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絕地反擊

第11章 絕地反擊

羽毛球賽并未完全按照國際賽事規則進行,節目中比賽規則:

采取三局兩勝制。

率先獲得15分一方勝利。

若雙方比分14平,則需要一方超過對手2分方可取勝。

若雙方比分24平,則率先得到第25分方可取勝。

一球一分,站位不做規定,但球不可以碰網,過線,不得故意分散對方球員注意力等。

比賽開始,周慶打的非常猛,進攻性極強,毫無章法,但次次把球扣死,每次還不等牧斯過去接球,球已經落地,從開局到現在,牧斯還沒摸到過球。

那架勢恨不得把牧斯按在地上碾蟑螂一樣碾死。

“666,你說他這樣還能堅持多久。”牧斯已經放棄抵抗,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周慶自己一個人在場上炫技。

開始他還跑過去試着接球,後來幹脆象征性在他球發出後揮一下拍,腳跟釘死在地面上一樣。

這樣的打法很快就把比分拉開。

眼下比分10:0牧斯是0。

而周慶這樣的做法,不僅僅會讓自己的體力消耗殆盡,反而會給他招黑,已經有人在旁邊小聲念叨了。

“我靠,周慶瘋了吧?哪有這麽打球的啊。”

“就是國家隊的來,也未必能同意這樣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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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牧斯,基本放棄抵抗了,是不想打了麽?”

“裁判員也不管管。”

“原則上來講,他這樣做,好像也沒幹什麽毛病,而且是牧斯自己不接的。”

場邊七嘴八舌的讨論,場上兇猛彪悍的打法依舊。

【小牧同學,穩住,三局兩勝,剩下兩局才關鍵。】

“他已經沒勁了。”

周慶肉眼可見的攻速降低,可也在比賽開始的十分鐘,結束了第一場比賽。

牧斯0:15,負于周慶。

離開場地短暫休息為下一場做準備的時候,牧斯沖他笑笑:“也不贏房贏地,打這麽兇幹嘛?”

周慶冷哼一聲,沖他豎起大拇指,而後轉了180度,拇指朝下:“手下敗将。”

“完了,666。”牧斯捂着胸口,“我被嘲諷了。”

【嘿嘿嘿,別急嘛。】

“連你也這樣。”牧斯仰面看着體育場頂,從那裏透過一絲陽光,宛如耶稣之光。

罷了,牧斯不願去想,輸贏無所謂,重在參與。

“好球!”

周圍人一陣歡呼。

牧斯從裁判員手中接過球,作标準的發球姿勢。

看向前方對手的時候,他還自信地笑笑。

就在剛剛,牧斯還是摸不到球的小菜雞。

但上一場,牧斯已經摸透了周慶的打球規律,看起來招招致命,其實也就會那麽幾個招數,也不是破不了。

足以見得,裝備齊全,沒有實力一切都是空談。

而牧斯需要的只是一個拿到球的機會。

眼下就有。

周慶因為上一場打的過猛,體力消耗大,加上帶着怒氣做事情,本就容易失去理智,一個扣殺之後,被牧斯沖上去在網前及時救起,挑高,緊接着牧斯原地起跳,在半空中接住羽毛球,朝場地角落處一個扣殺還給他。

因為周慶離場邊線角落太遠,根本來不及過去救球。

球落地,牧斯得一份。

漂亮!

【不錯嘛,小牧同學,要不要再加一把火?】

“別,我自己來。”牧斯從始至終就沒想贏,只是連着兩局零分的話,未免太丢人了。

其實牧斯不過贏了一個球,給第二場開了個局,周慶還是完全有機會獲得勝利的。

但他敗就敗在得意忘形,自以為是,心高氣傲。

總覺得牧斯沒他火,就是方方面面不如他。

結果越打越急躁,越急躁越容易亂了陣腳,把好好地優勢打成了劣勢,加上周圍人還在不停為牧斯吶喊助威,直接自亂陣腳丢了第二場比賽。

4:15,牧斯15。

“好樣的,就該滅滅他那嚣張氣焰。”牛峰已經在這看了半天,拳頭都硬了,要不是念着大家都是公衆人物,早就上去把周慶那家夥按倒在地讓他吃拳頭了。

“他挺厲害的。”牧斯一邊活動手腕,一邊往旁邊瞄了一眼,結果又收獲一枚罵人手勢。

牧斯記得當初在公司的時候,他沒這麽暴躁,怎麽,今天是吃了炸/藥吧,一點就炸。

中場休息幾分鐘後,兩人再次交換場地。

牧斯依舊是面帶笑容,他來這的初衷,就是重在參與。

根本就不想跟任何人起沖突。

但他不起沖突,不代表沖突不找他。

已經被憤怒沖刷了理智的周慶根本顧不上什麽狗屁規則,他就是不能讓牧斯這等沒用的二五仔贏。

結果可想而知,他先亂了陣腳,眼看着球一個接一個的落地沒接到,本來掌握在手裏的主動權溜到對家,他幾乎快要暴走。

在牧斯率先拿下第三場比賽的第一分時,能看到周慶眼睛都在滴血。

“我的媽,666,他眼睛紅了,不是要變身吧?要麽我收着點。”牧斯說話之際,還是把球發了出去。

“666!我說了,你別幫我!”牧斯炸了,眼睛雖然一直盯着球和周慶,但心思根本不在球上。

【我什麽都沒做啊小牧同學。】

“你少騙人!”牧斯準确接住了對方打過來的高抛球,一個扣殺,快速結束了這一球,再獲一分。

“666,你想我死,他可是我們公司的,回頭給我穿小鞋怎麽辦?你趕緊停下,我打不動了。”牧斯只感到手不受控制的揮拍,發球,動作一氣呵成,都不曾猶豫。

這絕對不是他做的。

【穿小鞋?那你也給他穿。】

牧斯:“……總之你能不能不插手?剛才明明打得很好,你偏要臨了插一腳,這算什麽事。”

666沉默。

牧斯的耳邊再次歸于平靜,只能聽見球羽劃破空氣發出“嗖嗖”的聲音。

好聽。

悅耳。

但牧斯他不喜歡啊!

又贏了。

牧斯又贏了。

但他沒有一點戰勝對手贏得勝利的快感,反倒憂心忡忡。

他走下臺來,看到激動不已給他遞藍水的牛峰,只是微微點頭笑了笑。

“怎麽了?你不高興嗎?你看他氣得臉通紅,解氣!讓他故意那樣打,活該。”牛峰在場外看的咬牙切齒,要不是後兩句牧斯逆風翻盤,他就想沖上去替他打。

“啊,沒有。”牧斯搖頭。

他能高興的起來嗎?

這場根本就不是他的正常水平,是666的正常水平。

可他又無力翻轉。

一直到宣布他的下一個對手時,都沒說話。

默默把牛峰遞過來給他補充電解質的藍水喝得精光。

【小牧同學,檢測到你的心情低落,鬥志遠低于平常水平,趨近于負值,請注意調整。】

牧斯擰開瓶子仰頭,試圖把裏面最後一滴也喝進肚子,然而瓶子空空,就像他的實力一樣。

他嘆了口氣,把瓶子擰緊放在座椅旁的地上,瞄着場上最後一組選手。

偏了。

完全偏了。

他來就是想治好心髒病的。

壓根就沒想取得什麽成績,還是這樣“優秀”的成績。

【小牧同學,請注意調整……】

666話還沒說完,牧斯就覺得面前的光被人擋住。

他擡頭撩起眼皮瞧了瞧,是周慶。

他看起來很是暴躁,背着的羽毛球袋都沒有拉嚴,能看到一小節球拍手柄露在外面。

但牧斯現在沒工夫應付他,往旁邊挪了個位置沒說話,繼續忍受666在腦袋裏嘀嘀咕咕。

然而周慶好像不擠兌他不罷休,見他挪了一位,也跟着過去站在他面前。

“怎麽?要是想來恭喜我,大可不必。”牧斯說完準備起身,今天的比賽到此結束,明天還有決賽和其他比賽,後面還有游泳比賽。

他不想參加,但又不想忍受666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疼痛,只能硬着頭皮上。

“恭喜你?真可笑。”周慶往上動了動背包,好能背得穩一點,“我是來告訴你,別得意的太早,等運動會結束,你就會被立刻打回原形,什麽飛人,什麽跳高小天才,我呸!怎麽得到的你心裏沒數嗎?”

牧斯原本低着頭,不打算跟他計較,但聽了這話,他猛然擡頭,明顯看到周慶吓了一跳,往後躲了一下:“怎麽,自己做錯事,還怕別人說?”

“我當然知道我是怎麽得到的,所以不用你提醒我,我也說了,我只是想參與比賽,并沒有多想。”牧斯盯着他的眼睛看,其實他也是身不由己,若是能把系統關閉,他巴不得呢。

才不想要這些本就不屬于他的榮譽。

“呦呦呦,瞧瞧,得了兩個預賽冠軍就自己覺得了不起了,有本事你決賽第一,有本事你進國家隊啊,在娛樂圈裝什麽清高,說白了不還是沒本事,都撲穿地心了,也就趙沈那傻子才肯往上撈你。”周慶一臉的不屑,越說越離譜。

“你罵我也就算了,帶上我經紀人算什麽事?她做什麽決定,還輪不到你這個藝人插手吧?”牧斯只是不想計較,不喜争搶,怎麽在別人眼裏看來,就成了好欺負。

“據我所知,你現在準備拍的戲,還是沈姐給你經紀人的吧?”牧斯站起來,居高臨下看着他,毫不示弱,“我知道你現在火,瞧不起人,但沒人能一直都是常青樹,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凡事別做絕了,不然誰也不能保證以後是怎樣。”

“你!”周慶攥拳,眼看着已經有人圍過來,他就算再氣,也不能繼續說下去了,幾乎是秒變臉,聲音都變了,還帶着哭腔,“牧哥,你剛才怎麽不讓着我點,我就參加了這一項,還遺憾離場了,回去經紀人又要罵我了。”

“少跟這裝可憐,你比他大一歲不知道啊?”牛峰眼看着周慶這家夥見人多開始白蓮起來,恨得牙根癢癢。

被揭穿的周慶白了他一眼,再這樣下去吃虧的只會是自己,惡狠狠白了牛峰一眼,拉着旁邊的人迅速離場。

“不是我說,你怎麽這麽好欺負。”牛峰坐在他旁邊,又拿了瓶藍水給他,“還喝嗎?”

“不了,謝謝。”牧斯從旁邊把喝空的水瓶拿起來,“我先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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