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二更】

第81章 【二更】

羽月唯就算想和艾斯談也得做一下心理預設。

所以在艾斯到來後, 他先讓他去見了夢野久作。

“艾斯哥哥，我們出去玩吧。”夢野久作高興道。

“好。”

所謂出去玩，不過是到處逛一下。

在離開小莊園後, 夢野久作就拉着艾斯到處跑，每到一個地方都沒有停留多久，不像是在玩, 倒像是躲着什麽人一樣, 即使是艾斯也察覺到了。

“等等，久作。”艾斯拉住他問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沒、沒有啊。”夢野久作左顧右盼, 手卻緊張地摟了摟懷裏的玩偶。

艾斯奇怪：“真的沒有？”

“沒有啦。”夢野久作拉着艾斯的手道：“我想買一身新衣服，艾斯哥哥, 我們去商場吧。”

他拉着艾斯來到商場，又挑選一家店進去。

在換衣服時卻突然将艾斯也拉入換衣間。

“久……”

“噓！”夢野久作一臉緊張地示意艾斯不要說話。

随即, 他開始搜索身上，竟摸出竊聽器三個, 在确認再沒有後，夢野久作松了口氣，一把将這些竊聽器全部踩碎，道：“艾斯哥哥你快跑吧, 太宰先生要抓你。”

Advertisement

艾斯：“太宰？抓我？為什麽？”

夢野久作：“總之，是太宰先生威脅我對羽月先生說想你, 要把你弄過來。”

“他還和首領達成了什麽合作，要我今天把你帶出來。”

夢野久作害怕太宰, 又沒法違抗首領的命令，只得照辦。

但艾斯哥哥這麽好, 他可不想讓太宰先生欺負他。

不過同樣都是羽月先生的兄弟，就算鬧了矛盾, 也應該不是什麽大事吧。

這也是夢野久作遲疑半晌，還是對艾斯明說的原因。

哪怕回去領罰也無所謂了。

“艾斯你哥哥你快跑啦，回去找羽月先生也好。”夢野久作推着艾斯離開。

艾斯：“诶，等等啊久作。”

兩人推搡着來到沒有人的樓梯間，夢野久作讓艾斯從這裏走。

“艾斯哥哥……”

“久作，真的為了艾斯不惜違抗首領的命令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不禁令夢野久作臉色一白，他擡起頭，看到在樓梯上坐着的太宰。

太宰半倚靠着牆，一條腿屈起，一條腿伸直，眉目隐藏在垂落的發絲下，瞥過來的眼神陰郁又冷淡。

哪怕語氣淡淡，卻壓迫感十足，吓得夢野久作渾身僵直。

艾斯上前一步，将夢野久作擋在後面，疑惑道：“太宰，你要抓我嗎？”

太宰：“對啊，你要束手就擒嗎？”

“啊？為什麽要抓我？”艾斯納悶地抓了抓頭發，很是不解。

太宰沒有回答，轉而道：“你和唯，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嗎？”

“沒錯，我們7歲就認識了。”艾斯笑道。

“是麽，那是怎麽認識的？”

艾斯忍不住回想：“唯是被爺爺帶回來的，那個時候唯小小的一個，昏迷了兩天才醒……”

伴随着艾斯的回想，一個東西滾落到艾斯的腳邊。

随即這東西展開，倏地束縛住艾斯的身體和四肢。

“诶，這是？”

太宰從樓梯上站起，語氣頗顯無聊：“沒意思，用這個對付你真是太容易了。”

這是獄門疆，本來被羽月唯保存着，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拿了過來。

太宰走下樓梯，輕聲道：“我們得好好‘談一談’啊，艾斯。”

話音落下，艾斯被獄門疆整個包裹進去，獄門疆掉落在地。

太宰看了眼，又看向夢野久作。

夢野久作秒懂，從地上拿起獄門疆抱進懷裏，猶猶豫豫道：“艾斯哥哥……不會有事吧。”

“比起他，你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太宰笑不達眼底。

夢野久作忍不住哆嗦一下。

……

艾斯再次從獄門疆裏出來後，或者說是蘇醒，已經是身處一間密封的室內。

房間很暗，只在桌上點燃着一根蠟燭，而他的身上則被鎖鏈牢牢束縛住，動彈不得。

艾斯動了動胳膊，沒力氣，他立即認出：“這是、海樓石？”

“沒錯哦。”黑暗裏，有人回答他：“我收集的，沒想到這一次派上了用場。”

艾斯擡眸。

太宰從角落裏走出來，坐在艾斯面前的椅子上。

艾斯環顧一下周圍，臉上不見生氣，只是疑惑：“太宰，為什麽要這樣？”

太宰鳶眸陰郁地瞅了他一眼：“放棄和唯在一起的念頭，我就放了你。”

艾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你是因為唯，所以生我氣了嗎？”

太宰呵呵笑了聲：“你？還不值得我生氣。”

艾斯左看右看：“可是，我覺得你生氣了诶。”

太宰：“……別廢話了，回答我。”

“我不會放棄。”艾斯認真又大聲地回答。

太宰：“那你就死在這裏。”

“我不會死的。”艾斯道。

太宰：“不會放棄？”

“即使你和唯在一起後不會有結局，即使你會比唯先死去，即使你們的生命不對等，你也不放棄嗎？”

太宰冷笑：“你和唯之間有着無法彌補的差距。”

“得到就意味着失去，總有一天，你會抛棄唯離開，這個世界上會只剩下唯一個人在。”

“你不覺得你很自私麽，人心都是貪婪的，你給唯不一樣的體驗，最後若讓他無法放手，你的存在，會讓唯變成什麽樣子？”

愛是最扭曲的詛咒，會讓人瘋魔。

“你會毀滅唯。”太宰沉郁地盯着艾斯。

艾斯沉默一會兒，似乎在消化太宰話裏的意思。

然後他道：“我不會的。”

“你是想說，唯的生命比我們都悠長，怕我們死後，唯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會很寂寞很痛苦嗎？”

“如果唯害怕這樣的結局，一開始就不會與我們相遇，和我們建立聯系，正因為他知道，并不覺得這樣的結局可怕，所以才有了我們現在的相識。”

“你把唯想的太脆弱了。”艾斯笑道，面容依舊明媚。

讓太宰覺得刺眼。

“害怕失去，就不想要擁有，可在擁有後，珍貴的是過程，而不是結局啊。”

“如果這一生因為害怕就不想要去擁抱幸福，那麽人生将會多麽寂寞和可怕。”

“正因為我愛唯，所以我才想在他的生命裏留下最美好的回憶，愛是支撐啊，太宰。”

“我希望哪怕我們離開，在唯能夠回想起我們時感受到的仍然是幸福，這不是毀滅，太宰，正如我了解唯，你也了解的。”艾斯露出燦爛的笑容，眼神明亮，嘴角彎起：“這是永遠不會熄滅的愛和信念。”

太宰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

什麽啊，這種燙人的感覺。

自說自話，自我感覺良好……

他果然最讨厭狗了。

“煩死了。”太宰癱在椅子上，對着艾斯，仿佛失去所有力氣和手段。

他縱然還有很多辦法和惡毒的話語，但對面可是一根筋的肌肉大猩猩啊，完全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艾斯動了動手腳道：“太宰，既然我們談完了，就把我放開吧。”

“呵呵。”太宰冷笑：“有本事自己掙脫啊。”

“可這是海樓石。”

“所以說，這麽沒用，怎麽能和唯在一起。”太宰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插兜道：“懶得理你，就這樣吧。”

他轉身離開，艾斯在後面瞪大眼睛：“喂，太宰，你不會就這樣走了吧？！”

太宰走得幹脆利落，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後。

房間內好似只剩下艾斯一個人，他嘆口氣，往後一倒，躺在地上，嘀咕：“這麽孩子氣啊，比路飛還要難搞嘛。”

驀地，一聲輕笑傳來：“路飛現在成熟許多了呢。”

念能力構成的四維空間撤去，羽月唯的身影出現在這裏。

艾斯一瞬間坐起，驚喜道：“唯，你也在這裏！”

羽月唯點點頭：“阿治知道我在這裏哦，所以先走了。”

“那、那我和太宰的談話，你都聽見了啊。”艾斯後知後覺，耳朵紅了起來。

羽月唯：“聽到了。”

艾斯：“我、我是不是很狂妄自大啊。”

他垂下腦袋，像是只不敢看人的大狗狗。

說什麽愛唯，要在唯的生命裏留下最美好的回憶，其實他很沒有自信唯會不會接受他。

臉上的笑容再燦爛，內心還是忐忑的，他不确定自己可否做到最好，但會拼盡全力去做。

“唯，哪怕是作為親人一輩子留在你身邊……”

羽月唯的手撫摸在艾斯的頭頂上，溫暖的觸感讓艾斯停下話語，他擡起頭。

“艾斯。”羽月唯笑了笑，道：“你說得對，最重要的是擁有的過程，我不會否定你對我的感情，任何感情都是值得珍惜的。”

“但是。”羽月唯笑吟吟地用手指彈了一下艾斯的額頭：“能不能追上我，讓我心動，你還要努把力呢。”

艾斯睜大眼睛，一臉驚喜：“我會的！”

這件事情，他會用一生去重視！

外面，亂步蹲在臺階旁邊等着太宰出來。

中也則抱着胳膊，靠着路燈站立。

太宰的身影出現後，兩人看過去。

亂步一秒看明白：“诶，好吧，唯就是心軟啦，不舍得狗狗傷心。”

中也：“所以唯不會就直接答應了吧？”

太宰陰着臉說：“不會，哪有那麽快。”

“哦。”中也松了口氣。

本來艾斯是回到了那邊的世界，但唯又開門讓艾斯過來。

他以為唯會和艾斯談話，誰知艾斯又被夢野久作拉走。

中也直覺不太對勁，左找右找不見太宰的人影，就去找了亂步。

太宰肯定又要搞事。

事關唯的問題，他也想要知道。

于是，他們就來到了這裏。

中也安慰：“就算沒有艾斯，唯以後也是要結婚的，太宰，你得接受現實。”

“呵。”太宰擡眸：“笨蛋中也。”

“混蛋青花魚，我在安慰你，你還罵我！”

“中也這是什麽安慰啊，明明是在我傷口上撒鹽。”太宰嚷嚷道。

中也：“我、我又沒怎麽安慰過人，那我重新再來一遍？”

“嘁，笨蛋中也閉嘴什麽都不要說才好呢。”

亂步：“太宰，對唯來講，所有的感情都一樣重要哦。”

太宰沉默一會兒：“但狗還是很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