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

7   第 7 章

◎橋姬的崩潰◎

霧矢千景沒有在意橋姬的怔愣，他看向被破壞過的四周陷入了迷茫狀态，所以……

他是從哪個方向來的？

橋姬下意識地用寬袖遮住自己的下半張臉，可在看到霧矢千景的側臉時想起他說自己很漂亮的話，猶豫又試探的突然來到了他的背後，冰冷的氣息順着他的耳側那裏吐出，激起了皮膚上的一層絨毛。

“你想要找的那個咒靈是主人養的。”

回過頭就直面橋姬那張臉的霧矢千景後退了兩步，而誤解了他這動作的橋姬頭發再次像針尖那樣地全部都立起來，她的十二單和服也跟充了氣的氣球那樣的從裏面鼓起來，紅色的豎瞳裏是詭異的光芒：“你果然還是在說——”

“你的鼻毛出來了。”

“……謊。”

憤怒的情緒讓橋姬處理信息時有些遲鈍，待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後直接尖叫的掩面發出了啜泣的聲音：“你……你怎麽能對妾身說出這種話！！！”

霧矢千景：“……”

他說什麽了？

不就是指出了她鼻毛跑出來的事情嗎？

羞憤讓橋姬的情感回到了她還是人類時的情況，她是被嬌養在室的公主，只有得到她允許的男子才能面見她，而她也會在侍女的幫助下以最完美的狀态見人，但是……

現在的她是，橋姬。

想明白的橋姬緩慢地放下了她的袖子，靈魂上的執拗悄悄地松動了些，那張像是覆蓋了層紅色面具的臉就這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你是想要離開這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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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離開，我現在更想找到那只皮卡丘。”

“看在你誇了妾身漂亮的份上，我會幫你離開這裏的。”

“……我是說我想找皮卡丘。”

根本沒有聽他在講什麽的橋姬自顧自地道：“人類是不能當‘鬼’的，在被主人當成獵物前，必須得盡快的讓你離開這裏，不然一旦被标記了就會跟我一樣永久的被留在這裏。”

“标記？”霧矢千景被她話裏的內容吸引。

這次總算聽到他說話的橋姬眼神冷靜溫和了許多，“被主人标記過的人手背上會有着跟我一樣的符號，這代表着已經成為游戲裏的一員，在游戲結束前就只能被困在原地。”

橋姬露出她手背上的青白兩色交替繪畫出的骨頭樣式。

……

同時跟霧矢千景走散的兩人。

“傑！硝子看到這紋身一定會很感興趣的！”五條悟來回翻看的看着自己的手背。

上面赫然是跟橋姬一樣的标記。

同樣跟着他被标記了的夏油傑随口的應道：“比起标記本身，我覺着硝子可能對你的身體更感興趣。”

五條悟瞪大眼睛用雙臂抱住自己：“沒想到硝子竟然對老子有這種想法！”

夏油傑：“……”

悟明知道他說的是對解剖他的身體感興趣。

不僅收到五條悟短信騷擾，同樣還有夏油傑解釋得家入硝子完全不想知道事情始末，現在！睡眠不足的她立刻想要那兩個人渣知道吵醒她的下場！

“比比看？”夏油傑躍躍欲試地道。

五條悟将手插在口袋裏面，醒目的白發彰顯着它的存在感，“獎品呢？”

“無條件服從對方的一個條件。”

這個賭注讓五條悟很感興趣，眼裏面已經流露出興奮的神色，那這麽說他就能看到傑把怪劉海紮成辮的樣子了？

很清楚他在想什麽的夏油傑滿臉的冷漠，他是絕對不會讓悟對他的劉海下手的！

總之，他們都想贏了對方。

還未經歷世事磋磨的少年是意氣風發的，即使他們被不知名的咒靈标記，也沒有阻礙他們的自信。

但夏油傑總覺着他們忘記了什麽事？

……

還不知道他的新同學已經被标記的霧矢千景從橋姬的口中，得知了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咒靈領域內，臉上茫然的表情讓橋姬很是費解。

“你不是咒術師嗎？”

霧矢千景仔細地想了下他目前的情況，夜蛾老師應該還沒給他辦理入學，現在的他應該還是黑戶。

“準确的說我現在還是普通人。”

橋姬：“……”

剛剛不是用咒術将她所在的房間給破壞了嗎？這也是普通人嗎？

“你知道那些咒術師現在在哪裏嗎？”

“……你剛不是還在說自己不是咒術師嗎？問他們幹什麽？”

“他們是我成為咒術師的考核。”

這就是工作吧。

雖然他還沒有從事工作的經驗，但是需要完成考核任務才能成功入職這種理念，應該也适用咒術師吧。

“我的未來同學他們也跟着進來了。”

最重要的是，還有他的咖啡牛奶！

像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甚至連領域都不知道的家夥，應該很快就會被主人抓住，成為游戲裏面的一環。

但是……

橋姬轉過身在被霧矢千景毀掉的廢墟裏面翻找着什麽，直到找到後她拖着笨重華貴的和服來到他面前，“伸出手。”

霧矢千景沒有猶豫的就按照她的話伸出手。

手上拿着筆的橋姬眼神複雜地望着他：“你不怕我對你做什麽嗎？”

就這麽相信她麽？

“那你準備要對我做什麽？”

多數情況不願動腦的霧矢千景很是随遇而安，這也是為什麽在發現自己穿越了後就很随便決定自己要當咒術師的原因。

久違的感覺心髒跳動的橋姬低下頭在霧矢千景的手背上描繪出跟她相像的标記，同時又拿出她珍藏的面具戴在他的臉上。

“它能阻隔你沒有被标記的氣息。”

調整了下面具的角度後，霧矢千景就适應了。

“進入游戲後，就不能退出了，你真的想好了嗎？”橋姬不放心地再次詢問他。

雖然跟那兩人只相處了幾個小時，但霧矢千景能感覺到那兩人對自己力量的自傲，以他們的性格也不可能什麽也不做。

“想要做咒術師，不就得直面各種危險？躲藏起來的話我就選擇當普通人類了。”霧矢千景的聲音裏有着他都不自知的興奮。

說到底，穿越異世界再獲得超能力，以及對人類有害的怪物咒靈們需要祓除，這樣的開局怎麽會讓他這個年紀的少年沒有波動。

橋姬：“……”

他到底對‘普通’有多執念啊！

……

有橋姬帶路的霧矢千景很順利的抵達了‘游戲’的場所。

反觀本來精神奕奕的橋姬這會兒很是萎靡，她從沒想過竟然有人類能路癡到這種境地，明明是跟在她身後的，但只要一個不注意他就能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并且堅信自己是跟着她的。

本來他們應該提前半個小時就到的，可為了看護某個路癡，橋姬不得不在他們的手腕上系住她用來綁頭發的綢帶。

游戲是祭典。

山腳下的攤位那裏都熱鬧的做着生意，有不少的客人都駐足的停留跟店家交談，再付錢的拿到商品。

如果不是攤位上烤的是眼球跟髒器的話，客人們也沒有人形模樣，像個被設定好的程序那樣進行的話，這還真是一副讓人想要融入的場面。

橋姬低聲地跟霧矢千景交談：“這裏不能大聲喧嘩，要是害怕的話你就抓住我——”

話說到一半的橋姬就發現身邊格外鎮靜的少年。

“你不害怕麽？”

霧矢千景同樣地感到意外：“我應該害怕嗎？”

橋姬：“……”

從以前起他就經常遇到各種事件，各種能上新聞被議論兩三個月的重大犯罪案件都有他，警察們都眼熟的奇怪為什麽每次他都能成為人質，同時工作熟練的給他做心理工作檢查身體，但事實上霧矢千景能感覺到他的情緒始終穩定。

就算是被槍抵着腦袋，身上綁着炸彈，刀刃輕輕按壓就能割破他脖頸的大動脈，他也能很冷靜的等着被救。

已經領教了他身上奇怪的橋姬也不在意再多出來一條，她牽着綢帶帶他穿過那些‘客人’往祭典裏面走。

看不見盡頭的階梯出現在面前。

突然——

黑漆漆一團的牛頭咒靈來到了橋姬的面前，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身後的霧矢千景，它的牙齒厚重且黏膩的泛黃：“人類……人類出現在了祭典上……”

它的話頓時讓熱鬧的祭典瞬間安靜的沒有任何聲響。

只有着‘滋啦滋啦’烤眼睛的聲響還在繼續。

顯得場景格外詭異。

橋姬渾身都僵硬得說不出話，怎麽會……她的僞裝術不可能會有破綻，這種低等級的咒靈怎麽可能發現得了。

反倒是被咒靈們盯着看的霧矢千景很是淡定地從口袋裏面拿出一枚硬幣。

咒靈們的視線都随着他拿硬幣的手轉動。

“人類……人類的東西……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牛頭咒靈語氣生澀地問。

“撿的。”

“撿的……？”

霧矢千景淡定地指着右後方那裏：“又進來了幾個人類，我就從他們遺落的東西裏撿的。”

智力明顯不太高的咒靈相信了他的話。

有幾只無所事事的咒靈就都前往了霧矢千景指着的地方。

在祭典重新恢複熱鬧時，橋姬緊繃的肩膀松懈了下來：“祭典一旦出現差錯，就會提前，到時候就不好找你的朋友了。”

霧矢千景想要解釋，那兩個人不是他的朋友，但——

“轟！”

突然出現的藍色光炮直接将祭典給炸平了。

霧矢千景眼疾手快的直接抓着橋姬利用電磁炮的推動力跳離了原地，才避免被光炮牽連進去的情況。

嚣張的笑聲由遠及近。

“是我贏了，傑！”

接着響起的那道聲音有些咬牙切齒，“有必要用到瞬移嗎？！”

“當然啊~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贏下賭局了，沒想到竟然會有咒靈主動帶路，所以是我贏了……”

“悟？”

五條悟臉上的笑容在看到站在臺階上的霧矢千景沒了。

看到他的夏油傑反倒是露出了笑容，随後老神在在的坐在飛鹄魚咒靈身上，“看來最先抵達的人是霧矢呢。”

五條悟：“……”

撿漏不自知的霧矢千景給旁邊的橋姬介紹：“他們就是跟着我一道進來的人。”

橋姬：“……”

主人、主人它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