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29章 第 29 章

熱氣像是螞蟻一樣在溫魚的耳朵上爬, 他被謝樓箍緊了腰,躲又躲不開,只能伸手去捂謝樓的嘴。

謝樓一口咬住溫魚的手指。

咬得不重, 但把溫魚的腦子咬得暈乎乎的。

謝樓的意思是,不喜歡林瑤, 喜歡他。

他當然知道樓哥喜歡他。

但這不是一樣的喜歡啊。

樓哥笨蛋。

“你會親林瑤嗎?”溫魚問他。

“你覺得會不會?”謝樓真想敲他了, 溫魚道:“不會。是因為你不好意思。”

會不好意思, 這才是男女之情。

至于他,謝樓可以随便親,因為他們是兄弟。

溫魚捋這個關系捋得非常順溜,謝樓的熱得快直接敲上了他的頭頂, 溫魚吃痛,低低地啊了一聲:“你打我幹什麽!”

謝樓道:“敲木魚。”

溫魚:“……你才木。”

謝樓沒再和他掰扯,把水熱好, 擰了一條毛巾遞給溫魚:“洗臉, 先睡一覺。”

Advertisement

溫魚接過毛巾擦臉, 他洗臉的時候動作特別輕, 像是生怕把自己的臉擦壞了似的,謝樓看不下去, 一把薅過毛巾, 把溫魚的臉搓得通紅。

溫魚差點被毛巾捂死, 他一張臉被搓得紅撲撲的, 在透氣的當口, 小聲問謝樓:“你不喜歡她的話……為什麽要給她穿你的衣服。”

這話問得非常沒有底氣,溫魚明明沒有吃醋, 但總覺得問出這種話的時候,自己就是真的在吃醋了。

臉更燙了。

謝樓的視線移了過來:“怎麽了?”

溫魚耳廓發紅:“你随随便便就把衣服給別人穿, 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謝樓挑眉:“怎麽就沒把你放在眼裏了。”

好像确實沒什麽關系,但溫魚本來就是在胡鬧,他一拍身下的榻榻米:“你什麽态度?你把衣服給別人穿你還有理了對吧,我懶得和你說了,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不用在意我的感受。”

他看起來火氣旺盛,直起身就要推門出去,謝樓飛快勾住他的手:“去哪兒?”

“要你管。”

“這麽生氣?一件衣服而已。”

“什麽叫一件衣服而已!這是衣服的事嗎!”

謝樓把人往回拉:“那是褲子的事?”

溫魚:“……”

他都表現得這麽明顯了,謝樓還看不出來他這吃醋的态度嗎。

直男真是令人頭疼的生物。

溫魚本來是裝的生氣,現在是真有點郁悶了:“你別拉着我,我去隔壁和何一帆睡覺,讓林瑤和你一起住。”

他話音剛落,謝樓施加的拉力驀地增大,溫魚一時不防,摔進了他懷裏。

謝樓靠在榻榻米上,把溫魚圈在懷裏,雙手把溫魚的腰箍得很緊,輕聲道:“我剛才态度确實不好,我道歉,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一定不把衣服給別人,別生氣了,快睡覺。”

兩人擠在不算寬大的榻榻米上,溫魚窩在謝樓懷裏,聽着謝樓的道歉,他反問:“錯哪兒了?”

謝樓略微沉默:“錯在不該給衣服。”

溫魚道:“為什麽不可以給衣服?”

“因為那件衣服是去年暑假爬月泉山的時候,小魚用零花錢給我買的,所以不能随便給別人穿。”

?謝樓不提起溫魚都快忘記了。

但既然提了,溫魚道:“不僅是這個原因,還有,那是你穿過的衣服……”

他說完,覺得這樣依然無法明确表達自己的醋意,補充道:“那上面全是你的味道,這太親密了。”

“比我們現在還親密嗎?”謝樓的下巴淺淺地搭上了溫魚肩膀,側過頭,牙齒發癢似的在溫魚側頸處虛張聲勢地咬了一口:“我們什麽親密的事情沒做過?沒有人比我們更親密了,寶貝。”

溫魚耳根驀地滾燙。

他躲開謝樓的牙齒,往下滑了滑,用後腦勺撞了一下謝樓的肩膀。

謝樓像是笑了一聲:“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不要吃一些奇奇怪怪的醋。”

——

夜深,玻璃上的霧氣越聚越厚,在第一縷晨光襲來時,凝聚成了細小的冰花。

加油站外,依然空空蕩蕩,涼風席卷着落葉匆匆而過。

溫魚是被凍醒的,他眼花缭亂地起身,謝樓察覺到懷裏的動靜,旋即醒了過來。

兩人同步伸懶腰打哈欠,溫魚搓了搓手,朝窗戶看過去,除了一片白茫茫的水汽外,什麽也看不見。

直到兩人洗漱好推開門,一股冷風撲面而入,涼入肺腑,溫魚看了看蒼白的天,又看了看堆到自己膝蓋的積雪,他站在門口,有感而發:“原來這就是世、界、末、日。”

輕輕一哈氣,空氣裏立馬出現一縷白霧。

溫魚在原地跺了跺腳,他覺得,再待在區外,別說喪屍了,就是這鬼天氣遲早有天也能要了他們的命。

這天氣變化也太變态,昨天還熱得要死,今天就開始下雪。雪花恐怕呼啦啦吹了一整晚,現在雖然已經停了,但完全把他們的路堵死,不僅如此,車也被雪給埋了。

隔壁,何一帆和林瑤先他們一步醒過來,一人扛着一把鏟子在清雪,已經在門口清出了一小段路。

何一帆見溫魚推開門出來,舉起掃帚:“終于醒了,還以為你倆被凍死了呢!”

他扔給溫魚和謝樓一人一件羽絨服:“昨天的衣服真是拿對了。”

溫魚把羽絨服裹好,整個人只露出眼睛和手在外面,他伸手也去牆邊抓了一把鐵鏟,吭哧吭哧開始鏟門口的雪:“這麽大的雪,趕不了路了。”

溫魚的語氣聽起來不乏遺憾惋惜。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非常虛僞的遺憾。

“對啊,林再秋和樂遙絕壁是被堵在路上了。”何一帆道:“我們也別去找他們了,就在這裏等雪化吧,他們應該會找過來的。”

“行。”

所有人賣力清了一上午的雪,溫魚累得大喘氣,他把鏟子插進雪裏想要歇會兒,謝樓扛着鏟子路過他旁邊,突地頓住腳步:“小魚,你脖子上有東西。”

溫魚一愣,謝樓的語氣略顯嚴肅,溫魚有些驚恐地看他,脖子僵硬,一動不敢動:“蟲子?”

“嗯。”謝樓喉結滾動:“你別動,我給你拿下來,小心它咬你。”

溫魚渾身僵直:“什麽蟲啊?不會是蟑螂吧?樓哥你快點,啊!!!”

脖子忽然被一只冷冰冰的手凍了一頓好的,溫魚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自己被整了時,謝樓已經跑了。

“謝樓!”溫魚怒氣沖沖:“讨厭鬼!”

何一帆和林瑤擡頭時,謝樓和溫魚已經和平解決了矛盾,溫魚挂在謝樓的背上,就差騎到謝樓頭上去。

林瑤站在何一帆身側,道:“謝樓對溫魚,好像很特殊。”

何一帆瞟了她一眼:“是很特殊。”他不乏刻意:“我甚至懷疑啊,謝樓喜歡溫魚,不喜歡女的。”

何一帆覺得自己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朋友,為溫魚的愛情操碎了心。

但溫魚本人渾然不覺,他在和謝樓算賬的過程中,不小心把謝樓的外套拉鏈扯壞了,現在正在發愁。

謝樓垂眸瞧着他,語氣非常欠揍:“你現在說怎麽辦吧。”

溫魚:“……”他手裏捏着那個被拽下來的拉鏈頭:“我給你上回去不就好了?計較什麽,小氣鬼,大不了把我自己的賠給你。”

溫魚嘗試了好幾次,都沒給謝樓怼回去:“你脫下來我再給你弄。”

謝樓不脫:“你想凍死我?謀害親哥對你有什麽好處。”

溫魚:“……”

嘴賤。

很欠揍。

兩人掰扯來掰扯去之際,林瑤突然走了過來:“怎麽了?”

謝樓雙手插兜,恢複了高冷,沒說話。

溫魚道:“他的拉鏈不争氣,自己壞掉了。”

謝樓挑眉:“?”

林瑤放下鏟子,走到兩人身邊伸出手:“我來試試?”

溫魚立馬同意,他直接把謝樓扔給了林瑤:“謝謝瑤姐。”

林瑤接過拉鏈,在謝樓面前微微俯身,纖細的手指握住了謝樓的衣擺。

謝樓像是想要把外套脫下來遞給林瑤,但林瑤的動作很快,手巧得不像話,謝樓還沒來得及脫,她三兩下就把拉鏈給上好了。

何一帆剛揚起一鏟雪,擡頭就瞧見這麽一副畫面。

林瑤給謝樓修衣服拉鏈,而謝樓就那麽垂眼瞧着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沒有躲開。林瑤修好拉鏈後,還順帶給謝樓把拉鏈拉上了,直接拉到了下巴處。

卧槽……這也太他媽暧昧了。

溫魚這蠢貨,就在旁邊看着啊!

何一帆恨鐵不成鋼,他扔掉鏟子,幾步奔上前去,把溫魚拉開:“怎麽回事?你就這樣幹看着啊!”

溫魚眼裏進了一片雪,凍得他眼睛生疼,他正揉呢,突然被何一帆拽開,溫魚眼睛一眨,就是一滴水珠:“那我能怎麽辦?我又不會修拉鏈。”

何一帆被他的‘眼淚’吓到了。

天哪,真是可憐的娃,都委屈哭了。

何一帆臉色一變:“不至于不至于。”他拍了拍溫魚的肩膀:“修拉鏈而已,代表不了什麽。”

他遞給溫魚一張紙:“先別哭了。”

溫魚接過他遞來的紙,按住濕乎乎的眼睫:“我沒哭,是雪跑到眼睛裏面去了。”

何一帆:……聽聽,多麽拙劣的借口。都難過成這樣了還要面子呢。

何一帆唉聲嘆氣,溫魚這才慢半拍地和他同頻共振:“嗚,對,我不會修拉鏈,我好失敗,樓哥一定不會喜歡一個不會修拉鏈的我。”

他假哭到一半,眼前突然一黑。

有人把他羽絨服的帽子給他蓋上了。

溫魚兩眼一抹黑,伸手去扒拉,謝樓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繼續鏟雪。”

謝樓拖着他就走,何一帆看不下去:“謝樓。”

謝樓腳步一頓。

何一帆道:“他都哭了,你不能對他好一點?”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