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章

38   第 38 章

◎回個學校物種都變了啊！◎

接下來的一周, 霧矢千景都在重複着被伏黑甚爾暴揍的經歷，不過比起最初的毫無招架能力，現在的他能在甚爾手中撐下五分鐘的時間了。

雖然……

身上還是青青紫紫的, 看上去很是滲人。

至少，伏黑甚爾已經不再對他的臉出手了，他是不在乎身邊人怎麽看他，但也不想時刻的被自己兒子用‘人渣’的眼神看他。

“謝謝，惠……”

就連醒過來時間都比先前快很多的霧矢千景向着每次都給躺屍的他蓋被子的伏黑惠道謝。

還不會隐藏自己真實情緒的伏黑惠耳朵都紅透的躲閃着他的視線：“你還要準備在這裏待多久？”

本來就喜歡萌物的霧矢千景被他這模樣可愛的想扭捏他，只是胳膊腿兒實在沒有擡起來的力道，他的語氣裏都帶着意猶未盡的不舍：“下午我就得回學校了。”

“這麽快！”即使內心對這個哥哥的癖好感到奇怪，但這一周是伏黑惠過的最輕松的時刻, 家裏面的燈一直都在亮着，雖然不跟他交流，但……甚爾也一直都在, 對霧矢千景要離開，他還是感到很失落。

體力恢複些的霧矢千景坐起來, 擡手摸向伏黑惠那頭顯得很炸的頭發, 跟視覺效果不同的是發絲還挺柔軟的，摸着像是小動物脊背上的毛發感覺。

“惠！你見過熊貓跟妙蛙種子嗎？”

不喜歡被人摸頭的伏黑惠因為他的離開而情緒有些低落，在聽到他這話時大眼睛裏盡是茫然：“熊貓，我知道在動物園能看到，妙蛙種子……那不是出現在電視裏面的嗎？”

“我跟你保證, 下次我來這裏的時候就帶着熊貓跟妙蛙種子來看你，怎麽樣？”

至于夜蛾老師會不會同意？這時候的霧矢千景根本沒有去想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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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年齡小, 換幾年後的伏黑惠他只會懷疑眼前人的腦子是不是被甚爾打的精神失常, 熊貓跟妙蛙種子這是能随便出現的嗎？

晝伏夜出的伏黑甚爾對他們的對話絲毫沒有興趣。

“甚爾老師。”

“……”

知道他聽得到的霧矢千景也不在意被無視, 自顧自地道：“你這幾天揍得我很開心吧？畢竟你每次在打完我後心情都會好上很多。”

“……”

“我前天醒來的時候看到你壓得賭馬號牌, 雖然不知道最後誰會勝出，但甚爾老師你壓得那個絕無勝利的可能。”

就在他說完這話，電視裏轉播的賭馬也出了結果，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出道的賽馬贏得了勝利，而被伏黑甚爾壓的那匹連最終決賽都沒有挺進去。

伏黑甚爾：“……”

小小地報複了下後，霧矢千景心滿意足的離開了伏黑家。

當然。

是伏黑惠送他到的車站路口。

小小的年紀就已經開始承擔起他這年紀不該承擔的責任了。

被牽着手坐進車裏的霧矢千景還覺着伏黑惠是在大驚小怪，他就算再路癡也不可能會在從路口上車這點距離還會迷路的……吧？

報出地址後，司機就帶着他到了東京高專附近，因為這裏設有天元大人的結界，沒有咒力跟不知路況的人都無法進入這裏。

所以在到了大概位置後，霧矢千景就讓司機把車開回去了。

從這裏到高專只有一條路，他絕對不可能會迷路的！

霧矢千景總是對自己的路癡屬性有着迷之自信。

然後——

東京高專是被很多的樹包圍着，但是有這麽多的樹嗎？

不知道自己已經迷路到森林裏面的霧矢千景還在試圖憑借自己努力找到回學校的路。

只要努力過，結果總歸不會太差這句話在霧矢千景身上完全失去了作用。

他成功的把自己送進了森林的最深處。

天已經黑透了。

森林裏面樹蔭密布，黑壓壓的遮在上空很是壓抑，身後時不時傳來的響動聲跟黑暗裏出現的各異綠色瞳孔都會讓人疑心會有什麽東西突然的蹦出來。

在周圍的‘視線’越來越密集以後，霧矢千景終于停下了腳步。

“你能帶我離開這裏嗎？”

“……”

“我延遲回學校會被老師懲罰的。”

而就在他說完這話後，隐藏在黑暗裏的黑影發出了讓人意味不明的聲音。

“聽不懂。”

“……”

在沉默過後，霧矢千景的腦海裏就出現了一個帶着哀傷的女聲：“你被人類圈養了嗎？”

霧矢千景：“……”

這樣的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原本黑暗的森林裏面出現了很多微弱的光芒，随着它們彙聚起來，也像是白晝那樣的将他們這片區域照亮。

也讓霧矢千景看清了隐藏在黑暗裏的真容。

應該是……它吧？

雖然穿着黑色的練功褲，身材也有八塊腹肌的樣子，但它的臉卻沒有五官，反倒是眼睛的位置那裏長着兩根樹杈，左胳膊被白色的帆布包包起來。

“咒靈？”

霧矢千景有些奇怪地看着對面的家夥。

咒靈的等級和能力都不相同，但它們都相同的是身上對人類的惡意跟那種令人作嘔的氣息，可是眼前這個沒有那種感覺，反倒是有種面對大自然的那種心靈舒暢的感覺。

“我是花禦。”

它語氣裏皆是對霧矢千景的憐惜，跟對人類的憤怒：“為什麽？你要跟人類為伍？是因為他們把你禁锢在這具□□裏了嗎？”

“有沒有可能我原本就是人類呢？”

它太奇怪。

奇怪到讓霧矢千景都沒有第一時間的對它動手。

“你不是人類，你是我們的同伴。”花禦的語氣裏充滿着堅定。

霧矢千景：“……”

雖然以前也不是沒有被人說過他不是人類這種話，但那也只是因為他比起情感充沛的其他人來說冷漠的沒有波動而已，不至于就被開除人籍了吧？

他握緊口袋裏面的硬幣。

這是他後面做了幾次任務把借傑的錢還了後，讓工廠趕制出來的硬幣。

花禦是人類對森林的憎惡跟恐懼誕生出來的詛咒，比起咒靈，它的氣息更加接近精靈，自然在這裏也能察覺到霧矢千景的殺意。

不想跟‘同伴’發生争鬥的花禦從腳周圍出現了花田。

原本身體周圍出現電流的霧矢千景在花田上面突然地就忘記了戰鬥，他的神情出現呆滞，眼神裏面的溫度也瞬間變得無機質。

此時的他，比起鮮活着的人類，更像是花禦口中被塞進人類身體裏的靈魂。

但這樣的症狀很快就因為霧矢千景的醒來而消失。

他的周身浮現着更大輸出的電流，聲音冰冷：“你做了什麽？”

“我只是讓你能認清楚自己。”

花禦的花田不僅能讓人放松警惕，同時也能讓人意識松懈，從而發現真正的自己。

想過這麽多，霧矢千景還真沒懷疑過自己的物種竟然不是人類，但他可以确信的是自己絕對也不可能是咒靈。

不知他想這些的花禦是真心的想要接納她的新同伴。

“你不要擔心，我跟漏瑚會為你向那些欺辱了你的人類複仇的，很快這個世界就會屬于我們。”

“……我們？”

“嗯，雖然不清楚為什麽會這樣，但是再等等，等到我們的首領誕生，計劃就可以進行了。”

後面無論霧矢千景再問什麽，花禦都不肯多說。

“我現在不能跟你們彙合。”

霧矢千景直接換了種策略，“我要去向把我變成這樣的人類複仇。”

“我們也可以幫你，你沒必要——”

“我現在正潛伏在五條悟身邊，你應該知道五條悟吧？就是五條家的那個六眼。”

霧矢千景注意到在他說到五條悟的時候，面前咒靈那一瞬間的畏懼情緒，但很快又變成跟森林氣息相同的模樣：“你沒有被他識破嗎？”

花禦很奇怪地問。

看來它對五條悟的能力很清楚，所以才會問出這種問題。

“我隐藏的很好，五條悟沒有發現，而且我現在跟他還是同班同學。”

雖然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被對方看出他根本沒有咒力的事。

花禦沒想到她的‘同伴’竟然能在五條悟的眼皮底下還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可這樣并沒有讓花禦感到興奮，反而讓她很擔憂。

“你沒必要冒險，等到真人誕生後，五條悟他會被——”自知失言的花禦将話又吞咽了回去。

真人誕生跟五條悟有什麽關系？

不會這個咒靈也跟天內理子一樣重生了吧？

……

在花禦的幫助下，從森林裏面離開的霧矢千景被她帶到了東京高專的門口。

“你要小心，如果遇到危險的話就來森林裏面找我。”花禦手心裏面變幻出了一串鈴蘭花遞給他。

仔細地叮囑了幾句新同伴後，花禦就離開了。

站在原地的霧矢千景看着手裏面的鈴蘭花陷入了懵然，這個世界到底怎麽回事？漏成篩子了？

“霧矢千景！”

身後突然出現的低沉聲音把霧矢千景吓了一跳。

回過頭他就看到夜蛾正道那漆黑無比的臉色。

“為什麽你的手機聯絡不上？”

學生跟他請過假，夜蛾正道也沒有打擾他，可畢竟霧矢千景的情況跟其他學生不同，對他的上心些的夜蛾正道發現在聯絡不上他後就煩躁的連玩偶都鈎織不下去。

走出來，就看到學生站在校門口階梯下面發呆。

“老師。”

“怎麽了？”注意到他這不同尋常語氣的夜蛾正道表情也嚴肅了幾分。

“你覺着我有沒有可能真的不是人類？”

夜蛾正道：“……為什麽這麽問？”

霧矢千景将他身上的異樣都說給了異世界的老師。

夜蛾正道沒有立刻針對他的話反駁，而是問了他另外一個問題：“你想要成為人類嗎？”

他想要成為人類嗎？

面容嚴肅的中年男人搭手落在霧矢千景的肩膀上，聲音低沉有穿透力：“無論何時，只要你沒有丢失身為人類的那顆心，是不是人類對你自己來說也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