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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這次的禦前大比關乎着皇族祭祀，即時，三神器會被帶出保護着它們的結界，被帶到大比現場一同觀禮。”

“我會将你們盡可能的帶到三神器面前，至于之後怎麽做，就看你們自己了。”

五條鏡在說完這些後，就不再刻意同他們交流，徒留三人百般無聊的坐在匣中看着對方與來往的各色人員談笑風生。

也不知道安倍晴明使得什麽法子，讓除了五條鏡以外的聲音都無法傳入壺中。

因此，三人才未能在那柄黑色刀刃刺穿他的心肺時及時反應過來。

“鏡！！”

“熒！冷靜下來！”

五條悟和達達利亞眼疾手快的制住了想要脫匣而出救人的熒。

就連史萊姆空都不知道用什麽法子從塵歌壺裏竄了出來，擋在熒的身前。

“這裏是歷史，也是曾經，是早已發生的過去，你看到的是必然會發生的事。”

五條悟聽不出情緒的聲音環繞在熒的耳邊，不是安撫，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而且只是一個才沒認識多久的家夥，你确定要為了他放棄回去的機會嗎？”

熒聞言，原本還在兩人手下掙紮的身子僵住了，她随即扭頭，泛紅的眼睛望向五條悟，原本想要出口斥責的話卻在看到對方此刻的表情後徹底收住了。

那是什麽表情，熒覺得她無法形容，不過她可以肯定的是，五條悟是比她更不想看到這畫面的。

誰都可能，但唯有他們，唯獨被六眼所眷顧的他們，絕對不會喜歡被定好命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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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是五條鏡自己的選擇，他可是最讨厭別人幹涉他了。”

而且必須要回去的不只有她，還有五條悟和達達利亞，她不能任性的讓他們永遠停留在這裏。

熒咬了咬泛白的唇瓣，最終不再掙紮，她閉上眼，任由史萊姆空攀上她的肩膀，貼着她的臉頰安撫的蹭蹭，不再看外界那慘烈至極的畫面。

五條鏡“哇”的吐出嘴裏殘留的瘀血，他現在的樣子和幾個小時前簡直判若兩人，胸腹與四肢皆被黑色的刀劍虛影刺穿，璀璨的藍眸盡顯人前，只是此刻，它們只剩一只好端端的鑲嵌在眼眶中，遮掩六眼的符紙早就不知丢到了哪裏去。

而站在他對面同他比試的人同樣也不好，半邊身子近乎都被五條鏡的虛式撕了個粉碎，之所以還能站在五條鏡面前将他重創，也只是得意于他被開發到極致的咒術，十種影法術罷了。

“天皇陛下…是時候了。”

帶着狐貍面具的神宮使者湊到天皇耳邊低語，隐于面具與寬大服飾下的究竟是誰，在場的早已無一人在意。

“那就開始吧。”

天皇點了點頭，站在他身邊的侍從聞言立刻将他們早已準備好的祭祀儀式開啓，三神器由不同神宮的神官們捧出，置于禦前。

所謂禦前大比不過是一個幌子，其真實目的也不過是以當世平安京最強三人的其中二人為祭，請神開天庇佑。

而“自願”獻出生命的兩人，他們的家族将得到天皇的赦免與庇佑。

“雖然早就料到…但果然看着這些人嚣張的嘴臉還是讓人很不爽啊…禪院閣下，您怎麽看？”

“我的話…您應當知曉的，五條閣下。”

“也是…畢竟是同類嘛～”

渾身浴血的兩人相視一笑，立于頂點的兩人在此刻都不約而同的掙脫開外界一切可能桎梏他們的事物，手間撚起的法決直指向天皇——身邊戴着狐貍面具的不知名神官。

“迦樓羅——焚盡昔時之影！”

“虛式——茈！後世的小子！看仔細了！”

五條鏡揚起一如往日同他們比試時的張揚笑意，在衆人因二人這突然的變卦而驚恐慌亂的間隙，對着在匣內瞪大了六眼不斷汲取着信息的五條悟道，與之同樣卻缺失了一只的藍眸散漫的瞧了眼站在癱坐在地的天皇身邊，那站立着的，面具碎裂開灑了滿地的神官。

“你真是迫不及待的趕來找死啊，伊戈爾。”

“呵，五條鏡，你現在也不過是強弩之末，與其動嘴不如早些将無界之體交予吾，或許吾還能看在你的力量上，讓你繼續茍延殘喘下去。”

已然放棄僞裝的伊戈爾一手捏住吓得癱坐在地的天皇的脖頸，将他提起，一手拿起自己的長槍，直指剛剛對他發出致死攻擊的五條鏡和禪院十影。

只是祂的長槍和他的衣袍在承受兩名至強者的奮力一擊後已然變得殘破不堪，祂的手甚至為二人迸發出的力量而顫抖着。

“哈？你在做什麽幻夢呢。”

五條鏡面無表情的掃過立于他身後，如人偶般僵硬的捧着三神器的神官們，忽的，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怎麽可能會有傻到如你所願的家夥存在啊！”

他笑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掏出裝着熒三人的匣子，用自己最大的力氣将匣子抛向三神器。

“你？！”

他怎麽可能還保存有這樣的氣力？！不對他丢的…匣子？

伊戈爾瞪愣了下，一直警戒着對方咒力流向的祂完全沒想到最後五條鏡竟然只是丢出了一個匣子。

祂并不覺得五條鏡會做無用的事情，然而對方速度太快，加上自己瞬間的愣神，祂無法阻攔那個匣子，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匣子砸在了三神器上面，發出了刺目的白光。

“無界之體？！”

伊戈爾瞪大了雙眼。

顯現在祂視野內的，是垂涎已久的金發女孩、同樣有着一雙六眼的銀發神子，一大坨黑色的史萊姆以及下半身已然散成藍色粒子的達達利亞。

然而還沒等祂為對方這自投羅網的一幕笑出聲，恐怖的威壓便當頭罩下。

原本站在祂面前的五條鏡不知何時失去了蹤影，與之相對的是雷聲轟鳴。

天空暗下猶如黑夜降臨，像是被什麽東西撕裂開那般，黑色的天幕上，張開了一只巨大的，刻印着雷電巴文的紫色眼瞳。

‘【坐标口口口口，印記激活，目标确定，鏈接開始。】’

‘【鏈接成功】’

随着略顯機械的清冷女聲的落下，空氣中的雷元素瞬間暴漲，麻痹了伊戈爾的同時也麻痹了觸碰上三神器的熒和五條悟。

“将…軍？”

熒震驚的望向從天幕巨眼中走出的人影，還沒将心中的疑惑出口，一片巨大的陰影便猛地向她和五條悟當頭罩下。

是史萊姆空，他趁着在場衆人都被雷神神力震懾的時候直接将二人一口吞進了他的身體裏，等伊戈爾終于反應過來時，黑色的史萊姆已然變成了熒最初見過的黑色泥漿，融進地面，帶着熒和五條悟消失無蹤。

怒火沖昏頭腦，伊戈爾大怒，不顧實力差距舉槍直指從天幕上緩緩落下的紫色身影。

“【此身雖為機偶之軀，然賦永恒信念與夢想之願，亦是尊貴殊勝，應護民之周全，應允友之祈願】”

面對着向她投來殺意的異界規則，雷電影所附身的人偶眼中雖滿是冰冷，卻也沒映出對方的任何身影。

“【出征之時已至。】”

天空已然成為了雷電的領地，狂風與雷暴一同席卷着大地，紫色的發辮随之飄揚，人偶的身軀因難以承受灌入的力量和來自世界的擠壓而裂開一道道恐怖的裂痕，然而降臨至其體內的存在卻無一絲顧忌。

那雙閃爍着雷光的眼眸中無一動搖，神明的瞳孔中映出的，只有那把被纖細手指握住，緩緩抽離體內的雷光之刃。

“【此刻，寂滅之時！】”

仿若無盡的雷光席卷大地，撕裂前方一切不淨不潔。

——我是分割線——

五條鏡從沒想過自己還能有醒來的時候。

站在一片建着大片鳥居的黑黝怪地方的時候他本以為到了三途川，自己路已經到頭了，卻不想還沒感嘆幾聲，就被一個紫發的禦姐給一腳踢出了那裏，愣是讓沒有躲過這擊深受打擊的他直接睜開了緊閉的眼，直面一雙流光溢彩的翠色碧眸。

“咦？這麽快就被影踢出來了啊？我還以為她會很中意你的。”

穿着奇異的少年抱着裏拉琴狀似遺憾的嘆息，在五條鏡面無表情的的瞪視下，緩緩的，略有心虛的扭過頭。

“啊哈哈…好吧好吧，我承認剛剛是在安慰你，畢竟你和她的理念相差太遠了，她不喜你也很正常，不過巴巴托斯很欣賞你哦。”

依舊一言不發的五條鏡聞言緩緩打量起周遭的環境。

同樣木制的家具，只是樣式是從未見過的，屋外晴空萬裏，但六眼所看見的建築是從未見過的尖頂類型。

他伸手摸了摸身上綁着的繃帶。

傷勢恢複的快到不可思議，他已經感覺不到痛了，更重要的一點是。

藍色的眸子眨了眨，五條鏡望向笑盈盈瞧着他的少年，開口。

“神明？”

“唔…雖然在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它的特性。”

溫迪看着五條鏡的六眼，歪頭眨了下眼。

“但在被‘天理’削弱後還能發揮到這種程度，着實超乎我的預料了呢。”

“嘛，不過這不是重點，歡迎來到風與牧歌之城！提瓦特的自由城邦——蒙德。”

他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撥了幾下琴弦，彈出一小段如鳥雀啼鳴般的樂曲。

“因為時空法的關系，你已經沒辦法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而你之所以會穿越世界屏障出現在這裏，則是因為你的願望。”

風之神明含着笑的眼眸掃過眼前有一瞬間僵硬住的人，遞出一枚碧色的神之眼。

“神明投下了視線，予民衆成為神明的可能性。”

“不是束縛，不是桎梏，不是臣服的代表，是對耀世之人的認可，支持與期望，以及美好的祝願。”

聞言，五條鏡終于不再是原本面無表情如雕塑的模樣，他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眸，片刻後，緩緩的，露出了一個愉快到不可思議的笑容。

“原來如此。”

他接過了少年遞來的神之眼。

“我想我會喜歡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