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第94章

從發紅的眼角到雙唇。

甚至顧令因為尴尬而略微偏頭, 露出了白皙的脖頸,紀漸想讓別人知道,這個人是自己的……

在狹小的空間內, 兩個人呼吸交織。

顧令要被紀漸身上的酒味熏暈。

紀漸的眼神越發幽深。

紀漸聲音低沉, 痛苦地說了一聲:“他們說你失憶了……”

真的不記得……嗎?

顧令看向自己的眼神太過陌生,沒有之前的光亮,也沒有憎恨。

他真的忘記了自己……

紀漸心中冒出一股酸痛的感覺,手指抓緊, 之前會沖自己笑的顧令,此刻在看陌生人一般。

陌生人……

紀漸低低地自嘲起來。

是自己無能。

沒辦法解決好一切麻煩,才會讓別人利用顧令為切入點, 來對付自己。

如果沒有自己的話, 對方壓根不會綁架他。

紀漸眼神深邃,卻一言不發。

顧令挑眉, 輕松地說:“沒什麽事情的話,那紀總,我先走了。”

“我想親你……”

顧令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而後讪笑一聲, 擺擺手說:“紀總好愛開玩笑,紀老爺子還等着你傳宗接代呢……”

再說了,紀漸不是不喜歡男人嘛?

顧令準備離開,忽然被人帶了下,眼前一花抵在牆上,

“唔……紀……紀漸,唔……”

顧令睜大眼睛,盯着面前近在咫尺的人。

他下意識地想要反抗,卻反而和紀漸糾纏在一起。

等等……

等等……

這個人不是喜歡女人嗎?

紀夫人還等着他傳宗接代,紀老爺子也迫不及待地等着抱孫子。

他……

動作之間, 兩個人身體相互接觸磨蹭,紀漸感覺自己要發瘋了,連忙一手按住顧令腰肢,一手扣住他的後腦勺。

不許他再動……

紀漸吮着,想要攻城掠地,掠奪更多可口的資源。

如果自己放了顧令離開,他是不是又會回到那些莺莺燕燕身邊?

松軟的關口被抵開。

顧令眼睛瞪大,揪緊了紀漸肩膀衣服。

開什麽玩笑。

自己和紀漸在……

紀漸緩緩睜開眸子,眯起的細長眼睛,盯着顧令,內心火熱。

還不夠……

之前的猶豫不決,此刻都被抛之腦後。

紀漸理智崩潰了,恨不得汲取的越多越好。

別忘記自己……

在暧昧的聲響中,顧令舌尖用力想要将人推出去,反而更像是迎合,越發地濕潤和發燙,仰着頭任由男人欺負……

顧令的手松懈下來,随着肺部的空氣被抽出,身子發軟,最後手指軟軟地搭在他的肩頭……

無力地靠着牆,被人攬住腰,

忽然耳邊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有人往這邊過來了。

顧令身子顫抖,他拍打了一下紀漸,第一次知道紀漸的力氣這麽大,如同一座大山般。

腳步聲越來越明顯……

期間還有蔣金和別人的對話。

不止兩個……

顧令甚至無力反抗。

只能被迫和面前這個人歡好……

“幾位美麗的小姐……”蔣金的聲音,他在花心地逗着女人。

有人氣勢淩人地說:“蔣金,蔣家和我家裏也算是關系不錯,你不如和我說說紀漸喜歡什麽類型的吧?”

蔣金打馬虎眼,說:“夫人,我一個打工的,怎麽可能知道呢?”

“你何必這麽警惕?”開口的婦人說,“我都是能當紀漸長輩的人了,如今打聽打聽消息,當個樂子。他和顧令到底什麽關系?”

突然被提及到顧令,渾身一個激靈,顧令用力咬了紀漸一口,鮮血的滋味在口腔中散開。

“嘶……”紀漸嘴角一疼,鮮血從唇.瓣周邊湧出來,滴落在顧令嘴角,和被黏膩的水絲攪和在一起。

紀漸倒吸了一口涼氣,顧令用力一推,踉踉跄跄地跑遠了。

*

再出現在一樓大廳,他趕緊先去拿了一杯酒,想要靠冰來緩和一下被親到紅腫的唇。

舌尖和冰涼的酒水相觸,抵到酒水中的冰塊,順着酒水想要掉下來,舌尖下意識地抵弄了一下。

溫度融化了冰塊上,在舌尖變得粘稠起來。

顧令又勾起了剛才的記憶。

顧令捂住眼睛,手掌下的肌膚發燙。

自己才是瘋了。

在穿書之前,他作為一名社畜,每天除開完成自己的本職的編輯工作,其他時間就是回家休息,偶爾暢想一下日後的生活。

當時的自己絕對想不到,在未來,自己會和一個男人舌吻親熱……

*

顧令也沒敢去找許徐。

窩在找了個偏僻的角落躲着,心緒雜亂。

紀漸是喝醉了嗎?他不是說人生計劃中沒有男性伴侶……

許徐反而過來找到了他,但幸好黑暗,許徐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異常。

高興地說:“顧令,你這個洗手間去的時間也太長了,你怎麽不去沙發那邊找我?”

顧令找了個理由,說:“人太多了。”

許徐岔開話題,說:“那倒也是,那群女人……對了,聽說紀漸要下來了。”

顧令嗯了一聲。

全場翹首以待的目光,

紀家的人從二樓緩緩下來。

順着全場音樂安靜下來之後,紀漸在蔣金和林成責的幫助下,一步一步地從樓梯上走下來。

他換了一身衣服,黑色的絲綢襯衫,在燈光照射下閃着內斂的華光,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顆。

略顯淩亂的發絲,顯得整個人野性十足,攻擊性強。

筆直修長的雙.腿被西裝褲包裹着,腿上的石膏換成了夾板。

等光線打在他臉上時,大家倒吸了一口涼氣。

紀漸的嘴角被咬破了,有一道新鮮的咬痕。

這代表的含義不言而喻。

到底是誰?

這咬痕不過就是剛才的事情,剛才沒在這裏的女性……

衆人下意識地去想是哪個女人。

唯獨許徐看向了躲在角落中的顧令。

不會吧……

顧令的性格是不可能主動親紀漸的,平時在gay吧裏頭,面對那些示好者,能躲多遠躲多遠。

但……

許徐壓低聲音:“顧令,是你嗎?”

就他剛才去上洗手間了。

顧令頓了一下,而後迷茫地說:“你開什麽玩笑,怎麽可能是我?紀總可是稀罕女人的,而且我和他也沒什麽關系吧,真要算,我們倆之間的仇還沒算呢。”

顧令說的過于情真意切,許徐疑惑地啊了一聲。

“不是你?”

顧令小雞啄米一般點點頭,說:“你想多了,我還以為是你。”

許徐揉揉肩膀,說:“開什麽玩笑?!”

紀漸看起來直的一批,雖然在顧令這裏是彎的,但這種要彎不彎,要直不直的,萬一哪天直回去了,自己豈不是要哭死。

“那就是哪位幸運的小姐了。”

顧令忙不疊地點頭。

作為主人家,紀漸開口說詞,刻板,老舊的說辭,他用沙啞聲音說出來,反而多了一絲不一樣的感覺。

開場詞說完之後,音樂繼續響起,紀漸環顧四周,似乎是在找什麽人。

豪門之間,交好的小群體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

“我沒看錯的話,紀漸的嘴唇好像被人咬了……”

“哇,到底是哪家姑娘?!”

“今晚就确定了人選嗎?”

“肯定了,求效率嘛,還是以集團為主。”喜不喜歡的不重要。

“但紀總不可能是主動親人的吧,不會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主動出擊吧。

大家議論紛紛。

一些千金小姐覺得自己沒可能了,垂頭喪氣起來,還有人在試探到底是誰。

發現紀漸并沒有對在場的女性有過多的關注,甚至神情還多了一絲冷冽。

一些人心中泛起來嘀咕。

紀總心情不好。

第一次和各家的小姐們接觸,不可能一下子一見鐘情,直接去親人。

那他嘴唇上的咬痕多半是哪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妖精,自以為是留下的痕跡。

這不是簡單的相親,而是兩個大家族之間的利益交換。

如果紀漸沒有看重某人,而一些人用下作手段就以為可以上位,她們自然心中不平。

如今紀漸看起來也沒有偏重誰,盡管知道不要在宴會上惹事,但言語上少不得要嘲諷兩三句。

紀漸站在會場中,過了小會兒,準備上樓。

藏在黑暗中的顧令松了口氣。

等着紀漸上樓,自己再找個理由離開,他緩緩擡手放在唇邊,感覺渾身都燙到不行。

口齒之中還有紀漸的氣息。

咖啡和煙草的味道……

顧令忽然看到了一個熟人。

他的前準嫂子,之前的李家小姐。

她今日也來了。

顧海入獄之後,她和顧家的婚約自然作罷,李家的聯姻工具,李董事長自然要發揮她最大的效用。

她局促地站在邊角地方,穿着一襲明黃色的長紗裙,此刻裙擺正被人踩住。

她扯了扯裙擺,小聲地說:“你踩着我裙子了。”

趾高氣昂的女人垂眸,冷笑一聲:“真是笑話,一條破裙子,把我的高跟鞋鞋跟給纏起來了,你不向我道歉,現在反而是什麽語氣?!”

豪門裏頭也是形形色.色的人,脾氣各不相同,只不過有些人為了利益僞裝良善,而一些人不需要低頭。

這只是平常的争鬥。

李小姐委委屈屈地說:“我不好意思,那你可以擡腳嗎?”

“你的錯,要我擡腳?”對方咄咄逼人,“你先蹲下來把你裙子纏繞的地方給解開。”

李小姐聞言,眼神淚汪汪,緩緩彎腰。

大小姐冷哼一聲,說:“我剛才看到你上了二樓,紀總方才也向你的方向看了好幾眼……”

意思不言而喻。

她懷疑是這個李小姐。

只是懷疑,就這般欺負人,有錢有勢,可能還和紀家有不淺的關系。

極大可能是紀老爺子看重的孫媳婦……利益的直接獲得者。

李小姐顫顫巍巍地說:“你說什麽?”

“還在裝傻?在場的人中,你是最希望攀高枝的……”

那個大小姐看見服務生端着托盤過來,她拿了一杯紅酒,輕輕地晃了一下,卻沒有喝,就酒杯挪到李小姐的上方,手腕放松開始傾斜。

就在酒水即将要倒下去的時候,忽然被人扣住手腕,她掙紮了一下動不得。

顧令手指用力,輕聲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作者有話要說:紀漸:好氣,一回頭就看到我老婆在撩妹。

蔣金:好氣,為什麽這次顧令的旁邊就沒有花瓶讓他砸紀總頭上。

*

二更挪到明天下午,因為太晚了,我怕明天早上上班起不來遲到。orz。

抱歉了,本章留言發個小紅包,以表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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