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21章 第21章
溫魚不太習慣當一個變态, 謝樓還沒進來,他已經臉紅得要爆炸了。
“沒關系沒關系,樓哥什麽沒見過?”溫魚盯着鏡子裏通紅的臉, 自己寬慰自己:“我和樓哥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而且都是男孩子, 這有什麽關系呢?反正樓哥也不會真的被勾引, 只會對我退避三舍而已。”
很快說服自己, 溫魚掬一捧水拍了拍臉,臉上的紅溫總算下去一點。
他對鏡醞釀了許久,攥緊拳頭,張口, 用自以為最最最矯揉造作的聲音呼喚謝樓:“樓哥,我褲子忘拿了,可以麻煩你給我拿進來一下嗎?”
浴室外, 身形高挑的少年看向床上的短褲, 在指腹觸碰到布料時, 喉結輕微地滾了滾。
“咔噠。”
浴室門響的瞬間, 溫魚繃緊了身體。
溫魚沒有料到謝樓會不敲門直接進來,他完全沒有做好以這副姿态面對謝樓的準備, 渾身的血液都在亂湧, 剛剛消下去的潮紅卷土重來, 渾身都染上了一層漂亮的粉色。
他下意識地轉過身, 背對着鏡子, 左手掌根欲蓋彌彰地壓住了襯衣的下擺,雙腿有些害羞地微微彎曲, 朝裏合攏,臉頰滾燙, 燙得眼睛都蒙上了一層水霧:“你,你怎麽不敲門。”
謝樓也沒比他好到哪裏去,表情僵硬,在看見溫魚的瞬間像是被施了咒似的凝固在了那兒。
溫魚一步一遮掩地朝謝樓靠近,磨磨蹭蹭的:“樓哥,褲子給我吧。”
鏡子倒映出少年單薄纖細的身體,薄肩細腰,臀部卻是飽滿的,腿根的皮膚看起來又軟又滑,從視覺上就能看出來,手感上佳。
濕透的襯衣透出白嫩的肌膚,胸口那一抹色差也令人難以忽視。謝樓一時不知道自己應該看哪裏,素來靜如湖水的眼底像是裂開了一絲暗紋,他往後退了一步。
溫魚見他要走,立馬開始表演,腳踝輕輕一轉,撞進了謝樓懷裏:“哎呀!”
謝樓呼吸驟停。
Advertisement
柔軟又濕乎乎的一團直接埋進了他的懷裏。
溫魚抱緊謝樓的腰,渾身的水漬都蹭到了謝樓身上,他做戲做得非常全套,把臉埋在謝樓懷裏深深嗅了一口:“哥哥,你好香。”
到底是誰香。
謝樓要被香迷糊了。
溫魚邁出了第一步,發覺裝gay其實也不是很難,但效果似乎不太好,樓哥沒有推開他,證明沒有産生反感的情緒,也就證明他沒裝到位。
溫魚再接再厲,抱人的力度緊了緊,把渾身的水都朝謝樓身上蹭,然後非常無辜地擡起頭:“真是不好意思,樓哥,我把你衣服弄濕了,我現在來幫你脫掉吧。”
他還沒動手,謝樓猛地後退一步,在溫魚反應過來之前,他抽出身,浴室門無情地砰一聲關上。
溫魚呆滞,這是……有效果?
在浴室裏假模假樣地磨蹭了十來分鐘後,溫魚迫不及待走出去,但沒有在屋內看見謝樓的人影。
“樓哥?”
他在屋內轉了一圈,沒有看見人,只有窗簾外的陽臺傳來一點動靜。
窗簾微動,溫魚蹑手蹑腳地走了過去。
透過那忽明忽暗的縫隙,他看見了謝樓隐在黑暗中的身影。
只能看見一個側身。
謝樓眉眼間似乎有着忍耐,垂着脖頸不知道在做什麽,手臂青筋鼓脹,還握着一件雪白襯衫。
溫魚側目,發現自己搭在床邊的另外一件白襯衣不見了,樓哥在做什麽?
為什麽樓哥的表情看起來那麽難受?
難道是處理二樓的那幾只喪屍時受了傷?!!
溫魚心裏冷不丁冒出來這個念頭,把他心髒都吓得漏了一拍,他急忙走過去,拉開窗簾的一瞬間卻呆住了。
天色已經傍晚,光線不是很好,溫魚覺得自己眼花也是情有可原,他于是眨了眨眼,發覺不管用之後,又揉了揉眼,最後目瞪口呆在了原地。
謝樓松開了握着白襯衣的手,在被溫魚發現之後,表情有微不可查的變化,誘哄似的道:“小魚,過來一點。”
傍晚,天色肉眼可見地變得越發暗沉,所剩不多的光照在謝樓的臉上,隐去了他的眼神和唇角似卷未卷的弧度。
不知道為什麽,溫魚覺得謝樓的聲音有些蠱,這種蠱不是勾引,而是象征危險的信號,但溫魚還是聽話地靠近了。
錯覺錯覺,樓哥又不會對他做什麽。
現在是他要非禮謝樓!
他不吃虧。
這樣想着,溫魚靠近,弱聲詢問:“是鍛煉出來的效果嗎?這效果真明顯。”
“不是。”謝樓擡眸:“是異能升級後變化的。”
溫魚一怔:“異能升級還有這用處?那樓哥你以後如果再升級的話,從A到A+,再到A++,那豈不是會更……”
天哪!
以後樓哥的伴侶怎麽受得了。
溫魚離開後需要操心的事情又多了一樣,憂愁之際,謝樓驀地摁住了他的腰,溫魚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直接迎面撞進了謝樓懷裏。
好燙。謝樓的喘息落在他耳畔,溫魚沒有躲開,他調整了一下呼吸,盡量忽視心底因為觸碰而升騰起的古怪酥麻,小心翼翼地捏住了謝樓的手臂:“很難受嗎?”
他感受到了,一定是很難受的。“是不是因為升級了,所以不習慣啊。而且這都三個月了,難受也正常。”
溫魚猜測,謝樓沒有否認,埋進溫魚頸窩:“嗯。”
樓哥的聲音都能聽出來忍了很久了,溫魚心軟軟,當機立斷道:“我幫你。”
三十分鐘後,溫魚登錄思維網,求助了一個晉江不讓發出來的問題。
7878:
[樓主說的,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一卷衛生紙:
[???這種問題有必要放到求助版塊來嗎?樓主你是真不把我們當外人。]
戶戶:
[不用想,看見這個另類的标題我就知道是你這塊小餅幹]
大白蓮: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u一說y:
[用該用的東西^_^]
絕命小餅幹:
[該用的東西?]
瑪卡巴卡:
[樓主未成年?這都不懂]
本草綱目:
[等會,樓主這是真對着朋友口口口口口口了?]
蛋黃味:
[看樣子是的,而且還下不去了。]
西毛八瓜:
[下不去就找人幫你下去(*^▽^*)]
直男微彎:
[又見面了朋友,你現在應該推開你的直男朋友的大門,讓他helphelp你]
大家似乎誤會了,現在需要幫助的不是溫魚,而是謝樓。
絕命小餅幹(樓主):
[不是我需要幫助,是他。]
直男微彎:
[???那也簡單,你讓他口口口口口你一頓,不僅可以幫到他,還可以讓他立馬和你絕交。]
絕命小餅幹(樓主):
[?]
默默敲出一個問號,溫魚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電量不足:
[樓主又不是真的gay,這什麽馊主意]
直男微彎:
[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樓主要是不願意,用嘴惡心惡心對方也是可以的,說不定效果更好。]
絕命小餅幹(樓主):
[用嘴怎麽惡心?是要說一些難聽的話嗎?]
直男微彎:
[你想說的話,也可以說。]
絕命小餅幹(樓主):
[應該說些什麽呢?]
直男微彎: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絕命小餅幹(樓主):
[o_O?]
DW:
[我看到了什麽???突然懷念淨網的日子]
番茄牛腩焖飯:
[真不是一般的bt!]
椒鹽桃酥:
[乖寶寶,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快去一邊和喪屍玩吧]
大青蛙if:
[讓我來告訴樓主是什麽]
絕命小餅幹(樓主):
[謝謝【鞠躬jpg.】]
大青蛙if:
[%&*&)*&DI()¥()&*)AO()%……%……]
溫魚腦海有些空白地看着這一切。
那種事情,是被允許的嗎?
難道gay都是這樣的?
溫魚默默咽了口唾沫,當gay原來門檻這麽高,要做出這麽大的犧牲,好不容易。
但如果真的既能幫到謝樓,又能讓謝樓懷疑他是同性戀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這可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樓哥。”溫魚喊出了聲。
謝樓睜開眼,在夜裏看向溫魚:“怎麽。”
溫魚沉默良久。
要試試嗎?
可是真的好變态,他說不出口。
溫魚快要把自己悶成紅燒魚,臉熟透了,他拽緊謝樓的胳膊,一腦袋撞進了謝樓懷裏,聲音小得自己都快要聽不見:“我,我還可以用其他地方幫你。”
他莫名覺得口幹舌燥,吞咽之間,舌尖頂了頂口腔。
好像不太夠。
嘴巴不會壞掉吧?
謝樓打斷了他的擔憂:“別的地方?”
謝樓擁了過來,過度的靠近讓溫魚說不出多餘的話,耳邊充斥着謝樓灼熱沉重的呼吸聲,像是一聲聲鑿在他的鼓膜上,重得他快要被穿透。
好燙,樓哥的一切都好燙。
溫魚感覺到自己的體溫也在攀升,他咬緊了嘴唇,在黑暗裏摸索到謝樓的手,把謝樓的手指摁到了自己的嘴唇上:“用這裏。”
溫魚的皮膚遺傳了母親的優良基因,天生的冷白皮,沒有一點瑕疵,軟軟糯糯,嬌貴得稍微磕了碰了就容易青紫,蹭一蹭就會發紅,害羞的時候更是紅得厲害。
謝樓呼出的氣息在觸摸到溫魚嘴唇的一瞬間消失了,溫魚沒有感受到謝樓的動靜,也沒有聽到謝樓的回應,他擡起頭想要看看怎麽個事兒,額頭突然被謝樓敲了重重的一下,溫魚被磕得吃痛,謝樓把他抱緊了:“想什麽呢,睡覺。”
?
這和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溫魚的頭被謝樓摁住,死死地捂在謝樓懷裏,謝樓只給他殘留了一點呼吸的空間,溫魚掙紮無果:“樓哥,我說真的……”
“哪裏學的。”謝樓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但溫魚隐隐覺得,他要是再說下去,樓哥就該生氣了。
“沒學。”溫魚半點不慫:“我自己想的,我就是看見你這樣子,我就覺得口幹舌燥,想要幫幫你。”
正常直男絕對說不出這種話的!哪有看見朋友難受還口幹舌燥的,這是妥妥的變态!
群衆的力量是巨大的!溫魚可以永遠相信廣大網友在耍變态方面的實力!
耍完變态,感受到了謝樓的沉默,溫魚備受鼓舞,他再接再厲,臉皮都不打算要了,他僵硬地嘿嘿一笑,手在被子裏摸索,嘴裏胡言亂語道:“樓哥,你都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有多性感,我超喜歡。”
謝樓:………………
溫魚沾沾自喜。
這下gay得夠明顯了吧?而且非常自然,一點也不突兀,沒有任何破綻,謝樓沒有任何懷疑他的理由。
溫魚在心裏給自己左比一個大拇指,右比一個大拇指,同時忐忑地等着謝樓把他轟下床,或者是他自己滾下床,但什麽也沒有。
謝樓只是在一片漆黑裏,不動聲色地捂住了溫魚的嘴,反問他:“有多喜歡?”
溫魚:“唔唔唔???”
倒是把他松開啊!不松開他他怎麽說有多喜歡。
他的變态還沒耍完呢。
謝樓沒有松開他,自顧自道:“小魚說不出來的話,可是等于騙我,要打屁股的。”
溫魚:“唔唔唔唔唔!!!”你松開我呀!!!
謝樓不松手,溫魚被迫選擇了叛逆,十秒後,隔着一層薄薄的的褲子,溫魚的屁股遭了殃。
啪地一聲,溫魚眼睛瞪得滾圓,謝樓居然真的打他!
他的皮膚瞬間發紅,每一個五官都在訴說着不可思議,但謝樓毫不講理,在溫魚控訴的眼神裏依舊無動于衷:“還不說有多喜歡?”
溫魚:唔唔唔???
不是吧,還來?
真的還來。
溫魚又挨了一巴掌,屁股上的肉火辣辣地痛,謝樓依然捂着他的嘴,不讓他說話,問一句就打一巴掌,直到溫魚疼得眼圈發紅嗚嗚咽咽,看起來确實受不了了,他才收手。
但這個時候收手已經晚了,溫魚已經委屈上了。
哄不好的那種。
謝樓剛一松開他,他立馬開哭,謝樓伸手給他擦了一下眼淚,他悶悶地躲開,把臉埋進枕頭裏,看起來試圖把自己憋死報複謝樓。
這簡直就是虐待!虐待!
謝樓伸手來抓他的枕頭,他哭得更厲害了:“蠻不講理,打了我還要搶我的枕頭,你欺負人。”
謝樓還是很不留情地把枕頭抽走了。
溫魚:……他要把謝樓告上末世法庭!
他抽抽噎噎,一只勁瘦有力的手臂攔腰把他往上撈了一截,枕頭墊好,又把他放了回去。肚子正好壓在枕頭上。
接着,謝樓開始扒他的褲子。
溫魚立刻警覺,以為又要挨打,他正欲掙紮,謝樓這次卻沒打他,而是給他揉了揉屁股。
樓哥的手涼涼的,給他火辣辣的皮膚降了降溫。
哼,但以為這樣他就會原諒他了嗎?不可能的。
“你和我道歉我也不會原諒你的,你無緣無故打人,我要一直讨厭你。”至少得持續到他的屁股不疼為止。
謝樓淡淡道:“我沒打算和你道歉。”
樓哥怎麽可以對他說出這樣蠻不講理可惡的話!
溫魚震驚,溫魚委屈,溫魚憤怒。
他像是一只氣鼓鼓的河豚,快要充滿氣的時候,謝樓一句話給他戳破了:“還口幹舌燥嗎?”
溫魚:?
謝樓:“下次不準在思維網上學一些有的沒的。”
啊哦,被發現了。
溫魚立馬弱聲:“我就是想要幫幫你。”
謝樓道:“承認了?”
溫魚:“……”
他根本就演不好一個變态,樓哥一眼都看出來他是和別人學的了。
溫魚大失敗!
樓哥太了解他了,如果他哪一天直接和謝樓說‘我喜歡你,樓哥請你和我談戀愛吧’,謝樓很可能不會懷疑他的性取向,而是會懷疑他的腦子出現了一點差錯,帶他去治病。
溫魚沮喪,謝樓的聲音再度響起:“哪句話是學的?”
不知是否錯覺,溫魚竟然覺得,謝樓這句話,不像純粹地在調侃他,而是帶了一絲絲的試探。
試探什麽?
溫魚沒有去想,他垂頭喪氣,只能老實交代:“都是學的。我根本就不想舔你,也不覺得你性感,可以了吧?”
這下滿意了吧?
他沒有聽到謝樓的答複,幽暗的夜裏,謝樓悄無聲息地從他身後摟住了他:“這回說的是真的了嗎?”
“真的。”
“真的?”
“真的。”
謝樓還要再問,溫魚無奈道:“樓哥,你到底想聽我說什麽,你直接告訴我好了。”
他撒謊,謝樓要打他。
他說真話,謝樓又不信。
溫魚委實不懂,謝樓總算放過了他:“沒什麽要聽的,睡覺。”
行吧,睡覺。
他早就困了。
躺了一會兒,溫魚即将入睡時,感受到身邊人的動靜。
但他實在是太困,白天又曬又累,他早就覺得腦子昏昏沉沉了,現在實在是扛不住,索性睡了過去。
微微張開的紅潤嘴唇被微涼的指腹蹭了蹭,溫魚一無所知,還在夢裏舔了舔唇縫,謝樓的表情有着近乎癡迷的專注,蹭掉了溫魚唇邊亮晶晶的水漬,撐起身子,親了親他的唇角。
——
溫魚睡得不太安穩,做了些非常可怕的夢,一會兒是被喪屍追得抱頭亂竄,一會兒是被審判長的光劍砍,最後,他夢見自己破罐子破摔和謝樓表白,夢裏的謝樓不但沒有反感他,反而……吻了他。
溫魚硬生生被最後這個夢吓醒了。
謝樓比他醒得早,見他又被夢驚醒:“又做噩夢了?”
如果是放在以前,溫魚絕對不會和謝樓提及半句自己做了這種離譜的夢。
別人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夢見和謝樓戀愛,那豈不是代表他白天都在想一些醬醬釀釀的東西。
樓哥該怎麽想他,他可丢不起這個人。
但今時不同往日,在距離零區只剩兩百公裏的今天,溫魚巴不得謝樓這麽想他。
夢裏的那個吻像是還有殘餘,溫魚撐起身,看向謝樓:“不是噩夢。”
“那是夢到什麽了?”
謝樓問他,溫魚一字一句:“我夢到,你親我。”
謝樓周身的空氣凝固了。
如果現在天色足夠亮堂的話,可以看到那素來沉着冷靜的眸底劃過的一抹慌亂。
是被發現了嗎?
“太,太熱了,我先出去透透氣。”謝樓忽地起身,留給溫魚一個背影,溫魚一愣:“我還沒說完——”
謝樓的腳步在門口頓了頓,忽而轉過身,語氣斬釘截鐵:“不用再說了,我不可能親你,你絕對是在做夢。”
房門砰地一聲關上。
溫魚呆滞地瞧着謝樓落荒而逃的背影:“不就是在聊做夢嗎……”
但看謝樓的态度,他才只說了一個親嘴,謝樓就惡心成這樣,要是他真的親上去……
溫魚騰地從床上蹦起來:“樓哥等等!”
謝樓已經邁着長腿狂奔去了一樓,溫魚追到樓梯拐角時,謝樓一步跨了五級臺階,差點崴腳。
溫魚算是切實體會到謝樓有多恐同了。
謝樓的腳腕在最後一級臺階上別了一下,雖然看站姿好像沒什麽問題,溫魚還是有些不放心,他關心靠近:“沒事吧?”
謝樓忽地退開一大步,和溫魚劃出楚河漢界:“沒事,今天早上吃什麽?我去做飯。”
他說着,繞過溫魚,重新奔回樓上,噼噼啪啪地把其餘三人都叫了起來,一行人被強行拽起來吃了早飯,謝樓又組織着所有人開始商量進區的計劃。
酒店外,不時有車輛疾馳而過的聲響。
是車隊。
在平蕪市,有不少這樣的車隊,末世的人們憑借着純粹的利益關系或者是感情關系集合在一起,資源共享,互相幫襯,一切以自己的小團體利益為重。
遇到車隊,能避就避,這是末世生存的法則之一。
這一片應該已經被搜刮得差不多了,沒有什麽物資,因此車隊只是經過,并不做過多停留,五人集中在酒店的大廳裏,把大門和門簾拉上,只留了一點縫隙透光,林再秋鋪開一張紙,勾畫出平蕪市的分區圖。
何一帆嘆為觀止:“你還熟悉這兒呢?”
林再秋:“在這邊的三家火葬場實習過。”
“……”
“大街上的車基本都不能開了,要找車只能去這幾個點碰碰運氣。但外面這種天氣,現在去找車不太現實了,可以先分一下組,晚上分頭行動。”
“可以。”
沒人反對,樂遙道:“那這樣吧。謝樓溫魚你倆肯定一隊是吧?那你們倆一起,我、林再秋、何一帆,我們三個一起。”
他安排完,何一帆不滿吭聲:“誰要和你這個大少爺一組?我和溫魚一組。”
樂遙聳肩:“我沒意見,正好少一個累贅,不過你得問問他們有沒有意見了。”
何一帆雖然說着要和溫魚一組,但他心知肚明,謝樓這丫的肯定不會同意,他現在又打不過謝樓,只能在嘴巴上逞口舌之快,屁股還是沒敢朝溫魚那邊挪,但意料之外的,謝樓淡聲道:“我沒意見。”
何一帆:“???”
失心瘋了?
何一帆覺得詭異。
但真就這麽定下了。
何一帆、溫魚、謝樓一起行動。
樂遙、林再秋一起行動。
為了晚上的行動,一群人決定白天好好養精蓄銳,吃完早飯吃完午飯,衆人便重新回了房間補覺,在進入房門時,何一帆特意留了一條門縫。
他從204的門縫朝外看去。
溫魚和謝樓走得比較慢,落在後面,兩人的氛圍非常古怪。
溫魚咕咕叨叨在和謝樓說着話,但謝樓的反應,極其冷淡。
甚至溫魚去拉他的手,他都避開了。
溫魚回了203,謝樓在門口站了會兒,扭身就進了202.
何一帆震驚。
這是什麽情況???
昨晚吵架了???
不對啊,他不是沒見過這倆人吵架,但從小到大,哪次吵架不是溫魚耍脾氣謝樓哄?
謝樓耍脾氣這還是第一次。
真是活久見。
何一帆的八卦之心瘋狂燃燒,就在他準備推門去203找溫魚一探究竟時,溫魚鬼鬼祟祟地從203溜了出來。
何一帆推了一下房門,就要出去問問,卻注意到溫魚的動作有些奇怪,何一帆頓住,又把房門拉了回來。
或許是因為天氣太熱,溫魚回房一會兒的功夫就換了一條褲子。
褲子雖然短得有些誇張,但溫魚的腿夠白夠直,撐得住,倒也不顯得奇怪,但奇怪的是,如果是因為熱才換的短褲,那他穿襪子做什麽?
還是純白色棉襪,那長度拉得老高,就差拉到膝蓋去了。
何一帆越看溫魚這副打扮越不順眼,怎麽看怎麽不對勁,心裏像是堵了一口氣,不上不下的不得勁兒。
這是搞嘛呢。
怎麽穿得和網上那些打擦邊球的似的,何一帆蹙眉,正欲說教說教,溫魚扣扣兩聲敲響了202的門。
穿成這樣去找謝樓???
何一帆眉頭皺得更深。
202沒動靜,溫魚又是扣扣兩聲:“樓哥,開開門。”
202裏面的人和死了一樣。
溫魚再敲,謝樓的聲音總算冒了出來:“什麽事。”
溫魚蹭了蹭手指,雙手背在身後,踮起腳去望貓眼:“203的窗戶壞了,可能會有喪屍爬進來。”
單聽語氣的話,溫魚的聲音還挺害怕的。
但何一帆可以看見他的表情。
他不害怕,他在笑。
何一帆暈了。
這倆人幹啥呢!
溫魚話音落地,裏面的人掙紮沒過三秒,開始有腳步朝門口靠攏,房門咔噠一聲,謝樓出現:“你住202,我去住203.”
他說着就要和溫魚交換,溫魚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朝裏面推,輕輕伸出腿勾上房門,溫魚後背抵在門上,聲音綿軟:“哥哥,你在生我的氣嗎?”
謝樓掐緊手心。
到底是誰該生氣?
他偷親了小魚,還被發現了,現在生氣的,難道不應該是溫魚?
現在既不躲開,還主動湊上來,難道……親吻是可以被接受的嗎?
——
見謝樓沉默,表情明暗不定,溫魚心裏打鼓。
看吧看吧,這是真的生氣了啊。
不過是夢到接吻就這幅反應,那是不是說,他現在,只需要真的親上去,就可以徹底觸碰到謝樓的底線?!
兩人各懷心思,溫魚試探性地踮了踮腳,目光鎖定謝樓的嘴唇,想要趁其不備親謝樓一下。
但他伸出去攬人的手攬了個空。
謝樓幾乎是在他踮腳的同一時間低下頭,親了他一口。
兩人都愣住了。
他們似乎都感受到了對方的主動,但一時竟然分不清,那是不是幻覺。
溫魚像是渾身過了一遍電,下意識地舔了一下嘴唇,踮起的腳尖落了回去,腦海裏白了一瞬。
什麽情況?
是他的幻覺嗎?
樓哥剛才是低頭了嗎?
這不對勁!都被自己這個流氓親了,樓哥怎麽還不跑?
一定是哪裏搞錯了!重來重來!
溫魚深呼吸一口氣,準備第二次踮腳,謝樓的眼神在察覺到他的主動時驟變,一個吻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
壓抑的侵略。
溫魚甚至來不及震驚,腿先一步在吮吸中軟了,他穿的褲子似乎并沒有派上用場,謝樓毫不在意他的穿着,更不嫌棄這種男同風,大掌扣緊了他的雙腿,把站不太穩的他抱了起來。
呼吸混亂至極。
“唔……”他想要躲開,深吸的那一口氧氣快要耗盡,溫魚伸出手推了一把謝樓,謝樓輕飄飄地被他推倒了。
兩人一起滾到了床上。
溫魚跪在謝樓身上,謝樓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溫魚忽地有點緊張,伸出手戳了戳:“樓哥?”
謝樓單手搭在眼睛上,嘴也抿着,看起來非常不舒服的樣子。
溫魚着慌,以為自己把他壓壞了,擡腿就要下去,謝樓忽地握住了他的膝蓋。
謝樓重新坐了起來,極其緩慢地傾斜上身,和溫魚面對面靠攏,在鼻尖即将觸碰到鼻尖時,溫魚聽到他呼出熱氣,嗓音暗啞:“還要親嗎?”
“嗯?”溫魚眨眼。
這樣的距離,那一眨眼形如顫在了謝樓的心尖。
怎麽可以這麽漂亮,他的寶貝。
謝樓的視線掃向溫魚的腿,又掃向溫魚雪白的襪子,那襪子把小腿勒出一道淺淺的弧度,看起來又白又軟,謝樓別開眼,盡量調整自己急促的呼吸。
“還要嗎?”可以嗎?
樓哥在問什麽?溫魚的腦子已經是一團漿糊了:“你為什麽……”
謝樓的反應,怎麽是這個樣子。
這和他預料的場景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毫不相關。
一個直男,怎麽可以這樣欣然接受一個男人的親吻!這無論如何都不合理。
謝樓見他遲遲不說後話,問他:“我怎麽?”
“你為什麽不拒絕我啊?”溫魚道:“我們都是男的,接吻這種事情,你不覺得惡心嗎?”
謝樓聞言,反問他:“小魚覺得惡心嗎?”
溫魚沉默片刻,默默一想:“不惡心。”“但不惡心就可以親嗎?難道你也這樣親其他男人?”
謝樓搖頭:“當然不,只親你。”他目視溫魚,離譜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也顯得理所應當:“我們之間的關系,親兩口怎麽了。”
……
好像也有點道理。
溫魚默默咽下了肚子裏的疑惑,把這一切都歸咎于他和謝樓過于親密了。
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交情就是不一般,比鐵哥們還鐵,謝樓壓根就想不歪啊啊啊啊啊啊!
溫魚快愁死了。
他犯愁之際,謝樓不僅不愁,還朝他湊了湊:“再親一口?”
溫魚別開臉:“不親了。”
有什麽好親的!親了也戴不上同性戀的帽子,煩死了!
思維網——求助版塊。
絕命小餅幹(樓主):
[褲子穿了,襪子穿了,嘴也親了,他還是沒懷疑我是男同。]
由于這兩天的活躍,溫魚的帖子熱度還不錯,在求助版塊的首頁飄了挺久。
東東拼:
[這不合理。]
絕命小餅幹(樓主):
[我也覺得不合理啊!!!【大哭JPG.】]
烏龍茶:
[樓主你這個朋友,你确定他是直男嗎?]
絕命小餅幹(樓主):
[确定!!!但為什麽他好像一點都不在意親嘴這個事情???是因為我和他從小到大關系太親密了嗎?!!!]
懶惰蟲大戰喪屍王:
[有多親密?難道你們以前就親嘴???]
絕命小餅幹(樓主):
[我們已經很久不親了,上一次親好像還是很小很小的時候。]
貼貼萬歲:
[不是,你們城裏人都管這叫好兄弟的嗎?]
絕命小餅幹(樓主):
[不是好兄弟嗎?]
炮灰344號:
[這樣吧,要不樓主你多親幾次?說不定到最後真在一……當我沒說]
絕命小餅幹(樓主):
[多親幾次就會管用嗎?還有,你後半句話要說什麽呀。]
XXXLXXL:
[要我說,樓主你這事兒就跟暗戀是一樣的,你再A幾次,然後就能有情人終……嘿嘿,也當我沒說。]
絕命小餅幹(樓主):
[???]
溫魚覺得評論區的人說話越來越奇怪了。
都讓他再多試幾次。
溫魚琢磨了一會兒。
硬生生從裏面琢磨出一點持之以恒的道理。
他紅着臉扭過頭,看向一旁的謝樓:“還,還親嗎?”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