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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熒覺得她的好夥伴們最近有點奇怪，具體奇怪在哪呢，就比如家入硝子和夏油傑經常有意無意的旁敲側聽自己在校外有沒有什麽交往的很好的異性朋友，而五條悟……

拉了拉肩上的背包袋子，熒往站在自己邊上的白發少年身上瞟了眼，随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收回了目光，全然沒發現自己在移開目光時對方嘴角勾起的弧度。

這個家夥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對自己殷勤了起來，這幾天她出門都想法子跟着一起，要知道以往她出來門去外地張貼尋人啓事的時候他都沒跟着過，甚至在她有次晚上出門時硝子覺得不太安全讓他和傑跟着自己一起去還被他給抱怨了。

以她對五條悟的了解，這絕對有陰謀。

這次她要去的地方是川崎市，有人在她放在尋人官網的尋人啓事下留下了“白色頭發的小姑娘的話，我在川崎市好像有見過。”的話，于是，熒便抱着“說不定會是派蒙”的念頭準備了今天的行程。

七七沒有跟熒一起過來，因為七七記憶力實在太差，她的語言學習進度也一直很慢，為防止出門一個不小心把還不怎麽會用日語和人進行簡單交流的七七弄丢，熒就和七七商量了一下，讓七七留在高專裏等她回去，還拜托了同樣在高專閑着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幫忙照顧一下。

不過為防止咒術界迂腐的高層趁她出門找七七麻煩，她給七七留下了洞天令牌，并告訴七七只要有人過來找她麻煩就用這個令牌進入塵歌壺。

“熒，車來了哦。”

五條悟伸手在熒的眼前揮了揮，将陷入某些思緒中的熒喚回神志。

他們兩個買的是地鐵的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在是普通人的工作時間，整個地鐵站裏只有他們和零星的幾人。

本以為上了車後人會多點，卻沒想到車上的人竟然要比地鐵站裏的還要少，數數不帶上他們兩個人數也不到兩位數，五條悟一上車就占領了一排沒人做的座椅，并小弧度揮手招呼着熒過來坐到她的邊上。

“人竟然這麽少，真是難得一見。”

坐在另一側座椅上的女孩子随口嘟囔，聲音雖然很小但也還是傳入了熒和五條悟的耳中，不過兩人都沒在意，熒還順了五條悟的意思過去坐到了他的邊上。

“熒，川崎那邊有一家甜品店賣有很好吃的久壽餅聖代，等到地方了一起去吃吧！”

“好啊，不過得等我把東西貼完，還要準備給硝子和傑他們帶的伴手禮…香蕉夾心餅幹如何？或者巧克力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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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蕉夾心餅幹吧，巧克力薯片的話雖然也挺好吃的但是不夠甜。”

“懂了，那就買巧克力薯片。”

兩個人各自拿着各自的手機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着，不知過去了多久，車子再次停下，兩個人都已經做好了要被人擠的準備了卻不料車門打開後進來的竟然只有一個人。

在那人進來後在場的乘客都投來了視線，不過很快他們就又低下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只有熒和五條悟還一直盯着那人。

那是一個臉上畫着詭異妝容，穿着和長相都與在場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尖耳青年，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術法，讓在場的除了熒和五條悟都沒發現他的異樣。

“喂喂，雖然不用擠地鐵是很幸運沒錯啦，但是這也幸運過頭了吧。”

五條悟扒拉下了自己的墨鏡，六眼和那名尖耳男子的同樣泛藍的眼珠對上了，也是在這時，車門關閉了，列車再次進入了行駛狀态。

“咒術師？五條家的，六眼神子，啊。”

從沒有見過的不似人類的青年一語道破五條悟身份，如果不是六眼告訴五條悟他對方不是咒靈也不是咒術師，他都要懷疑這是高層針對自己或者熒的陰謀了。

“你是誰。”

“只是，一個賣藥的，而已。”

見眼前兩個都站起身，警惕的望過來，頂着其它乘客好奇的視線，自稱賣藥的青年将一根手指豎到唇前，發出噓的一聲氣音。

“它來了。”

車廂內的照明燈忽閃起來，在賣藥郎話音落下的下一秒整個車廂都陷入了黑暗。

明顯感覺到周圍的空間發生變化的五條悟反射性的在乘客們的驚叫聲中一把攥住了熒垂在他手邊的手腕，而熒，則是在這混亂中十分清晰的聽到了賣藥郎似乎是刻意對她說的話語。

“這裏，是真實的，快些，離去吧，在徹底，被‘它’，束縛在這裏之前，回去。”

即使身處黑暗也能将周圍情況看得一清二楚的五條悟很清楚的看到熒臉上突然露出的錯愕表情，在車廂重新亮起之後，更是帶着這樣的神情望向站在離他們有好幾步遠的賣藥郎，這讓他很懷疑在黑燈時那個賣藥郎是不是對熒做了什麽，可是他的六眼并沒有看到對方在黑暗中靠近他們，也沒聽到對方說什麽話。

“請問，您剛剛有說什麽嗎？”

最後熒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結果得到了對方的否定。

“嗯？沒有，哦。”

賣藥郎聞言表情淡然，甚至還帶了點迷茫。這讓熒覺得自己剛剛可能是幻聽了。

最終，他們的對話不了了之，因為五條悟很警惕把熒拉到了遠離賣藥郎的地方，将熒和眼前這個不是人類也不是咒靈的家夥遠遠隔開。

“那個大叔看起來好奇怪，我們離他遠一點。”

五條悟這麽對熒說道。

他也感覺到了周圍空間的變化，不是咒靈的領域但卻和咒靈的領域有着異曲同工之妙，那個自稱賣藥郎的很明顯對這樣的領域很熟悉，在不清楚對方什麽人站在哪個立場的當下，雖然已經被對方道出了身份，但五條悟還是決定裝傻，先拽着熒混在普通人中看看情況再說。

而且大庭廣衆被人叫六眼神子什麽的…有點羞恥嘶。

好在之前他們的舉動在常人眼中過于中二加上日本的二次元元素過于濃厚，在場的幾個普通群衆都将他們當成了普通的中二病，倒也方便了他們的融入。

列車依舊在行駛着，像是沒有盡頭一樣，兩個學生模樣的年輕女孩似乎已經到了下站時間，她們見列車一直沒有停下也沒有報站，其中的一個紮着雙馬尾的女孩有些疑惑的掏出了手機。

“咦？！”

她發出了一聲響亮的驚呼，讓周圍被她吵到的幾個人都轉過頭對她露出了不愉的神情。

“抱，抱歉。”

女孩紅了紅臉，對着衆人表達了自己的歉意，在衆人重新将注意力轉移回自己的身上後才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同伴，小聲的對她說着什麽，随後另一個女孩子也掏出了手機，去看上面的時間。

熒和五條悟坐在了離賣藥郎最遠的地方，因時間充足暫時不打算插手這個疑似和咒術沒有關系的領域，五條悟拿出他的手機，拽着熒和他一起組隊吃雞。

別問為什麽熒的手機上會有吃雞游戲，問就是五條悟幹的。

就在他們剛打完一局，準備開下一局的時候，那兩個年輕女孩中的另一個留着齊肩發的女孩朝他們走了過來。

“那個，抱歉打擾一下，我和我的朋友手機好像壞掉了，能請問一下現在已經是什麽時候了嗎？”

“稍等，我看下。”

熒很爽快的應了下來，拒絕了游戲上來自五條悟的組隊邀約後就點開了時間欄。

“…是九點零七分……”

熒看着手機上的時間漸漸沉默了，如果她沒記錯，這好像是他們票上的列車發車時間。

站在她邊上的女孩臉色瞬間蒼白了下來，她勉強的笑了笑，說了句“我去問問別人看看。”就跑向了另一邊的一個看起來還算和善的青年，詢問過後得到的答案雖然不是和熒手機上一樣的時間，但卻也是他車票上的上車時間。

最後，那女孩一個挨個一個把整個車廂裏的人都問了個遍，結果就是所有人都發現了異常，他們的手機時間被定格在了上車的那刻。

“怎麽回事？我的下車時間應該早就到了啊！”

“你們有誰還記得列車上一次停下是什麽時候嗎？”

“我們是遇到鬼打牆了嗎？”

“我不要被困在這裏！我還年輕我不想死嗚嗚嗚…”

車廂裏的人們立刻吵嚷成了一團，有人甚至不信邪的打開車廂連接處的門，想要去其它車廂看看，結果就是他差點踩空，從車上掉車廂外不知何時變得漆黑一片看不到鐵軌也看不到頭進看的黑色空間。

“外面是怎麽回事？其它車廂都消失了？！”

唯有那個在熒之後被齊肩發女孩詢問時間的青年還算冷靜。

“大家請先冷靜下來，不要慌張，我已經向本地警署發送了求救信息，相信他們很快就會過來救我們了。”

“真的嗎？！”

“這裏根本沒有信號你這個騙子！”

青年見人們的情緒更加激動甚至憤怒了起來，無奈從身上掏出了一個證件遞到了衆人面前。

“我是警察，有着在這種特殊情況下給警署傳遞消息的手段。”

名為高木涉的警官如此道，他也不是胡說，跟着目暮警官處理的死亡案件多了，也就自然而然的經歷過一些類似的靈異事件，要知道日本可以說是靈異事件出現的最多的國家之一。

但能在身處鬼打牆的狀況下和外界通信的道具在警界并不多，而他正巧因為最近接觸的一個事件被發現有靈異存在的痕跡，上級給了他一張符咒用于緊急通訊。

“所以在救援到來之前，我希望大家能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在進入這趟列車前是否有遇到奇怪的事情，這對于我們現處的困境很有幫助。”

衆人聞言，終于都冷靜了下來不再吵嚷，對于警察的天然信任讓他們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了些許。高木涉見狀，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

雖說他已經向外發出了求救信息，但只是個普通人的他根本無法保證這裏的每個人都能活着回去，只能盡可能的安撫住他們的情緒，在救援到來之前盡可能的保住性命。

當然如果能自救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