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熟悉的流程

第4章 熟悉的流程

張摩打發走了一家媒體，在喝水休息的間歇，掏手機問：[我記得兩年前你聲音不是這樣。]

柴深秒回：[噢，我當時肺炎+咽喉炎，咳嗽了半年多，期間還感冒兩次]

[還敢去看比賽？]

[帶了口罩，不會傳給別人]

[哦，難怪

]張摩想，難怪她當時還帶了手套，不愛說話，柔軟的抓着我的胳膊之後立刻松手後退。還以為是矜持傲慢，尋思頭一次見着有潔癖的女人，不知道你跟人接吻前會不會掏漱口水。

[？怎麽]

[沒事，問問，繼續接受采訪]

[那好，我飛機也要起飛了]

柴深繼續上網搜索‘帶汗水的衣服如何保存’，衆所周知，有汗的衣服不洗會發黴。搜之前本以為這很無厘頭，沒想到還真有不少。以此看進去，主要是球員、歌手、音樂劇丢給觀衆的福利。帶着汗水的、被撕碎的T恤，或是從偶像身上脫下來的簽名T恤。

處理辦法：1.拿回去洗幹淨保存。2.抓緊時間就着餘味撸兩次。3.裝袋放冰箱冷凍，偶爾拿出來聞聞。4.真空透明箱填充氮氣。5.脫水烘幹密封袋。

有些人讨論如何保存偶像的體味。

柴深聞了聞她的T恤，沒有什麽味道，就有點洗衣液的薰衣草味，但是聞的人很興奮，現實生活又不是什麽ABO小說，張摩也沒有信息素，如果是……她大A啊。看來她剛剛想給我簽名T恤，哪有什麽意思，我對脫了T恤的人更感興趣。拿回去洗幹淨挂衣櫃裏，她早晚會去我家穿。

這基本上就是答應了，是吧？真是堅決果斷。要不是我通過兩個方向查證她這些年沒戀愛，我都以為她是個浪子。我喜歡的人真是天賦秉異！做什麽都優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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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摩躺在候機室沙發裏，看着朋友圈，自己不在朋友圈發自拍，都發在微博上。就柴深的狀态來看，差不多已經被自己拿下了。

朋友圈裏只發英文縮寫和數據。拳擊的磅重，體重，體脂比率，心率，每小時肌肉耗氧量和消耗的卡路裏，稱重前為了減脂不減肌，還得壓線進草量級，特意去醫□□動中心做了為期半個月的全套檢測。草量級的的限定是52~54公斤，她盡量減脂+脫水到53.9。減的太多影響實力，減的太少呢，萬一是54.1，就不幸的進入了另一個量級……成了體重最輕的那個，被56公斤級碾壓。

一個月前，她發朋友圈說打進排行榜十五名，打到前十名就可以挑戰冠軍。附了一小段訓練的視頻。

柴深極其罕見的留言：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她看到時已經是兩天後，再回複她，沒有被回複。

想到這裏，又看了看柴深的朋友圈。這大概是個标準的白富美，樸實的炫耀，就是發的比較少，平均一兩個月有一條。黑松露啥啥啥拌面就寫‘蘑菇拌面’。比武*士*刀還長的金槍魚就叫‘魚’。不認識的酒，琳琅滿目的珠寶，動物标本，銀果籃和收納盒，新入手的純銀古董餐具，漂亮的玉石，買古書字帖，投資電影參加開幕式，有證獵熊和打包回家的熊皮地毯，參加宴會。柴深還拍上億的成交額的現場照片，感慨自己在拍賣會上什麽都買不起。

張摩心裏得意了一會，忽然想起來，我把她拿下了我得意什麽？是她來追求我。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是她自投羅網，我還急着撲上去……不是這個意思，領會精神吧。

自己樂了一會，覺得應該找人探讨接受之後怎麽辦。接受這件事她已經想好了，雖然不是‘暗戀多年女神突然表白’的詭異戲碼，但的确喜歡！想要！合眼緣！昨天突兀的靠近她時，差點直接答應，只是還有一點踟蹰。需要了解一段時間，如果沒有能制止她的理由，就一定會接受。但之後呢？在一起做什麽？和常見的男女戀愛有什麽區別？

一直都感覺自己會事事成功，幸好沒因為成功驕橫和飄飄然，還記得成功需要基礎，需要謹慎了解。

在朋友中尋找了半天，有三次失敗婚姻的人不能問，迄今為止還是單身的人不能問，腳踏兩只船的不能問，每周換女友的同行更不能問。找來找去，只有老板比較可靠。

是俱樂部老板，也是認定她可以，在簽約成為職業拳手之前贊助她比賽的老板，兼職經紀人。

[老板我被人表白了，你聽說了嗎？]

老板：[沒聽說。很正常]

得了冠軍，名利雙收，裝熟人的人蜂擁而至。

忽然會有很多人biubiu~的愛上他，發現冠軍的魅力。各行各業都這樣。

[是個美女]張摩興奮的喝冰水：[像是伊麗莎白泰勒、葛麗泰·嘉寶那樣的女人。也像瑪麗蓮夢露。非常精致，妩媚迷人。以前很冷淡，突然熱情]

老板：[？]

這是嘲諷還是快樂？

[哪國人？]

[也是中國人。

我變得更優秀，光芒四射，終于吸引她]

張摩很高興，前年的自己還算不上優秀，很普通70分拳手，有一次三場打完，勝負都不分不出來。今年獲得冠軍，作為拳手起碼95分。多年的積累讓力量、技術突然有了大幅度提升，打的非常精彩。她自己看完回放，都覺得愛上自己，想親自己的屁股。

柴深非常優秀，事業有成，為人又很低調，保守，和那些自拍都要把豪車名表戳臉旁邊的土豪不一樣。愛情和身份地位財富無關，但創造愛情的機會和這些有關。當我足夠優秀時，才能去追求優秀、精致高貴的漂亮姐姐。張摩兩年前深思之後，就把她暫時放下，每天六個小時的高質量訓練，訓練後的學習，再加上日常生活，連上網看沙雕段子都沒力氣，哪有時間做旖旎幻想，奪冠才是最堅定的目标。

老板：[不要影響心态和訓練。要保持戰績。保持狀态，一切成就源自努力]

[不會影響。我應該考慮什麽？]

老板：[戀愛很耽誤事。哥當年夜裏翻牆出去約會，回來沒力氣差點被挂牆頭。第二天考試成績極差。考慮她的工作、年齡、性格。規劃愛情和未來，不是問別人。不要招惹幼稚小女生]想想張摩的性格還是挺讓人放心的。

[她比我大幾歲]

[獨立嗎？家裏人逼婚嗎？]

[不知道]

[什麽都不知道，分析什麽？每一個成功人士身邊都會有蜂擁而至的人，你身邊應該有不少，小心他們。]實際案例，就有某位著名籃球運動員，相信了朋友，把錢給朋友拿去投資，等到退役之後血本無歸，繼續回去打短工為生。

鞏固戰績才是最重要的。所有這一切，都是因為冠軍的金腰帶而來。追求者，唾手可得的財富，知名度，都是一拳拳帶着血汗打出來的。

[對！我在努力了解她。在一起之後有什麽必須要做的？]

雖然過去了九個小時還沒等到CT和造影。

老板有些嚴肅，拿出熟悉的流程：[你現在這個時間點，需要一個不礙事又能照顧你的人

見她的朋友，去她家吃飯，了解她的工作和收入，不要簽她給你的合同

國內你們不能結婚，如果要在國外注冊結婚，必須了解：征信記錄、債務情況、體檢報告（含傳染病）

別不好意思，這三大項非常重要。你可以提出交換，你肯定沒事，她反對就是有問題]

張摩聽着有點不舒服，更難以啓齒：[掏出我的小本本記下來]

[你們現在什麽進展？]

下次備賽之前的時間裏，都可以享受被追求的感覺。贊美，鮮花和禮物。吊着她，看對方的誠意和人品，不要顯得太容易得手。誰先動手誰吃虧，誰追人誰谄媚。

張摩深呼吸，感覺自己還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氣，精致的臉上即便沒有表情，也透着一種迷人的氣息。她渴望我，如果我沒感覺錯。

[見了第一面！（龇牙笑）]

一個全新的開始。

老板言簡意赅：[滾]

還以為是認識多久的，‘從前你對我愛答不理，今天我讓你跪舔’的戲碼。

看你急的這樣，不知道是誰在追求誰。

張摩撓撓頭，開始看沙雕段子。

【我拿了寫有名字的巧克力送給喜歡的男生。

他和他的朋友們一起大笑。

我很窘迫，以為他們在嘲笑我不自量力。

他也拿出了寫着我名字的巧克力。】

老板：[她叫什麽名字？]

張摩：[幹什麽？]

[姓名，職業，家庭背景，老家在哪兒。我可以查證]

[老板……你不要把人想成騙子。]

[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把我女婿的犯罪記錄和開房記錄都查了]

張摩陷入沉思中。我以為我已經足夠謹慎，沒想到老板他這麽猛，姜還是老的辣。

……

柴深回到家就累的不想動，全靠毅力支撐她，爬到藏書室的梯子上，取出這幾次的心肺造影，咔咔一頓拍，把照片發她微信裏。旋即拎着牛奶和一袋超健康18種雜糧餅幹，爬到電腦座艙裏，調整好模式，躺着吃晚飯。

超大半圓形的基座上，有可以任意調節的超柔軟恒溫電腦椅，兩塊電腦屏幕從背後基座延伸到眼前上方，挂在眼前的半空中，被頸枕托好時視線剛剛好，放着無線鍵鼠的小桌可以随意移動高矮上下，松開卡扣就立刻卡緊。臂枕外就是零食及飲料桌。斜靠着吃喝完，又吃根據體檢結果單獨配置的晚餐份的十二片補劑，葉黃素、月見草膠囊、藍莓膠囊、魚油、鈣片和各種維生素以及微量元素，每日兩小袋。

伸手往下一推，下面就是垃圾桶。從椅子邊的袋子裏摸出漱口水，解決完牙齒問題，蓋上小毯子，調整椅子徹底躺下，一邊補錯過的新聞、信息，一邊等她的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