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不小心砸到了雷神

第025章 不小心砸到了雷神

與此同時，在空曠無人的街上，真與影在肩并肩走着，皎潔的月光勾勒出兩道清冷的影子。

月朗雲疏，四周寂寂無人，倒別有一番美景。

影仍在為方才切磋落敗之事而悶悶不樂，一路沉默不語，心癢難平。

事實上，影不止為了這一件事而惱怒羞愧，深夜寂寥，想的事更多，她便開口問真說：“明明我們拿到了神之心和執政的權柄，為何就是高興不起來？”

真駐足而立，伸手幫妹妹整理了下頭飾。

“小影，已經逝去的人不該成為我們的負擔，不然他們的死将毫無意義。”真明白影當下糾結的點，并不在于切磋時的落敗。

與摩拉克斯戰鬥，勝負必然毫無懸念，她替妹妹請求切磋，不過是想滿足一下妹妹與強者決鬥的願望。

能與摩拉克斯打得有來有回，過上好幾招，那已比許多魔神要強上數百倍。可正因影的實力擺在那兒，卻也在歷經了千年的魔神戰争中失去了重要的人。

影在懊惱，自己武力已如此精通，為何還是保護不了所有的人。就連偶爾的傷感，姐姐也不準她想。

“可是……”

影正要說些什麽，真搶先一步制止了：“生命稍縱易逝，我們終會有磨損的一天，而唯有永恒，才最接近于天理。”

“永恒”的概念首次出現在影的認知中，她萬般不解：“永恒？什麽是永恒？”

真含笑，一時不知從哪裏開始解釋。

在這片大地上有無數條地脈，如樹根般從最中心往四周延展，它就如人體的血管在靜靜流淌着，供給大地上生長的所有生命。

在地脈無異變之時，尚且不能知曉它的存在。

譬如人，不生病時就感知不到體內任何器官，一旦生病，才準确感受到自己的五髒六腑具體在哪個位置。

永恒，以不變應萬變之理，旨在人類于瞬息萬變中求生存和發展，方可維護地脈的平衡，減少随時可能發生的異變之能。

而所謂異變，即是崩壞。

“天理不允許有任何變數的發生才創造了虛假之天，難道不是為了永恒嗎？所以我們也要以永恒來對抗磨損。”真只簡略地跟影說出這句話。

影的腦袋空空：“我還是不解其意，真，你到底從哪裏得知的這些？”

真溫婉笑笑：“我猜的。”

影：“……”

不能理解，但，好像很厲害。

以普遍理論而言，姐姐的話皆為永恒的真理。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按照姐姐的理念和目标，不可動搖地貫徹到底。

“不必心急，未來還很漫長，總有一天你就會明白的。”真勸慰說。

影深呼吸一口氣，點點頭。有姐姐在背後出謀劃策，她只需不停往前看，不用考慮那麽複雜。

話音剛落，兩人的頭頂上飄來了白色的物體。

“真！小心！”

影眼尖，迅速抱起了真往後退了一大步，那物體即刻重重掉了下來，“嘭”的一聲響，正好是她們剛才站的位置。

若不提早察覺，可能就砸到了真。

影擋在真的前面，目不轉睛地盯着那揚起了無數塵土的方位，眼光寒似玄冰，表情清冷寒峻。

影以為是飛來的什麽魔物，護得真緊緊的，但見灰塵散去，一個幾乎全身雪白的少女顯露出來。

少女迷茫掃了眼周圍，最後目光定格在真和影身上。她懷中還抱個籃子，在籃子裏縮着的是長角的小孩。

“對不住，我一時體力不支掉下來了……沒砸到你們吧？”她的聲音輕柔婉轉，正為自己莽撞的行為道歉。

歸終帶上小甘雨，本打算飛到另一座山上找些吃的，沒料到才飛不遠就撐不住，直直墜落，所幸小甘雨握住了籃子的邊緣，才沒被甩出來。

“沒事，你還好嗎？”真溫和關切問道，準備走過去拉她一把。

影搶先在真面前，警惕地叫她別去。

此人身上雖無魔神的氣息，忽然出現實在可疑，在沒解除可疑之前，影絕不準姐姐靠近。

真無可奈何，她怪影太緊張了，沒必要草木皆兵。于是仍到歸終跟前去，彎腰伸出了手。

“我也沒有大礙。”歸終單手提着籃子，另一只手借了借力，站起來說謝謝。

歸終拿寬大的袖子拍拍臉上的灰土，露出了秀美絕俗的面容，真一下呆愣住，立馬認出了眼前人。

這位是摩拉克斯的……

嗯，聽聞塵神哈艮圖斯是和摩拉克斯共治一方的神？說不準是他的親姐姐或親妹妹？

否則真很難想象，究竟有哪個非親非故的魔神，能與摩拉克斯在璃月友好相處？

畢竟，盤踞在璃月的魔神基本都被武德充沛的摩拉克斯噶的差不多了，就跟稻妻的魔神也被影噶的差不多一樣。

真沒有正式與哈艮圖斯見過面，只在與摩拉克斯他們聚會時，偶有見她出沒。

似乎哈艮圖斯不喜歡跟魔神們待一塊，反而常與仙人一起，而從未跟他們這些外來的魔神打過招呼。

摩拉克斯也很少在衆神面前提起過哈艮圖斯，據風神巴巴托斯了解到，這位塵神非常“記仇”，摩拉克斯平日對她百般維護，确實是不能得罪的。

果然這少女跟摩拉克斯是兄弟姐妹的關系呢！

盡管外貌特征不太像……可岩石與塵，亦屬同宗同源，大概率不會有錯。

真就這麽猜到了，因為她聯想到影同樣十分維護她。以此類推，唯有親姐妹親兄弟才會做到如此和諧的共治。

“你在偷小孩？”影冰冷淡漠地問。

她考慮問題的角度刁鑽古怪，只關注到籃子裏的小嬰孩，與真的反應截然不同。

歸終低頭看了下小甘雨，一臉冤枉狀：“我沒有啊。”

影再問：“難道是遺棄小孩？”

歸終放聲澄清：“更不是！”

“那為何鬼鬼祟祟，神色慌張，還不穿鞋子？”

影上下打量歸終，捧着裝小孩的籃子偷感十足，哪裏都覺得古怪。

歸終黑着臉，嘴臉輕輕撇了下。

如果赤足也有罪，那麽……請允許她先去買雙老布鞋……

“我乃是璃月一等一的良民，這是親戚家的孩子，讓我帶回去養幾天而已，你別冤枉我了。”

歸終不想辯解太多，該道歉的話說了，不能在這裏耽擱太多時間，否則等七神宴會結束，她跑不及。

等下……

這兩位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姐姐，好生面熟……

适才見過的？

記得七神宴會上她們就在了，難道宴會已經結束了嗎？她們在逛街了嗎？

歸終擡起杏眸，瞳孔一縮，腦子短路了一會兒，像皮筋那樣“啪”一下斷開。

什麽倒黴體質，這都能撞見七神之一？！

但願這兩位魔神不認識我，千萬別認識我！

歸終在不停祈禱，不停往後退，趁她們沒再發話，轉頭就奔走，轉入黑暗的巷子中。

影下意識就要追過去，真立刻叫住了她：“小影，我們什麽都沒看到，對不對？”

影：“？”

真搖頭嘆氣，抽出夢想一心，對着空氣橫劈一刀，便憑空撕裂了一道雷電空間。

“我的妹妹，在他國還需謹慎些，不可随意追逐。”真将影牽了過來，“今晚的夜色很美，狐齋宮他們準備了甜點在等着我們回去賞月，這裏不宜久留。”

說着，真影就進入了那道空間中。

……

歸終躲在一處柴堆裏，感知外面沒了動靜，才敢鑽出來。

說來也怪，小甘雨無論遇到什麽都不哭不鬧，醒了小陣子就開始睡覺，未免太好養了些。

還好，她沒把小甘雨丢給璃月七星。

歸終所剩能量不多，只能一步步走回去，她打算從歸離原走到荻花洲，再從荻花洲走到石門，最後是無妄坡。

今天的事就忘了罷，七神的事與她再無相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