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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感謝您的幫助韋恩先生, 您挽救了一條生命！”

鏡頭前，主持人拉着布魯斯·韋恩的手聲淚俱下的贊揚道。攝影師跟着他們登上了救護車，在韋恩先生的提醒下，喬納森早已轉醒, 一臉虛弱躺在擔架上, 兩眼無神盯着醫生忙碌的臉。

“這是我應該做的。”布魯斯若有所思的看着神父, 他很确定, 剛才神父的心跳真的停止了。

但這似乎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至少他沒看出來。

這麽一算神父身上的秘密還真不少。

喬納森忽然打了個哆嗦。

心電監測屏上代表心跳的那條綠線有力的跳躍着, 神父心裏清楚，每跳一下他就得多輸出一點能量。人體器官異常精密，如果他想騙過醫院的儀器，那需要巨大的消耗。感謝慷慨大方的貝恩先生, 否則要麽他當場用上那口棺材, 要麽和小醜一起被當作異端燒死。

比起這些慘烈的下場，他更願意消耗一部分能量把五髒六腑捏出來。這都是企鵝人的錯，喬納森咬牙切齒, 他向真神發誓, 等蝙蝠俠把企鵝人抓回阿卡姆, 他一定要讓企鵝人把聖經舊約的所有內容默一遍。

但他現在還想掙紮一下：“我覺得我不需要檢查身體, 醫生, 這只是一個意外……”

“安靜點吧喬納森神父，你可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 檢查是必須的。不用擔心費用問題。”醫生冷靜的給他臉上罩了個呼吸器。“你有什麽病史或者過敏源嗎？”

“沒有, 我一向很健康。”喬納森想坐起來證明自己, 又被按了下去。

眼看醫院馬上就到了, 喬納森體內的骨骼器官還沒捏造好, 他眼珠子轉了轉，在車廂裏挑選參照物。

醫生年齡太大，和自己的體型不符；護士是女性，不予考慮；攝影師有煙瘾酒瘾，器官肯定容易衰竭；主持人聞起來就有吸毒史，喬納森碰都不會碰……那麽可選擇目标就只剩下一個人。

“韋恩先生，我能和您握一下手嗎？”喬納森軟軟的嘟囔着，“我還沒有感謝您救了我。”作為哥譚首富，蝙蝠俠的情人，喬納森敢肯定，他一定是這裏面最健康的一個，照着他的身體捏肯定不會出錯。

布魯斯當然沒理由拒絕他，不過神父的古怪舉動又一次加重了他心裏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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氪星人絕對瞞了他不少東西。

目送神父被推進醫院，布魯斯正打算躲開記者們去追捕企鵝人，主持人卻拿着一個手機跑了過來。

“韋恩先生，神父的手機大概是不小心掉在救護車上了，您能幫我還給他嗎？。”主持人看起來十分遺憾，醫院不允許他們這些扛着攝像機的\'記者們\'進去。

布魯斯接過來瞅了一眼，挑起眉毛。

神父的手機居然沒有上鎖。

正想着，一個電話打了進來，來電顯示：藍莓小甜甜。

神父交了女朋友？他可從沒想過神父還有這麽一面。布魯斯心裏一陣唏噓，替已經在醫院的神父接起電話。

“抱歉喬納森我來晚了，這邊突然遇到點事，你的頒獎典禮結束了嗎？我現在已經到了劇院——”

“迪克？”布魯斯眉頭緊皺，又仔細看了看來電顯示确認了一遍。

“……布魯斯？”正在開車的迪克趕緊看了看號碼，他沒撥錯。“神父的手機怎麽會在你那裏！”

“企鵝人他們在頒獎典禮上鬧出點事，現在神父在哥譚市醫院接受身體檢查。”布魯斯簡單的解釋，“你來的正好，羅賓也在附近，你和他一起配合警察把企鵝人他們抓回來。”

“企鵝人？好的，我去和提姆聯系一下。”迪克果斷的切換車上的電臺：“這次鬧得這麽大嗎？有我和羅賓還不夠，還要和警察合作？”

布魯斯想了想：“除非你能開輛大巴把他們拉回阿卡姆。”

“嗯？警車還不夠嗎？”

布魯斯在心裏查了一遍數量：“加上貝恩，一共十一個。”

“……你不如告訴我阿卡姆還剩下誰沒去。”迪克感慨。這簡直是傾巢而出。

布魯斯沒和他聊太久，挂斷電話點開神父的通訊錄：

騎士

克拉克

藍莓小甜甜

夾心小餅幹

咖啡太妃糖

哥譚首富

大都會首富

紐約首富

慷慨的金并先生

信徒凱恩先生

信徒傑西卡女士

……

大概掃了一遍神父的起名風格，布魯斯心裏輕松了一些，目光落在通訊錄第一個名字上，銳利的藍眼睛閃了閃。

深夜，終于得到空閑的迪克推開了喬納森的病房。

“你還好嗎喬納森，之前我給你打電話——”迪克看見被繃帶纏住的喬納森，倒吸一口氣，差點沒能認出來。“上帝啊，你這是怎麽了！布魯斯明明說你沒有大礙！”

喬納森癱在床上，一句話都不想說。

給他固定夾板的醫生聞言看了迪克一眼：“他确實沒什麽大礙，右手臂和左腿輕微骨裂，多處軟組織挫傷，不用擔心，這些暫時要不了他的命。”

迪克松了口氣：“那還好，傷得不重……”

“更危險的是那些舊傷！”醫生瞪了他一眼，遞給他一張x光片：“我從業這麽多年來從未見過這種情況，不知道這位喬納森先生經歷過什麽，他幾乎每一塊骨頭上都打了骨釘，肌肉有斷裂過的跡象，內髒器官也有輕微受損……比起他能站起來，他身體表面居然沒有任何傷疤這種事我們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解釋過了醫生，我遇到了神跡。”頂着迪克震驚的目光，喬納森慌忙解釋。真神在上，他只是照着抄了一下，怎麽能想到哥譚首富身體裏那些釘子是醫療用的，他還以為這是地球有錢人彰顯身份的愛好——就像在身體上打洞描繪圖案一樣，就連他們世界也有類似的行為——身體改造的越多，獲得的力量越大。

“我可不信教，就算有神跡，你也得等痊愈了通過檢查才能走！”醫生交代完陪護要求，很快離開了病房，留下迪克和喬納森面面相觑。

半晌，迪克開口：“你知道我想問什麽吧？”

“在紐約玩蹦極摔裂的。舊傷因為出過車禍。”

“你覺得我信嗎？”

“我建議你相信。”喬納森幹巴巴的說。

“……好吧，我理解的，布魯斯也經常弄傷自己，不過……”迪克看着這張照片，越看越心驚：“……我怎麽覺得，你摔傷的地方和布魯斯有點……”像。他腦海裏浮現出布魯斯最近一次的體檢報告，驚恐的發現上面的傷幾乎每一處都能對上。

“驚，驚人的巧合。”喬納森結結巴巴的辯解：“顯而易見，我們緣分不淺。所以說我建議你相信。”

“……我當然相信你喬納森，不過為了身體健康，你還是少做極限運動比較好。”迪克複雜的看着喬納森的身體。

“哦迪克，你勸韋恩先生比勸我更有效果。”喬納森意有所指。

彼此心知肚明的兩人努力維持着搖搖欲墜的假象。

下着暴雪的西伯利亞。

傑森剛結束早上的機械動力學課程，正和導師一起在院子裏鏟雪劈柴，準備做午飯。

“專心，陶德先生。”上了年紀的導師坐在柴垛上，一邊往嘴裏灌伏特加一邊指揮他，“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能同時揮兩把斧子。”

傑森活動着凍得有些僵硬的手指，喘了口氣。頭頂冒出的熱氣讓雪花不等落在他身上便化成了水，導師瞅了他一眼，把手裏的酒瓶遞了過去。

“喝點吧，你們美國佬不抗凍。”

傑森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向見鬼的天氣妥協了。剛灌下去半瓶，若隐若現的鈴聲響起。

“我還以為美國的信號到不了這裏。”導師一臉厭惡的看向天空，“他們的衛星什麽時候跑到我們領空上了？”

“別想了，那玩意兒可炸不下來。”傑森掏出自己的電話，是神父打來的。頂着導師一臉八卦的目光，他硬着頭皮接了。

對面沒人說話。

傑森也保持沉默，順手打開了随身攜帶的幹擾器。不論他們之間打電話人的是誰，神父一直是第一個開口的人。

他的導師饒有興致的從柴垛上跳下來，拿過他自制的幹擾器看了看，從兜裏摸出一個新的給他。

“徹底追蹤不到了。”提姆雙手離開鍵盤，小聲說，“能确定的是他不在美國。”

蝙蝠俠點點頭，用布魯斯·韋恩的聲線率先開口：“您好，請問您是喬納森神父的朋友嗎？”

傑森聽着這個聲音感覺有些耳熟，卻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是誰：“……什麽事？”

“是這樣的，喬納森先生心髒功能出現了問題，現在正在哥譚醫院急救，我們在他的手機通訊錄裏找到了您……”

神父哪來的心髒。傑森不屑的動了動嘴角，現在他想起來了，這個聲音他怎麽可能會忘記。

布魯斯·韋恩！

神父那個蠢貨連自己的手機都看不好，老蝙蝠竟然以為這種話術能騙過他？簡直可笑。

或許是離美國有些遠，冷空氣把他複仇的怒火凍住了，傑森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沒怎麽生氣。

他壓低聲音：“繳費打給藍莓小甜甜，手術簽字聯系夾心小餅幹。對了，如果你有幸遇到蝙蝠俠，麻煩幫我傳一句話。”

蝙蝠俠和羅賓立刻警惕起來，他們想不通是怎麽暴露的。“……你想說什麽？”

“Идинахуй！”

導師擡眼看了傑森一眼：“你朋友聽得懂俄語？”

當然聽得懂。不過傑森還是好心的替他們翻譯了一遍：“F**K YOU！”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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