開始慢悠悠地、蹦蹦跳跳地走路。
明珠在雨中和葉鳴臣說話,指着漁村各個地方,說她童年的故事。爬過樹,抓過蝴蝶,撿過螃蟹……
“也像今天一樣,淋過雨。不過那時候沒有你,我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在海岸邊,那天我好倒黴,買了一只甜筒,還沒吃,就被雨打化了。”
明珠說着,轉了個身,望向葉鳴臣。
她腳步輕盈地朝他走過去,在暴雨中快速親了他一下,然後笑着後退兩步,轉過身繼續往前走。
後來,兩個人走到海堤岸上。
堤岸兩邊湧動的海水,浪潮一波波沖刷上來,全世界都是海水和雨聲。
路燈在水霧裏散發出朦朦胧胧的橙黃光亮。
易斐成摘掉了眼鏡,收在口袋裏,朝江然蘊靠近。
明珠和葉鳴臣在路燈下接吻。
雨水浸透的發絲貼在江然蘊臉上,易斐成幫她拂開。
江然蘊的臉頰冰涼,唇也是。
在雨裏拍了太久。
易斐成抱住了她的腰,閉上眼吻她,這場吻戲要銜接後面的床戲,所以不是以前那種淺淺的親,而是深吻。
兩個人抱在一塊兒,在暴風雨中顯得非常單薄,但吻得很激烈。
冰冷的雨水從頭發、臉上流下去,在他們溫熱的唇舌間交換。
易斐成的手掌從她的腰往下滑動,手臂用力,江然蘊借力,雙腿纏住了他的腰。
親到喘不過氣,才分開一些。
江然蘊居高臨下地看着易斐成,伸手捧着了他的臉。
之前一直拿在手裏的花,已經在熱吻中掉落在地上。
她一邊描摹他的臉,一邊低頭胡亂地親他幾下,然後緊緊地抱住他。易斐成抱着她,擡頭緩緩地親她的脖頸。
江然蘊的手穿進他的發間,仰着頭,微微顫抖地呼氣。
那麽冷。那麽熱。
這一鏡結束,易斐成把江然蘊放下來。助理立馬撐傘過來,遞上毛巾和劇組為他們準備的保溫杯裝的姜湯。
“準備下一場,”聞舒蟬說,“主演堅持一下,先不要換衣服,很快就回去了。”
江然蘊和易斐成點了點頭。
很快回到那個小屋。
工作人員早就提前把燈光和布景準備好了,演員到場可以直接開拍。
“來了來了。”
“從進院子開始。”
小屋自帶的院子,水泥地面被澆得在夜色中漆黑,院牆下擺着茂盛生長的花草,還有一只已經盛滿了水、開始往外溢的水缸。
兩人從院子門口開始,一邊親着,一邊進屋。
到了床邊,江然蘊把易斐成推倒在床上,跨坐到他身上,解他的襯衫扣子。易斐成注視着她,擡手跟她一起解。
濕透的襯衫幾乎半透明,觸碰上去是冰冷的,脫掉襯衫後,他真正的肌膚被她觸碰到,很快變成了滾燙。
她低頭親他,從鼻梁,嘴唇,鎖骨,胸膛……之後解開他的皮帶,他一下子抱住了她。
江然蘊伏倒在他身上,他的胸膛起伏得厲害,呼吸急促。
易斐成的手掌抵在她後背,緩慢撫上她的肩頭,褪下冰涼濕冷的裙子肩帶。
江然蘊閉上眼睛,能感知到他堅硬的指骨和溫熱的皮膚,滑下去,在她腿上擦過。她的呼吸也變得非常急促。
很快,她重新睜開眼睛,按照劇本的要求,繼續撫摸他,親吻他。
她的腰在易斐成手裏,濕漉漉冷冰冰的長發伴随着晃動在他胸口、肩上拂來拂去。
四周除了雨聲一片寂靜。
本來這種戲就很需要演員進入狀态,而又沒那麽容易進入狀态,一旦有外界響動,就很容易讓演員出戲,所以工作人員都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整個屋子裏,幾乎只有兩位演員的喘息。
易斐成凝望着江然蘊,他眼睫毛上還凝着水珠,搖搖晃晃,将落未落。江然蘊忽然低頭,吻掉了那滴水珠。
易斐成的眼皮劇烈地顫動了一下。
這不是劇本或導演的要求,也不是之前說好的。是她的自由發揮。
顫動之後,他繼續把這場戲接了下去。
易斐成扣着江然蘊的腰,翻過身,調轉了兩人的位置。
這動作讓之前早就被抽開的皮帶從床上掉到了地上,啪嗒一聲。
易斐成沒忘記,把她的長發撩到旁邊,這樣不會被他壓到。
看着她的眼睛。
濕潤的睫毛,漆黑的瞳。
他低頭,回吻了她的眼睛,然後才是唇。
呼吸交纏。
分不清楚是誰的心跳更狂烈。
……
這場拍完,天也将亮。
聞舒蟬很滿意今晚的效果,爽快地放人回去休息了。
走的時候,江然蘊和易斐成都沒怎麽跟彼此對視。
僅有的瞥過去的幾眼,江然蘊只看到他臉繃得很緊,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有耳廓的紅一直沒消下去。
大概還有脖頸、肩背和胸膛上的痕跡吧,他穿上衣服,她也看不到了。
回住所後,江然蘊洗了個熱水澡,強撐着困意把頭發吹幹才睡覺。
睡前,她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不讓一絲光透進來。
本來以為累了一晚上,她不會做夢。
事實卻恰恰相反。
做了一連串繁亂的夢境,場景和情節颠三倒四。夢見拍戲的前一晚上,她一邊背臺詞,一邊在枕頭上練習,結果練着練着,枕頭不見了,變成了易斐成。
所有的觸感都無比真實。
他的肌膚,他的吻,他的手。
夢境完全複刻了真正和他接觸過的感知,甚至更親密,更濃烈。
但又在最關鍵的地方戛然而止。
沒有素材。
夢境加載不了。
江然蘊就這樣醒來,從夢境的感知漸漸回到現實,大腦和心髒交織碰撞着完全不同的複雜情緒,剪不斷理還亂,她聽着自己蒙在被子裏的沉重呼吸,幹脆破罐子破摔,翻了個身,夾住了被子。
許久。
江然蘊起床之前,打開軟件看了眼自己的經期記錄。
嗯……果然……是排卵期的問題!
*
易斐成從浴室走出來,擦了擦頭發上的冷水。
拉開窗簾,能看到對面的兩層小樓房,江然蘊住在那裏,不知道起床沒有。
已經快下午兩點,不早了。
不确定她需不需要,但他還是打算下樓做飯。晝夜颠倒,不知道她有沒有胃口,做點清淡的……
他讓自己的注意力放到做飯這件事,盡量不去想別的。
外面還在下雨,但沒有昨晚那麽大了,風也柔和了很多。
一夜過去,街道上、院子裏滿地落葉。
易斐成熬了一鍋海鮮粥,還做了幾道小菜。
本來有點不好意思去見江然蘊,想讓小羅送去對面,但是……又很想見她。
所以,易斐成還是決定自己去。
他先給她發了信息。
等了一會兒,江然蘊回複:【好的,你過來吧。】
易斐成把飯菜在陶瓷飯盒裏裝好,帶過去。
江然蘊已經在客廳等他。
“早……”江然蘊看到他,張嘴打招呼,出口頓時發現不對,連忙改口,“中……”
也不對!
“下午好。”江然蘊看了眼手機确定了一下,對,下午兩點半。
“下午好。”易斐成走過來,把飯菜放到桌上,每個飯盒打開。
江然蘊問:“好香。你幾點起來做的?”
易斐成說:“快兩點的時候。”
“哦……”江然蘊點點頭,“那我們起床時間差……”
想到早上的夢。
江然蘊冷靜地把這句話說完:“……不多。”
然後飛速轉移話題:“你這海鮮粥裏都放了什麽海鮮啊?”
易斐成低着頭,認認真真挨個報名字。
江然蘊聽完,說:“這麽大一份,還是我們一起分着吃吧。”
易斐成嗯了一聲。
外面天氣這個時候居然放晴了,陽光穿透雲層,照得院子裏的植物青翠欲滴。
“不下雨了,”江然蘊打開天氣預報看了一眼,“真不下了,今晚的通告要改了。”
“也好,”易斐成說,“不然連着兩晚淋那麽久的雨,對身體不好。”
江然蘊點點頭。
下一秒,她就迅速抽了張桌上的紙巾掩住口鼻,打了個噴嚏。
易斐成怔了怔,下意識伸出手,貼到她額頭上。
“沒……沒發燒。”江然蘊往後退了退,避開他的手掌。
心跳剛才差點停了半拍。
怕自己本來溫度正常的臉,被他碰了之後,就會變得不正常。
江然蘊心想,自己之前喜歡時不時逗他,看他臉紅,沒想到自己也有這麽容易起溫度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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