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提親

第15章 提親

姜懷月被趙辰溪放到軟榻上坐好，半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扯開她腳上的布帛。

原本有些結痂的傷口又被撕扯開來，看起來很是猙獰。

趙辰溪捧着姜懷月的腳，眉毛恨不得全部皺在一起：“疼不疼？”

姜懷月本能的将自己的腳縮了起來：“你在說什麽廢話！”

正巧婢女端着熱水進來，看到姜懷月血淋淋的腳，吓得驚呼了一聲：“小姐，你的腳……”

“把東西放下，然後出去！”趙辰溪看了一眼姜懷月，随後冷聲說道。

趙辰溪聲音清冷，渾身都透着一股寒意，婢女被吓得臉色發白，慌亂的放下手裏的熱水喝紗布，忙不疊的跑了出去。

姜懷月看着被關上的門，忍不住皺眉：“你吓唬她做什麽？”

“我哪裏吓唬她了，你自己的丫頭膽子小，還要怪我不成？”趙辰溪頗有幾分不滿，擡頭看了她一眼，冷聲道，“別亂動，我給你擦洗一下！”

姜懷月個子高挑，卻生了一雙小腳，握在趙辰溪手裏的時候，與他的手掌，一般大小。

趙辰溪用浸過熱水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腳上的血污，他捧着她的腳，就好像捧着稀世珍寶一樣，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弄碎了。

帕子一點一點的擦拭着她腳上的血痂，趙辰溪生怕弄疼了她，連呼吸，都輕柔了許多：“姜懷月，你就不怕腳爛了嗎？”

“你能不咒我嗎？”姜懷月看着趙辰溪給她的腳塗藥膏，臉微微翻紅，“趙辰溪，我自己來吧！”

趙辰溪塗藥膏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擡頭看向姜懷月，他的眼睛黑漆漆的，幽暗的深不見底：“怎麽，不好意思了？”

姜懷月的臉漲的通紅，抿着嘴不說話。

“你既然知道不好意思，就不要總是這麽莽撞，這幾日，你闖了多少禍了？”趙辰溪擡眼看向面前的姜懷月，“等你舅舅回來，多半是要教訓你一頓了！”

“事有輕重緩急，我舅舅不會怪我的！”姜懷月的聲音嗡嗡的，顯然底氣不足。

“我怎麽？”趙辰溪給姜懷月的傷口纏好了紗布，抓住她的腳踝，微微一用力，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姜懷月，你可別忘了，你渾身上下，我哪兒沒見過！”

趙辰溪在姜懷月對面坐下，看她滿臉的不服氣，忍不住輕笑：“你父親再過幾日，應該就要到汴京城了！”

“啊？”姜懷月猛地回過頭，“我怎麽不知道這個事情？他們不是下個月才能回來嗎？”

“自然是陛下答應了讓你父親提前回來述職！”趙辰溪被逗笑，“你出事以後沒多久，你外祖父就先後寄了信給你父親，那個時候，你父親就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姜懷月眼裏滿是驚喜：“我還以為，要到過年才能見到他們！”

“按照路程來算的話，再有五天，你父親應該就入京了！”趙辰溪湊到姜懷月面前，“等你父親回來，我就來你家提親！”

姜懷月皺眉：“提親？”

趙辰溪擡頭看向面前的姜懷月：“有些事情既然發生了，我總是要負責的！”

姜懷月先是一愣，随後收回自己被他握在手裏的腳，淡淡的開口道：“趙辰溪，我不需要你負責！我只是中了毒，而你，只是幫我解了毒，僅此而已！”

趙辰溪微微眯起眼：“姜懷月，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姜懷月看着面前的趙辰溪，目光堅定而決絕，“趙辰溪，我姜懷月生來就是沙洲的鷹，我總有一天，是要回到那個廣袤的天地裏去的，我不會因為這所謂的名節，就把自己束縛在那一方窄小的院落裏！”

趙辰溪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姜懷月，眼底浮現淡淡的陰霾：“所以，在你看來，我只是一個幫你解毒的工具？”

“九王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姜懷月湊到趙辰溪面前，“但是我不希望，因為這件事，讓我們之間有芥蒂，更不希望，我們被這件事情綁在一起！”

趙辰溪看着姜懷月的眼睛許久，最後忽然笑了一聲：“我知道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忽然被打開。

“小姐！”已經包紮好傷口的夕瑤一個健步沖到姜懷月面前，張開手，像個老母雞似的護在姜懷月面前，“九王爺，這是我們小姐的閨房，你怎麽在這裏！”

“夕瑤！”姜懷月看了一眼夕瑤，随後低聲說道，“要不是王爺，今日我們未必能這麽快脫身，不得無禮！”

一旁的語嫣趕緊上前：“就是，要不是王爺，咱們都未必全須全尾的回來！還不跟王爺賠禮！”

夕瑤頓了頓，趕緊對着趙辰溪賠禮：“王爺……”

趙辰溪擡了擡手：“無妨，你也是一片忠心！”

姜懷月看了一眼趙辰溪，随後開口道：“今日，多虧九王爺幫忙，改日等我傷好些了，必定登門拜謝！”

趙辰溪盯着姜懷月看了一會兒，然後有些無力的嘆了口氣：“登門拜謝就不必了，別再給我惹禍，就謝天謝地了！”

“我盡量！”姜懷月看着趙辰溪，笑了笑。

趙辰溪看着姜懷月的這個笑，莫名的覺得後背一陣發寒，好一會兒才皺着眉頭開口：“小月月，你再要是再惹事的話，到時候，可別怪我在你舅舅面前說你壞話！”

姜懷月錯開目光，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然後輕哼了一聲：“知道了！”

趙辰溪還想說些什麽，小滿突然喊了一聲：“爺，都處理好了！”

“你最好安分些，再有什麽事，提前跟我說一聲！不要一個人橫沖直撞的，出了事，有你後悔的！”趙辰溪說完，還看了一眼語嫣，“看顧好你家小姐，別再讓她闖禍了！”

語嫣回頭看了一眼姜懷月，最後低頭應了一聲：“是，九王爺！”

趙辰溪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別惹禍，我盯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