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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東區騎士的秘密基地。

空空蕩蕩的基地地下室裏, 一老一少坐在地板上，盯着地下室裏唯一一把椅子上閃着火花的蠟燭。

很不幸，在突遭暴雨和閃電後，這座年久失修沒來得及翻新的基地停電了。

阿福盯着這只蠟燭, 眼神飄忽, 似是回憶起了曾經的往事。盡管他年紀大了, 但憑借他的身手, 趁着停電悄無聲息的放倒神父離開這裏完全不是什麽難事, 甚至還能禮尚往來把神父也綁回去。

但這又有什麽意思呢, 外面下着大雨呢，這把老骨頭可禁不起淋雨，他只是個還沒退休的老管家罷了，而且, 這也是個很奇妙的經歷不是嗎？

他看着神父從他那神奇的教袍下面掏出一本硬皮聖經, 一把幹花，一柄沾了花瓣的銀匕首，兩串十字架和聖像項鏈, 幾塊巧克力, 一小瓶聖水, 幾張彩印塑膠照片——他發誓, 裏面除了聖像他還看到了克拉克在正義聯盟官網上挂出來的證件照。最後掏出來一只又粗又大還印着黑色十字花紋的白蠟燭。

若不是害怕失禮, 阿福都想拎着神父的腳脖子抖摟一下，看看他到底藏了多少東西。

“您還兼職驅魔嗎？”阿福看着喬納森的裝備若有所思。

“我只是個神父, 驅魔還是有點困難的。” 喬納森誠實的說, 用鑰匙串上的打火機點燃蠟燭, “如果客戶有需求的話我會先去進行心理疏導, 若是真有魔鬼作祟我就先用聖水處理一下, 然後直接聯系專業人士處理。”見蠟燭亮起來，他松了口氣，“如果您有需要可以問問迪克，他經常在酒吧裏混肯定認識些厲害人物。”說到這裏，喬納森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有本事的人喜歡在酒吧隐姓埋名，就連惡魔都開始做好事了。”

老管家敏銳的抓到了重點：“迪克少爺經常去酒吧？”

“對啊，每天天一黑就出門了，淩晨才回家，有時候晚上我打他電話都打不通，但這也不全是壞事，”喬納森敞開話匣子，“他經常去的那幾個酒吧很少發生偷稅漏稅的事，而且托他的福，我和提姆都是高級VIP……”

阿福想到，這大概是迪克為夜巡找的借口，“聽說您和提姆少爺關系也還不錯？”

“……是啊，”被管家這麽一說喬納森更愧疚了，他辜負了他和迪克提姆的友誼，“您放心，等騎士回來後我一定好好跟他商量一下把您送回去。”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阿福擡頭看了一眼地下室的門，還沒有人回來。他心裏琢磨着騎士出去會有什麽計劃，正想着，神父在他旁邊接了個電話。

“……斯蒂芬妮！我向你發誓，我真的不知道羅賓在哪。我當然沒和他在一起！”喬納森的聲音罕見的透着一絲無奈，“他肯定在和蝙蝠俠一起夜巡沒空接你電話……我沒理由瞞着你……這都過去三四天了，說不定他的傷口自己好了呢。好吧，如果我見到他一定會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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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電話，喬納森沖阿福聳聳肩，“如您所見，提姆他女朋友挺粘他。”

阿福嘆氣：“提姆少爺果然長大了。作為看着他們長大的長輩，看着他們一個個成家立業，我真的很欣慰。”末了，他直起背湊到喬納森旁邊漫不經心的說：“騎士一看就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他有孩子了嗎？”

“什麽？沒有，您怎麽會這麽想！”喬納森猛然一驚，“騎士年輕着呢，別看他體型大，從年齡上比他也就比提姆大一點罷了。”

“抱歉，請原諒一位老人的好奇心，”阿福笑了笑，接着問，“那他有情人嗎？”

“大概也沒有，”喬納森想了想，“他最想做的事是敲爛小醜的腦袋，晚上恨不得抱着他的武器架睡覺，而且他安全屋的床是單人床。”

一個嫉惡如仇的單身青年形象在阿福眼前展開，“那他是外地人嗎？我在哥譚呆了幾十年了，從未聽說過他的稱號。”

“您當然沒聽說過，那是他自創的。這聽起來挺酷對不對，提姆也在一直琢磨自己的新制服，說實話，羅賓制服真的看起來不太保暖。”喬納森用幹花撥了撥蠟燭芯，讓它燒的更明亮一些。“尤其是冬天，每次提姆來教堂找我時臉都被吹紅了。”

看着溫暖的燭光，阿爾弗雷德笑了起來，“我會轉告蝙蝠俠的。作為一個管家，我可得把提姆少爺照看好。”

門口傳來一陣突兀的響聲，緊接着，雙面人拎着一個濕漉漉的大紙袋罵罵咧咧推開了地下室的門。

“真見鬼！外面怎麽這麽黑！”

借着燭光，雙面人一瘸一拐地把買來的夜宵丢到椅子上，“你們為什麽不開燈？”

“電路有些問題，正好你回來了，麻煩你照看一下管家先生，我去修一下。”路過雙面人時，喬納森眼神一動。“天吶雙面人，你受傷了！”

“不小心扭到腳了而已，沒什麽——別碰我！見鬼！別讓那個蠢貨出來……好吧，謝謝你神父，我感覺好多了。”

“不客氣。”喬納森咂咂嘴，估摸一下剛儲存的能量，“電路馬上就能修好。”

阿爾弗雷德看着雙面人的表情由猙獰轉向和善。“哈維？”他試探地問。

“是我，先吃一點東西吧管家先生。”哈維把食物從濕了的紙袋子裏拿出來，“蘋果派還是熱的。”

“真高興能見到你。”阿福忍不住感慨道，神父的效果簡直是立竿見影，“是神父壓制住了你的另一個人格？”

哈維盯着被關上的門，等腳步聲消失了才開口。

“不，只是想以哈維的身份做些事罷了，逃避是沒有用的。”哈維認真的回答，“我就是雙面人。”

窗外驚雷乍響。

管家恍忽從他的臉上看到了當年檢察官的影子。

喬納森打着手電在空空蕩蕩的基地轉了好幾圈，終于找到了電表箱。

幾縷糾纏在一塊的電線冒着淡淡的黑煙，喬納森把它們扒到一邊，右手直接插進這團混亂的電線裏。一陣白光閃過，基地裏重新恢複明亮。

“贊美吾神。”喬納森喃喃自語，下意識的摸出來挂在脖子上的次元指針。

金色的指針上已經染了淡淡一層白光，喬納森心裏清楚，想要充滿能量大概要再過個幾年。哥譚這邊的能量很充足，他暫時還沒有想過換一個地方，但他的經驗告訴他提前做準備準沒錯，把能量喂給次元指針比遇見哪位神靈後一夜破産這種事更能讓他接受。

最近他也一直盯着紐約的報紙，似乎那兩位神靈已經在紐約銷聲匿跡了，這是個好現象。喬納森心想，或許再過一段時間他就能去紐約補充些能量。

暖黃的車燈從窗外閃過。喬納森把次元指針塞回領子裏，走到窗戶邊往樓下看：騎士回來了。

等他回到地下室時，騎士聞起來很不高興。香濃的肉味像是掃在筆尖上的羽毛一樣勾引着他。

“你們就給他吃這個？”騎士難以置信的踢開濕成一團的紙袋，拿起裏面的土豆泥晃了晃，“裏面都進水了！”

阿爾弗雷德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

“我能有什麽辦法，我只有一輛機車！”哈維不滿的抱着胳膊，“有本事你讓神父施法把雨停下來！”

“我可做不到。”剛進門的喬納森慌忙擺手，看向騎士，“而且我——等等，騎士，你怎麽了？”

鼻尖萦繞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喬納森嚴肅的快步走到騎士旁邊，伸手往他胸甲上抹了一把。

“見鬼！你身上都是血！”喬納森有些慌張的叫了起來，捏着一團聖光糊到他身上。

被聖光包圍的騎士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我沒事，這不是我的血。”騎士含含糊糊的說，從兜裏掏出一沓紙幣塞進神父手裏，“剛才順路打了幾場地下擂臺。”順便在海帶幫的總部放了朵煙花，明天這塊地盤就歸他們了。

“我們又不缺錢，你打他們做什麽。”喬納森皺着眉把錢收好，厭惡的看着騎士制服上被劃破的幾道口子，補制服消耗的可是他的能量。

“因為打你不利于組織團結。”騎士低聲嘟囔，隔着黑色的頭盔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我讓你們買的沙發呢？”

“你怎麽不去中東把神燈找出來。”哈維吹滅凳子上的蠟燭，刻薄地說，“要是你真關愛老年人，不如貢獻出你的安全屋。”

“……你說得對。”騎士看了看臉色有些憔悴的管家，扭頭就走，“你們收拾一下，我去開車。”

“？”維愣了半天，難以置信的抓住喬納森的胳膊：“他要暴露他的安全屋？”

“一個安全屋罷了，他有四個呢。”喬納森把椅子上零零碎碎的東西收回自己的袍子。

“見鬼，他是屬兔子的嗎！”哈維低聲罵了幾句，得意的看着管家，“我就說這小子對你這麽好絕對是你的私生子。”

“絕不可能。”管家冷靜的說，“原來你也不知道騎士的身份。”

“我當然知道，只是不想說罷了，”誰知道蝙蝠俠是從哪撿的孩子。哈維扭頭看向喬納森，“神父，你是不是也覺得這老頭很可疑？”

“什麽？”喬納森有些驚訝，“确實很奇怪，但是按年齡來說管家先生都能當騎士的爺爺了，倒是哈維你的年齡挺合适，”喬納森越想越覺得可疑，“他對你也挺好的不是嗎，而且你對他也挺關照——我聽說你以前好像結過婚？”

“關照個屁！我絕對生不出來這種兒子！”哈維斬釘截鐵的抗議。

走在前面的騎士兩只拳頭緊了又緊。

煙花放早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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