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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深夜, 紐約市中心教堂。

一個隐隐發着白色聖光的六芒星法陣浮現在木地板上，幾盞白蠟燭懸浮在空中搖曳着燭火，融化的蠟油順着蠟燭的柱身緩緩滴落，在聖光的作用下每一滴蠟油都落在法陣的節點上。

借助聖光終于從記者的追殺中解脫出來的喬納森打扮得像是個異教徒一樣, 拿袍子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還謹慎地用一張白色布單蓋住了旁邊的耶稣像。

他跪在法陣旁邊, 把手放在法陣上, 散出來一團又一團的黑霧, 嘴裏喃喃自語。

“真神保佑, 我需要一個強大的，邪惡的，可怕的，讓人絕望的怪物, 最好不要花費我很多能量。”

想的怪美。黑霧在法陣中形成了一個黑色的漩渦, 燭火搖曳着，隐隐有熄滅的趨勢。

神父反思了一下，發現自己腦海中的參考物是超人, 小醜, 雷神和蝙蝠俠。

“好吧, 也不需要非常強大, 不能給人類帶來身體上的毀滅性打擊。”神父跪在地上飛快的補充道。

燭光晃了一下, 什麽都沒發生。

喬納森看了看教堂蒙了一層灰塵的花窗，和牠讨價還價：“可以再弱一點？像紐約的街頭英雄一樣？”

燭光又暗了一些。

“真神在上, 您考慮的很周到。鬼就要有鬼的樣子, 怎麽能有實體呢。”喬納森痛心的接受了現實。

蠟燭們迸出一點火花, 地上的六芒星法陣亮了一大半。

還不行嗎？喬納森擡頭看了看被白布蓋住的神像, 若有所思。

“出來的鬼不能和宗教有關, 不能是附身的魔鬼，不能是女巫，不能是吸血鬼和狼人……您要是覺得不合适就不要放進來，咱們的鬼出來後是要做懲惡揚善教人做人的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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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芒星法陣終于亮了，幾縷黑霧從喬納森的手腕裏鑽出，沖進法陣裏，黑色的漩渦不停旋轉。

喬納森激動地等待着，無處安放的手指把袍子抓的皺皺巴巴，這是他第一次在地球上成功召喚出東西。

一只紅色的氣球慢慢從漩渦中飄上來，緊接着是一頭棕紅色蓬亂的頭發，雪白的大腦門，血紅的鼻頭和嘴……

“不不不！換一個！不能是小醜！”喬納森惶恐地大叫着，迅速地蹦起來，抄起放在地上的聖經對着小醜的腦門砸了下去。

小醜幽怨地瞪着神父，緩緩沉進旋渦中。

喬納森如蒙大釋地松了口氣，緊接着補充道：“石像鬼也不行，它長得和蝙蝠俠太像了。”他是要吓唬作惡的紐約人，又不是要自己吓自己。

披在耶稣像上的白布動了動。

一個身材高大頭發蓬亂，面容恐怖穿着一身帶血跡的邋遢襯衣，手裏還拿着帶血跡的電鋸的人型生物從漩渦裏升出來，出現在喬納森面前。

看起來還不錯。喬納森滿意的抱着手在電鋸狂魔周圍轉了幾圈，用手戳了戳它的上半身——僵硬冰涼的手感證實了它非人的事實。

“你有什麽本事？”喬納森問。

電鋸狂魔動了動眼珠子，突然舉起電鋸往喬納森身上砍去。

電鋸咆哮的聲音和血腥的味道撲面而來，喬納森下意識的閉上眼，感覺到冰冷尖銳的電鋸劃過自己的臉皮……

嗯？他睜開眼，看到電鋸穿透了自己的腦袋，咆哮着迸濺出鮮血。

他哪來的血。喬納森把頭往後一仰，看着電鋸從自己的腦袋裏滑出來，摸了摸臉——一點傷口都沒有。

果然是無害的幻影。

喬納森又把手放在啓動的電鋸上，看着電鋸随着深入位置的不同迸濺出不同的出血量，血液和碎肉落在地上，這種畫面放在電影中得打上馬賽克。

有趣的幻術。喬納森對這個電鋸狂魔滿意極了，指揮着他去布魯克林區狩獵。他還記着那裏的小混混連把槍都買不起，這麽大的電鋸肯定能帶給他們不小的心理壓力。

接着，神父又把目光放在了六芒星法陣上。

感謝格雷森帶着他在布魯德海文影院為他提供了這麽多靈感，感謝地球的驚悚片産業。

紐約有五個區呢。

一道紅色的閃電沖進紐約的皇後區。

根據媒體的報道，這裏是喬納森神父最後出現的地方，巴裏自然不會憑着自己的神速力在紐約一家一戶的挨個找，作為一位警員，一位技術人員，他也知道一些調查情報的小技巧。

小巷裏的混混們總是消息靈通的，他們知道什麽人好欺負什麽人要繞着走，對‘領地’裏的動靜了如指掌。

急促的腳步聲逐漸接近，巴裏正想和這個送上門來的倒黴蛋好好聊聊，沒想到跑來的人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他面前有個穿紅色緊身衣的怪人一樣。

“嘿，老兄，我想問問……”巴裏抓住他的肩膀，沒想到他想見了鬼一樣大吼一聲跳了起來，一把推開巴裏奪路而逃。

巴裏吓了一跳，跑到他旁邊和他保持一樣的速度：“你跑什麽，我只是想問你……”

“滾開啊！”這人凄慘的叫着，驚恐地往後看了一眼，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嘴裏不停地念着什麽。

巴裏下意識的停下腳步拉了他一把，仔細一聽，他念的是禱告詞。

在他的眼中，一對手挽手，披頭散發，面色蒼白的雙胞胎小女孩站在巴裏旁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面無表情，濃稠的血液順着她們的裙擺流淌在地面上，又順着地面像是粘膩的軟體外星生物一樣蠕動到他的腳背。

在遇見這個穿紅色緊身衣的義警之前，他已經跑了三條街了，可怎麽都甩不開這對雙胞胎，她們走的不急不緩，卻能在他每次回頭的時候都與他縮短一大段距離。流下來的血液也從原來的一滴兩滴變成一大片，他甚至還能從來時的路上看到這對姐妹走過來時在地上拖行的長長一條血液軌跡。

巴裏疑惑地往這人視線的方向看去，那只是一片空蕩蕩的巷子，什麽都沒有，唯一能動的大概是夜風吹過枯樹上的樹葉會稍微晃一晃。

“你看到了什麽？”他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他的制服經過蝙蝠俠的改裝已經有了恒溫系統，按理說他是不會覺得冷。可就在剛剛，他感覺像是掉進了冰桶裏，寒氣從腳部往上跑。

“別過來！”撕心裂肺的吼叫聲中，這個小混混爆發出了罕見的力量，甩開閃電俠的手，瘋狂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沒用的義警，他還指望這個家夥能幫他攔一下。

巴裏看了看他來時的巷子，想了想，選擇暫時放過這個小混混，往他來的方向探查一番，他想知道到底是什麽讓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混混吓破了膽。

而且照着那個小混混的速度，沿着他離開的方向，再過一百米就能沖進警局的大門了。

雙胞胎姐妹歪着頭，看着閃電俠從她們面前頭也不回的路過，随即不感興趣地把他抛在腦後，消失在黑暗中，尋找她們的下一個目标。

這一晚，一模一樣的驚叫聲在紐約各地響起。每個警局分部和教堂分部燈火通明，喬納森也如願以償的在教堂中等到了五個慌不擇路的可憐蟲。

外賣就是香。神父美滋滋的和每個受害者一一握手，心滿意足的看着他們自覺往警局走去。

第二天，又一個玻璃杯在複仇者監獄的值班室被摔碎。

“見鬼！這群記者吃錯藥了嗎？難道我舉行的宴會還沒捕風捉影的都市傳聞更有價值？”托尼·斯塔克氣急敗壞地把紐約日報擲在地上。

他懷疑哥譚人把搶他頭條這件事刻在了基因裏。

作者有話說：

寫着寫着有點害怕。大晚上的，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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