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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姜栩年漆黑的眼眸裏閃過幾分茫然,張了張口,又頓住,似乎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而孟少渝根本也不在意她的回答,低頭吻住了她微張的唇。
安靜的卧室很快響起些微動靜,起初是衣服脫掉時的窸窣聲,之後逐漸演變成淩亂的喘.息,難耐的低.吟。
其中還夾雜着姜栩年帶着啜泣的低聲哀求:“少渝……”
一切結束已經後半夜了,姜栩年累得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她側躺着,迷迷糊糊中感覺孟少渝起床了,沒過一會又回來了,接着手臂穿過頸下把她抱在懷裏。
她一下子哭了出來:“你還來?”
孟少渝愣了愣,緊接着失笑一聲,捏着她的下巴說:“張嘴。”
姜栩年下意識照做,随後感覺口中被灌入了溫熱的水流。
喝完水,她終于有精力睜眼了,眼角紅紅的,看起來楚楚可憐,與孟少渝帶着餍足的神态形成了鮮明對比。
“睡吧。”把人折騰成這樣,孟少渝總算良心發現,扣着她的腰按在懷裏,随後伸手關了燈。
姜栩年趴在孟少渝懷裏,那一陣疲憊過去之後,耳邊聽着他平緩的心跳,頭腦竟然越來越清醒。
在一片漆黑安寧的環境中,她想起了那個對她,甚至對他們兩人來說都不算美好的夜晚。
她清楚地記得,孟少渝那晚喝多了,路都走不穩,她開門看到一身酒味的他,趕緊過去扶着,結果被他毫不客氣推開。
他當時的表情很吓人,紅着眼睛,警告她離他遠點,然後腳步踉跄進了卧室。
裏面很久都沒動靜,她不放心,悄悄走了進去,發現他坐在牆角處,額頭抵着胳膊,渾身散發着孤單又頹廢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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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擔心,走過去喊了聲:“少渝?”
他很久都沒反應,正當她準備伸手推他時,他慢慢擡起了頭。
她心裏驀地一緊。
卧室光線幽暗,但依然能看到他臉上的淚痕。
他喝醉了,意識迷亂地喃喃自語:“為什麽,為什麽……”
“十年了……我不知道怎麽樣才能忘記……”
“我是不是不該這麽做……我是不是錯了……”
“可誰能告訴我什麽對的……”
他哽咽着,語無倫次,同時眼淚更加洶湧地奪眶而出。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孟少渝,像是受盡了千般委屈,萬般折磨,她心裏揪成一團,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只能笨拙地給他擦眼淚:“少渝,你別哭……”
話未說完,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說誰?”
酒精的作用下他力度有些失控,她漸漸感到窒息,于是奮力掙紮:“少渝,放手……”
他松開手的同時冷漠地問:“怕了嗎?”
沒等她說話,他緊接着又補充:“怕就滾,這世上誰都可以同情我,可憐我,唯獨你不行。”
她頓了頓,然後用衣袖擦幹淨他臉上的淚痕,說:“我不怕。”
他盯着她,良久才開口:“姜栩年,你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說完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後來她回想起來,也不知道當時出于什麽心理,可能是鬼使神差,看着他微蹙的眉心,她湊過去輕輕吻了一下。
接着準備拿條毛毯過來給他蓋上。
然而轉身的那一刻被他拽住了胳膊。
她回過頭,孟少渝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眸中一片漆黑深沉,他盯着她,忽然用力把她往前拽進懷裏,然後不容分說吻住了她的唇。
這種事情前所未有,她完全驚呆了,等反應過來時他正在解她衣服扣子。
她慌亂地伸手推他,但哪裏能敵過他的力氣。
“你早就想這麽做了對吧?既然這樣那我就成全你。”他邊說邊把她往後一推,“反正我們本來就是夫妻,不是嗎?”
滾燙而綿密的吻重新落下來,他形同掠奪,她幾乎窒息。
“少渝……不要……唔……”
孟少渝停了下來,他胸口劇烈起伏,額頭甚至有汗滲出,他一瞬不瞬盯着她:“不是不怕嗎?”
“可是……”她身體微微發顫,又驚惶又委屈,“地上涼……”
孟少渝頓了頓,之後站起身,他居高臨下俯視着她,目光幽深得根本看不出在想什麽,片刻後他彎腰将她抱起來扔在床上……
酒精加上彼此都生疏的緣故,導致她過後很長一段時間面對孟少渝都心驚膽戰,她能感覺出孟少渝是有點後悔的,第二天她甚至都沒能看見他,聽賀清說臨時飛去國外出差了,一直到半個月後才回來,那段時間他們毫無聯系,再次見面他态度比之前還要冷漠。
但這種狀況沒持續多久,有天晚上她洗完澡出來發現床上的枕頭不見了,正疑惑時他出現在門口,讓她去他房間睡。
她不明所以,問為什麽。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他很不耐煩,又有點高傲,“跟我睡一張床委屈你了是不是?”
時隔半個多月,兩人再度躺在一張床上,氣氛說不出的怪異和別扭,她不明白他什麽意思,又因為想到了某些不太好的經歷,整個身軀都微微繃着。
“你離我那麽遠幹什麽?”他轉頭看着她,“怕我對你圖謀不軌?我告訴你,那天晚上只是個意外,因為我喝醉了。”
她遲疑了片刻,然後慢慢靠過去摟着他。
他身體也有些僵硬,好一會才說:“你是把我當抱枕了嗎?”
她當時心想,抱枕沒有你暖。
這個念頭剛閃過,他忽然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盯着她的臉看了片刻,然後低頭吻她的唇。
她倏地睜大眼睛,那晚的情形猝不及防湧進腦海,她出于本能地抗拒。
“怎麽,不願意?”他冷笑一聲,“那就算了。”
見他起身要走,她急忙拉住他:“少渝。”
他偏過頭看着她。
她嗫嚅着解釋:“我沒有……沒有不願意……”
相比于第一次,這晚的孟少渝還算有耐心,會顧及她的感受,會輕輕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珠,第二天醒來時也沒有消失不見。
這之後她就一直睡在主卧,兩人之間的相處也越來越也平和,唯一遺憾的是,孟少渝始終不喜歡她。
夜色深沉,姜栩年仰臉看着身邊人熟睡中的英俊容顏,沒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鼻尖。
她想,假以時日,希望這個遺憾會被彌補。
-
第二天早上,孟少渝一睜眼就看到姜栩年趴在他胸膛處,閉着眼睛,睡相安靜恬淡,這是她慣常的姿勢,即便睡前離得遠,也會在睡着後不知不覺滾進他懷裏,起初他覺得很麻煩,不明白怎麽會有人喜歡睡覺時像八爪魚一樣纏着別人,別說他了,她自己難道不會不舒服?
但說了幾次無果,唯一奏效的方法大概就是分床睡,他權衡了一下,之後便沒再提過。
他輕輕把她從身上扒開,先拿過手機看了下時間,七點一刻,接着起身去洗漱,洗漱完走進衣帽間挑選衣服。
剛拿過襯衫套上,擡頭看見姜栩年走了過來,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二話不說抱住了他的腰,臉貼着他胸口。
“還沒睡醒?”孟少渝邊說邊繼續挑西裝。
姜栩年“嗯”了一聲:“你今晚加班嗎?”
“不加。”孟少渝說完又補充,“應該會早點回來。”
姜栩年高興道:“那你想吃什麽?我來做。”
孟少渝并不在意:“都可以。”
姜栩年為此一整天心情都很好,下午特意去超市買了牛排回來,在她有限的廚藝中,煎牛排算是簡單的,剛好孟少渝也喜歡。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傍晚的時候孟少渝打電話給她,說臨時約了人吃飯,要晚點回來。
姜栩年在電話裏失落地說:“可是你都已經答應我了。”
“在你之前我已經先答應過別人了。”孟少渝語氣淡淡,“我可以明晚再早點回去。”
“你和誰吃飯啊?”姜栩年問。
孟少渝沒有隐瞞,直接說:“莫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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