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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米可一臉震驚地看着紀漸。
這……我……他……
“我……”米可有話要說。
顧令先上前一步, 盯着面前的紀漸,一字一句地說:“真的是我。”
紀漸聞言,不喜反怒, 冷笑說:“顧令,她到底給你下了什麽迷魂藥?”
這是自己的花盆,養了這麽多年, 收集花種子,每次都好生愛護着。
現如今被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踩碎, 顧令居然幫她說話。
還是說, 顧令對身邊的莺莺燕燕都是這麽的“善解人意”, “樂于助人”。
那自己呢?
自己只不過是他身邊的微不足道的一個?
紀漸雙眼發紅,怒視米可, 連聲逼問:“誰讓你過來的?誰給你的膽子?”
米可擡眸和面前的紀漸對視,霎時身子猛顫,畏畏縮縮聳着肩膀。
顧令嘆了一口氣,說:“你的花盆是我弄碎的, 你沖一個小姑娘發什麽火?這些花, 之前我也幫你照料過兩次,所以呢, 現在你要弄死我嗎?”
“顧令!”別來挑戰我的底線……
“她,”紀漸盯着米可, 聲音卻是對着顧令說着, “她剛才為什麽會說是你的未婚妻?”
顧令無奈地回答:“她在騙我。”
紀漸斬釘截鐵地說:“我知道!”
米可見狀,忍不住說:“花盆是他踩碎的,你不相信,他說我在騙他,你現在怎麽相信的這麽快?”
話音未落, 米可被紀漸的一個眼刀剮過,連忙閉上了嘴。
廢話!
米家一直以紀氏馬首是瞻。
如果要商業聯姻,米可的未婚夫必然在紀氏或者和紀氏來往的家族中的适齡青年。
絕對不會是顧令。
這樣的鬼話,顧令他居然會相信?當初嚴戈之騙他的時候,也是別人哄騙了兩下就信了?
顧令聞言,尴尬地點了點鼻尖。呃……
要是自己有原主的全部記憶,至于被米可欺騙嗎?還初中……初中個鬼。
退一步說,如果自己沒遺忘,嚴戈之從紀漸手上拿到的假證據也不可能詐到自己。
這也就代表了一件事情……
紀漸當初做假證據的時候,一開始他就考慮到原主“知道”。
在這個前提下,這個假證據如果沒轉交給別人,紀漸自己用了……那就代表就算原主知道是假的,還是會被紀漸陷害入獄。
如今的嚴戈之入獄,也不是自己送進去的。
他的那假證據,顧令實在是找不到破綻,或者說明光內部亂賬太多,一牽一連串。
是紀漸……依舊在掌控着一切。
“那花盆真的是我弄碎的,你會怎麽對付我?”
紀漸緩緩攥起了拳頭。
其他賓客紛紛後退,都不想讓自己卷入這場風波中,沒有人想成為紀漸的對手。
紀氏現在越發張狂,再過一段時間,等紀漸擺平了紀氏的亂賬,取代紀成簡成為了紀氏的董事長,再也沒有人敢忤逆他,打他的主意。
顧令,不過是螳臂當車。
他的“前輩”嚴戈之,現在還在被審查中。
下一個就是顧令了。
事業和愛情,對于男人來說,不能兩全也沒關系。
沒有人是誰離了誰,就活不下去的。
良久之後,一陣寒風刮過,拂過泛着涼意的臉頰,讓人越發抖的厲害。
顧令打了個噴嚏。
紀漸聞聲,回神後像是有些迫不及待地轉身,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其他人也連忙跟着紀漸離開。
米家夫人還不忘把自家女兒拉走。
顧令怔怔地看着紀漸的背影,對方就這麽走了。
不管出于什麽原因,顧令都從紀漸那并不快速的速度看出了一絲迫不及待。
顧令站在花廳入口,背後是幽暗的環境,夜風刮得越發淩亂,一股冷意竄上身體。
顧令身體抖了一下,雙手抱胸彎腰取暖,似乎下一刻就要融入裏頭,消失不見……
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夜色中。
遠處,那群人簇擁在紀漸的身邊,熱鬧極了……
一路上,尾随者紀漸的人們分心側頭,紛紛用眼神對視着通話。
——就……這麽算了?
——???
——難不成那些流言蜚語是真的?
——之前顧令在錄音說的都是氣話,紀總怎麽可能不行。睡都睡過他了,如今過去的小情.人鬧脾氣,紀總索性給他最後一點顏面。
——不是紀總還喜歡他?
——怎麽可能,再喜歡,紀總還不是要讨一個會生孩子的女人,不然紀家就真的絕後了。
大家到此,心中也大致有了想法,仰起下巴,意味深長地無聲哦了一句。
一日夫妻百日恩~
*
不多時,顧令的司機修車回來了。
如果司機再回來早一點,顧令心道就不會和紀漸對上了。
但如今已沒辦法,木已成舟。
行李還在別墅裏頭,從二樓搬下來會被賓客看到,顧令不想再給自己多招惹麻煩。
今天不行,那就明天來。
他坐上車,猛地打了個噴嚏,手指揉了揉鼻底。
司機回過頭關心他:“顧總,你着涼了嗎?”
“沒有。”顧令靠着椅背,坐在車裏封閉的空間內,他感覺汽油味道重了點,有點熏暈。
回到自己的新家樓下。
顧令先去買了點東西提上去。
在冰櫃前,原本是打算拿點飲料,手指偏了下,選了酒。
他現在心情不好。
就是再豁達,也無法接受自己的一番好心喂了狗。
偏偏他又恨自己太過于共情。
他換位思考,站在紀漸的角度。
如果……紀漸不喜歡自己,那麽這只不過是一場再常見不過的商業競争,只是自己輸了。
輸的不甘心。
紀漸要對付紀成簡,又要陷害嚴戈之,“顧令”只不過是墊腳石。
換成誰都可以,所以今晚呢?
他感受到紀漸在“顧令”和“米可”之間,更加偏向“顧令”。
自己該高興。
看,一向冷心冷情的紀氏紀總,居然會放過顧令。
所以自己就應該感恩戴德嗎?
顧令打開門,站在門口看着漆黑的房間,莫名的心悸,最後嘆了一口氣,靠着門口滑坐下去,從袋子裏拿出一瓶酒打開悶頭喝着。
“咳咳……”
刺激的酒水讓他不停地咳嗽。
嗆的眼淚快要滾出來……
一瓶酒灌下去,顧令感覺頭有點暈,擡手将罐子扔開,罐子在地面上咕嚕嚕地打滾,像是陌生的腳步慢慢走遠,最後停下。
房間內,安靜到顧令覺得連呼吸都吵鬧。
顧令屈膝,埋頭深呼吸,一滴淚水砸在地上。
他極其小聲地哽咽起來,最後反而帶出了笑意,哈哈哈……
自己又不是傻子,就算今晚的紀漸對自己再多寬容,也不過是在“放過”自己。
放過自己的失禮和愚昧無知。
遠離紀漸之後,顧令才發現自己不能再自欺欺人。
紀漸他的人生計劃中,男人不在擇偶選項中。因為今晚的情況,但凡是任何一個他喜歡的女人,一個會和他組建幸福家庭的女性。
紀漸的态度絕對不會如此。
顧令仰起頭,低聲笑着。
自己甚至都可以想象紀漸會溫柔地牽着對方的手,詢問她有沒有受傷。
是自己太過自大。
覺得紀漸會變好,會期待那個人會感動。
也錯把紀漸偶爾的開心當做真心……
顧令拿着酒瓶,迷迷糊糊地想,沒有暴露身份時的紀先生如果回來了,該多好。
最起碼,“紀先生”會悄悄地幫自己。會觀察自己的情緒,會收下自己的禮物……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喜歡,也不敢定義。
畢竟愛而不得會難過,失去也會難過。
顧令眯起眼睛,看着對面的落地玻璃,自己害怕痛苦和死亡,但如果死了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好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
紀家莊園內。
送走了這段時間幫助自己的賓客們,紀漸疲倦地上樓。
走進書房,一走進去他就看到桌面上的千紙鶴不見了。
幾個大步,踉跄着跌過去,扶住桌面看到擺在上頭的日記本和袖扣。
日記本和袖扣……
千紙鶴呢?
紀漸想要繞到桌子後面去看看,是不是掉在地上了。
此刻,身後的紀管家敲敲門,說:“顧先生拿走了千紙鶴,他還留了一句話。”
“他說什麽?!”
紀管家欲言又止,最後開口回答:“那份禮物太廉價,配不上紀氏位高權重的紀總。”
*
與此同時。
在深夜裏的陰暗地方,有人群在竊竊私語,争論不休。
他們在議論着紀家的人,言辭激烈。
“紀成簡被抓進去了!”
“那我們現在怎麽搞……沒想到紀成簡這麽廢物。早知道還不如綁架了紀成簡,要紀漸出錢贖人。他不是最聽紀夫人的遺言嗎?”
“那還要做計劃嗎?”
沒想到紀漸現在能抛開當初怼母親的執念,放下紀成簡,将人送到監獄裏頭。
“蕭潇,他的那一位同父異母的妹妹?”
有人搖搖頭,表示不同意。
蕭潇脫離紀家已經好久了,如果紀漸在乎,也不會十幾年都不管。
就在大家争執不下的時候,甚至還有人打退堂鼓時,忽然為首的人擡手拍掌,讓衆人安靜下來。
“嚴戈之只是被坑了,他倒不了,不就是提交假證據陷害污蔑他人,想辦法走走關系,不是大事。”
至于自己這些兄弟,那都是拿人錢財,□□。
就在僵持不下的時候,忽然有人猶疑地發表想法:“那……那顧令呢?”
“哈哈哈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開什麽玩笑?”
大家哈哈大笑起來,顧令可是一個男人啊。
網絡上的那些消息,也不是他們傳播的,不是自己的一手消息,倒也沒必要太過于相信。
千辛萬苦地想辦法綁走了顧令,要是最後紀漸不理,浪費時間。
為首的首領吧嗒吧嗒抽了一口煙,最後掐滅,說:“試試吧,反正嚴老板對顧令也厭惡至極,紀漸和顧令兩個人,我們總要動一個才能安心拿錢。”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去醫院檢查腰肌勞損,腰痛,結果這個還是小事,前天手上被蟲子咬了一個極小極小的傷口,導致一天後整只手背紅腫起來,小臂也紅了,不知道什麽蟲,太毒了。
整個手背奇癢無比還有點痛,像生凍瘡的感覺,幸好驗血後醫生說數據在正常值內。
拿了一堆藥吃了。
禍不單行,今天早上沒吃什麽東西,結果九點多開始痛經,又不敢吃布洛芬,因為我還吃了幾種藥。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我這麽些年來,第一次因為痛經嘔吐,吐完之後胃部空蕩蕩的,結果也吃不進東西,然後胃也跟着其他的兄弟姐妹開始鬧胃痛了。
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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