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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隔着單向玻璃, 托尼·斯塔克面無表情的看着和美國隊長相談甚歡的喬納森。

“你們真把他請過來了？”托尼看起來不太滿意。

“我和娜塔莎好幾天沒睡好覺了。”鷹眼戴着蒸汽眼罩，躺在沙發上。“我倒還好，但娜塔莎看了好幾回心理醫生，效果都不太行。就連尼克·弗瑞都已經放棄了電子設備, 我們不知道這種事情還要持續多久。”

“那家夥做了虧心事我一點都不意外, 但是你, 克林特, 你可是我們公認的老好人啊。”托尼皺着眉, 茶幾上, 屬于鷹眼的手機在真空罩裏不停震動。

“……總有你不願意做又不得不做的事需要你做。”鷹眼感嘆了一會兒，忽然問：“我之前怎麽沒聽說你還信教？”

“我才不信，我只信我自己。但誰讓我是個好心的有錢人呢。我總不能比韋恩捐的還少。”誰讓他是一個勝負欲極強的男人呢，雖然他當時也是抱着見鬼的目的去見神父的, 但可惜鬼神異類似乎與他這個物理學家無緣。

托尼摸了摸下巴, 也不是完全無緣，見過神父後最近他的睡眠似乎變好了，這一點星期五的記錄也能證實。

難道他的心理壓力真有這麽大嗎？看着和美國隊長坐在一起開開心心聊着哲學與藝術的神父, 托尼想着, 或許他們可以雇一個催眠師。當然, 這是在确認神父足夠可信的情況下。

尼克·弗瑞那個蠢貨滿腦子都是打九頭蛇培養特工卧底這個那個, 看誰都是一肚子陰謀, 他根本不明白一個健康的大腦對一位科研者來說是多麽重要。不愧是托爾鼎力推薦的人，等班納出差回來, 他一定要建議班納去教堂試一試。

很快, 美國隊長和神父握了握手, 從觀察室裏走出來, 臉上帶着罕見的愉悅和放松。

鷹眼摘下眼罩, 眯着眼看向史蒂夫：“感覺怎麽樣？”

“好極了，就像剛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和家人朋友團聚一樣，和他聊過天後我有種溫暖輕松的感覺。”史蒂夫仔細描述自己的感受，“如果這是催眠導致的結果，我恐怕完全沒有意識到他是什麽時候做的。”

“放心去吧克林特，”托尼撇撇嘴，“哥譚人當了那麽久的小白鼠不照樣好好的。”

鷹眼猶豫一會兒，咬牙走進觀察室。十分鐘後，滿面春風的從門裏走出來。

托尼眼看着鷹眼哼着歌，拿起桌上的手機自信的放進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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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了？”托尼驚訝地挑眉。

“好了，”克林特看了一圈，抄起自己的蒸汽眼罩和沒吃完的半塊三明治就走，離開前對托尼說：“幫我給局長請一周的假，我要回家休息了。”

“娜塔莎剛才也是這句話，”托尼疑惑地盯着鷹眼，娜塔莎進去的比隊長還早，而且她一口氣請了半個月的假去夏威夷，“你們怎麽不自己和弗瑞去說？”

“誰願意和他扯皮……我是說，走官方流程太繁瑣了不是嗎？如果有緊急情況我會回來的。”鷹眼沒能及時改口，索性坦誠的說，“還有，我沒感覺到精神被操控的跡象，他和洛基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不然他早進阿卡姆……”托尼頓了頓，他忽然想起神父是阿卡姆和黑門監獄的常客，“趕緊走吧巴頓，再不走一會兒弗瑞開完會回來了。”

“謝了托尼，祝你好運。”鷹眼走的幹淨利落，好巧不巧，離開時正好和弗瑞派來的特工擦肩而過。

西蒙特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斯塔克先生，局長要我把喬納森先生帶去特殊監獄。巴頓特工這是要去哪？”

“他去廁所。特殊監獄？你們打算讓他見洛基？”想到一直心心念念想把弟弟帶出去的托爾，托尼明白過來，“你能保證神父的安全？”洛基那條銀舌頭可是給他們添了不少麻煩，而且論催眠術，他不認為神父能比過一位神。

“雷神會全程陪同他，保證洛基不會因此逃出去。”西蒙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盯着喬納森，“我們也會在外面盯着他。”

托尼瞥了他一眼，任他們帶着神父往特殊監獄的方向走。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那就交給弗瑞頭疼去吧，他的戰甲研發正到了關鍵時刻。

透明的玻璃隔間中，洛基翹着腿坐在椅子上，手裏拿着一本莎士比亞的詩集。

“你要面對的是一位非常危險的犯人，非常危險。”監獄門口，特工低聲提醒神父：“保持警惕，不要和他有身體接觸，不要相信他說的話，不要和他有眼神上的……”

“你們是想讓我做什麽來着？隔着玻璃和他談心？”喬納森有些難以置信，真神在上，蝙蝠俠對小醜都沒有這麽嚴格。

“我們知道你的能耐，喬納森神父，你對那些人的催眠效果我們都看在眼裏，”西蒙不耐煩的壓低聲音，“我們要你對裏面這家夥做同樣的事情。”

喬納森疑惑地看了西蒙一眼，他對待自己的态度和剛才那些人不太一樣“……我很樂意為斯塔克先生提供幫助，但是您的要求我恐怕做不到，我還沒有達到像美杜莎那樣看一眼就能成功施法的境界。”

西蒙的眉毛擰成一團：“那你最好和他少接觸。”她示意監事的特工們打開牢門，“你只有十五分鐘。”

他又不是來探監的。

喬納森抽抽嘴角，抱着從會議桌上拿來做樣子的本子和筆，走進牢房內，那裏有一張孤零零的空椅子，大概是給他準備的。

牢門啪的一聲在他背後合上，他回頭能看到西蒙那張臉在玻璃後緊緊地盯着他們，像是在研究什麽怪物。

有一說一，喬納森不喜歡神盾局的态度，但是他們的味道可真香啊。但對待公職人員神父總是有一些顧慮，如果不是自願找他“催眠”，神父才不會碰。

多管公家的閑事只會給他帶來麻煩。不止斯塔克先生一個人這麽說，就連之前休假半個月的漂亮姑娘都這麽提醒他。

牢房裏關的這位高傲的罪犯聞起來是世間少有的美味，喬納森在椅子上調整好坐姿，有些迫不及待。

“您好，我是喬納森神父，目前在紐約教堂工作，今天應邀前來為您做心理疏導。”喬納森熟練地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請問您是？”

洛基擡起眼皮，從莎士比亞全集上施舍給神父一瞥：“怎麽，那群蝼蟻連我的名字都不敢告訴你嗎？”

“他們告訴我您很危險。我相信我的眼睛，您是一位體面的紳士。”喬納森隐晦的掃了一圈洛基身上那套不帶一絲褶皺的西裝和锃亮的皮鞋，抛開這些外物不說，他身上尊貴的氣質也不是普通罪犯能有的。真神在上，他不明白神盾局在搞什麽。

“我能有幸知道您的名字嗎？”

有趣。洛基作為謊言之神，能聽出神父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誰。他饒有興致的環視一周：這個叫喬納森的神父他知道，托爾和他提起過，是個有趣的蝼蟻；玻璃外的小蟲子面孔陌生，守衛也有破綻，最該在場的神，他親愛的哥哥竟然不在。神盾局什麽時候這麽不嚴謹了。

他打了個響指，在玻璃上糊了一層薄薄的幻象後，對着神父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用人類的禮儀朝神父伸出手。

“吾名海拉。”

“很高興認識您，海拉先生。”喬納森笑着握住了洛基的手，“您和一位偉大的神靈同名。”

洛基眨眨眼，傾瀉出一絲神力：“神盾局沒告訴你這裏住了一位神？”

喬納森渾身一顫。熟悉的能量波動幾乎立刻引起了他的不适。真神在上，幸好小醜留下的後遺症已經完全好了，幸好他有先聊天後就餐的好習慣。該死的神盾局，他們可沒說這是一位神！

“懇請您原諒我的不敬，尊貴的神靈殿下，我無意冒犯。”可憐的神父手足無措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聲音都在發抖，“我只是聽說人類囚禁，不，招待了一位神靈，沒有想到我竟有榮幸能親眼見到您。”

洛基被神父捧得很滿意，這才該是蝼蟻應該有的反應。在這種大好時機他要是不做點什麽簡直對不起他邪神的身份。

他很快為自己編了一套計劃。“或許你在疑惑，為什麽我會頂替洛基的身份出現在這裏……”

“神的抉擇豈是凡人能理解的，請您放心，我什麽都不會問，也什麽都不會說出去的。”喬納森反應飛快，據他所知，之前遇到的雷神和眼前的海拉洛基可是一家神，他哪來的膽子摻和神的計劃。

準備好的一肚子謊言沒用上，洛基頓了頓，稍微費心思打量了一下神父的着裝：“你是耶和華的神使？不，不對……”他可不像托爾那樣愚蠢的連信徒和神使都分不清，神使能夠使用神的部分能量，眼前這家夥從頭到腳都是耶和華信徒的打扮，但身上的能量卻暧昧不清，似乎和哪個神都有那麽一點關系。

等等，他怎麽覺得和他的關系比那些光明系的神靈更大？

洛基調動了一部分神力，看向神父的本源：人型皮囊包裹着一團流動的，散發着不詳負面能量的黑霧。

這是什麽鬼東西，九界什麽時候出現這玩意了。洛基的表情變了變，他飛快地推敲着九界最近發生的所有異常，最後得出和托爾一樣的結論。

這玩意兒不是從地球搞出來的，根據陌生的能量運作方式判斷，甚至可能不是這個世界的産物。洛基盯着神父的目光多了一絲探究。

“你信仰哪一位神靈？別對我說謊，你身上流動着邪惡的能量。”

他不打算在這時候與其他神靈交惡，但如果是他認識的那幾位老朋友，他不介意拿了就用。

喬納森飛快的思索着，他讨厭這種有多位神的世界，神一多就容易引起紛争。很快，他便想到一個合适的信仰對象。

“回海拉閣下，我信仰的神靈是您的弟弟，偉大尊貴無比智慧的謊言與詭計之神——洛基殿下。”

洛基：“……明智的選擇。”

這說謊不打草稿的家夥還真像他的信徒。

作者有話說：

洛基：說謊的人是我的信徒。

洛基：神父說他是我的信徒。

洛基：我的神力告訴我，他在說謊。

洛基：那他到底是不是我的信徒？

剛才補發了一部分紅包，不知道有沒有發成功，早上起來再看看，還沒短信我就再補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