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七十個瓜
第070章 第七十個瓜
東西搬過去用了兩天, 顧溪草姐弟的東西少,留在最後。
她下了班,接上林遠一起過去的時候,那邊屋子已經收拾好了, 梁師奶還笑眯眯道:“我啊特地給你們買了兩張床還有書架, 你們看下怎麽樣。”
“那怎好意思。”顧溪草笑着把路上買來的叉燒分了一半給梁師奶, “買了點兒叉燒,你拿回去當加菜吧。”
“那就謝謝你了。”梁師奶也沒見外,直接接過來,還招呼林遠去她那邊拿自己今天包的餃子。
“那邊那個就是那個算命大師啊?”幾個搬家的工人累了半天, 停下來休息, 其中一個較為年輕的指着顧溪草問道。
林師奶拿水出來給他們喝,聞言道:“是啊,小顧是我們這邊最出名的算命大師,靈的不得了, 而且收費還很便宜,不管什麽事只要188,你們有需要可以找她。”
“188還便宜啊, 都夠我們吃五天飯了。”一個胖子撞了撞年輕人, 揶揄道:“小林,有錢不如省着, 多存點兒錢才好早點兒回老家娶媳婦啊。”
“就是啊, 小林,實在不行你跟我們一起買馬買□□不比找人算命來得好, 再說了, 你有什麽好算的。”旁邊幾個同事也笑嘻嘻地調侃道。
小林摸了摸脖子,他長得模樣不算差, 很是清秀,斯斯文文的,要不是混在這些工人裏面,估計走出去說是大學生,都有人相信。
“你們別開玩笑了,我最近是真的覺得我們住的那邊鬧鬼。”
“鬧什麽鬼,咱們一群臭男人,就算真的有鬼也吓死了。”
包工頭腰間夾着公文包,朝着這邊走過來,聽見小林這話,嗤笑一聲,“小林啊,我看是你太娘炮了,膽小。”
“工頭。”其他幾個工人都笑出聲來。
小林臉上漲得通紅,有些生氣但又不敢發作,“工頭,我是說真的,這半個月來我老是做夢被鬼壓床,而且、而且……”
“而且什麽?你直接說了,吞吞吐吐的。”包工頭嗤之以鼻。
小林咬牙,而且的那句話,他怎麽好意思說出來。
他懷疑自己是被女鬼壓床了,不然怎麽身上會有那些奇怪的痕跡!
想了想,小林決定豁出去,他站起身來,“不管怎樣,我就是要找她幫我算一下,如果真有鬼,攆出去對大家都是好事啊。”
說完這話,不等衆人阻攔,小林就朝着顧溪草走過去。
顧溪草正在廚房整理電飯煲、炒鍋,就瞧見有個陌生男人走過來,她愣了下,走出來問道:“有什麽事嗎?”
“我聽說你是幫人算命的。”對上顧溪草,小林臉上一紅,有些忐忑。
顧溪草點了下頭,“那你沒聽說錯,我就是幫人算命的,你需要?”
“是、是。”小林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疊得整整齊齊的錢,數了數,抽出188遞給顧溪草:“我想麻煩你幫我算命。”
“不是吧,小林你來真的啊,188夠咱們吃多少天飯了,你就這麽給人。”工友們追了上來,一個年紀大的苦口婆心地勸說道:“算命的有幾個是真的,我勸你還是把錢拿回來,咱們辛辛苦苦做一天工也才200,你別亂花錢。”
其他人也都紛紛附和。
有說小林太傻,也有說小林這個人腦子癡線,不似正常人的。
都說女人愛嫉妒,其實啊,男人嫉妒心才是最強的。
林奕秀家道中落,父母因為生意失敗自殺,留下一個奶奶跟妹妹,奶奶要醫藥費,妹妹得讀書,林奕秀中三就出來工作了,因為做工地來錢最快,還是日結,他就進了工地。
但進工地後,他就發現,因為他長得比別人好,而且以前家境還可以,周圍的工友對他都有些陰陽怪氣的。
“你們別瞎說,別人算命不準是別人,我們小顧可是我們街坊鄰居裏出了名的準。”梁師奶立刻出來護衛顧溪草,她拍着胸口道:“找她算命的可有不少有錢人,需要騙你們這些窮鬼的錢嗎?”
“你拿定主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幫你算。”
顧溪草看着林奕秀,說道。
林奕秀咬咬牙,點頭:“你不用管他們,錢是我掏的,你聽我的就行,我們的工地宿舍就在附近,我想請你幫我看看我們那邊是不是鬧鬼?”
“行啊,走吧。”顧溪草倒也不抗拒出去走一走。
聽說小顧要幫人出去驅鬼,紫薇路之前那幫街坊鄰居立刻不急着收拾屋子了,紛紛跟上。
這棟向陽樓的原來住戶看着一幫人風風火火的下樓,都懵逼了。
樓下管理員見到這麽大的陣仗,吓了一跳,拉住梁師奶問道:“梁師奶,咩情況啊,要打架嗎?”
旁邊拿信件的住戶都默默地豎起耳朵。
“打什麽架啊。”梁師奶着急着去看熱鬧,揮揮手道:“你們不明白的,小顧要去幫人驅鬼。”
“驅鬼?大嬸你講笑吧,光天化日的哪裏來的鬼。”
一個住戶忍不住吐槽,“再說了,天底下哪裏有鬼,都是人吓人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橫豎過去看下熱鬧又不要錢。”梁師奶攤開手,一幅無所謂的表情。
衆人面面相觑一眼,這句話倒是話糙理不糙。
僵屍片、鬼片現在真是熱播的時候,電視上、電影院裏見多了,現實中這種事哪裏有機會親眼目睹。
一時間,大家家也不回了,紛紛跟上。
工地的住宿條件很差,一般為了趕工,都會在工地找那種很便宜的房子租借,而且都是大通鋪,十來個人住一間屋子都不稀奇。
林奕秀這個工隊比較小,只有幾十個人,但林奕秀卻是單獨自己住了一間屋子。
顧溪草過來的時候就知道為什麽了,那間屋子西曬,并且很狹窄,窗口還小,簡直是鴿子籠。
“之前還有一個人同我一起住,但是後來他受不住就跑了,”林奕秀跟顧溪草介紹道:“其他人也不願意來這個屋子住,不過我倒是沒什麽所謂,而且最近天氣轉涼了,都沒那麽熱了,将就将就還能住。”
林師奶等人看着這破舊逼仄的屋子,都不忍同情了。
他們住的房子都不算大了,可對比起這只有一張鐵架床,并且屋裏只有一張桌子,連個凳子都沒有的環境,那堪稱豪宅。
“這間屋這麽曬,照理來說陽氣不應該很旺盛嗎?怎麽會鬧鬼?”林師奶好奇地探頭問道。
林奕秀摸摸脖子,臉上神色有些尴尬。
包工頭從人群裏擠進來,臉上橫肉顫了顫,“小林,要我說你別胡鬧了,什麽鬧鬼,是你自己身體虛弱,胡思亂想,這個地方如果真的鬧鬼,那大街上通街都是鬼了。”
“是哦,最近這麽冷,這間屋還挺熱的,怎麽會鬧鬼?”
衆人議論紛紛,都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
“不是的,我說真的,我、我被鬼壓床了好幾次。”
林奕秀見顧溪草在屋子裏亂走,還拿起桌上的水壺、水杯查看,忍不住擔心顧溪草會不相信他,顧不得羞澀,拉起衣服,“你們看,那個鬼還抓了我好幾下。”
衆人朝他看過去。
林奕秀的腹部上果真有幾道像是指甲抓過的痕跡。
但衆人愣了下後,卻神色古怪。
女的臉上泛紅,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男的則是笑出聲來,尤其是那幾個工友,嬉皮笑臉、擠眉弄眼地說道:“小林,你是不是在外面跟那個女仔鬼混,這哪裏是鬼壓床的痕跡,分明就是那種事嘛,嘿嘿嘿。”
林奕秀臉上漲得通紅,放下衣服,“怎麽可能,我從來不做這種事的!”
他看向顧溪草,這些日子來他隔三差五在身上發現這種痕跡,都簡直要發瘋了,“大師,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亂來,這些痕跡都是我睡醒後在我身上發現的。”
“你不用激動。”
顧溪草安撫道:“我相信你。”
“我——”林奕秀到嘴邊的話被打斷,他怔怔地看着顧溪草,“你真的信我?”
“沒錯,我信你的話。”
顧溪草道:“你也不是那種會在外面亂搞男女關系的人。”
林奕秀此刻的心簡直被溫水包裹了一樣。
發生這種事後,他跟別人也說過,跟家裏奶奶也說過,但誰都不相信他,要麽說他發神經,要麽說他自己在外面偷吃還不認賬。
林師奶一聽這話,打了個冷顫,忍不住往後挪了挪,“不是吧,那這間房真的鬧鬼?!”
“這間房也沒有鬧鬼。”
顧溪草道:“林生,你鬧鬼的那天晚上,是不是睡的都特別死,特別沉?多大聲音都喊不醒你?”
林奕秀看着顧溪草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神仙一樣。
他點頭如搗蒜,“沒錯,就是這樣,我記得有一晚我早早睡下了,其他工友出去吃宵夜到很晚才回來,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大,還吵架,我在夢裏聽得清清楚楚,但是就是醒不過來。”
他的這番話,叫所有人後背都不禁發冷。
“這、這還不是鬧鬼?!”林師奶等人都慫了,默默後退幾步,免得沾染晦氣。
顧溪草道:“這不是鬧鬼,是吃了藥。”
“藥?!”林奕秀一楞,搖頭道:“不可能,我根本不吃藥。”
“你沒吃藥,可有人在你的水裏動手腳,讓你吃了安眠藥啊。”顧溪草指了指水壺,“你那水壺的水想動手腳,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吧。”
林奕秀愣住了,看着水壺,顧溪草又指了指門,“你這門也不能上鎖,無論什麽人想進,随時都能進,林生,在你不知道時候,有人在你的水裏加了安眠藥,然後等你睡着了,就進來。”
衆人神色驟變,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給人下藥,還大半夜進來。
那能是幹好事嗎?
想想林奕秀身上的痕跡,林師奶低聲道:“那他不是被人迷暈了非禮?!”
“是誰!”林奕秀渾身血液都沖到了腦子,脖子上青筋凸起,腦子裏嗡嗡的。
“你這個大師,是咩大師,不要亂說話,我們工地宿舍怎麽可能發生這種事!”
包工頭面色鐵青,出來訓斥顧溪草,“還什麽安眠藥,你真是說大話都不打草稿,他一個大男人,誰會想非禮他啊,要非禮都非禮年輕美女了。”
“就是啊,小林一個男人,工地裏除了我們這些男人,就只有樓下掃廁所的周嬸,難不成會是周嬸非禮他嗎?”
其他工友譏笑着說道,嘻嘻哈哈的,完全沒把這件事認真,更有甚者還笑道:“說不定咱們這群人裏有玻璃呢,大家都知道玻璃最喜歡那些生的娘娘腔的男人,小林生的這麽白白淨淨,剛好合胃口啊。”
林師奶等人聽見這些人的話,都覺得惡心,嫌惡地看了他們一眼。
林師奶更是熱心腸,指着他們道:“你們夠了沒,做人都應該有點兒善心,小林不是你們同事嗎?他出了事你們怎麽還拿來取笑?”
“是啊,你們都夠缺德的,碰上這種事,不同情幫助人家就算了,怎麽還笑話起人來。”梁師奶也覺得這些人簡直沒心肝。
“咩啊,關你咩事。”
幾個工友臉上挂不住,惱羞成怒,“我們說的都是實話嘛,說句不好聽的,誰叫他成日那麽愛幹淨,又裝模作樣,被人下藥都要怪他自己,那個下藥的人怎麽不害別人,只害他。”
林奕秀知道這些工友一直對他心存嫉妒,但是想不到居然會這麽離譜。
他氣得渾身發抖,“你、你們、你們居然說這些話!”
“小林,你別生氣,”
那個年長的工友站出來打圓場,“大家其實也想幫你,這不是不知道那個給你下藥的人是誰嗎?”
“那個下藥的人哪裏那麽容易抓到啊。”
圍觀衆人搖頭說道。
顧溪草道:“那倒未必,你們這棟樓樓梯口是有鐵門的,沒有鑰匙進不來,會下藥的人就是你們內部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大家都想不到的一個人。”
“誰?!”林奕秀眼睛滿是紅血絲地看向顧溪草,“大師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我一定要打死他!”
“那個人,不就是一直阻攔,不想讓我幫你算命的,你們的工頭咯。”顧溪草指着包工頭,“除了他以外,還能有誰。”
“是你!”林奕秀瞪眼看着包工頭,拳頭緊握,沖過來就抓起包工頭的領子,“你給我下藥!”
“不是,真的不是我,小林,你不要聽別人胡說八道就信以為真,我怎麽可能對你下手,而且,我都不好男人的。”
包工頭連忙擺手,臉上神色掠過些許驚慌,後背冷汗直下,但還死鴨子嘴硬,打死不認。
“你當然不想承認了。”
顧溪草道:“不過你都算夠惡毒的,随身攜帶安眠藥,直接搜他口袋,藥就在他右邊口袋裏。”
林奕秀二話不說,直接幹脆地掏了包工頭的口袋,口袋裏果然有一瓶藥,藥瓶是白色不透明的。
“你還有什麽好說,大師一句句都沒有算錯,你就是那個下三濫給我下藥的垃圾!”林奕秀漲紅了臉,把包工頭都拽得離開地面了。
包工頭臉漸漸漲紫,眼睛都要掉出來,“放、放手……”
“小林,你別亂來啊!”幾個工友見事情不好,連忙上來拉架,三四個人一把将林奕秀拉開,另外幾個則是接住包工頭,給他扯開領子透氣。
包工頭一屁股摔在地上,卻顧不得屁股疼,氣喘籲籲,滿頭大汗,“林奕秀,你個颠佬,那個大師說咩你就信咩啊,這個藥瓶她說是安眠藥,就是安眠藥嗎?是我的血壓藥啊!”
“包工頭不會騙人的,小林,我看你真是傻了,怎麽能不确定事情到底是不是工頭做的,就對工頭動手,你難道不想做了?”幾個工友埋怨、嫌棄地看着林奕秀。
林奕秀心裏頭的火氣跟火山噴發一樣,卻不知該怎麽反駁。
他出社會的太早,小的時候又被家庭保護的太好,哪裏知道人心的險惡。
顧溪草涼飕飕道:“既然是血壓藥,那現在讓包工頭把藥都吃了,血壓藥吃不死人,安眠藥一瓶下去卻是會歸西,工頭,你既然說自己是清白的,那就表現一下啊。”
“沒錯,你說你清白,那你把這瓶藥都吃下去!”
林奕秀立刻反應過來了,掙脫幾個工友的手,跑了過來,抓着包工頭的嘴巴就要往裏面倒。
包工頭豈能心甘情願,不斷地掙紮。
旁邊一個工友終于忍不住,一把拍開林奕秀的手,“夠了,你在做咩啊,就算真的是工頭對你做了什麽,那有什麽要緊,你一個大男人,也沒有損失,難不成還能懷孕啊?!”
藥瓶啪地一聲摔在地上,裏面的藥片一片片掉了出來。
林奕秀怔怔地看着工友:“你說什麽?”
“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那個工友本來還有些心虛,見林奕秀居然敢這麽看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本來就是嘛,你一個大男人平日裏跟女人一樣,那麽愛幹淨,還天天洗頭洗澡,都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勾引別人。再說了,工頭平時對我們也不錯,這點兒小事而已,你這麽生氣幹什麽!”
林師奶等人都覺得自己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
那不然怎麽會有人說這些無恥的話會說的這麽理直氣壯?!
這叫什麽小事?
被一頭飛豬下藥,半夜猥亵,這種事簡直是想都要嘔吐出來,他們居然說這是小事,還說是林奕秀勾引人?
“你跟我道歉!”
林奕秀拳頭緊握,每次呼吸都感覺肺部有一股血腥味。
“道歉,你發懵啊你,大家都跟我是一個想法,你在這邊胡鬧什麽。”那個工友看向其他人,聲音宏亮。
那幾個工友雖然沉默,可只看他們都避開林奕秀的眼神,就知道他們也是站在工頭那邊的。
那個年紀最大的嘆了口氣:“小林,我們都知道你心裏難受,但這件事過去就過去算了,傳出去你也沒臉見人,倒不如叫工頭賠償你個萬八千,這事就這麽算了,大家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還要開工,沒必要把事搞得太大。”
沒臉見人?
賠償個萬八千?
沒必要——
這些話分明都是中文,林奕秀卻覺得自己仿佛聽不明白,之前那個工友跟他平時不對付,這次出來說風涼話,他理解,但是這個工友平時跟他感情不錯,怎麽也會……
“你們不會以為這個包工頭只禍害了小林一個人吧?”
顧溪草可看不下去了,她走到包工頭身旁,拿起公文包。
“做咩啊,你做咩!”包工頭立刻慌了,手忙腳亂地想要搶回公文包。
顧溪草卻一把将公文包倒扣下來。
公文包裏所有東西都噼裏啪啦地掉落下來,黑白灰顏色穿爛了的襪子、發黃的老頭衫、其中最引人矚目的就是一張張洗出來的照片。
照片在空中飛舞。
林師奶伸手抓了一張,只看了一眼,她就叫了一聲,将照片丢在地上:“鬼啊,什麽玩意,怎麽還拍一群臭男人洗澡?!”
臭男人洗澡?
幾乎大家的注意力都落在那些照片上了。
林奕秀拿住幾張照片,他很快認出照片上在洗澡的、在睡覺的、在上廁所的幾個男人,都是他的工友。
“這些照片,是他偷拍的你們的日常照片。”顧溪草指着地上一地狼藉的照片,“你們不看看嘛?也開開眼界。”
工友們聽見這話,腦子都嗡了,一個個蹲下來撿起照片。
“這張怎麽是我?!”
“我跟老李、老王也都有。”
“怎麽回事?咱們上廁所怎麽也被拍到。”
“還有,這不是我們丢的襪子嗎?老李,你的老頭衫怎麽也在這裏?!”
剛才那個大放厥詞的工友看到自己丢失不見的幾雙襪子出現在地上時,那表情跟見了鬼似的。
顧溪草拍拍手,丢下公文包,“按照你們的話,你們要反省反省自己是不是純心勾引人,好好的襪子怎麽不放在保險箱裏,洗澡上廁所怎麽不躲着人,哦,不好意思忘記了,你們都是男人嘛,不吃虧。你們工頭也不過就是拿了你們襪子、衣服,拍了你們幾張私密的照片,然後自己享受,順帶賣給其他人,掙點兒小錢而已,你們也看開點兒,這點兒小事別鬧大了,傳出去多丢人。”
剛才這些人說過的話,仿佛一巴掌接一巴掌打在這些人的臉上。
工友們又惡心又覺得生氣,最重要的是還覺得羞惱。
“打死這個死撲街!”不知是誰火氣大,最先憋不住,搶先上去給了那個包工頭一腳。
其他人也忍不住,上去你一拳我一腳地暴打那個包工頭。
雙拳難敵四腿,何況這些工人平時都是幹粗重活的,那有的是一膀子力氣。
等不知道那個好心人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趕來,那個包工頭已經被人打的變成豬頭餅,肋骨斷了三根,腿骨也斷了,牙齒打掉了五六顆。
警察看見這個情況後都懵了,等一問是這個包工頭幹了“好事”,也沒說什麽,道:“你們這樣算是互毆,跟我們去做個筆錄。”
“警察,那要不要緊,不會坐牢吧?”
林師奶等人熱心腸,主要都是在為林奕秀擔心。
警察看了他們一眼,暗示道:“那麽多人都動手了,我們哪裏知道是誰幹的,他的傷勢也不過是輕傷而已,坐什麽牢啊,讓他自己有空去起訴吧。”
衆人只覺得大為快意。
“林生。”顧溪草走到林奕秀身旁,将幾張照片遞給林奕秀。
林奕秀看到照片後,愣住了,“這些……”
“剛才沒人看見這些照片,我提前收起來了,”
顧溪草道:“安慰的話我也不多說,你就當做是被狗咬了一口,現在那條狗被打的半死,我相信其他人比你更不想這件事被人提起,他們不會說你閑話的。”
“多謝你。”
林奕秀現在明白顧溪草為什麽把那公文包的東西都倒出來了,那些人自私自利又陰毒,如果不是他們也牽扯進去,絕對會拿這件事一直取笑他,更過分的事也未必不是不會做出來。
“客氣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嘛。”顧溪草淡淡道:“做工地固然來錢快,但這種地方不适合你,你還是考慮換份工作吧。”
“我知道了。”林奕秀此刻滿心都是感激。
他無比慶幸自己今天鼓起勇氣去找顧溪草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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